第181章 往开扯他的脏手 :(1/2)
春愿半是做戏,半是难过,手捂住口默默哭,眼泪打湿了裴肆的寝衣袖子,亦打湿了枕头。
后头她不知道怎么睡着的,等醒来后,已经辰时一刻了,裴肆早都离开了。
用罢早饭后,春愿还像往常那样,闷不做声地去二楼,坐在窗前发呆了一个时辰,一声不吭地做刺绣。
梅花好绣,晌午就做完了。
她把绣品洗干净,晾在二楼窗边,随之,她命玉兰再拿一块素帕来,并且准备些墨绿、草绿色的丝线,这回她要绣兰花。
“殿下要绣梅兰竹菊四君子么?”玉兰坐在小杌子上,分拣丝线。
“嗯。”春愿冷冷应了声。
“那奴婢早些配各色黄线。”玉兰讨好地笑,斜眼觑向公主,小心翼翼道:“掌印说刺绣费眼睛,您要不别……”
“那我还能做什么?”春愿眼皮都懒得抬,淡漠道:“无非打发时间,消磨残命罢了,竟也不让。”
玉兰吐了下舌头,不敢说了。
春愿把绣好的丝帕拆下,丢到玉兰怀里,“去洗吧。”春愿锤了下发酸的肩颈,看向窗边晾着的那条已经半干了的寒梅绣品。
她在赌,赌对岸的有人能看到她这条白色帕子,赌裴肆可能会带她见慎钰。
……
春愿忐忑不安地等到天黑,总不见裴肆过来,她怕玉兰看出什么,又不敢表现得焦急忧心。到亥时二刻便去梳洗,换寝衣,大抵吃了药,困意渐渐来袭,竟给睡着了。
她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在推她。
“唔——”春愿翻过身,揉了下惺忪的睡眼,瞧见裴肆坐在床边,穿戴齐整,正笑吟吟地看着她。
春愿猛地惊醒,心砰砰乱跳,预感要发生些什么。但她并未表现在脸上,还像往常般,防备又惊恐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认命般的垂下头,一脸的麻木,翻转过身,背对着他。
“今儿做什么了?”裴肆俯下身,手按在她的肩膀上。
“你没问玉兰么?”春愿抖了下肩,冷淡道。
“可我想听你说啊。”裴肆语气温柔。
“吃,睡,逗猫,刺绣,练字。”春愿波澜不惊地回。
“这样就挺好,正能养身子。”裴肆期待着她像昨晚那样,再同他多聊几句,却发现她无精打采的,他沉吟了片刻,盯着她,道:“答应你的,今晚带你去见那个人。”
春愿瞬间唇角上扬,她怕被这条毒蛇看出什么,默默地将被子盖好,嗤笑了声:“又在捉弄我?你怎会这么好心。”
“是真的。”裴肆从袖中掏出块“妆花缎”,丢到女人那边,抻直脖子观察她的表情,莞尔道:“这是婚书,你签了后,我立即带你去,绝不反悔。”
春愿垂眸瞧去,那方缎子华贵非常,上面果然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她仍耐住性子,冷笑,“这是新的玩弄花样?”
裴肆脸沉下:“你还要不要去了。”
春愿缓缓坐起来,直面他,佯装疑惑:“你是说真的?”
裴肆点头:“童叟无欺。”
春愿低头想了想,眼眸发红,定定道:“先见他,然后我签。我在你手里吃亏太多了,我不信任你。”
裴肆已经有些生气了,一把拿走婚书,烦的挥了下手:“随你吧,赶紧换衣裳,我在小船上等你。”
春愿半信半疑地目送他离开,等门咣当声关住后,她头埋进被子里,无声大喊、大笑,兴奋激动的要命。她迅速去换衣裳,匆忙寻了些伤药、点心,又把昨晚喝剩的玫瑰果酒往瓷瓶里灌了些,打成包裹,小跑出门。
这会儿应该是子夜了,对岸的黑黢黢的,完全瞧不见皇宫,湖面静且黑,偶尔传来一声水鸟的惊鸣声,显得凄厉而诡异。
春愿气喘吁吁地跑过去,由阿余搀扶着上了船,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裴肆这会儿端坐在船尾。
“你这是什么意思?”裴肆俊脸阴沉,目光下移,落在女人手里提的包袱上。
春愿默默坐到船中,低下头,抱紧包袱,“就一些伤药和点心。”她忙补了句,“你要是介意的话,我放下就是了。”
“哼。”裴肆冷哼了声,闭眼小憩,懒得看她这副犯贱模样。
阿余摇桨,小船徐徐驶向对岸,湖面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
约莫半盏茶功夫,船便停靠在岸边。
裴肆自行离开,并不理会那女人。
春愿抱着包袱,紧跟着去,她手搭在阿余胳膊上。谁知就要上岸的时候,那个阿余忽然嗳呦了声,似乎没站稳,身子前倾,竟一把将她怀中的包袱打落在水里。
“你——”春愿气急,忙要去捞,却看见阿余又一个“不当心”,佯装帮忙,却用桨把包袱推远。
“对不住啊殿下。”阿余颔首致歉,面带微笑。
春愿气得剜了眼这刁奴,忍住怒火,闷头上岸。
上去后,春愿深呼吸了口,她感觉浑身轻飘飘的,仿佛从笼子里逃出来般松快。这时,她发现在不远处有顶小暖轿,而裴肆此时就站在轿旁,等着她。
春愿忐忑不安地走过去,刚准备弯腰进轿子,却被裴肆拦住了,她诧异地看向男人。
“宫里宫外人多眼杂的,务必得谨慎低调些,所以我只准备了一顶轿子。”裴肆说着,掀开轿子帘,下巴往里努了努,“咱们共乘一轿,你没问题吧。”
“没问题。”春愿轻咬住下唇,往前看,里头实在逼仄狭窄,就一条胳膊宽,她小心翼翼地询问:“要不,我扮做侍女,走在外头?”
“现在三更末,咱们要赶五更回来,你觉得你能走得快?”裴肆微笑着暗示。
春愿蹙眉:“可里头太窄了。”
裴肆唇角上扬,却已经冷着脸,“是有些窄,你想都别想让我和你并排挤。”
春愿仔细地看了遍,“要不您坐着,我蹲在您腿跟前儿,我瘦,应该能挤进去的。”
裴肆气得甩了下袖子,暗骂了句不解风情,自行坐到轿子里。抬眼一瞧,发现她还真提起裙子,低眉顺眼地陪着笑,请他能不能将腿稍微往侧边挪一下。
裴肆啐了口,一把将她扯进来,强让她坐在他腿上。
轿子抬起,晃晃悠悠地行在深夜的皇宫里。
春愿浑身紧绷,手撑在轿子壁上,臀尽量往起些,不愿与他接触。
“你不累么。”裴肆左臂绕过她的腰,自然地环住她,右手放到她的腿上,头倚靠在她肩膀上,假装打了个哈切,“别他娘的作妖了,好好坐着,不许说话,我累了一整日,得休息会儿。”
春愿不敢推开他,她生怕惹他不高兴,今晚的事泡汤。
罢了,左右他要小憩,由着他吧。
谁知忽然,春愿察觉到他手不老实起来,从她的小袄底下游进去,凉如冰的指头去触她的腰,她惊得身子弓起来,往后躲,谁知他顺势,抓住了她的柔.软。
“你干什么!”春愿尖叫了声,往开扯他的脏手。
“你若是想把宫里的人都喊醒,尽管叫。”
裴肆吻上她的脖子,咬了下她的耳朵,十分满意她现在愤怒又无奈,“小愿啊,你去庙里拜神仙,还得给他老人家上一柱香,更何况你现在有求于我,如果你无法忍受,咱们可以即刻回去。”
春愿刚准备说话,唇忽然就被他封住,他试图用舌撬开她的唇齿。
她咬紧牙关,寸步不让。
裴肆掐了下她。
“啊——”春愿胸口吃痛,喊出声。
裴肆坏笑,趁虚而入。
这一路还很长,不是么?小愿。
……
……
这行人如同深夜的鬼魅,穿梭在长安,终于,走进了一条僻静幽长的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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