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扫除与猜测（1/2）

“哦，我毫不怀疑这点。”洛哈特说，“不过，可别误会我，我不是那种仗着自己有点名气就沾沾自喜的人。我只不过是很乐意为我亲爱的读者提供签名——只要这能让他们感到高兴——当然，我也不会拒绝偶尔的合照要求。”他看了看坐在破旧休息室中的教授们，轻声笑了起来，“啊，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没错，大多时候我都需要随身带着一打照片，以备不时之需。但是考虑到亲爱的多洛雷斯……”

“米勒娃，”布巴吉教授突兀地说，低着头站了起来，“你说得对，我真的需要去收拾一下房间了。谢谢你的饼干和茶，波莫娜——”她用垂下来的头发挡着脸，草草朝着所有人比划了一下，含糊地说，“回头见。”

“回头见，凯瑞迪。”安东尼说，端着茶杯看布巴吉教授快速离开了。她在和洛哈特说“借过”时声音变得非常古怪，仿佛她的喉咙被什么堵住了。

斯内普紧接着站了起来。他阴沉地环顾了一圈，朝所有看向他的人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挤开洛哈特，也离开了。在他出去的同时，安东尼发誓自己听到了布巴吉教授的笑声在楼梯间回荡着，隐约带着和桃金娘的哭号类似的回音。

“天啊，已经三点半了！时间过得可真快。”辛尼斯塔教授说，吃完了桌子上最后一块焦糖饼干，“我需要——呃——擦擦天文塔的窗户。真糟糕，吉德罗，时间太不凑巧了。我们下次再找个时间一起喝下午茶吧。”

“当然了，我怎么会拒绝一位女士的邀约呢？”洛哈特说，“正如了解我的读者总结的那样，吉德罗·洛哈特从来不愿意令人失望，尽管我十分忙碌——是啊，我确实非常忙碌——我拒绝了所有的采访，但是我的时间依旧被安排得满满当当。那些授课啊，写书啊，回复热心读者来信啊，教导可爱的学生怎样正确地使用魔法啊——”

“这样说起来，我也应该开始收拾了。”弗利维教授跳下椅子，“波莫娜，你的温室里应该也有不少事情吧？安东尼教授，你愿意和我一起看看平斯夫人还需要什么帮助吗？”

“天啊，当然了。”安东尼说，开始收拾桌子上的碟子和茶杯。

斯普劳特教授有些不忍心地看了眼门口的洛哈特。

洛哈特的脸上仍然挂着灿烂的笑容：“——除此以外，我也非常乐意将自己通过冒险学会的小诀窍和同事们分享。我还记得有一次……应该是在爱沙尼亚，没错，就是爱沙尼亚……”

“你阻止了一场将婴儿埋到土中当作曼德拉草的邪恶祭祀。”斯普劳特教授说，“是的，这是你和我们分享的第六遍，吉德罗。”

洛哈特摇了摇头，金色的头发在他的额前俏皮地弹跳着。

“不，不，波莫娜。”他温和地说，“我不乐意吹嘘自己，但是我在爱沙尼亚的冒险故事可远远不止阻止了那场黑魔法仪式。只不过是因为你似乎总是没有意识到曼德拉草具有的黑魔法隐喻，我才会试着告诉伱这一点啊。就像我说的，如果你想要分辨一株曼德拉草是否是被鲜血浇灌长大的——”

斯普劳特教授深深吸了口气。辛尼斯塔教授朝她挥了挥手，趁机离开了。弗利维教授和安东尼跟在她身后，也走到了教工休息室门口。

凯特尔伯恩教授用拐杖重重地敲了一下地面：“怎么了，为什么所有人都要离开了？”他生气地说，“我才刚从楼上下来！现在又让我回去？我拒绝！”

“那就去外头散散步，西尔瓦诺斯。”麦格教授说，“享受一下新年第一天的寒风。和海格一起打扫一下神奇动物的棚屋之类的。”

“好啊，好啊。”凯特尔伯恩教授把自己的假肢甩到地上，气哼哼地撑着拐杖站了起来，“没有人愿意陪我喝茶！太好了，我正好也觉得自己相比于巫师更喜欢客迈拉兽！”

他咚咚咚地离开了。弗利维教授和安东尼带着“那绝对不是我们的本意”追了出去。

在他们身后，安东尼听到麦格教授说：“我也需要去准备一下了。如果你想要的话，吉德罗，饼干罐在那里，请千万不要客气——波莫娜，温室？”

斯普劳特教授毫不犹豫地说：“当然了，米勒娃。”

……

这个下午，几乎所有的教授都挥着魔杖开始了大扫除。

布巴吉教授在收好自己的办公室后就开始帮助斯普劳特教授整理温室。不断有花盆从一间温室中飞出来，又飞进另一间温室，一路漏下松软的、黑棕色的泥土。在麦格教授的帮助下，她们甚至把一部分草药移到了打人柳的树干旁边。

平斯夫人、弗利维教授和安东尼一起把那些不怀好意的黑魔法书籍塞到了禁书区的各个角落中，并且打赌乌姆里奇无法在成千上万本黑魔法书籍中找到哪些是不太符合规范的部分、哪些是经过魔法部同意的财产转增、又有哪些是霍格沃茨用于研究购买的学术书籍。

安东尼和弗利维教授分享了几个丹尼尔教给他的整理书架的小魔咒，而弗利维教授则指点了他握魔杖的姿势，并且送给他一個非常好用的复制咒，可以复制某一页或者某一段的内容，而非整本书。

斯内普则一直没有出现。弗利维教授猜测他又去翻倒巷了。

“我应该让西弗勒斯帮我买几个驴皮袋的。”在收拾好图书馆后，弗利维教授和安东尼说，“那种一旦你把东西放进去、除了你自己就再也没有人能拿出来的袋子。我只需要把我的书丢进去就行了。”

他还要收拾自己收藏中的黑魔法书籍，所以和安东尼告别了。安东尼去找海格和凯特尔伯恩教授，在禁林旁边找到了正在兴致勃勃投掷肉块的两人和一大群轰隆隆作响、脾气暴躁的客迈拉兽。他犹豫了一下，离开了。

除了他之外，似乎所有人的都有事情需要干。辛尼斯塔教授甚至真的擦了天文塔的窗户。当太阳下山时，盘旋上升的一扇扇小窗户在夕阳下闪着金光。

安东尼回到办公室，转了一圈。这里有血人巴罗的笔记本，记载着亡灵魔法的方方面面；一本灵魂相关的危险魔法书籍，来自逃亡的奎里纳斯·奇洛；一些血肉魔法的研究资料，大部分来自邓布利多的推荐，所以不是什么大问题；三只亡灵生物，包括两只正在睡觉的怨灵和一只怒气冲冲的骷髅；还有他，一个死人。

他把笔记本和书都藏到了抽屉里面，在上面盖上罗杰老蛇和火龙模型。

随后，他就发现没有什么需要他做的了。他给骷髅猫倒了点白葡萄酒，试图讲和，结果他的脚踝得到了更加全面的啃咬。怨灵鸡被猫吵醒了，不耐烦地和它打了起来。

安东尼走出办公室，在城堡里闲逛着。他甚至试图擦亮走廊拐角处的盔甲，但是它碰到鸡毛掸子的那一刻就哐啷啷地颤抖起来，发出快散架般的声音。

“哦，别管它，亨利。”斯普劳特教授端着两盆张牙舞爪的毒触手从他们旁边走过，了然地说，“那是个怕痒的盔甲。”

让事情更加困难的是，学生和幽灵兴致勃勃地注视着教工们收拾城堡，好奇地窃窃私语，试图弄明白即将发生什么事情。

皮皮鬼放过了桃金娘，只是嘎嘎怪笑着，跟在费尔奇的身后唱着一首他自己编的歌，把碎纸屑扔得到处都是，还用污水将它们黏在地板上。

韦斯莱双胞胎告诉所有人这是因为邓布利多患了哮喘，有的学生似乎真的相信了。

“我知道你们已经确切地知道了即将发生什么。”麦格教授严厉地对韦斯莱双胞胎说，“我要求你们表现得得体一些。”

珀西站在旁边，严肃地点着头，胸膛挺起，似乎在展示一位得体的格兰芬多胸前的级长徽章。

“得体一些？”弗雷德说，“我们不够得体吗？”

乔治震惊地说：“我以为我们一直是模范呢。”

麦格教授的脸紧紧板着：“至少不要向魔法部表现出我们的学生多么擅长违反规则，韦斯莱先生！”

“当然了，我们肯定会表现出我们最大的敬意。”弗雷德说。

“我们会为高级调查官献上合唱。”乔治说，“哦，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