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第284章 光的背面，黑暗也是刺眼的（1/2）

“超梦，再一次精神击破。”

“快龙，暴风顶住！”

“轰——”

呼啸的狂风将念波阻隔，世界化作泾渭分明的两端。

“大针蜂，双针！”

一片混沌中，寒芒闪过，mega大针蜂的速度超出一切感知和反应的范畴，直奔正要乘胜追击的超梦而去，双针舞动如龙，迫使它举臂招架，仓皇后撤。

但不等mega大针蜂继续向前，隐晦的预知未来已经砸落，让它失去了扩大战果的机会，不得不遗憾地抽身撤离。

在两人的联手之下，除却指挥超梦之外再无余裕的黑衣人也没有了先前那样的轻松惬意，局面渐渐稳定下来。

但让坂木和渡暗自心惊的是，控制着超梦的黑衣人就像不知疲惫一般，完全没有指挥一只不那么服从自己的传说宝可梦的负担和损耗，举手投足间还是那么从容不迫、不急不缓，进退之间极有章法。

反观两人这边，阿渡和快龙、暴鲤龙的状态本就不妙，mega大针蜂倒是游刃有余，坂木自己则大病初愈，还处在漫长恢复期，如此全力以赴的战斗，让他的身体也有些吃不消，裸露在外的皮肤满是汗水，甚至带了点血丝。

就像撞上了一张极具弹性的软垫，来势汹汹的组合超能力未能起到丝毫作用，反而在某种“弹力”的作用下直冲高空，炸裂开来。

“咔啦——”

菲利奥嘴角勾起，战场上的口舌之争，他还从没投子认负过。

自己的计划，为了保密甚至只是和奥森单独对接，就连同为四天王的三人都是在开战之后才知晓。

一片黑暗中，两道相同的技能相互抵消，同归虚无和湮灭。

“交给我！”

如同神兵天降一般救人于水火的菲利奥却显得没什么自觉，一手架起坂木，嘴上还不忘恭维一声。

短短数十招，没有训练家的指挥，面对比自己更老辣的对手，一向心高气傲的超梦就吃了不小的亏，胸前挨了结结实实的两圈，疼得祂一阵龇牙咧嘴。

这是实力与科技的差距，难以逾越。

震撼人心的怒吼中，mega大针蜂的身影一闪而逝，出现在近处的人群中，针刺连动，将几只运气不佳的倒霉鬼当场格杀，气势也随之节节攀升，反馈到坂木的身上，让他的胸膛上下起伏。

这还是他第一次选择大踏步的后退而非向前。

“轰——”

“快龙！”

“不，那里一定也有人了，关都那些人只是被思维定式影响，不是真正的愚蠢，浪费机会是会付出代价的，我们也不例外。”黑衣人眼神笃定，“所以，修好战舰之后，就去欧雷地区吧，那边的据点应该已经修建得差不多了。我就喜欢和那些快要活不下去的人做交易，简单直接。”

黑衣人说得平淡，眼中的杀意却更盛三分，不再与两人做口舌上的纠缠，只是闷头猛攻。

短短的片刻里，这只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宝可梦，用自己锐利的针刺，绽放出空前的光芒。

“什么……！”

不等暴鲤龙和mega大针蜂驰援，它的身影再度消失，出现在半空，精神击破轰然落下，饶是暴鲤龙和大针蜂联手，也只是勉力挡下。

彩虹岛上几天的四处奔波，若是没有个交代，他才不会答应。

暴鲤龙还在远处，深陷破坏死光的僵直，阿渡其余的宝可梦又绝对超梦一合之敌，无奈之下，只能挥手喝令，让快龙正面迎上，自己则是不忍地闭上双眼。

那是一次几乎凝固了时光的闪击，在空间的激荡中一击制胜。

眼看叫阵无用，菲利奥眼中的戏谑和讥笑瞬间化作沉静，汹涌的超能力从体内奔流而出，与黑衣人的超能力隔空相撞。

不等三人做出反应，逃离的准备就已完成。

几句话的工夫，超梦已经很不耐烦。

“一个接一个，今天是超市搞大派送吗？真是没完没了。”

逢此良机，阿渡也高声道：“藏头露尾的鼠辈，你以为你的部下还能赶过来救你吗？别做梦了！我告诉你，魁奇思和他那装模作样的等离子队已经不复存在了！今天会死在这里的只有你！”

火箭队雪中送炭，他也不会落井下石。

以一种空前的毁灭姿态迎来终焉。

【超梦，我们也用精神击破！】

危机当前，坂木和阿渡异口同声。

阳光从东方的天边照下，落在房檐上，明媚之余，也多了几分夏日的阴影。

——

难以确定具体位置的公海某处，一座荒无人烟的小岛。

“咳呕——”

但黑衣人要的也就是这毫厘之差。

顷刻间，局面再度翻转，却又让几人无从选择。

心中警钟长鸣，却也无暇纠结。

就在黑衣人的超梦挡住快龙和大针蜂的合击之时，阿渡的红色暴鲤龙也绕到身后，释放出破坏死光，与钻角犀兽酝酿多时的岩石暴击完成了前后夹击。

可身处当面的菲利奥却发现，不仅如此。

良久，他的嘴角显出凛冽的弧度。

“喂，坂木老大。”

随着菲利奥和超梦的到来，将最重要的缺口补足，也将两人能够在这样的战斗中发挥的实力彻底激发。

摇摇头，看穿了菲利奥意图的黑衣人不愿再逞口舌之利，一声令下，漆黑的幽芒便在一张恐怖面庞虚影的注视下射向众人。

毫不犹豫，不给下方三人调整阵势的机会，他猛地一挥手，超梦就如离弦之箭般冲向高空。

“坂木老大，今天的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帅气到家了。”

菲利奥余光一瞟，身旁站着的两人都已远远不是自己的全盛期。

战端再起。

坂木挣扎着抬起头，视线一片模糊，却本能地向前一指，语气艰涩：“大针蜂，去！”

“哦？”黑衣人的声音带了点疑惑，但很快恢复了平静，“真是这样的话，也只能说明他这个人的器量不过如此而已……死了便死了，算不得什么。超梦，那就解决他们吧，全力以赴，我不想看到你再留手，你知道后果的。”

“……嗯，不错。你继续反省！菲利奥，过来坐。”

曾因为夏伯的身体而在阿渡面前吃过瘪的超梦则是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眼中满是幸灾乐祸的快意。

仅一瞬，他便赫然发现，刚刚还在不远处激战的神秘组织成员已经一个不剩，就连倒地的伤者都未剩下任何一人，只留些许尸骸。

超梦立即冲天而起，将被黑衣人偷袭重伤的战友稳稳接下，放到三人身旁，一呼一吸间就迅速完成。

爆炸的余波中，轻薄的绿色光幕横亘在前，与黑色的幽光相互抵消，超梦自己则是微光一闪，便以惊人的速度消失在众人眼前，顷刻间将速度提升到极致，汤匙挥动，直奔敌方超梦而去。

感受到菲利奥姗姗来迟的目光，黑衣人轻声开口。

赶在两只宝可梦殊死搏杀之前，两位训练家的战斗先一步开启，一时间竟难分高下，且如同水火相遇，拼得你死我活。

良久的沉默后，或许是被菲利奥的笑容感染，神色冷峻的坂木也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唰”

激越的喊声在超梦的心底响起，面对对手的无声指挥，菲利奥面不改色用出同样的技巧。

冰冷的目光在空气中无声交汇，字面意义上的“三堂会审”就这样在阿渡的绝望中降临。

在更深入地了解过情况之后，四天王希巴正好带着他的临时弟子彩豆走到门外。

坂木轻轻拂去额头上的汗水，随意地摔在地上，大口呼吸着弥漫刺鼻硝烟味的空气，抬头看向凭借超能力悬在空中，居高临下的黑衣人，面沉如水。

随着黑衣人和满身伤疤的超梦全力以赴，战斗的烈度再上一个层次，坂木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病态的潮红，体内如翻江倒海。

是【定身法】。

“呼……真好啊……”

话语顺着超能力的推动传入众人耳中，面对战场的失利，他承认得坦然，毫无惧色，反而有些玩味。

“这一次，是你们赢了。”

不过，这也并不出乎预料，他和超梦不论处在怎样的战场，都本应是中心和主角，哪怕身旁站着的是强大的冠军也不例外。

会客的沙发上端坐着吃瓜兴致拉满的阿金，以及满脸倦怠和不情愿的阿银。

“超梦！挡住它！”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厚重的大门缓缓合拢，一直安坐在办公桌后的黑衣人才缓缓起身，右手轻轻按在肌肉如翻江倒海的左侧手腕上。

但很快，他又如同触电一般，猛的蹦起三尺高。

漫天的阴云在爆炸中被尽数驱散，露出隐约可见的晴朗星空。

轻笑一声，坂木挺直腰板，不以为意。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坂木的精力便难以为继，倾尽一切的常磐之力也消耗殆尽，黑衣人却依旧气息绵长，只是额头开始见汗，却并无大碍，只是等待着坂木支撑不住的时刻。

当最后一缕残阳沉入海面，夜幕笼罩在这片燃烧战火的土地上。

超梦的双眼炯炯有神，身形迅猛，如同离弦之箭，几乎凝结成实质的寒冰能量在装甲外壳上聚集，重重挥出，毫无防守之意，直取快龙的腹部。

或许还有光速滑跪的声音。

“不需要道歉，你们的水准我心里都有数，既不会期待，也不会失望。”黑衣人笑了笑，指尖轻轻一点桌面，问道，“我需要的那些东西，赤日他们找得怎么样了？现在的我还不能完全驾驭它，让他们加快进度。”

厚重的风衣落在地上，露出他被疾病折磨到瘦削，又被汗水浸透的身躯。

时间，毫无疑问，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蓝光一闪，超梦故技重施，轻而易举地从杀局中再度脱身。

然而，此前屡克强敌无往不利，甚至可以短暂压制基格尔德的超能力，在面对那道由黑衣人和超梦联手施展出的蓝色光幕时，却显得稚嫩又青涩，完全无可奈何。

甚至就算是全盛期也会稍落下风，除非进行可能让自己也承担生命危险的mega进化。

多年的宿怨让最基本的信任也难建立。

常磐之力在他的身上燃烧似火，顷刻间便将面前的四只宝可梦尽数治愈。

说时迟那时快，快龙和大针蜂已杀到黑衣人的身前，重拳与尖刺带着冷酷的杀意，直奔他的要害而去。

正义的伙伴，知名搜查官，龙使者（划掉）飞行使者·阿渡即将迎来正义的调查和审判，作为被告。

拍了拍还在搀扶着自己的菲利奥，虚弱的他独自走向已经完成整队的火箭队。

那是对一切都充满了怀疑、憎恨与狂暴的躁动。

蓝光一闪，超梦用出瞬间移动，直接杀到了坂木身前，重拳挥出，被早有防备的快龙艰难挡下。

腰间的精灵球握在掌心，他的声音多了些决然的冷酷：

“你这样的人可没有站在高处的资格，给我……滚下来！”

见菲利奥姗姗来迟，金老五大大咧咧地拍着沙发上的空位，笑道：

“快坐，这可是菊子婆婆和科拿阿……的会审，渡渡鸟吃大瘪的剧情可不多见！”

“我可是诚心诚意请你们帮忙的，而且，你真不想和我一起打上一场吗？”菲利奥笑着摇摇头，玩味的眼神一闪而逝，看向短短时间里已经过了数十招的两只超梦，语气重归凝重，“超梦，拉开距离，用恶之波动！”

“现在的你还没有资格对我说这样的话，只是依靠超梦才能站在这里的年轻人。”

黑衣人像是早有预料，完全无动于衷，只一挥手，前方作战的超梦就抓住技能对轰的间隙，见缝插针抽身退开，以瞬间移动打破空间的乱流，火速回援到他的身侧，双臂舒展，一左一右同时迎向来袭的两只宝可梦。

“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啊，乳臭未干的小鬼？”

“咳…咳咳……你小子怎么过来了？”

严厉的老师总是不放过任何上课机会。

长舒一口气，终于放松下来的阿渡坐到地上。

“……是。”

震耳欲聋的轰鸣中，剧烈的震荡不啻于一场烈度极高的地震，将远方激战的人群也震得人仰马翻。

话音未落，一道壮硕的身影从天而降。

坂木和阿渡的反应速度也毫不逊色，喝令中，大针蜂和快龙如同两道闪电，在昏沉的暮色中杀向高空。

推门一看，果不其然，还是昨天海岛上几乎一模一样的场景。

冷汗顺着额头滑向下巴，又缓缓滴落，落入尘土之中。

——

石英高原，关都联盟总部的医院内。

战机稍纵即逝，本就打定主意拼力一击的快龙视汹涌的气浪为无物，攻势不减，寄托着逆鳞之力的重拳不偏不倚，直挺挺地撼在超梦的脸上。

“唰”

“难缠的家伙，以后少不了麻烦了。”

身经百战的坂木和阿渡也瞬间领会了菲利奥的意图，一声暴喝，等待多时的快龙和大针蜂立刻出击，兵分两路，直扑黑衣人的侧翼。

随手扒拉开碍事的阿金，外表粗犷实则心思缜密的希巴一进屋就径直走到病床前，居高临下地审视起自己曾最敬重的同僚。

看起来摇摇欲坠的身体屹立在大地之上，伟岸而雄浑的气魄直冲天际，饶是黑衣人，也不由得神色一凛，不得不暂避锋芒，不敢直视他锋芒毕露的双眼。

如此危难关头，黑衣人腰间的几颗精灵球却依旧没有丝毫反应，就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发生在眼前的危机，包括那只强大到令人发指的振翼发。

翱翔天际的战争巨兽再度浮空，朝着北方浩瀚的汪洋远去，那是关都联盟也无从追查的方向。

只可惜，一条打着赤膊的巨汉如同小山挡在他身前，撞得他晕头转向。

就连紧贴在手上的装甲拳套，都在剧烈的碰撞中被甩脱一只，重重砸落，将松软的泥土砸出一个深坑，外壳也彻底破碎，露出一个醒目的缺口。

借此机会，高空之上的敌方超梦恢复几分气力，正好是足够的限度。

注视着已被超能力彻底净化，空无一物的天空，坂木缓缓摇头。

攻势被破，转守为攻的一击接踵而来，超梦却也毫不紧张，只是微微点头，松开紧握在汤匙上的双手。

哪怕是作死上瘾的他，此时也意识到了几分不妙，就连好基友阿银都从身边挪开，与他划清界限。

拼着挨上一击，它也要将这个能和自己正面对抗一番的棘手强敌彻底击溃，打破战场的平衡。

弗拉达利点头称是：“我立刻联系他们，需要去阿罗拉与他们会合吗？”

骤然流失的力量让刚刚还在猛攻的它不得不暂且退后，挡在坂木身前，保护自己身体状况不明的训练家。

不是单纯面对搅局者的愤怒，却一闪而逝，让人来不及观察。

两只超梦相对而立，就连保持着戒备的姿态都毫无分别，除了其中一方遍布全身的伤疤、只剩一只的拳套和迥然不同的眼神。

眼神好得离谱的他从没觉得菊子和她的多龙巴鲁托那么迷人，还有紧随其后的科拿，以及其他的所有人。

亮出刚刚传来消息的手机，指了指不知何时已经抢先一步凑到身边，正嬉皮笑脸吐着舌头的耿鬼，菲利奥两手一摊，做爱莫能助状。

话音未落，旋转飞出的精灵球已经放出了他的另外一张王牌，将大地的奥义贯彻到极致的传奇，钻角犀兽。

与此同时，他的胸膛也开始剧烈上下起伏，伴随着急促的呼吸，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

正要逃跑，他却看到了和超梦有说有笑，貌似什么也没做，实则暗自堵住自己去路的年轻人。

“记住，超能力也是有层次差别的。现在的你，还远远不是我的对手，是你的力量限制了它。所以啊……以后说大话的时候，也要注意点场合才是。”

角力中的快龙和大针蜂一道发威，顶住从装甲手套和超梦的拳上传出的巨大力量，将强敌死死牵制，不给它丝毫的闪躲余地。

阿渡的惊呼让菲利奥明白了那人影的身份，正是刚刚还在压着弗拉达利穷追猛打，很快就能斩获胜利的国际警察总长，奥森。

“对不起！”

“呼…哈……”

转过身，背对着菲利奥挥了挥手，在真鸟的陪伴下，他缓缓登上同样在炮战中伤痕累累的火箭队战舰。

“嘭——”

“滴答……滴答……”

这一次，它带着自己的训练家径直撤到数百米之外，将还在发力的快龙和大针蜂暴露在如潮的攻势面前。

千钧一发间，大针蜂还在路上，超梦的冰冻拳却更快一步，眼看就要落在快龙身上，将它彻底击溃。

“不过……我很讨厌你的眼神和腔调，温室长大的联盟走狗。”

“超梦！接住他！”

“……抱歉。”

“boss，你的身体状况……”

“……这未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