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看不出来我很高兴么?”(2/2)
热爱慈善的英俊实业家与爱慕他的大学生,在某个高校的慈善酒宴里有了一夜荒唐。女学生怀了孕,生下孩子后没多久便死了。孩子由女学生的亲人抚养到十六岁,之后才被实业家找回来。
而那时,实业家唯一的儿子恰巧死了。
故事的真实性无从考查,但倘若傅韫真是那个人,那么傅家老爷子对外扯了个谎。
他说傅韫从小在苏城长大,故事里的高校便是苏城的一所大学,老爷子给那所大学捐了教学楼和图书馆。
女学生是苏城人,性情高洁,父母皆是高知,傅韫从小便在一个诗礼之家长大。
这说辞当初在北城惹了不少笑话,都说性情高洁的姑娘怎会趁老爷子醉酒便自荐枕籍?
这故事的真假旁人自然不关心,也就茶余饭后说几嘴,拿来当个趣谈。时间一久,老爷子的这桩香艳往事便渐渐销了声匿了迹。
没有会去打听傅韫从前叫什么名字,在哪里读书,外祖家的亲人又是做什么的。
会知道这些的,除了傅老爷子便只有被老爷子视作接班人的傅隽。
将手机放到中控台,江瑟揉了揉眉心,发动车子去接张玥。
两人从山脚爬到寒山寺时,天色尚未明,恰是黎明前最晦暗的时候。
夜雾弥漫,少了光,整个天地像是一张泼了墨的宣纸,深深浅浅的墨汁在纸上蜿蜒流淌,那一团团凄凄树影大抵是最浓的一笔墨。
张玥望着被风吹得张牙舞爪的树影子,说:“要不是有人陪我来,我肯定不敢来这里看日出。”
江瑟闻言便侧了侧眸,问她:“你怕黑?”
张玥点头:“怕,也怕一个人待在黑暗里。”
“我也怕过那种没有光的巷子,后来我带着把折叠刀和手电筒一个人走过许多次这种小巷子后便不怕了。”江瑟戴着手套的手一拍大衣的口袋,说,“我这里时刻放着一把刀。”
张玥好奇道:“我能看看那把刀吗?”
江瑟把刀递给张玥:“锁扣在握柄这里,小心些,被别刀锋伤到了。”
折叠刀是专门定制的,只有大半个巴掌长,异常锋利。
张玥来来回回摩挲着刀身,听见江瑟问她:“你握着这把刀再看山底下的树影,还会跟刚刚一样害怕吗?”
便握着刀,壮着胆子往山下看,须臾,她轻轻笑了笑,说:“好像……没那么怕了。”
江瑟笑道:“等太阳一出来,山里的树影只会让你感觉到蓬勃的生气,而不是害怕。”
两人说话间,红艳艳的朝阳已经撕开夜幕,在远处的山麓露出一线金芒。
她们朝东望去,静静地看着晨曦一缕缕填满天地,浓雾淡去,沉睡了一夜的山脉像拂开面纱的美人,慷慨地朝她们露出那张充满朝气的美人面。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玥忽然道:“江小姐,过几天我就把房子还给你。”
江瑟看她一眼,点了点头,说:“好。”
“我还有一笔这几年攒下存款——”
“那是你自己挣的钱,不必给我。”江瑟摇了下头,“房子你先住着,等我想好要怎么处理了你再搬出来。”
说完房子的事,江瑟又问她:“我正在查赵志成的过去,我说的是他出现在榕城之前的过往,你想知道吗?”
张玥默了默,说:“不想,他在我这永远是阿诚。”
似是怕这话会引起江瑟的误会,她停顿片刻后便又道:“我知道他不是好人,就像你说的,再美好的爱情都不能用来美化犯罪,他对你做的事不值得原谅。”
“你说得对,我没准备原谅他。”江瑟淡淡笑了一笑,岔开了这个话题,“赵志成离开江城时同你说不管任何人找你,你都要说不识得他。你还记得他当时说这话的语气么?”
“语气?”张玥愣神,几秒的沉默后,她不确定道,“我当时状态不好,他话没说完我便已经慌了神。后来再回想,他那时应当是有些害怕。”
“害怕?”
“嗯,他一遍又一遍地教我怎么用现金搭乘大巴来桐城,还反复叮嘱我不要同别人说我要回桐城,他似乎很害怕会有人找到我。”张玥说着便看向江瑟,“江小姐你出现在旗袍店时,我便在想,阿诚害怕的人是不是就是你。”
“他害怕的人不是我,是当初帮他杀人的人。”江瑟目光瞥向张玥手里的折叠刀,“这把刀你敢用吗?敢的话我留给你,我家里还有。”
张玥没想到她竟然要给她刀,下意识便看向手里的刀。
很锋利的一把刀。
她抬头看着江瑟,笑说:“自然是敢,虽然做旗袍用的剪子也挺锋利,但没这刀好。”
江瑟颔一颔首:“刀给我。”
她戴的手套是余诗英给她买的绒手套,用指腹上的柔软面料擦走她留在刀上的痕迹,江瑟将刀递还给张玥,说:“以后它就是你的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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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张玥送回去后,时间还不到九点。
陆怀砚去港城的航班是十点,他现在不管去哪儿都要同她报备一声,到这会还没给她发信,料想是还没到机场。
江瑟看了眼手机,一打方向盘便往机场开去。
到机场时已经九点三十,陆怀砚十分钟前刚给她发信说他在机场候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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