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第104章 今夕何年见大蛇,岁月斑驳写古(1/2)
第104章 今夕何年见大蛇,岁月斑驳写古今(二合一大章)
只见它浑身通体翠绿,恍若上好的翡翠,不见半点恐怖,反而神异无比。
那双兽瞳也不想一般兽类冰冷嗜血,反而尽显聪慧,充满灵智。
老者的目光满是诧异还有不可置信,随之而来,很快就被兴奋还有激动所取代,试探开口问道:
“刚才是你在说话吗?”
老者并没有害怕,如果这条大蛇想要袭击他,肯定先前就会动手,不会等到现在。
他也并没有怀疑是有人装神弄鬼。
周围虽然有植被,但是视线还算开阔,有无人藏身此处,一看便能够知晓。
何况此地荒野偏僻,除了他和自己的道童,平常也无人光顾,更不用说在这里装神弄鬼,弄虚作假了。
“传闻霍山不凡,果然诚不欺人,不枉费老夫修行半生,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来到此处,你便是这山中之灵吧!”
老者自言自语给叶秦安了一个身份,激动兴奋的他,甚至连鼎里面的丹药都不管不顾。
“后生,你在此地徘徊是何缘故?”
看着眼前的老者,左眼充满了白翳,似乎并不能视物,就连交谈之际,也是微微偏向右边,一切都似乎和信息里面对的上。
“凡夫俗子不外是,但若超凡脱俗可得道乎?”
“黄帝九鼎神丹经曰,黄帝服之,遂以昇仙,若我能炼此丹,飞升成仙不在话下。”
左慈微微叹气,“若谓人禀正性,不同凡物,皇天赋命,无有彼此。”
周围万籁俱静,不闻虫鸣鸟叫。
“天地,万物之盗;万物,人之盗;人,万物之盗也。”
直到隐隐的糊味传来,这才猛地一拍脑袋,“糟糕,可惜了这炉上好丹药。”
不论古今何时相聚,因缘际会无视时空岁月。
山中晚霞灿烂,晕染出暗红的色彩,就连苍翠的群山也被点缀成其他颜色。
天边好似出现虹桥,托起沉浮的夕阳,伴随着亘古悠长的钟声,横跨于山峦天地之间,成为了千古绝响。
左慈喃喃自语,他深深看了一眼叶秦,眼中似有了悟。
看到叶秦的举动,更加确定了老者心中猜想,兴奋的自我介绍道:“吾乃左慈,今日有幸得见此山生灵,实乃求道之幸事。”
老妪唏嘘不已,“竟然连名字都一模一样,当年我有一邻,进山砍柴,从此下落全无,不知所踪。”
樵夫喃喃自语,有些不可置信,“我竟然在道观里呆了这么长的时间?”
沿路甚至还碰见了一个小童。
他在左慈墓中修炼,刚好就突然穿越而且还碰到了左慈本人。
樵夫连连摆手:“大娘闺名是何?”
叶秦眼前也跟着一黑,等到他缓过神来之际,周围的环境昏暗无比,仿佛身处无限的黑暗里面。
左慈对叶秦的称呼从生灵已经上升到了神蛇。
事实上他到现在都没有求道成功,后世也没有明确记载,只留下几句语焉不详的话,倒是野史有各种传闻。
叶秦知道是什么原因,却又有心不忍打击,斟酌片刻才开口。
如今情况不明,但是有点肯定,他的穿越肯定和眼前的人肯定脱不了关系。
从墓穴当中不难看出,左慈的晚年几乎都是炼丹度日,想来也是为了炼制出所谓的神丹。
“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是他所求的从来不是这些身外之物。
老妪见他这般模样不禁好奇大量,遂似想到了什么,陷入了某种回忆当中,呢喃道:“不过,听你这后生声音,倒是像吾故人来。”
两人就像是许久未见面的好友,虽然陌生,却又好似像是已久。
“还真找到了。”
看着眼前的老者,神情有些执拗,他一心向道,才会寻访名山,想要求得机缘。
以左慈的才能,若是入世的话,凭借自身本领,学富五车,必定封候拜将不在话下。
他清楚记得山川灵秀,凉亭畅谈之感,左慈虽是普通求道之人,却也给了他一番独特的领悟。
可眼前的蛇类明显不同,足以证明他的不凡。
先前的墓画还有这炉丹药都在无形当中,都证明了他似乎存在的痕迹!
以丹药入体,洗涤身上红尘烦杂气息,或称为洗筋伐髓。
而现如今,不管是不是因为左慈的原因来到此地,两人之间都有段因果,或许从他拿起那尊鼎的时候,有些东西就早有天注定。
“咦,就连容貌也颇为相似。”
时间怎会流逝的如此飞速,还是说他进去之际,天色本就已晚?
樵夫摸了摸脑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事情才发生不久,记忆里却有些模糊起来。
樵夫闻言身子一颤,竟和自己邻居同名同姓,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种种一切加诸在一起,樵夫身体抖的更加厉害,只觉得喉咙莫名有些干涩。
湛蓝的天空下,白云悠悠飘荡,奇峰险峻当中,恍若连接着苍穹的天柱,显得这里如同仙境,美轮美奂。
老妪听了哈哈一笑,“这地方几十年间就已经没有住过人了,何来你家?必定是走错了吧。”
可他明明记得就是这条路没错,回家的路已经烂熟于心,不可能走错了,难不成是在山林间呆久,甚至就连方向都迷失了?
樵夫目露迷茫,在周围不停的打转,想要找到几分熟悉感,奈何只有陌生。
见叶秦没有反应,他继续开口道:“对了,不如明日还是今天这个时间,我们在此见面?”
左慈感慨颇深,看来叶秦这番话对他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这也不是。”
“三盗既宜,三才既安。”
“怎会是建安十九年?我的熹平十五年呢!”
“家何在?”
事情愈发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如果是幻觉,未免也太真实了点。
叶秦神魂一颤,忍不住呢喃道:“这钟声——”
先不说眼前的老者为何能够听懂他的话。
两者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借助丹药的力量。
“后生你叫什么名字?”
叶秦忍不住喃喃自语,现实还有虚幻交织在一起,已经让他有些分不清楚。
“都这时候了,山间怎么可能还会有人?”
樵夫心中愈发觉得古怪,但是却又说不出来。
樵夫从山中归来,距今人世竟然已经过去大半载!
儿时邻家同龄玩伴已是白发苍苍,而他依旧正值大好年华。
想起左慈初见他之际,因为太过诧异,导致那一炉炼糊的丹药,两者的身影缓缓重叠在一起。
“先生也真是,山中炼丹肯定又炼制的忘乎所以了。”
樵夫面露惊恐,嘴巴张大,觉得不可思议,那道观已然变得不太真实。
左慈!
既然上天让他在这里碰见此人,那么冥冥中早有注定,想明白这点后,叶秦心中只觉得豁然开朗,再也没有先前烦闷。
樵夫惊声开口,只觉得今天一切经历都充满了诡异。
回想起先前种种,叶秦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忙在墓穴里面翻找起来。
得知其中奥妙之后,左慈并没有轻言放弃或者沮丧,眼眸中反而变得更加坚毅。
虽然有些并无实际用处,但是有些却给后世留下了深远的影响。
便见斧身锈迹斑斑,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明明出门之前,斧头都被打磨的光滑锋利,怎么一会的功夫,布满如此铁锈?
更让人惊奇的事情还在后面,樵夫不忍瞪大眼睛。
樵夫双手微微有些颤抖,脸色陡然乍变,心中浮现出一个不可能的猜想。
寻常人到了这个年纪,大概会觉得失败无法再来。
光是这个名字的份量,好似有千钧之重。
比如他的徒弟,就受其影响颇深,具有“小仙翁”之称的葛玄,甚至都还间接影响到了葛洪。
“食其时,百骸理;动其机,万化安。人知其神而神,不知其不神之所以神。”
善缘便会结下善果,反之也是亦然。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叶秦总觉得似乎有哪里对不上。
夕阳下樵夫的影子被拉的极长,拿起斧头准备下山,却突兀察觉到手中传来的异样,低头一看。
唯一不同的是,老翁面前空无一人,只不过他的头还有身体却是微微侧着的,能够看出视线是落在凉亭外。
怎么会发生这么巧合的事情。
他一连说了几个‘好’,山风一吹,脸上的褶皱恍若山间云雾都被吹散,神情缥缈,让人捉摸不透。
似乎刚刚他只是不经意间打了个盹,现实当中也才堪堪过去了几秒而已。
但这当中并没有出现有关叶秦的任何只言片语记载。
“生灵果然有大智慧,短短几字却是让人深思,老者正好有一疑虑,不知能否解惑?”
倒是有一头发白老妪见他左右徘徊,忍不住上前询问。
道观规模并不大,很容易逛完一圈,他只不过随意走动,又拜了拜神像,顶多费几炷香的时间,可是外界竟然已经过了好几个时辰。
左慈却不以为然,笑着说道:“定是我那童子找我不到,用钟声在唤我呢。”
原本的凉亭在俯瞰的视角下也渐渐缩小,随后化为一个小黑点,更不用说坐在里面的人。
甚至,他至今都想不明白,自己当初刚重生之际,到底在哪里听说过这几句话?
那钟声越来越近了,和当初听到的渐渐重叠到了一起,仿佛是某种征兆,虚无缥缈,让人不可捉摸。
这一刻,叶秦的视角不断的扩大,整个山川地势尽收眼底,他看到了起伏的山峦,还有沉下去的夕阳,以及四周漂浮的云。
“人为万物之灵长,却食五谷杂粮,在尘世轮回,早已失去灵性,难怪我始终无法得道”
沉默无声的蔓延在两者当中,刹那之间,似乎就连时间也定格。
老妪年纪大了,眼睛也有些,看事物并不太清楚,脸上全部都是岁月沧桑的痕迹,她眼睛眯成一条缝,打量着樵夫,似有惊疑之色。
樵夫百思不得其解,因为着急回家,也不再多想。
樵夫如实回答道:“我叫王海。”
虽是夸张,但也可见这老头精气神饱满,远超凡俗。
叶秦神色有些怅然,余光一撇,这才注意到先前没有看完的壁画。
左慈咀嚼着叶秦所说的话,忽然抚掌大笑,“好!”
而既然是此间灵气氤氲而成,灵智开化,便索性称呼为生灵,也不算是冒犯。
“你莫不是在诓骗我?”
叶秦拿出自己的修行经验进行讲解,与之论道。
左慈见多识广,见过不少蛇类,却没有哪一个品种能够对的上,更加笃定叶秦来历非凡。
叶秦从不相信什么巧合意外,凡事皆有因果,缘起而来,缘散离开,万事万物不外乎如此。
“……”
看着樵夫落荒而逃的背影,小童摸了摸脑袋,“这樵夫是何缘故?原想问他有没有看见我家先生,怎的背后似有鬼怪追逐?”
看着那轮落日最终没于天际,不见任何光亮,预示着黑夜正式的登场,所有场景都像是笼罩了黑色的幕布。
那不就是墓穴主人的名字?
千年之前的古人?
这回轮到叶秦惊讶了。
……
巨大的信息量全部涌入樵夫脑海里面,他不由得踉跄几步,试图在老妪脸上找出开玩笑的痕迹。
且,对方乃是古代先贤,著有思想巨著,对于修行一事即使无法实践,但却有独到见解在身,何不论道一番?
故,叶秦盘于对面,蛇头颔首,“但说无妨。”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知不觉已经日落西山。
老妪只是一脸莫名的看着他,总觉得眼前的年轻人看起来神神叨叨的。
左慈越说越激动,精神抖擞,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这个年龄段的老人。
老妪不明所以,有些不解的看向樵夫,“你这话说的可笑,你我素昧平生,又何故骗你。”
青山连绵不绝,云雾缥缈,好似仙境般存在。
如今看来老妪和她长相颇为相似,莫非是家中老人?可是先前听猎户说,家中长辈俱以逝去,并无先人存在。
“嗡——”
难道因为他在左慈墓穴中修炼,因此不自觉构建出了这样的异象,让自己陷入进去?
叶秦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他竟然又回到了刚刚的墓穴里面,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仿佛先前所经历的只是幻觉。
山川有灵,似乎也不想打扰两人,林间的风也放慢了脚步,树影轻轻摇晃,在凉亭外落下不规则的影子。
就像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莫非不是山精妖怪幻化而成!
后世多传左慈有神通,能役使鬼神,由此可见夸大其实,实际上左慈也只是个一心想要求道的普通人。
而樵夫终于跑下山,这才注意到周围环境的异样,他目露疑色,处处都是陌生的痕迹,不见任何熟悉。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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