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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第102章 神蛇出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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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神蛇出世

一元复始,万象初新。

这是叶秦重生之后的第三个年了。

随着热热闹闹的新年过完,漫长而寒冷的冬季也随之来到了尾声,万物蛰伏于土地,已经有复苏的征兆。

冰雪化开之际,院子外面隐隐看到一抹嫩绿的芽,绿意盎然,叫人欣喜不已,天气有所变暖,蓬勃生机也接踵而至。

但是院子里面却是死气沉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过完年之后,女人的生机像是被急速抽走,身体很快衰弱下去,甚至都无法起身。

山神庙那边的事情,胡小草已经拜托村长帮忙照看,她则是日夜不停照顾着女人。

明明已经开春,屋子里面还烧了炉子,温度并不低,可女人的身体就像是冰块,怎么也捂不热。

灶台上面的药一直用瓦罐煨着,可以说昼夜不息。

那股难闻的药味再次弥漫到整个屋头,隔了老远都能够闻到,路过院子的村民,纷纷忍不住摇头叹息。

如今这种状况实在是有些棘手,毕竟植物人的护理都是一大笔费用,但是也不可能让女人自生自灭。

“咱俩活了大半辈子,竟然还不如一个孩子看得明白。”

说实话,医生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例子,植物人只是个比喻,但这明显不是植物人该有的情况。

胡小草环顾四周,山林静谧,周围苍翠欲滴的植物,摇曳万里,连绵不绝,形成一片绿色的海洋。

如她所言,山神帮你一次已经是天赐机遇,又怎能索求不断呢?

就算山神青睐有加,也不能借此为所欲为,即便再亲的人,早晚有一天也会消磨殆尽。

如今那种大限将至的感觉再度涌上心头,有时候她甚至有种错觉,自己早就已经不属于这个人世。

这几天她也没吃什么东西,胡小草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却是没有办法。

“可怜小草那丫头了,好不容易日子渐渐变好,结果又开始不安生起来。”

胡小草哽咽不已,扑到女人的怀里,“其实我真的好希望你能够继续陪我,可是我知道,再去找山神爷爷这是不对的。”

“之前医生说只有一年的时间,如今怕是又要不行了。”

女人的气息已经十分微弱,就连吴远也束手无策,村长当机立断,“赶紧送去医院,费用的话我先垫着。”

“人的命都是有数的,妈妈到了这个时候就该走啦……”

“妈你不怪我吗?”

然而她说了这么多,周围都没有任何动静。

“小草,妈妈走了”

她这辈子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是她明事理,懂感恩,在她的言传身教下,胡小草身上也有着这些良好品质。

如果不是山神的话,恐怕这会女人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如今起码还能躺在病房里,虽然不能说话,但自己还能偶尔看到,已经让胡小草很满足了。

村长不忍戳破胡小草心中的幻想,修炼这种事情有些天方夜谭了,也就小孩子才会想一想。

胡小草还是有些担心,叮嘱道:“那可一定要保护好神庙,打理好神像啊,不然山神爷爷会不高兴的。”

她明明可以去求山神碰碰运气,即使不一定会成功。但是并没有这么做,有失必有得,胡小草很清楚的明白这个道理。

村长叹了口气道:“小草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送你去读书好不好?”

胡小草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基本上就是带些换洗的衣物还有洗漱用品。

却不想胡小草突然嘟囔道:“村长爷爷,你说如果我也能够修行的话,像山神爷爷一样神通广大,是不是就能让妈妈活下来了啊?”

胡小草拿着蛇蜕,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是在对待珍宝,又仿佛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胡小草匆匆拿着盒子跑出家门。

村长还以为胡小草收拾好了东西,却看见她怀里抱着什么东西神色匆匆,也不知道去干什么。

但先天之炁实在是太过神奇,这才造就了女人如今的情况。

她人很小,但是语气却很坚定。

女人的眼皮不停的沉了下去,像是有千斤重,她想要睁开眼,却根本做不到,脑海里面也开始变得混沌起来。

“答应我,如果以后妈妈不能陪在你的身边,自己一个人也要好好生活下去,不要忘了山神,还有村子对咱们的恩情,将来有机会一定要报答他们”

“小草你收拾完了?”

神在世人眼里是无所不能的,可是经过上次的事后,胡小草有所改观。

偶尔山风吹过,树叶婆娑作响,在湛蓝的天空下,肆意舒展着自己的身姿。

从业这么多年,如今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

胡小草是第一个遇见山神的人,从后面的情况来看,山神似乎对她有些特殊,好似神使一样。

村长摇了摇头,“你以为我没劝过啊,胡家妹子说自己这病已经治不了,去医院也是浪费钱。”

女人说了这么久的话,整个人神情都有些疲惫下来,像是耗费了全身的力气,声音变得气若游丝。

那双如同群星闪烁的眼眸,此刻星辰却是黯淡无光,蒙上了层薄薄的阴翳。

医生了解她们的情况后,也露出了怜悯的神色,“你们这种情况我也会向医院上面反应的,看看怎么处理,尽量帮你们争取最大的优惠。”

以往胡小草最喜欢的便是春日,可是今年有所不同。

“小草,要不你去求求山神吧,兴许你妈还有一线生机呢。你是认识山神的,可能他老人家愿意帮你。”

回去的路上,看着外面春光灿烂,向来乐观积极的胡小草,心中却是乌云密布。

村长无语,但知道童言无忌,也没多说什么。

“是暂时脱离危险了,这么和你说吧,病人现在状况有点类似植物人,能活着已经是万幸,但是苏醒过来的几率很小,也许这辈子都是如此了,也有可能活个几年就会机能老化而死。”

虽然胡小草曾经见过山神,但是第一次,只是遥遥相望,然后不小心从坡上滑倒晕了过去,当时也并没有看清楚。

女人脸色苍白,仿佛风一吹就要飘散在空中似的,她现在就连简单翻身的动作都做的无比艰难。

换个更玄乎的说法,和‘假死’似的。

她到现在都能够记得那种类似魂魄离体的感觉,走过鬼门关的人,对于生死看的更开。

阳光灿烂,弥漫在山野之间,春风裹挟着无数生机,驱散了严冬的寒冷,再次降临在山野之间。

有重开之日,人却不一定会有苏醒的时候。

“还有山神爷爷,这次,我是来跟您道别的。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要去县里面读书,路途遥远,不可能天天回来,以后只能半个月甚至一个月才能够回家一趟了。”

吴远叹了口气。

之所以把山神庙给母女俩打理,其中最重要的原因也是这个,毕竟她们好像是山神选中的人。

“但是病人情况很不好,器官明显已经有衰竭现象,需要靠仪器才能够维持身体技能简单运转,而且无法苏醒过来”

看着胡小草微红的眼眶,还有强忍的泪意,没有谁比她更希望女人能够活下来。

能够守在山神庙,日日烧香打扫,借此聊表心中感激,已经心满意足,只是这次胡小草心中有种莫名的冲动,想要再次见到山神爷爷,与祂告别。

胡小草不可置信的抬起头,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错觉。

胡小草赶忙将人扶了起来,还贴心在后面放了个枕头,让她能够考得更加舒服点。

“可是妈妈我真的好舍不得你。”

悄然绽放的朵散发着幽幽的清香,万物欣欣向荣,充满了蓬勃生机。

“刚才你们在外面的话我都听到了。”

胡小草到底还是小孩子,做不到像女人这样从容淡定,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泪水再也抑制不住。

村长试探开口问道:“刚才我们的话伱都听见了?”

“妈妈现在睡着了,也许这辈子都不会苏醒过来,我已经和她告别了,除了妈妈,在世上最亲近的就是山神爷爷你了。”

小小年纪就要经历这么多,看着胡小草嚎啕大哭的模样,在场的人无一不为之动容。

“放心吧妈妈,你说的话我都会记在心里。”

“而且你妈妈也希望你好好读书,将来长大之后有出息。”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山神爷爷后面活了过来,但是先前她一直内疚自责,以为是救了妈妈,才导致山神爷爷变成那个样子。

“村长爷爷我该怎么办啊,以后是不是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村长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求山神?”

胡小草想在离开之前,郑重其事和山神好好道别。

医生口中一连串的专业术语,让众人听的满头雾水,虽然听不太明白,但是从医生表情来看,这不是什么好现象。

“要不还是送医院吧,胡家妹子这情况不去医院不行啊,不然的话,恐怕就是这几天的日子了。”

“咱们的小草是最坚强的,妈妈会在天上看着你,保佑你的,下辈子呢,我们一定还会再遇到的。”

小小年纪说出的话却是引人深思。

胡小草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在思考村长的话语,过了片刻才答道:“村长爷爷你说的对,我要去读书。”

胡小草说到后面,眼眶已经微微红了。

胡小草也十分懂事,并不会主动来打扰,或者非要见到山神如何。

村长拍了拍她的肩膀,“小草难受的话就哭出来吧,不要憋在心里,小心憋坏了。”

医生斟酌片刻开口,其他人则大吃一惊。

胡小草说到这里,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响头。

众人唏嘘不已。

“妈,喝药了。”

“谢谢医生了。”

胡小草垂着脑袋,沉默的点了点头。

她清楚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按理来说,其实一年前她就应该死了。

胡小草头也不回道:“村长爷爷我想起来有点急事,过会就回来。”

明明器官衰竭,按理来说应该已经死亡,偏偏有一口气吊着,变成了如今非生非死的状态。

胡小草沉默片刻才开口,“不要!我不要读书,我要继续守着山神庙,等妈妈醒过来!”

这一年时间,本就是山神对她们母女俩的恩赐,所以她无比珍惜最后的时光。

又喊来几个身强力壮的村民,一起抬着把女人送去了镇上的医院。

好似体内有股莫名的力量在支撑,医生也没有弄明白是什么原因,只能后续再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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