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束手就擒（2/2）

那些紧闭的门口都打开了来，街道两旁突然多了不少人，都不约而同地往一个地方去——城北。

只有比从前多了几倍的巡逻士兵，以及被团团包围成铁桶一样的帝师府。

然而她知道，真相远比他们所想的严重。

人们只知道一夜之间，天翻地覆，陛下遇刺，帝师谋逆，射余世子身死，皇宫被禁军包围，除了凤相和镇威侯韩迫外谁也不能急入宫，包括领旨包围了帝师府的楼冰河。

先祖有诏，帝师之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朝犯律，唯帝王判罚。

韩征威将人甩在身后，疯了一样地跑下楼，冲出东迎楼，却发现这座沉寂下来的皇城突然躁动了起来。

凌云将军楼冰河上书参奏帝师谋逆之罪，满朝文武却谁也没有附和，却也无人将其定罪。

韩征威脑海一片空白，“……往哪儿了？”

期间帝师府无人进出，而更诡异的是皇宫毫无消息，宁昭没有对此做出任何反应，大羲停朝七日。

岑舞倒不担心他会突然变节泄露他们行踪，否则那晚也不会拼死助他们出城。

那日逃出京城后已有七日，因一路有接应，他们有惊无险地到达了柳城，而留在京城的眼线传来的消息却让她心惊。

岑舞语露讥讽，“怎么，你是觉得她做的没错？”

越闻天接过那信，瞳孔骤缩，垂下的左手缓缓握紧。

“那是她的选择。”

“她活着就是对的，其他人我并不关心。”

“少主，药好了。”

满朝上下噤若寒蝉，谁都知道发生了大事，却谁也没敢轻举妄动，即使凌云将军一旨奏折将帝师告了谋逆之罪，也无人敢判。

越闻天静静看着昏睡的青王妃，替她抚好鬓边的发丝。

岑舞点头，将药放在桌上，抬头看见晕在床边守着王妃的越闻天。

越闻天手上动作一顿，而后淡淡收回手，替青王妃掖了掖被子，“随他。”

她叹了口气，不知道萧声到底是怎么打算的，也无暇去管。

她不知道秦观月做了什么来延缓自己被定罪，但也知道楼冰河不会放过整个帝师府，而那夜秦观月中的那一箭足以要了她的命。

雷豫欲言又止，忽然楼下小二走上前送了一封信，信上封火漆，漆上烙梅。

三日前，京都，琅琊皇城。

“少主。”

岑舞犹豫了下，“萧声那边？”

岑舞看着他走出客栈，缓缓开口，“秦观月那边要撑不住了。”

他试过派人溜进去送药，但根本找不到机会，楼冰河连帝师府的狗洞都派人看住了，他根本没法进去，甚至还被自家老爹警告了一顿。

他握紧栏杆，心中越发焦急，直到有人急匆匆跑上楼。

“二少爷！”

“那……”

岑舞不如青王了解宁昭，但也知道宁昭绝不会容忍背叛，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然而整整七日都没将秦观月定罪，必然是不能。

死一般的安静后，一阵整齐清脆的铁甲靴声响在这条长街之上，随着人群自觉分开的那条空旷街道，他看见了被凌云骑簇拥在中间的那个单薄身影。

即使秦观月当众谋逆，只要帝王不开口，谁也无法定罪。

青王府灭门已经过去三年，再深的恨再深的痛在他们这些人心里也过了最不可遏的那一刻。他们还没来得及恨秦观月，又目睹了她拼死救下他们的一幕，更叫雍州的人一时难以说恨字。

一袭白衣的秦观月褪去了高高在上的帝师服，只着了简单的素衣袍，长发披散着，苍白瘦削的脸上覆着一根白绫，遮住了她的双眼，外人只能看得见她抿紧的薄唇和柔和的下巴。

不过七日，她却瘦得差点连韩征威都没认出来，若不是她在缓缓走动，几乎没有活人生气。

她就那样面无表情地扶着身侧侍女的手，在凌云骑的押解下，缓缓走过城北大街，在所有人的目光下走向皇宫的方向。

韩征威站在路边，目光怔怔看着她胸口心脏处，那里明显厚了很多，隐隐可以看见渗透出来的血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