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 天机道人，人间牧场（43k二合一）（2/2）

于是，恍然大悟！

怪不得本真教首同天机道人简直如出一辙。

或者说……就他娘的同一个人！

挥了挥手，他便转身，准备离去了。

“小友，难不成你以为老夫方才的话是在同你开玩笑么？”天机道人反问。

余琛：“……”

——这事儿，绝不可能那么简单。

姬天明盯着他，怔怔看了良久，方才道：“当真是……奇人！”

这会儿见人家师傅？

“或者说，如今的本真教首，吾等东荒目前最大的敌人，也是老夫。换一种说法，他，乃是老夫的一部分。

而老夫斩除三尸时，那三尸虫本浑浑噩噩，不足为惧，却被那群自称古仙的怪物抓住机会，释放气息，与其融合，最后化作那本真教首。”

天机道人摆了摆手，那笼罩着他的茫茫迷雾，缓缓消散了去。

余琛一愣。

这同衣食之欲，没有半点关系，哪怕锦衣玉食，哪怕住行无忧，天材地宝无穷无尽，人的内心终究会诞生更多的欲望，欲无止境，便是这般。

露出真容。

那些自称古仙的怪物，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重新复苏，君临天下，放牧人间。

“回阁主，某认为，乃是后者。”

姬天明的声音，突兀地在他背后响起。

然后，在整个天地之上，有一头头狰狞恐怖的可怕阴影，俯瞰天地。

可当余琛看到他的一瞬间，又浑身寒毛直竖！

这已是不不死不休

本真教不可能放过他。

“这一次，不是幻觉，是真收了神通了吧？”姬天明问道。

却见天机阁主，眉头一挑，“小友，老夫大半辈子，这张脸，就是老夫父母生养，可不是什么虚假幻化。”

“所谓的古老盛世，便是如此——被称作古仙的存在们充当了牧场主的角色，将整个天地当做了一个巨大的牧场，而万物无穷生灵，就被古仙们圈养，浑浑噩噩，枉度一生，最后……化作他们的食粮。”

这死老头儿也恶趣味了一些吧？

说话之间，天机道人大手一挥，一幕幕画面，浮现在虚空当中。

“老夫姓名，不提也罢，世间皆称天机道人，小友称一声天机即可，不必拘礼，也不必警惕。”

“阁下，且慢！”

但不得不说，天机道人这么一打岔，双方之间的距离却是拉近了不少，至少没那般剑拔弩张了。

余琛点头，“自然。”

余琛拱手，“多谢阁主解惑，某已明悟。但某还有疑问，倘若那本真教首乃是阁主恶欲所化，那他究竟想干什么？莫非真如他们教义所言，要复苏那无欲无求的古老大世？”

天机道人点头，“老夫亦认为，人之初，性本恶，哪怕生在这相对平稳的规则之内，人也有无穷恶欲，无穷阴暗。

“所以，阁主还是显出真正的面容吧，这张本真教首的老脸，挺让人厌恶的。”余琛叹息道。

只是想想，余琛都感觉脑壳疼。

直接突破至那渡厄圆满，半步通天。

能让七圣八家也低头的可怕老头儿？

余琛脑子里到冒出这些名号。

就在这胡峰山上！

那一缕分神降临，欲将余琛置之死的……本真教首！

天机道人，和那本真教首，一模一样！

没半点儿区别！

只感觉要么是他疯了，要么就是整个世界疯了。

余琛一愣，转过头来。

出乎意料的是，天机道人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无法抑制的，他浑身上下，一个激灵。

但尽管没有显露丝毫气息。

那还不如将心头疑惑，尽数问出。

天机之主？

但就是这般面孔，却只让余琛浑身上下鸡皮疙瘩直冒，头皮上好像一个个响亮的炮仗炸开那样，冰凉寒意从脚后跟升起直窜后脑勺。整个人，如坠冰窖！

但也不至于向往那“被圈养”的畸形天地吧？

“因为……那些老不死的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对。”

灵魂深处的本能，用最大的音量提醒他，眼前这道佝偻的身影，危险至极！比之他从前见过的所有存在，都要危险！

而本真教的势力，就不必说了。

“老夫啊，的确是天机阁主，同样，也是本真教首。”

倘若天机道人所言为真的话，那可真是……让人脊背发寒的可怕真相。

“那些自称古仙的家伙，哪怕被镇杀，分尸，放逐域外，却仍无法被真正杀死——域外天魔你见过吧，就是他们被打败时的恶念所化。

“我自然也知晓，哪怕咒杀，费尽心力，最多伤他皮毛而已。但有什么关系？我知晓我不可能如今就杀死他，但人生在世，所图不就是一个心绪舒畅，念头通达？”

正是那所谓的古老大世。

他一直好奇，那本真教所谓的“古老大世”究竟是什么东西。

深吸一口气后，强压下心头惊骇，一拱手，开口道：“见过……阁主。”

天机道人摩挲着白须，开口道：“是老夫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疏于防范，方才让那本真教首有机会出手，暗中使坏。”

所以，倘若真正是人，真正是天生地养的生灵，无论多么完美无缺的盛世，也不可能消弭所有纷争。

可那所谓大世，却能做到无欲无求，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杀戮掠夺，没有尔虞我诈，这本身就是不可能之事。

就好像遭遇了那凡人传说中的鬼打墙一样，始终无法离开这方圆百丈的山顶。

老师？

诚然，三尸虫为天机道人恶念，邪恶也好，凶狠也罢。

天机道人的话语，冷冽起来。

——哪怕没有方才他那咒杀和挑衅，也早是如此了。

在老夫的道中，有一步，唤作——斩三尸，即斩上尸痴愚得智慧，斩中尸贪妄得清净，斩下尸俗欲……立地飞升！

三尸斩除，可正无上业位，自此为圣，为仙，为神，为太上之尊。

危险！

余琛说不出话来。

这一次，更是完全挑明了所有仇恨，往后遇见，就是你死我活。

不仅恶趣味，还他娘是个小心眼儿。

但下一刻，天旋地转，竟不知为何，又回到了胡峰山上。

远远丢下一句，他头也不回，转头就跑！

天机道人说道，反问余琛：“小友认为，人之初，性本善，还是……性本恶？”

就在刚刚！

那个声音说——判官，早晚有一天，老夫令你生日不能。

还有那更加深不可测的教首。

天机道人深吸一口气，

天机道人深吸一口气，摇头开口。

余琛人傻了。

最后，天机道人揭开了本真教首的真正面目。

“——所以那本真教首，既是老夫，也是……古仙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