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第300章 有事,还得看五弟!(1/2)
第300章 有事,还得看五弟!
“.朕即位十有一年矣,海内河清,天下太平。民有所安,四境咸服。吏治清明,君臣善睦。鲁王麟,人品贵重,甚肖朕躬蔡州同知陈景彦能任事、有贤名,今调任鲁王府长史.”
政治敏感之人,自能从圣旨中听出某些风向。
就比如阜昌十一年二月二十六日的旨意,大齐皇帝先是回顾似的总结了自己在任十一年的‘政绩’,随后又对新任鲁王大加赞赏,说出了‘很像朕’这样的话.
新皇人选已呼之欲出。
但接旨的陈景彦来不及细品这信息量巨大的圣旨,便被自己的新任命给震惊到了。
他既不曾为鲁王摇旗呐喊,又不是鲁王心腹班底,却凭白掉下这么一块大饼,透着股吊诡.
可紧接而来的皇后懿旨,让陈景彦一家子彻底懵逼。
“.兹闻陈长史之女陈瑾瑜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皇后闻之甚悦。今有颍川吴家二房长子逸繁年已弱冠,适娶之时,当择贤女婚配。值瑾瑜待字闺中,与逸繁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陈家女许配吴家子为妻。一切礼仪,交由吴、陈两家及礼部共同操办,金秋择良辰完婚.
布告内外,咸使闻之。”
‘嗡~’
官舍内,登时发出一阵低声议论。
脑子乱成一团浆糊的陈景彦被老仆搀起,迷迷瞪瞪接了圣旨,与他同样慌乱的还有谭氏,以至于连‘鞋脚钱’都忘了赠与宣旨使者。
正此时,在四季园中蛰伏了数月未曾露面的孙昌浩、吴氏夫妇步入夏翠园。
吴氏如同此间主人一般先支使下人赏了宣旨太监,这才慢悠悠走到谭氏身前,面无表情打量后者一眼,忽地展颜一笑,以胜利者的姿态道:“阿瑜呢?唤她来我屋里一趟,我有些话要交待.”
谭氏心生恼怒,却又黯然神伤男人之间生出龃龉,或许还可以靠利益来弥合。
但女人之间若有了矛盾,却不是那般好化解的。
阿瑜当面顶撞过吴氏,后者是正儿八经的吴家长辈,那吴逸繁又畏姑母如虎往后,阿瑜去了吴家还不被她变着法子的折腾么!
可阿瑜和吴逸繁之间的事如今已成了皇后赐婚,便是被她视作‘天’一般的夫君,也违抗不得啊.
一瞬间,谭氏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都是女儿嫁去吴家后被欺辱的场景,不禁悲从中来,红了眼睛。
“噫?陈夫人怎还要哭了?可是对皇后娘娘的安排不满么!”
最后一句,吴氏故意拔高了音量,引的那宣旨太监皱眉看了过来。
“孙夫人哪里的话,民妇不敢。”
谭氏忍下屈辱,心中却也就此做出了决断!
便是冒着抗旨风险,让女儿假死逃去周国,也不能眼睁睁看她跳入火坑!
吴氏不知谭氏想法,但后者明明心中难过却又不得不低头做小的态度,让她很是舒爽,不由笑了起来,“如此便好,就请阿瑜来一趟吧,我与她讲讲女德,若陈夫人有兴趣,也可以一起来听一听.”
所谓讲‘女德’,却是在暗戳戳指责陈瑾瑜母女不懂妇道。
这话若对蔡婳讲,她只怕会将吴氏的话当放屁,毕竟蔡三娘子从来不在乎甚狗屁女德。
但对世家女眷来说,这已是赤裸裸的羞辱。
形势比人强,怎也要先拖过这一关,谭氏只得回头,却发现方才还在自己身后的女儿,哪里还有人影。
“阿瑜呢?”
谭氏愕然,但乱糟糟的院内,却没人能回答她这个问题。
隔壁节帅衙门。
书房内,陈初已得知今日两份旨意的全部内容。
静静思索间,毛蛋却来报,陈家小娘子来了.
陈初有些意外那边刚刚宣读完圣旨,阿瑜跑的倒是快。
俄顷,惊慌失措的陈瑾瑜进了书房。
进门后,两人一个对视,陈瑾瑜的眼泪毫无征兆的滚将出来。
“阿瑜,方才懿旨”
陈初话未说完,却见陈瑾瑜脑袋摇的像只拨浪鼓,忽道:“叔叔,我手摔破了,呜呜呜呜,好疼.”
不知是不想说、还是不敢说懿旨赐婚之事,陈瑾瑜为自己哭鼻子找了一个稍显幼稚的理由,并摊开右手给陈初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却见,白嫩手心,破了一个黄豆大小的伤口,渗出的血水糊了半个手掌。
陈初暂将圣旨一事抛到一边,唤毛蛋打来热水、拿来药粉。
随后,陈初用软巾蘸了温水仔细帮陈瑾瑜擦了伤口,细细涂上药粉。
本来她挺怕疼的,但陈初够轻柔,再者此刻心里疼痛的感觉早已掩盖了肢体疼痛,陈瑾瑜觉不出疼来。
只坐在杌子上,居高临下凝望蹲在身前、抓着自己小手小心上药的陈初,心中自有一股难言酸楚。
从听到懿旨那一刻,陈瑾瑜已万念俱灰。
她不会像曾经的蔡婳那般,鼓动陈初带她逃去别的地方一来,陈瑾瑜根本不信陈初会为了她抛掉淮北基业、兄弟、家人。
二来,她也不希望陈初那么做.在阿瑜心目中,叔叔是个做大事的人,若他果真为某个女子抛家舍业,反倒会让她小看。
便是为她也不值得。
如今,阿瑜已渐渐从情窦初开的小女儿长成了清楚自己要什么的大人。
只是,耽误进去的三年韶华里,她和陈初能留下的回忆并不多细细回想起来,只有几个零星片段.
尚在桐山时初听叔叔大名的好奇。
桐山之乱那晚,正惶恐无助时从暗夜中杀出的矫健身影。
离家出走投奔玉侬,因自己临时起意的小心思造成的同床之误。
也有两人手牵手夜游东京的短暂愉悦
说起来,阿瑜自己都搞不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暗许了芳心,反正今日忽听了赐婚噩耗,心里疼的厉害。
这辈子从没这般难过,每喘一口气,胸中便隐隐作痛。
反观叔叔呢,对自己却没那么上心.兴许,过不了几年,他便将我忘了吧
想到这些,陈瑾瑜的眼泪又扑簌簌掉了下来,在胸前衣裳上洇出斑斑水印。
“怎又哭了?”
陈初抬头,泪眼婆娑的陈瑾瑜却指了指自己的双膝,扁着嘴巴呜咽道:“膝膝也磕了,疼”
这么说,只是为了最后一丝颜面,陈瑾瑜不想说是为了叔叔才哭。
却不想,陈初听了,径直撩开襦裙下摆,自脚腕处将白绸绔裤一把捋到了膝盖上面
“.”
这个动作,登时吓的陈瑾瑜眼泪都停了下来。
两人虽有过浅浅的肢体接触,但此时这般,依旧是大大的失了礼数。
陈瑾瑜下意识的缩腿,陈初却牢牢攥着她盈盈一握的纤细脚腕,正当陈瑾瑜面红耳赤之时,陈初却凑近膝盖处看了看,道:“没破,有淤青,擦些药酒吧.”
说罢,也不管陈瑾瑜愿不愿意,抬手拿起药酒瓶,倒在掌心少许,双手把药酒搓热,这才将手掌轻覆在陈瑾瑜的圆润膝头揉搓起来.
陈瑾瑜只觉手脚霎时酥软,后颈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呼吸不由自主急促。
擦上药酒,陈初抬头看了陈瑾瑜一眼,接着低头凑近膝头轻轻吹气。
呵出来的气息悠长温软,陈瑾瑜一颤,竟在无意识间发出一声曲折轻吟.
陈初再次抬头,脸红成猴屁股一般的陈瑾瑜眼神飘忽迷离。
一人蹲在地上,一人坐在杌子上。
一人抬头,一人垂首。
眼神接触后,再也断不开。
陈初的脑袋越抬越高,陈瑾瑜的脑袋越垂越低,终于,唇瓣相触。
已有过数次经验的陈瑾瑜越发熟练,但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来的投入。
直至大脑缺氧,陷入轻微眩晕,无法思考,便遵从了最原始的本能.
足足拥吻百余息,陈初才放开人,让她喘了口气。
这时陈瑾瑜才愕然发现,自己的衣衫已被剥到了腰间,上身只剩一件肚兜。
但最让阿瑜羞耻的却是她不知什么时候竟也主动帮陈初脱了上衫,后者同样光着膀子。
“.”
这.咋办?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的陈瑾瑜,怯怯抬起几欲滴血的脸蛋,糯糯唤了声,“叔叔.”
接着,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噫,晕的还真是时候。
只不过,晕倒的同时,精准的歪在了陈初怀里.
难堪么?尴尬么?紧张么?只要晕倒了,这一切就和阿瑜没了关系!
陈初打横将陈瑾瑜抱起进了书房里间,进门时,明明已晕掉了的陈瑾瑜,脚尖一挑,轻巧关上了屋门.
看这装晕的熟练程度,颇得老爹真传!
说回隔壁夏翠园官舍。
陈家眼下鸡飞狗跳,谭氏由弟媳陪着待在卧房,不住垂泪。
夫君升官这事,远不如得知女儿必须要嫁去吴家带给她的冲击大。
前厅,唉声叹气的陈景彦同样愁眉不展,陪在一旁的陈景安劝导几句,终于道:“皇后赐婚定在今秋,总归还有些时间谋划。倒是兄长对鲁王府长史一事是怎想的?”
“哎”
陈景彦先叹了一回,这才道:“方才初听圣旨,为兄倒是喜悦了一番,可随后细想,此事却不对劲”
“哦?如何不对劲,兄长细说。”
“这鲁王府长史怎也不该轮到我!鲁王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元章身上啊!”
“大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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