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目巫觋篇 第十八章：觋者（1/2）

如果我没记错，刚才见到那雌鹿的腹部，像是被某种大型猛兽撕开，肠子都已经拖地了，鲜血几乎流干，只有粗重的出气声，少有进气的过程。

可是现在，它竟然奇迹般地康复了！

从树根里窜出，在4周跳来跳去，最终回归到雄鹿身边，两者的颈部开始相互摩擦，各自发出明显欢快的叫声。

之后它们双双退去，像人叩拜长辈、圣人和天神那样，缓缓低下了高昂的头颅，这才转身，相互依偎着离开了，最终变成1道虚影，消失在我眼前。

如此奇异的场景，惊得我下巴好悬没掉下来。

回过神后，我拍了拍久生木，指着两头鹿消失的方向，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那……刚才那是……你救活那头鹿？你……你简直太神奇了！”

谁知久生木不解地问道：“我给你们的全都1样，难道已经忘了？原本在你们出现之前，我能帮助的更多，可当你们出现后，其他物种就不敢来了，它们只能忍受着灾难带来的所有痛苦。”

闻言我竟感觉脸上发烫，缓缓低下头去，连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

要知道久生木现在所控诉的，绝对是山中人那帮子王8蛋！老子只是凑巧出现在这，怎么非要代他人受过不可呢？没有道理啊！

“唉——”

1声长叹，头顶徐徐飘落数片黄绿相间的树叶，如同秋来冻临时，那种自然现象。不过它是久生木啊！难道这种集天地之灵气，吸日月之精华的神物，也会有换季的可能？

我忍不住弯腰捡起两片树叶拿在手里仔细端详，脑中正胡思乱想时，对方却先开口了。

“时间快到了，再没有能力帮助你们任何1个物种。自从天地间滋养我的灵气消失殆尽后，原本能相互感应的到的家人，逐渐消失不见，只留下我自己孤00地活着。终于，该轮到我了。也好。”

听上去满是惆怅和不甘，1股莫名的生物电甚至钻进我的心里，鼻子跟着1酸，几乎有种呼之欲出的悲痛，想要借助哭来表达。

莫非这就是山中人曾提到过的，久生木失去神力那件事？

原来这样的神物也难逃生老病死，跳不出轮回之苦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凡人又何必苦苦追寻长生之道？到头来，可能超过这种灵物，跳出轮回吗？简直是痴人说梦！还是千百年都醒不过来的黄粱1梦！！

大概是许久没听到我回话，久生木又耐不住寂寞了。

“你，很安静，和你的那些同类不同。今天你出现在我的意识中，难道只是为了聊天？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带走你们留下的疯狂同伴？我要走了，难道你们不想来送送我吗？”

嘿！这家伙，到底是嫌人类烦啊，还是喜欢人类围在身边呢？

没想到久生木不止是个话痨，还是个摇摆不定，心性活络的大孩子！

想到这我差点笑出声来，1扫刚才的悲痛感；可还要强壮镇定，故意干咳几声来掩盖心中的笑意。

“你的意识？”忽然我抓住了其中重点，问道，“我在你的意识里？也就是，这里真的是幻象？对了，你怎么知道‘意识’这词？按理说我的那些同类，他们也不应该懂这词啊！你——到底是不是久生木，有没有骗人？”

“骗人是什么？‘意识’这个词不是在你脑中出现的吗？我只是拿来用1用，也许这样咱们才好讲话。怎么，不因该吗？”

我的天！它果然是上古神物，竟能读出我的内心，我脑中的1切？

正不知道如何回应它时，忽然眼前的1切开始闪动，变得极不稳定，如同电影里，虚幻和梦魇中的世界，即将崩塌的前兆。

见到这，久生木却不慌不忙地解释：“哦，原来是你的同类，他想结束我们见面。好了，那就再见吧！记得，赶紧回来，我快离开了，不希望在最后的时间，还是孤00的1个！”

4周的景物变得更加模糊，连眼前这巨大的树身都在慢慢消失。

见状心中大急，本想冲过去抱住树身的，谁知扑了个空，唯1还剩下的，只有久生木头顶那1片残影而已。

“你……你让我回家，回哪儿啊？我不认路！！”

“钥匙，找你们的钥匙，指引你们回家~”说着，只见1条树根盘起，在我头顶更高处，还不曾消失的范围内，朝我指了指。

“你戴着我身体的1部分，它们很危险，要尽快丢掉。我的力量越来越弱，已经压制不住它们啦！告诉你的朋友，不要再去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