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第十一折 本能（2/2）

保护凤凰，既是螭龙的本能，更是他的职责。

而凤幽则是愣在了当场。

说到这里，四人都陷入了沉默。

叶鸢寻哄着琳琅，给她擦眼泪也无济于事。

凤幽也说：“阿墨说得对，一旦冥弑天称霸六界，一定程度上，他们也是受益者，不会答应我们的这种要求。”

“上古之神凤凰和妖兽螭龙的记载，我倒是在上古神魔密卷当中参详过，可没想到……”

而那些真正可恶的战争挑起者，却往往能够趟过血水，踏着如山的骸骨，坐在无数怨灵搭建的殿堂上坐享其成，春风满面。

古往今来，历数大大小小的战役，受苦受难的永远是百姓。

“是我太过于武断了，不过关于你的这种想法，是不是因为你遇见过其他魔族？”

事已至此，琳琅觉得也没有隐瞒几人的必要了。

“什么折磨？你被冥弑天抓走了？！”

她兴奋地问凤幽：“凤幽姐姐，不知道你是否能看得懂祭文呢！？”

而琳琅更是显得心事重重的。

“阿寻你真好，哪怕冥弑天那般折磨与你，你都不曾迁怒他人……”

毕竟大家都是统一战线的盟友，也是同生死共患难的朋友，所以坦诚相待才能够长久保持彼此之间的信任。

他冰冷的语气，深深刺伤了琳琅的内心。

既想要亲近，又觉得畏惧。

“祭文？倒是有一点研究，不过也只是一点点而已，做不到流畅翻译或者阅读，怎么了？”

鸢寻……她那么单薄纤瘦，是怎么挺过来的？

正当她说着的时候，墨骨突然滑脱在地上，跪倒在了叶鸢寻的面前。

她的话凤幽听在耳里，却觉得越发糊涂。

话说到一半，琳琅的眼泪先掉了下来。

后者唯唯诺诺地嘟囔：“我……我也是魔族啊，我母亲也”

不得不说，墨骨的洞察力十分犀利。

叶鸢寻对她笑道：“没关系，不怪你。”

“琳琅你别气，墨骨他不是针对你才这么说的。”

“怎么回事？”

而凤幽也认为这件事非同寻常，态度上和墨骨一致，逼问道：

“阿寻，你就老老实实说了吧，阿墨也是担心你啊。”

而叶鸢寻沉吟着，天生璀璨的明眸连连闪烁，冷静地分析道：“看来魔族内部分裂也很明显，这些旧魔族若是不服从冥弑天的号令，只怕不就的将来，又是没什么好下场的。”

琳琅是真心实意地感谢叶鸢寻的理智和不迁怒。

凤幽听完忍不住唏嘘。

凤幽喃喃，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墨骨。

琳琅一五一十把井底下的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

不论她在满山面前表现的多坚强，她仍旧是那个渴望着母爱的孩子。

墨骨按住她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转而对叶鸢寻珍而重之说道：“螭龙……该死！”

她心中尚存一丝希望，总觉得蛰女和他们的魔王谛不会投靠冥弑天。

而琳琅也明白自己气头上这么说是不对的，刚说出口就后悔了。

说完，她把墨骨从地上拽了起来。

叶鸢寻实话实说，转开视线不与对方相触，明明是笑着说话的，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凄苦，轻轻呢喃道：“墨骨，我终于明白你当年都经历了些什么……”

对于这一幕，叶鸢寻丝毫不感到意外，琳琅也不觉得奇怪。

自从受了风千陵点拨之后，墨骨也查了很多关于凤凰和螭龙之间的传说和记载。

琳琅好心地上前为她解疑：“凤幽姐姐，这件事情说来话长，若是从头开始原原本本地告诉你，只怕是两天两夜也说不完……总之，你只要知道他们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一直都是从属关系就好了。”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道理放在哪里都是说得通的。

叶鸢寻提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十三天……”

墨骨也坦荡大方地摆了摆手，表示没关系，毕竟是他有错在先。

毕竟那些甘于隐居的旧魔族不是伤害她父母的凶手，若是他们愿意帮助消灭冥弑天的势力，并且承诺不再生事，或许是一股可以善加利用的力量。

琳琅红着眼睛倔强地问道：“难道开过杀戒就都是坏人吗？你不也开过杀戒吗？你敢说你帮冥弑天做事的时候没有杀过一个人！？”

琳琅这才回过神来，语无伦次地说道：“啊……哦，我没事啊，就是在想，你们说，魔族里面是不是也有分好人和坏人呢？”

琳琅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她说漏嘴了。叶鸢寻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嘴角挂着一丝苦涩笑意，轻轻摇头，示意事情已经过去，不欲多说这件历史。

凤幽看着她说：“琳琅，我们知道蛰救过你的命，所以你倍感亲切和感激，但是这与六界生死存亡是两回事，真正的战争打起来，你觉得还能够分得清敌人里谁是好谁是坏吗？”

她本性不坏，只是因为墨骨一棒子打死了所有的魔族，为她自己，为她母亲，为帮助过她的蛰女不甘心罢了。

凤幽说的也对，可她的想法也并没有错。

而墨骨的跪地不起，则是让凤幽见之惊慌。

虽然她痛恨冥弑天，可是一码归一码。

“对不起，阿寻，我不是故意说漏嘴的……”

这很残酷，却是现实。

凤幽刚说完，就见叶鸢寻和琳琅都是眼冒星光地看着自己。

琳琅高兴地握住了她的手：“凤幽姐姐，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没想到懂得祭文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叶鸢寻此刻也很激动，她原以为那艰涩难懂的简牍，现世之中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够看得懂的，可此刻却是柳暗明又一村。

开玩笑，梓荇上仙可是掌管仙书阁的呀！近千年修道生涯，那得研究过多少六界古籍？

她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