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被抓入狱(1/2)
长安坊,张公府。
“你都想好了?”张平扭回身看着眼前的裴伷先,心里无限唏嘘。当年裴家案轰动朝野,那时的裴伷先少年得志,敢在朝堂上逼问天后,如今少年长成,已经是个俊逸挺拔的少年郎君了。
裴伷先拢着手:“张公可还记得当年西北段家的案子?”
张平微愣,不由得皱了皱眉:“自然记得,段瑞曾是张宝军将军坐下的前锋官,只可惜……”
“当年那个案子是伯父主审。”
张平点了点头:“确实是。可惜那案子还未结案,你伯父便被郑大宝等人联名告到圣上面前,说他私通瓦特,通敌叛国。你是怀疑段瑞的案子跟你伯父的案子有关?”裴家犯案时,他时任礼部侍郎,对那个案子印象最深刻的地方便是圣上的雷霆大怒和铁证如山。
郑大宝伙同武陟等人当堂弹劾裴琰后,不良帅确实在裴琰的书房里找到了他通敌叛国的书信和信物。
裴伷先点了点头:“暂时还不好说,但多少有些眉目了。”
张平拿起一旁架上的剪,捏住一条空枝。
“咔!”剪合枝落。
“刑部那边传来消息,今晚抓了一名瓦特细作,似乎是跟被关押在大理寺的瓦特使臣有关。”张平扭头看他,眼中带着笑意,“有意思的是,她手里有我的腰牌。”更巧的是,那块腰牌是裴伷先离开京都时,他偷偷给的。
裴伷先怔愣,耳尖微微发红。
张平朗笑一声:“听说这位姑娘是个妙人。”
裴伷先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实因她身份特殊。”
“哦?”张平似笑非笑。
裴伷先苦笑一声:“她是云霞郡主的女儿。”
张平一怔:“竟然是她。你之前说,她并非云霞郡主的亲生骨肉。”
裴伷先点了点头:“她是段瑞的后人。”
张平大吃一惊:“段瑞的后人?那……”
裴伷先便把孟鹤妘的身世和盘托出,并隐瞒了关于七星锁的一切。
“她不会无缘无故进刑部,怕是……”
“你是说,云霞郡主被掉包的那个孩子很可能就在使团中?”张平面色一沉,想了想使团中与孟鹤妘年纪相仿的人,不由得叹道,“是木樨?”
裴伷先点了点头:“是。”
“你有几成把握破案?”张平问完自觉不妥,摇了摇头,“不是几成把握,是必须破案。我已经让人通知了邵一白,刑部一众由你调遣,务必……破案。”
裴伷先扭头看向窗外的夜色,恍惚中,好似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夏日。
张平走到他身边:“除此之外,还有一事虚多加小心。”
裴伷先微怔,张平叹息道:“邵一白在押解私矿案相关嫌疑人回京时遇见山匪,除了刑部几个衙役和邵一白外,其他涉案人员无一幸免。”
————
刑部的地牢可比益州的地牢精彩多了,从进门开始,孟鹤妘数了数,一共拐了九道弯,经过的牢房不下三十,里面什么样的犯人都有,就是没什么人样。
能进刑部牢房的多半都是穷凶极恶之徒,要么亡命天涯,要么杀人如麻,像孟鹤妘这样娇滴滴的大姑娘还真不多。
一时间,充满着血腥气息的牢房里仿佛炸开了锅,各种脏话、口哨声不绝于耳。
孟鹤妘面无表情地坐在特供牢房里,实在不敢相信,她竟然出师未捷身先死,即便拿出从裴伷先那儿偷来的张公腰牌都不管用。
邵一白这个人根本就是个榆木脑袋,不通情理,混球。
骨瘦如柴的灰毛老鼠从角落里窜了出来,贴着她的脚背爬过去,仿佛在嘲笑她的愚蠢。
人走背字,果然连老鼠也欺负?
她讪讪地瘪了瘪嘴,站起来晃了晃发麻的手脚,这才发现隔壁牢房里似乎也关了两个人,但因躲在阴暗处,看不清脸面,只见得两双羊皮靴露在阴影外面。
“……”
寂静的地牢里,瓦特语特有的腔调从这边传到那边,果然,那两双鞋的主人动了动。
“你是木樨?”
她试探地又用瓦特语说了一遍,那边的人果然又动了动,粗重的喘息声隔着牢房传来,带着一股子腐朽的血腥味。
他受刑了?
“你还能说话么?我不是坏人,我是……”她微微顿了下,好一会儿才道,“滚滚公主。”使臣比她先一步离开瓦特,所以她逃回大盛的消息,木樨应该并不知道。
对方果然又动了动,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一个略显单薄的身影从昏暗的角落走了出来。
他身上松垮垮地挂着囚服,囚服上到处都是血迹,每走一步都好像踩在刀尖上一样,细细的抽气声在牢房里回荡。
木樨艰难地走过来,疲惫的目光戒备地打量着她;“你真是公主?”
孟鹤妘知道索伦家有这么一个儿子,但两人从未见过面,便从脖颈间拉出一个骨雕项链::“这东西你总认识吧!”骨雕是用草原上最凶狠的狼王牙齿制成,每个瓦特人都知道这是王庭的象征。
木樨诧异的表情一闪而过,连忙右手搭在胸口,双膝微屈,做了一个瓦特王庭礼:“公,公主殿下。”
孟鹤妘看着他动作间从衣襟里渗出的血迹,心里一酸,火气儿控制不住地往头上烧:“他们对你动刑了?”
木樨抿了抿唇,眼神幽深地看着她:“公主怎会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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