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声西击东（2/2）

神机营改装后的虎蹲炮其实类似于后世的迫击炮，所以没有必要再携带臼炮。虽说虎蹲炮的威力小，射程短，但是携带方便，完全可以用数量弥补威力的不足。

很快明军的炮手开始校正射距，将炮弹装入炮膛。

随着发令官的一声令下，明军阵地上万炮齐鸣。

城墙上的清军则是一片哀嚎，虽说这虎蹲炮的威力远远不及昨天的12磅重型加农炮，但是射速却要快的多。

加之歙县的南城墙才600多米长，平均每20米就要挨一发炮弹，被虎蹲炮的火力完全覆盖。

亏得城上的盾牌兵反应够快，赶紧护着张天福撤离城墙。虎蹲炮的射速比12磅加农炮快太多了，不一会功夫就如同犁地一般完成了对南城的火力覆盖。

由于此前清军以为明军的火炮被摧毁，压根就没有准备避炮，被明军突然这么一下子炸的措手不及，来不及撤下来的200多名清兵被火炮直接送上了西天。

此时的城墙上已经是一片狼藉了，到处都是残肢断躯，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已经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尸体了。

看着铁盾上凹陷的深坑和无数的弹片，张天福也是一阵后怕，再晚一步自己就折在这南城之上。

没想到明军还有这一手，好不容易提升上来的士气，这回又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自己城上的火炮昨日已经被明军的重炮给摧毁了，眼下只能挨揍却无力还击。

好在明军这些小炮的威力没有这么大，铁盾还是可以抵挡的。

当张天福正在思索对策的时候，哨兵来报：“总兵大人，南城外的明军退了。”

明军的这番操作实在让人看不懂，不趁势攻城，怎么突然退兵了？

不过很快张天福就得到了答案，南城的明军突然转移到了西城，西城又被明军炮火炸死了百余人。

张天福突然明白过来了，钱默真是毒啊，这分明是在杀人诛心！

明军这样轰下去，用不了几天，哪怕明军不进攻，城内的清军就会因为伤亡惨重和士气低落而不攻自破！

大仇未报，自己绝对不能就这样被明军给打垮了。

于是张天福说道：“命令城中的工匠用铁皮包裹实木，今天务必打造出五百面铁盾出来。”

“生铁不够就给我去挨家挨户收集铁器，木头不够就直接去给我拆门板，铁匠不够就发动全民打铁。”

就这样明军在城外兜兜转转炮轰了一天，搞得清军疲于应对。

好几次张天福都差点安奈不住，想要冲出去直接攻击明军的炮兵阵地，但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

此时吴三勇乐呵呵地走了过来，眉飞色舞地说道：“恭喜张总兵，末将刚刚在西门接到了明军放出的信号，他们要求末将配合他们今夜三更夺城！”

对于吴三勇，张天福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以钱默的狡猾怎么可能派这样一个控制不了的人过来做内应。

不过面对这样一个机会，他还是心动了。因为歙县城池不同于普通的城池，每座城门都设有瓮城。即使被明军诈开了瓮城，只要内城城门不开，明军依然进不了城。

而且歙县城池也不大，周长总共只有2.6公里，即使明军趁机偷袭其他城门，他也来得及支援。

想到这里，张天福说道：“吴副将你去回复明军，今晚三更会帮他们打开城门。”

清军在西门足足埋伏了1000人马，因为600多米的城墙最多也就只能埋伏这些人了。

到了约定的时辰，只见吴三勇在城墙上用火把挥了几下，向明军传递出信息。

这时黄玉说道：“城上清军发出信号了，看来清军已经埋伏好了，所有炮手听令，根据白天预设好的位置，直接开炮。”

吴三勇在西门焦急地等待着明军出动，好进入自己的伏击圈。结果没有见到明军的身影，却直接等来了明军愤怒的炮火。

只听见一阵隆隆的炮声，然后城墙上火光四射，接着就是各种惨叫声。

张天福此时呆若木鸡，惊呼“上当了”，命令西门的队伍赶紧撤下来。此时他才反应过来，原来白天明军炮轰西城是为了调整炮距，好方便晚上直接开炮。

自己千算万算还是被钱默算计了，这吴三勇果然是个坑啊！

城西火光四射，炮声隆隆；巨大的爆炸声，掩盖住了行军的声音。此时东门的城门大开，明军正在迅速穿越瓮城，杀入城内，明军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攻入了歙县。

“砰、砰、砰”

登上东城的明军很快通过城墙向南北两门进攻，清军猝不及防，不停地败退。

此时一个清军来报：“不好了，总兵大人，贾副总兵打开了东门，现在明军已经占领了西门，正在攻打南北两门。”

张天福看到乱军中，贾忠孝正在砍杀清军。

于是怒喊道：“贾忠孝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放明军入城？”

“难道你忘记了兄长贾忠贤在休宁被明军给千刀万剐了吗？”

却不料贾忠孝哈哈大笑说道：“张总兵，谁告诉你我大哥被明军给凌迟了，他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透过火把微弱的光芒，张天福隐约看到贾忠孝身边有一位身着铠甲猛将手持大刀，正在不断砍杀周围的清军。仔细一看，此人正是贾忠贤！

此时张天福恶狠狠的看向了身边的吴三勇。

吴三勇吓得的直哆嗦，结结巴巴的说道：“张总兵，这都是钱默的诡计，我并不知情啊！”

话音刚落，张天福拔出佩刀，狠狠地刺向了吴三勇。刀锋直接穿透了胸膛，吴三勇的身体颤抖了一下，随后瘫软地倒在地上。

张天福高举带血的佩刀，高喊道：“兄弟们，我们和明军拼了，随我一起将明军赶出歙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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