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难道不疼吗？怎么不哭呢？（2/2）

桑夏被弗兰德背得稳稳当当不怕摔下去，两手离开他的脖颈，眯起眼睛来两只手的拇指和食指比出取景框来把头顶的月亮框进去，笑嘻嘻的：“老弗你看，月亮上有个你。”

弗兰德抬头一看，乐了。她说的是满月上的一个阴影，形状看起来是圆滚滚的身体上竖起两片翼耳，的确有些像简笔画的猫头鹰。

桑夏比同龄人要嗜睡很多，现在还好了一些，她刚来这里的时候，一天有大部分时间都是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的，只有在睡着的时候她超载的身体才能得到充分的休息。他摸黑把桑夏放到床上，解开她的发绳把她的头发散开，拿被子把她严严实实地裹起来。汤圆听见有人进来，喵嗷一声从床边的猫窝里猛地窜了起来，黑暗里一双亮闪闪的猫瞳跟两盏小灯似的，弗兰德险些被它挠了一爪子，忙点亮了书桌上的灯。

汤圆嗅了嗅发现是熟悉的人后才放下心来，安心地趴回了自己的小窝里，弗兰德失笑，蹲下身来点了下它的鼻头：“谁养的猫像谁。”

他搬了把凳子在桑夏床前坐下来，静静看了她很久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挽起她的衣袖，女孩细瘦的手臂暴露在灯下，一道虽然浅到不凑近仔细看就看不到但极为狭长的缝合伤疤像蜈蚣一样盘踞在上面，从手腕开始，纵贯小臂延伸往上，划开了整个手臂。

另一只手也是同样。

难道不疼吗？怎么不哭呢？每一次看这些伤疤弗兰德依然会像第一次见到时那样心头惊痛一次，他那时候抱着那个小小的孩子，颠三倒四不成句子地问她，而她只是歪头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了，说大叔你哭起来丑丑的，好像只皱皱巴巴的猫头鹰。

桑夏在睡梦中翻了个身，本能地把脸趋近有灯光照亮的方向，她的长发弯弯绕绕地散落在枕边，月光一样的苍白，弗兰德伸手轻轻把她鬓边纠结的几缕碎发理到耳后，玉小刚说她本来有一头朝阳一般灿烂耀眼的金发，因为频繁的药物实验才褪色成了如今的发色。

弗兰德从来没听她提起过这件事。

那些你听过的没有听过的，能想象的无法想象的残酷折磨，她都遭受过。玉小刚这样对他说，伴随着一连串让人心惊胆战的名词。

骨骼移植，全身换血，魂环超限，药物强化……那群天纵奇才的疯子妄图以人力创造神明，谓之“登神”计划，可以说整个堕月之庭都是因为这个计划而诞生的。

截止到玉小刚离开那里的时候，几乎所有的登神计划实验体都已经死亡，而桑夏是其中唯一存活的。

0号实验体，代号“龙”，这具苍白瘦弱的少女躯壳之下跳动着的，是一颗暴虐的巨龙之心。

屁的龙，我们家丫头要真是龙就把那帮神经病全给吃了。弗兰德想，哪有这么瘦巴巴风一吹就倒的龙，猫猫龙吗？

猫猫龙桑夏，kiyo！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