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熊猫 二更合一（1/2）

洛淮安员工的邮票册里有很多种妖怪, 却少了国宝大熊猫。如果白云能给她填补这一页的空白，那她就舒服多了。

洛淮安冒出想法之后，仔细想了想, 觉得自己的想法非常可行。反正妖怪身强力壮, 不容易感觉到疲惫, 肯定能干很多活。

但是问题来了, 雇佣国宝干活到底是不是违法的事情呢？

她转念一想, 觉得应该不是, 国家保护的应当是没有法力的普通大熊猫, 面前的大熊猫白云已经成了精, 寿命非常长久，应当不是受保护的。

而且她没有准备虐杀白云这只大熊猫，不会触犯法律的底线，总而言之, 估计并不犯法。

为了求证，洛淮安还特地掏出了手机, 拨通了张队长的电话：“对了, 张队长, 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大熊猫算是国宝对吧？”

张队长愣了愣，不知道洛淮安为什么特意打电话过来就是说这种众所周知的事情, 但还是立刻回答：“当然是。”

洛淮安又问道：“那成了精的大熊猫受保护吗？”

成了精的大熊猫的种族已经从大熊猫种族变成了妖怪种族，已经变成了另一个物种，相关部门没有出台相应的规定来定义成精的保护动物是否还是保护动物。

“这……”张队长陷入沉思, 大脑中的法律条文全是空白的，想了想说道：“按照国家目前的情况来看，成了精的大熊猫应当是不受保护的。”

洛淮安听到张队长的话之后, 心里非常高兴，和张队长又聊了一会之后，便挂掉电话。

她迈步走到白云旁边，抓住他的胳膊，不让他逃走，递出橄榄枝，语气蛊惑：“大熊猫啊，我这里有份工作，你要不要了解一下？”

白云听到工作两个字，心里有些奇怪，原本迈出的脚步停在原地，好奇地问道：“你要我去工作？”

洛淮安看着和她一样高的白云，脸上扬起笑容，声音里满是关切：“现在灵气如此匮乏，妖怪们生活不易，这座山如此冷清，你不如到我的食堂去，那里有很多山林精怪，会非常热闹。”

白云听到她的话之后，有些愣了愣神。他以前在蚩尤的九黎部落呆过，其实很喜欢人类热闹的氛围。

但是他不敢轻易相信洛淮安，警惕地摇了摇头：“我一个人待着也很好，我不去。”

洛淮安见白云如此抗拒，心里有点失望。

不过她不喜欢用热脸来贴冷屁股，既然白云不愿意去，那就算了吧，她才不是缺他不可。

洛淮安于是没有继续劝说白云，直接放开了他的胳膊，回到青鸟旁边。

白云见她走的如此干脆利落，心里有点怅然若失，洛淮安怎么不多求他几遍？蚩尤曾经请他当坐骑的时候，还请了好几次呢。

一旁的青鸟们依然觉得白云面目可憎，纷纷跃跃欲试，想要跟白云打一架。

洛淮安却没有如了他们的意，直接将鸟一拉走。他的弟弟妹妹们见到这副模样，只好挥动翅膀跟了过来。

他们一行人往回走的时候，小青鸟们心里非常不满，翅膀飞得有气无力，纷纷说道：“老板，你怎么不帮我们教训那只熊精？”

“你之前不是说好要帮我们打他的吗？”

洛淮安比他们还要生气：“可是你们没跟我说，那是一只熊猫啊。”

小青鸟们非常不解，他们并不知道白云的原型居然叫熊猫，明明是只黑白熊精才对。

洛淮安掏出自己手机上的页面：“虽然张队长说成了精的熊猫应该不是保护动物，但是他身边还有一只小熊猫，那只小熊猫还没有开始修炼，想必是受法律保护的。我要是无缘无故打了他，那只小熊猫怎么办，我很有可能背上官司啊。”

青鸟们其实接触人类社会已经有半年，但是他们将这半年完全用来打游戏，对各种常识其实一概不知。

鸟一等人拿出手机确认了一番，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五味杂陈，原来那只熊精居然是保护动物？而且还是国家一等保护动物？

而且最高法院甚至宣布，非法杀害熊猫至少判刑十年，最高可以判死刑。网络上的人都戏称人不如大熊猫值钱，猎杀大熊猫的刑罚比杀人还要重。

青鸟们：“……”

人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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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竹山

青鸟们来得快，走得也快，绿竹山重归寂静，不过白云的心里却有些纷乱。

他将自己的背篓捡起来，重新背在身上，把小熊猫装回自己的背篓里面。

小熊猫惦念着那些青鸟，不停挥动着爪子，朝着青鸟们离开的方向，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它很喜欢羽毛中绿中带蓝的青鸟，那是山林之中少见的颜色，让它直到今天还记得。

白云见他这副模样，猜到它的想法，将它从背篓里抓出来，将黑白团子甩了甩：“这个玩具不好拿，等我以后恢复法力，再给你抓。”

小熊猫听不懂他的话，依然很想念羽毛流光溢彩的青鸟，晚上连最喜欢的蜂蜜都没有吃。

白云见小熊猫心情如此不好，心里既是生气又是无奈，很想立刻让小熊猫不要只顾着玩，必须强大起来。虽然他一直想将小熊猫养成强大的食铁兽，但是他只要一想到对方小的时候差点夭折，就下不了手。

白云用肥厚的爪子挠了挠自己的头，心里满是纠结，恰好联想到洛淮安曾经给他递的橄榄枝，心念一动。自从苏醒过后，他就没见过其他的妖怪，他倒是很想见一见洛淮安嘴中说的“很多妖怪”。

白云盘坐在地上，黑色的皮毛沾染上草屑，他想了许久，将不吃饭的小熊猫塞回自己的背篓里面，把背篓背回背上，将自己的住所掩藏好。

两只熊猫静悄悄出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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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离开绿竹山的时候，洛淮安正在做窝窝头。

她最近看了食堂的留言反馈区，有些学生提出想吃粗粮，她想了想，便决定做窝窝头。

窝窝头的主料是玉米面，玉米在北方特别普及，是北方老百姓的主食。以前很多北方老百姓吃着玉米面窝窝头长大，而且清代的太后也离不开窝窝头。相传在八国联军进军京城的时候，太后带着皇帝西逃。太监从老百姓那里找到几个刚出笼的窝窝头，太后吃了以后觉得特别甜美，问这个东西是什么做的。太监说是棒子面。慈禧说这么好吃的东西，不要取这么俗的名字，就叫“御米”，名字几经演变，变成了“玉米”，窝头也变成了能进皇宫的御膳。1

洛淮安要做的，正是以前可以进皇宫的窝窝头。

她将玉米面磨得特别细，因为粗的玉米面非常刺嗓子。

她将面和好之后，抓起一块面团，将大拇指伸进面团里面，用其他九个手指围绕着大拇指搓搓捏捏，让玉米面变成中空的塔，这个手法叫做“里一外九”，上蒸笼蒸好之后，一锅黄金塔，也就是窝窝头就做成了。

她考虑到学生们五花八门的喜好，总共做了四种窝头，分别是原味窝窝头，添加牛奶的牛奶窝窝头，添加黑豆粉的黑豆窝窝头，添加菜蔬的蔬菜窝窝头。

白云如今的法力不太够，无法长时间隐身，所以直接幻化成了人形。

他的人形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皮肤如同白云一样白，看上去非常年轻。他穿着从绿竹山附近的垃圾站捡来的衣服，浑身上下灰扑扑，衣服打着补丁。他的背上还背着竹篓，竹篓上面盖着一块破布。

保安原本以为他是来卖东西的，告诉他不能在大学里卖东西。

白云被拦在门外，只好寻着洛淮安的气息，指着远处的食堂：“有个人让我来这里工作，她现在就在那里。”

保安明白了过来，便予以放行。

白云背着背篓来到食堂，便见到许多人围在窗口面前，场面热闹极了。

学生们的欢呼声不绝于耳：“老板居然上粗粮了，我超级喜欢甜丝丝的窝窝头。”

“我有的时候实在是吃不下东西，就想吃点简单的，窝窝头简直太适合我了吧。”

白云凑过去一看，发现卖包子的窗口面前放着托盘，托盘里放着许多如同黄金宝塔一样的窝窝头。

窝窝头表面散发着金光，非常紧实，用手指按压就能立刻回弹。

窝窝头是刚出炉的，笼罩在热气之中，热气裹挟着浓浓的玉米香味往周围的人的鼻子里直钻。

一个学生拿到自己买的黑豆窝窝头之后，迫不及待地想尝尝。

他一把将窝窝头掰开，黑豆窝窝头外表看上去像是撒着黑芝麻粉，破开伪装才能发现里面是颗粒感十足的黑豆粉。

学生一口咬下去，窝窝头之中充满空气，松松软软，不用费力就能咬到底。细细咀嚼，玉米面水解而成的麦芽糖的香气在嘴中蔓延开来。

洛淮安做的窝窝头并没有用很多复杂的工序来处理，完全靠玉米面本身的品质而出彩。窝窝头有着食物所本源的香气，唇齿之间满是玉米面的香味。

机器压面压得比较僵硬，做出来的面比较死，不透气，手工做的窝窝头比机器做的窝窝头更有嚼劲。

学生越嚼越是惊喜，洛淮安做的窝窝头非常有嚼劲，而且越嚼越香，他的嘴里充斥着窝窝头特有的回甜。

学生捂着自己的嘴，满心满眼都是惊讶，忍不住称赞道：“老板，这简直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窝窝头，你怎么连窝窝头都能做出这么不凡的味道？”

洛淮安但笑不语：“如果觉得好吃的话，以后就常来买。”

洛淮安给一众学生打包好窝窝头，扭头看着窗口旁边的白云，挑眉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她记得白云好像不想打工，所以已经放过他了，但是今天他却又来了。

白云坦诚地说道：“我养的小熊猫很想看青鸟，所以我就带它来看一眼。”

他的眼神几乎黏在面前的窝窝头上，情不自禁地吞了吞口水，努力让自己不要再关注这些窝窝头。

他不是卧龙养殖基地那些被圈养的熊猫，他是熊猫们的远古祖先，也是强大的食铁兽，不能因为一点食物就失态！

白云心里发狠，将头往旁边撇：“那些青鸟们现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