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揭穿 母子反目(高潮,勿跳)……(1/2)
清晨的薄雾一点点透进来,裹挟着一丝凉意,一点点拂过那光裸的玉臂,柔嘉瑟缩了一下,慢慢睁开了眼。
“醒了?”
萧凛正在穿衣,动作放的很轻。一回头看见她睁开了眼,抬手将那被吹开的窗子关了上去。
“是要下雨了吗?”
柔嘉偏头,只见窗外浓云堆积,明明时候已经不早了,但天色阴沉的倒像是仍在夜晚一样。
“嗯,大约会有场大雨。”萧凛看着那黑沉沉的天幕顿了片刻才开口道。
柔嘉点了点头,仍是有些困倦。
“困就再睡会儿。”萧凛坐到她床边,搭上她的肩,“朕待会儿让萧桓来见你,你今日好好待在这里,哪儿也别去。”
他今日实在是温柔的不像话,柔嘉躲开了他的手:“时候不早了,你快走吧。”
她侧着身躺着,萧凛目光扫过她婀娜的身材,落到那小腹上,顿了片刻才移开视线:“那朕晚上来看你。”
柔嘉心里格外的乱,胡乱点了点头,他才终于离开。
人一走,柔嘉假寐的眼慢慢睁了开,一低头颤抖着手,慢慢搭上自己的小腹。
这里仍是很平坦,完全看不出半点不同寻常。
可念头一起,柔嘉愈发觉得里面装了个东西。
隔一层肚皮,仿佛能感受一点些微的跳动。
指尖一蜷,柔嘉像受了惊一般,连忙收了回来,心情格外复杂。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孕。
万一这肚子里真的有了孩子,便是舅舅的冤情昭雪了,皇兄还会放她走吗?
就算会放她走,那孩子呢?
这是皇嗣,他绝无可能让皇家血脉流落在外,那她和孩子必然要分开。
可若是留在宫里,这孩子怕是也只能像她一样,继续过着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
柔嘉抱着膝,心口一阵阵地发闷,惊愕,担心,恐惧缠绕在一起,她实在不知道该拿这个孩子怎么办才好。
拧了拧凉帕子,用力地擦了擦脸,柔嘉整个人才清醒了一点。
桓哥儿快来了,她总不能以这么一副憔悴的样子去见他。
柔嘉尽量抛开了纷繁的思绪,拣了件鲜亮的衣裳换上,又把前些日子替他做的祛蚊的香囊拿了出来,一个一个整齐地收好,只等着他过来。
然而时辰一点点的过去,眼看天色越来越阴沉,时候已经差不多了,那门外还是毫无动静,柔嘉慢慢有些坐不住。
难不成是皇兄中途反悔了?
还是中途遇到什么岔子了?
柔嘉踱着步,不停地朝外面张望着。
正当她按捺不住,准备出去问问的时候,萧桓身边的小太监忽然焦急地冲了过来。
“公主,六皇子被太后娘娘的人带走了!”
小泉子满头是汗,跌跌撞撞地一把扑到了她面前。
“太后怎么会突然找桓哥儿?”柔嘉连忙扶起了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要急,慢慢说。”
“奴才也不知道,昨儿个张公公突然传话说准备六皇子来看您,六皇子高兴了一整晚,今儿一大早上就要奴才领着他来,本来走的好好的,但是绕道御花园的时候,梁保梁公公忽然出现,说是太后想念六皇子了,想让六皇子去坐坐。奴才解释了要去看您,但梁公公不依不饶,说是先去一趟万寿宫,奴才没办法,只能看着他把六皇子带走了。”
“去坐坐?”
太后一贯厌恶他们姐弟,她叫桓哥儿去能有什么好事……
柔嘉没由来的一阵心慌,正焦虑的时候,忽又想起了太后最近为了萧盈在万寿宫炼药的事情,直觉不对,转身便要出去:“不行,我得亲自去万寿宫走一趟。”
“可您不是在禁足吗?”小泉子瞅了瞅那门外站着的两个魁梧的侍卫,一时间有些纳闷。
说是禁足,但那两个侍卫实则都是皇帝的人,其实是来保护她的。
柔嘉没空跟他解释,拔步便走:“你别管了,我自有办法。”
两个侍卫的确不敢拦她,但是一听她要去万寿宫,顿时又犯了难。
今日有雨,路上滑,陛下早上临出门的时候特意吩咐过若是公主到院子里散步的话,让他们留心盯一下公主的脚下,莫要被绊住了或跌倒了。
可公主如今不仅到了院子,还要出大门去万寿宫,若是出了什么事他们怎么担待的起。
因此两个人相视了一下,躬着身恳求道:“公主,您先别急,等陛下下朝了,奴才先去跟陛下请示一下也不迟。”
什么叫不迟?
他今日有大朝,至少得到辰时才能下朝,若是真的等那么久,桓哥儿还不知会出什么事。
柔嘉难得绷住了脸:“我说了我要出去,让开!”
大约是在皇帝身边待久了,她脸色一绷,也颇具威严。
侍卫们不敢再拦,慌忙让开了路:“那奴才这就知会一声陛下。”
柔嘉救人心切,抬步便要走,只是她大约是太过着急,一走动的时候,小腹忽然抽痛了一下。
柔嘉眉心一皱,不得不扶着墙站着,被这么一打断,她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太后这么恨她,定然会磋磨她一番,若是因此这孩子没了,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
这样她既不必像现在这般纠结,又不必惹了皇兄的怒火。
但这毕竟也是她的孩子……
柔嘉犹豫了片刻,再一想到这孩子是怎么来的,到底还是狠了狠心,忽然回头对那两个侍卫吩咐道:“不必这么急去通禀,我只不过是去看一看罢了,等到皇兄下朝了你们再去也不急。”
那侍卫见她忽然这般说,不由得面露诧异。
但公主一严厉起来,也不是他们可以担待的。
反正现在陛下正在大朝上,也没办法通知他,因此侍卫只得低了头:“奴才遵命。”
柔嘉抚了抚小腹,再看了眼着阴沉沉的天色,没再说什么,只是快步向万寿宫走去。
*
万寿宫里
那炼制了十日的药丸已经成形,院判正捧着漆盘端过来:“娘娘,这药丸已经炼好了,现在就差血亲的血做药引了。”
太后这几日为着萧盈的病忧心不止,神色倦怠。
这会儿一听见药丸炼制好了,脸色才稍稍好转了些:“这药费了这么多气力,若是再治不好哀家的盈儿,看哀家不砍了你的脑袋!”
院判连忙跪下:“五皇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
“那便把那个贱种拉过来吧,能为哀家的盈儿放血,也不算白养了他这么多年。”太后按了按眉心,神色不善地朝梁保吩咐了一句。
梁保一脸笑意,将那吓得战战兢兢的小人的从外面拎了进来。
萧桓半路被抓到这大殿里,整个人一脸惊愕,再看见那柄锋利的匕首和那旁边站着的萧盈,浑身一哆嗦,转头便跑。
可他只是一个幼童,哪里比得过万寿宫这么多膀大腰圆的嬷嬷和手脚麻利的太监。
东窜西逃的,还没走出殿门,便被人捆了手脚又捉了回来。
“六皇子,您怎么这般不听话呢,您的兄长生了病,只需要您几滴血就行了,您别怕,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梁保脸上笑呵呵,手里却拿着柄刀。
萧盈也站在一旁,虽然经过这场大病,脸色青白,但是一听到梁保的话,还是裹了披风出来,直勾勾地看着那捆着的人。
太后一见他出来,连忙迎了上去:“盈儿,你怎么出来了?快进去,莫要被吓着了。”
吓着?
萧盈才不会被吓着,一听到要放血反倒他变得愈加兴奋,指着萧桓叫道:“放血,多放点!”
太后猛然听见幼子这般说话,心里微微一悚,但也只当是他不喜萧桓,仍是关切地凑过去:“盈儿,先进去,今日有雨,外面天凉,你若是吹了风就不好了。”
萧盈被她这么劝着,眉眼间满是烦躁,一伸手推开了她,仍是站在大殿里,粗着嗓子催促着:“快点!”
太后被这么一推,心里有些古怪,但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她还是吩咐道:“那便快些动手吧,哀家年纪大了,见不得血光,你带他去后面的屋子里。对了,不要让白陆看见,他毕竟是白家的嫡孙,还是个孩子,若是传出去说了什么胡话就不好了。”
一听到要去后面,梁保松了口气,如此一来就更方便他偷换血碗了。
先前这药方的事一出来,太后原本是打算要用自己的血做药引的,但若是这样便不好偷换了。因此梁保才以保重凤体作筏子,抓了萧桓来,如此一来,也便于他和真正与五皇子是血亲的白陆悄悄更换血碗。
眼下白陆已经放好了血了,现在只要在这六皇子手臂上划一刀,做做样子就大功告成了。
是以梁保领了命,抓着萧桓便往里边带。
萧桓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已经能听懂他们说的话了,一听见他们是要放他的血,他死死地抓住了门框不放手,哭喊着呼救:“不要!”
“六皇子,您别逼着咱家动手,就是划一刀而已,您若是挣扎,咱家可就不敢保证划的多深了!”梁保笑吟吟地威胁他。
萧桓被他毒蛇一般的眼神吓的全身一抖,不得不慢慢松了手。
正当他要被抓进去的时候,大殿里忽然闯进了一个人。
“住手,你们要做什么?”
柔嘉不顾阻拦,一路闯了进来,刚进门便看见萧桓被拖拽的样子,心里止不住发疼。
萧桓一看见姐姐,顿时便有了希望,狠狠地咬了梁保一口,趁着他一晃神,撒腿就朝柔嘉跑过去,一把抱住了她:“姐姐!”
柔嘉连忙护住了他,将他挡在了身后:“光天化日的,你们难不成要对一个皇子动手吗?”
梁保手腕被咬的鲜血淋漓,拿帕子一擦过,眼神不善地看着她:“公主这说的什么话,太后娘娘可是你们的嫡母,你难不成是在质疑你的嫡母要害你们吗?”
一顶沉重的不孝帽子扣了下来,柔嘉自然不敢领这个罪名,白白给他们发落的机会,只好别开脸:“柔嘉不是这个意思,桓哥儿半路被带过来,我只是有些不放心而已,若是没什么事,我便带他回去了。”
她说着转身便要走,可太后却绷住了脸,冷冷地审视着她:“走?你说走就走?你的禁足还没解,哀家倒是想问问你是怎么出来的。胆敢违抗哀家的旨意,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
她一发话,柔嘉和桓哥儿立即就被团团围了起来。
萧盈一看到她们被围起来,兴奋地甚至都咳了几声。
太后一听见幼子咳嗽,连忙心疼地抚了抚他的背,语气愈发严厉:“先把那个贱种拉出来,把血放了再说!”
她一下令,几个嬷嬷立即便凑了过去,一个把住她的肩,一个去掰她的手,两个人一个用力,柔嘉就被完全架住,眼睁睁看着萧桓被从她手底下抢了出去。
“桓哥儿!”
柔嘉一听他要被放血,又焦急又心疼。
萧桓看着那闪亮的刀锋,亦是害怕地直哆嗦。
一旁的太医院院判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又生怕六皇子真的出了事,不得不跪下来拖延时间,希望公主能把人带出去:“娘娘,其实这方子也讲究天时地利,五皇子属相是辰龙,若是在辰时服用,元气相合,效果更佳,娘娘不妨再等一等。”
“辰时?”太后皱眉。
“也就只剩一炷香的时间了,娘娘不必太过着急。”院判绞尽脑汁地拖延着。
“那便依你说的办吧。”
太后救子心切,一炷香的时间,总归出不了什么差错。
可她眼神一低,再看见那张和那个女人六分相似的脸,怒气便不打一处来,眉头一皱吩咐道:“柔嘉违抗禁令,擅闯万寿宫,胆大妄为,目无尊主,把她拉出去跪着!”
“是。”
嬷嬷领了命,架着人便往外面去。
虽是白天,但这天色着实不好,空气中已微微湿润了,席卷的狂风吹的人浑身发凉。
柔嘉跪在石阶上,一开始还没什么感觉,但时间越长,那汉白玉的凉气一点点渗进膝盖里,冰的她浑身发凉,连小腹都隐隐发坠。
萧桓看着姐姐跪在外面,挣扎着要出来,反倒也被捆住了手脚,不停地大叫着。
许是这边动静实在太大,永嘉过来请安时一进门便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再一走进去,看见那匕首,被捆着的萧桓和外面跪着的柔嘉,顿时头脑中一片混乱,忙不迭地去找太后:“母后,您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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