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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养尸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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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飞机,我还在为刚才那件奇怪的事情恍惚不已,因为一切实在是太真实了,真实得让我一想起那个刑法都忍不住皮疼,再加上那个女孩莫名其妙地失踪,让我更是分不清现在到底是一场梦还是存在于真实世界中,脑子不自觉地恍惚起来,直到汇入了出飞机场的人群,我才回过神,索性使劲甩了甩头,努力不让自己再去想,就当做了个梦好了。

其实,我心里知道:这绝对不是一场梦!

可是不当做梦,我又能把这件事当做什么?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身边的玻璃,里面映出我模糊的身影。在影子的后面,人们来来往往,摆出各种各样的表情,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我。我突然感到很独孤,好像天地间就只有我存在着,我是隐形的,他们看不见我。

这种感觉,来源于我的一个秘密。一个我不能对任何人说起的秘密!

我叹了口气,整理了背包,重新融入人群中,茫然地走着。

人皮风筝、秀珠、拓凯像是不愿散去的阴魂,不停地在我眼前转来转去,为什么我会遇到这么诡异的事情?

难道和我那个不能说的秘密有关?

车来了之后,我不免一笑,很先进的双层大巴,很多外国背包客都在坐,看到本地乘客都准备了棉衣,可见车上空调厉害,好在提供有毛毯。

坐下后我随意打量着车里面,也许是最后一班车,又是夜路的缘故,满车就十几个人。我好像觉得有什么脱离常识的地方,但是乍一想却又想不出来,索性不去想。

漂亮的服务员分发水和食品,车上放着一部尼古拉斯凯奇的《惊魂下一秒》,还给乘客准备热咖啡(死甜,糖放好多),大大超出我的想象。也许是头天晚上在机场睡多了,也许是咖啡的作用,我有些兴奋地睡不着。电影里尼古拉斯凯奇扮演的是一个有预知能力的魔术师,这个片子我在国内看过,结尾很经典。此时重看,倒也挺有味道,又体会出许多不同的感想。

不知不觉车已经驶出市区,进入了连绵不绝的山路。我略有些奇怪,在泰国旅游攻略上有详细的路线图,好像并没有什么山路的介绍。不过这些攻略只是参考,“条条大路通罗马”,去清迈肯定也不会只有一条路,这条路说不定是条近路。

我也就没有多在意,看着窗外黑暗中的山景。大巴车好像已经驶入山区的腹地,周围满是高大的亚热带植物,月光夹杂在繁茂的树影中,斑驳着影子在窗户上飞闪而过,树叶在夜风的拂动下“簌簌”乱动,像是一具具站立的尸体左摇右摆。挺拔的椰子树上挂着一坨坨椰子,从我的角度看去,倒像是挂满了人头的巨伞。

联想一展开,不由觉得浑身发冷,周围的乘客都已经进入梦乡,发出轻微的鼾声,我紧了紧毛毯,正准备强迫自己睡过去。忽然,大巴发出刺耳的刹车声,巨大的惯性让我收势不住,脑袋撞到前座上,疼得很。

车上所有人都被惊醒,操着各国语言骂了起来。

我捂着脑袋,心里一阵愤怒,抬头看去,却发现服务员面露惊恐,双手合十低声念着什么。司机叼着烟一言不发,脸色煞白地盯着大巴正前方看着。

我坐在后排,看得有些不真切,依稀看到好像有什么东西挡在车前。使劲揉了揉眼睛,差点把眼睛里面的美瞳揉掉了,站起身再仔细一看,我的汗毛竖了起来!

在惨白色的月光下,有两个人笔直地站在路中央,漠然地注视着我们。

大多数乘客都看到了那两个人,也许是环境气氛使然,有几个人发出了惊叫,车里嘈杂一片。我觉得喉咙火烧火燎得疼,再仔细看去,更强烈的恐惧袭来,我甚至听到了身体深处灵魂的惊叫。

那不是两个人,而是两个雕刻的惟妙惟肖的木头人!如果真是两个活生生的人,或许我只会吓一跳,不会感到这么恐怖,但是在这层层大山的腹地,蜿蜒山路中,深夜遇到两个木头人,这种气氛换谁都会觉得恐怖!

是谁把它们放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我联想到泰国的种种诡异传说,心里阵阵发冷,手脚冰凉,难道在这里遇到了蛊咒之类的东西?

在这诡异的气氛中,车里安静下来,所有人剧烈地心跳直接就能听见,还有细弱蚁爬的祷告声。我观察着每一个人,心里灵光一闪,终于明白刚上车时脱离常识的感觉从哪里来了!

这辆大巴车上,除了司机和服务员是泰国人,其余的所有乘客,竟然都是外国人!虽然泰国是世界著名的旅游大国,但是这种满车外国人的几率,根本不可能出现。

其余的乘客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我却坐不住了。来之前曾经看过一个泰国鬼故事,讲的是在泰国山区的小村落里面,世代都传承着一种邪蛊。这种蛊可以让村落里的人有一种特殊的能力,死后尸体放入棺材却不掩埋,而是扔进全是各种蛇类的大坑里,每天都往里面灌入用活人生生熬炼出的尸油喂养毒蛇,任由毒蛇在尸体身上钻进爬出,直到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把所有的毒蛇捕出,放到大翁里砸成肉酱,用这些肉酱填满尸体上被毒蛇撕咬钻啪出来的孔洞,再盖上棺盖,把棺材放入河里泡上九天捞出,打开棺盖时,尸体已经不见了,在一层层皮屑和碎肉里躺着一个新生的婴儿。

这个婴儿就是死去的人,由这种蛊术获得了新生,并保留着生前的全部记忆。

这部电影在国内各种视频网站是看不到的,我也是那天心血来潮“翻墙”出去偶尔点开看到的。由于场面实在太过血腥,又异常真实,让我做了好几天噩梦。而我之所以联想到这个电影,是因为炼制尸油的活人,都是由村落里的人伪装成司机,搭载外国不知情的旅客,下了迷蛊运回来的!

这一切竟然惊人的相似!

难道我们正处于这种情况下?我呼吸急促起来,仿佛电影里的一幕一幕就发生在我身上,我慌张地向窗外看去,还好除了那两个木人,再没有什么异常。

忽然我双眼一疼,空气中像是有两根针刺入眼睛,直接从后脑贯出的疼痛。我的眼泪哗地流了下来,视线模糊中,我看到疼痛的来源:那两个木人,竟然在看着我!

从木头人的眼睛中,竟然射出了碧绿色的光芒,在黑夜里划出一道笔直的光线,穿过车窗和乘客的身体,直接刺入我的眼睛!

“我叫杰克,加拿大人,来泰国学习。我很喜欢东方文化,所以对亚洲各国的语言都懂一点。”金发杰克用欧美人特有的热情自我介绍着。

出于礼貌,我回了句:“我叫南晓楼。”

“哈!好名字!”杰克一头金发在月光下耀眼的亮,眼中透着欣喜,“你父母一定很有文化。”

这句话重重揭开了我内心深处最痛的一道伤疤,我忘记了当前的处境,鼻子一酸,心里像长了无数坚硬的竹笋,扎得生疼:“我没见过我的父母。”

“对不起。”杰克这句礼貌的安慰并不能缓解我心里的疼痛。谁能体会一个孤儿从小到大遭受的白眼和开家长会时的失落呢?

那个被百分之九十学生诅咒的家长会,竟然是我最羡慕的一件事。

哪怕,被父母骂上几句……

也是,幸福的!

“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杰克也许是为了岔开话题。

我心里懒洋洋地,只是低低“唔”了一声,同时又有些奇怪杰克为什么会找我聊这个话题。想到在我闭上眼睛的时候,他帮我挡住了木人眼中的绿光,难道这不是巧合?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他浅蓝色近乎发白的眼睛,瞳孔边缘没有什么异常,应该没有带美瞳之类的东西。

“在没有搞清楚状况前,最好不要下车。”杰克笑了笑,看上去知道我在寻找什么。

我越发觉得突然出现的杰克透着股说不出的神秘,以他一个年轻的外国人身份,似乎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而且他好像对我很了解……

“如果下了车呢?”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杰克面色一冷,脸上笼着一层森森的寒意:“会变成活尸。”

我打了个寒战,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别过头看着窗外。车外夏虫吟唱,月光细细碎碎的洒落树叶,除了那两个木人,一切如常。

乘客们多少恢复了些镇定,开始催促司机继续发车,有几个人还跃跃欲试地商量着要下车和那木人拍照留念发个推特,再挪到路边。

我没心思听他们说话,心头沉重的像压了包水泥,司机和服务员用泰语说了几句,大概是因为一车的外国人,他们也没有顾及有人能不能听懂,声音比较大。我听到他们对话中反复出现了两个音节,这两个音节我曾经在泰语中文字幕的电影里看到过,用汉语翻译过来就是“草鬼”!

蛊在苗族地区俗称“草鬼”,相传它寄附与女子身上,危害他人,而那些所谓有蛊的妇女,被称为“草鬼婆”!

传说中制造毒蛊的方法,一般是讲多种带有剧毒的毒虫如蛇蝎、蜥蜴等放入同一器物内,使其互相啮食、残杀,最后剩下的唯一存活的毒虫便是蛊。蛊的种类极多,影响较大的有蛇蛊、犬蛊、猫鬼蛊、蝎蛊、蛤蟆蛊、虫蛊、飞蛊等。造蛊者可用蛊术给施术对象带来各种疾病甚至死亡。在中国宋朝,宋仁宗庆历八年曾颁行介绍治蛊方法的《庆历善治方》,就连《诸病而侯论》、《千金方》、《本草纲目》里面也有对中蛊症状的细致分析和治疗医方。

在明朝郑和下西洋时代,泰国忽然出现了蛊术,并大放异彩,成了这个国家最神秘的秘术。

关于这件事情众说纷纭,最主流的观点就是为了确保航行安全,郑和船队里面聚集了中原各类能人异士,其中就有善使蛊术的苗族用蛊高手,不知道什么原因,蛊术在泰国流传开来。

他们俩为什么在讨论这个问题?难道我们已经被下了蛊了?那两个木人就是蛊术的宿主?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大巴车剧烈地晃动了一下,车厢传来沉闷的“咚咚”声,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击车辆。车厢晃动的越来越厉害,可是外面分明什么都没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乘客们刚刚回复的心情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激荡地尖叫着,“咚咚”声越来越密集,车厢左右呈四十五度来回倾斜,整辆车就像是在巨浪中颠簸的小船。所有人都惊恐得牢牢抓着座椅把手。慌乱中我看到司机却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冷静,对着服务员喊了几句,服务员看来有些有些不情愿,摇了摇头。司机愤怒地吼了几句,服务员才勉强离开座位,拉开车门附近的储物箱,拽出一个笼子,里面装着一只漆黑的公鸡。

司机抢过笼子,打开车门冲了下去,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把公鸡拎出,掐着鸡头,对着鸡脖子就是一刀。

“蓬”,一团血雾从鸡脖子的腔口里喷出,身体掉在地上,“扑棱扑棱”拍着翅子,两条腿抽搐着,不时挣扎几下,洒出斑斑点点的血迹,然后一动不动了。许多外国人被这血腥的一幕惊得捂住眼睛,展示着爱护小动物的人道主义精神,完全忘记了圣诞节时把一只火鸡拔了毛用铁条从嘴直穿过肛门再放在火上炙烤的时流下的口水。

不可思议的是,鸡头却在司机手里四处张望,时不时张开嘴“咯咯”叫着。鸡的身体又重新站了起来平平稳稳地走着,而这诡异的一幕彻底斩断了乘客们紧绷的神经,所有人反而忘记了尖叫,目光呆滞地坐着。

司机拿着鸡头在两个雕像的眼睛上涂满鸡血,又在车身不停涂抹,手上身上沾满了鸡血,看上去特别狰狞。那个没有头的鸡身却走进树林,大巴渐渐恢复了平稳,那“咚咚”声也渐渐消失了,空气里残留着浓厚的血腥味。

服务员情绪很激动,打开车门走到司机面前,指着车里的我们,又指着不远处的森林,双手胡乱挥舞着。司机森森地看了看我们,微微一笑,不知道对服务员说了几句什么,服务员也安静下来,眼中透着和乘客们相同的呆滞,木然地站着。

从刚才那一刻开始,杰克就再没说话,只是不停地抽着烟,还往我手里塞了一根。

我属于一刻无烟不欢的主儿,可是对外烟的味道实在不感冒,更何况杰克呼出来的烟雾闻上去更有种说不出的怪味,再加上现在这个局面,实在提不起没什么兴趣,顺手把烟夹在耳朵上。

服务员走上车,身体僵硬,步伐看上去很不协调,倒有点像鸭子走路的姿势。她并没有说话,只是扫视着所有人。

“装出和那些乘客一样的模样。”杰克低声说道。

刚才我以为乘客是因为过度恐惧而导致的反应缓慢,经他这么一说才觉得情况不对,好像所有人都失去了意识。我来不及多想,板板正正地坐着,尽量让眼光变的呆滞,心脏却越跳越猛烈,血液撞击着肺部根本喘不过气来。

服务员说出了一连串语言,语调平的如同从石缝中挤出来,音节很像偶尔在网络上听到的佛经。

话音刚落,乘客们呆呆地站了起来,用和服务员一样的姿势走下车。

而那个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他们被控制了!”杰克也站起身,“不用害怕,有我在。跟着他们下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实在忍不住了,不知道还要面对什么样的未知恐惧,现在只有我和杰克两个清醒的人,这种要命的紧张感彻底击溃了我的心理防线。我甚至羡慕那些被控制的乘客,因为他们起码不用再抵抗恐惧的侵袭。

有的时候,知道反而比不知道要幸福很多。

杰克却死命地抽着烟,烟雾缭绕中,烟头一亮一灭,发出的不是常见的红光,而是幽蓝色的光……

“我们遇上了尸蛊,附近应该有条养尸河!”

尸蛊?养尸河?

我在泰国真地碰上了蛊?我从心里不愿接受这件事情,但是发生的一切又让我不得不接受!

“服务员也被司机控制了,”杰克走在我后面,“我来不及解释,你不要害怕,跟着队伍向前走,我先破蛊,随后就跟上。”

我心里却暗自打定主意,下了车我就跑,鬼才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车外月色大好,树林特中潮湿温润的空气吸到肺里让我精神一震,如果不是有这件怪事发生,倒是个途中小憩的好地方。

没想到这片树林看着不茂密,走进来才发现里面杂草丛生,每走一步都很费劲,不多时t恤已经被横七竖八的树枝子扯了几道口子,鞋里面也落进了树叶碎石,硌得脚生疼。

每个人之间都保持着大约一米的距离,从我的角度看不到前面的事情,只听到潺潺的流水声,前面应该有条河。

难道就是杰克所说的养尸河?

不远处响来几声司机的吆喝,伴着清脆的铜铃声,失去意识的队伍好像加快了步伐,脚步声急促起来。

国内有个流传甚广的一个传说:在湘西,最忌讳的就是夜间走路,因为常常能看见少则三两个人、多则七八个人排着整齐的队列,默不作声地向前走。而走在最前面的人时不时会低声呼喝,摇着铜铃……

如果有人碰见,轻则重病几天,重则当场死去,加入到这列队伍中。这就是至今科学也无法解释的“湘西赶尸”。

至于“赶尸”到底是为了什么,谁也说不清楚。有的说是为了送死者返乡,也有人说是为了修炼某种魇术……

现在的情形,不正像是“赶尸”么?所不同的是,赶得是丧失意识的活人。

我忽然很想念本来要和我一起来的朋友,如果他在,以他的能力,或许有办法解决。可是我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就装成这个样子等不知道逃没逃走的杰克来解救么?

可是我又能做什么?

忽然,一只手拍到我的肩膀上,隔着t恤,我仍然能清晰地感觉到湿漉漉黏腻腻的冰凉触感,我顿时全身僵住了,同时发现身体脱离了那股奇怪的吸引力地控制。从地上的影子看,我见到了奇怪的一幕。

一个人直直地站在我身后,身体异常宽厚,他的肩膀上竟然长着三个脑袋,另一只手也向我伸来,有两个脑袋竟然“噗噗”地掉在地上。

“别出声,是我!”是杰克的声音。

我紧绷的神经这才瘫软下来,双膝软绵绵的一点力气没有,双手撑着地不停地哆嗦着,全身空荡荡的丝毫不着力,衣服早已被冷汗沁透。

“千万别发出声音。”杰克紧盯着前面的黑漆漆的树林,“他们都被养尸河里的冤魂附了体,一旦受到惊吓立刻就变成疯子。”

“什么……什么是养尸河?”突如其来的惊吓让我的思维有些混乱。

杰克双手在裤子上随意擦着,留下两抹血红的手印:“这个解释起来很复杂,先帮一个忙。”

在这个诡异的环境里,虽然杰克的出现让我安心了不少,但是我依然对他保留着一份警惕。

杰克盯着我的眼睛:“虽然你戴着美瞳,可是我还是知道你眼睛的颜色。眼睛有这种颜色的人,会看到许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我在很多年前曾经碰上过一个……”

我如同被闪电劈中,杰克怎么会知道的?

“你来到泰国,绝不是什么巧合或者运气好。虽然我不知道里面的原因,但是你的人生将会被改写。”杰克叹了口气,“我们谁也不能掌控命运,也许你就是我们要等的那个人!”

这几句没头没脑的话让我实在消化不了,猛然醒悟这次来泰国做交流学生确实有些蹊跷。

我和月饼(和我一起来泰国的那个朋友)在小饭馆子吃饭,顺手帮一个喝得醉醺醺清洁工老大爷结了个酒钱,那个老大爷非但没有感谢我们,反而一定要我们拜他为师,整个一部穿越剧看多了的老疯子。我们俩自然没有搭理他,结果第二天就接到学校通知,作为交流学生去泰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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