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死而后生(1/2)
斗转星移。
数日一晃而过。
羲和独自坐在石屋里,面前的两位男子,脖颈之处都扎着一根极粗的阳极针,其余身体穴位之上,也有普通阳极针放置。他取出磁手套,戴在手中,又取出一本破旧不堪的书籍,耐心对照。
待准备完毕,羲和缓缓起身,操作手套运动,两名男子也顺势做着运动,竟如傀儡一般。
突然,他身后传来了一把低哑的声音,“以磁力牵引神经?”
羲和猛然回头,发现方远极站在自己身后。
羲和拧拧眉,视线回到男子身上,慢吞吞地问道:“你恢复好了?”
方远极单膝跪地,虔诚地说道:“多谢再造之恩。”
羲和点了点头,继续给面前的人施针:“你的体格与刚性比我想象中还强得多,行吧,你可以走了。”
方远极没走,反而走到了羲和面前,好奇地看着傀儡,问道:“这是何种秘术?”
羲和放下银针,有些得意地说道:“此术名为定脉,确实如你所说,是以本就带有磁性的阳极针,配合我特质的磁性手套,相斥相吸,娴熟后即可操纵他人。被操控之人在这段时间里意识全失。”
方远极好奇地问道:“阳极针?这也是易阳术?”
羲和摇了摇头,把手中的书丢开,满意地欣赏自己刚刚完成的杰作:“这是我从南洋民间学会的,阳极师的血脉易阳术,仅是对虫蛊的控制和对医术的天赋。我这个,才叫真正的驭魂之术。”
方远极看着羲和丢开的书籍缓缓说道:“那便好。”
羲和一愣,扭头看向他:“好什么?”
“定脉之术配合断痛之身才当是所向披靡,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方远极笑笑,转身面对羲和。
羲和此时已经反应过来,脸色一沉,操纵傀儡攻向方远极,傀儡的匕首刺入方远极的肩部,方远极毫不躲闪,和羲和四目相视。
“我刚刚救了你,你恩将仇报?还想夺我秘术!”羲和愤怒地指责道。
方远极阴笑:“我说过,我是恶人!哈哈,没有疼痛的感觉,真是舒服。我再也不怕疼了,再也不!”
羲和摘下手套,取出一排阳极针,冷笑道:“不怕疼,也会死,你的功夫根本不是我对手,你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么?”
方远极的眼神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狂热,“这就是阳极针?我真想试试!”
说完,方远极迅速冲向羲和,两人缠斗在一起。
从身手上来说,方远极完全不是羲和对手,加上羲和有两位同样没有生死意识的傀儡帮助,方远极多次险些落败,但是他没有痛感,所有的刀剑拳脚落在他身上,只是让他越打越兴奋,现在鲜血几乎遍布他的全身,也没有让他停下。
他已经疯魔!他脑海里全是那句话:你怕痛……你怕痛……所以你成不了大事!
不,他不再怕痛了。从今往后,挡他者死!
羲和被他的疯狂给惊到了,他迅速收手跳开,怒斥道:“疯子,再打下去,你就死了。”
方远极狂笑,自负地问道:“是吗?你能杀我吗?”
羲和咬咬牙,操纵傀儡彻底将方远极逼在墙角:“当然能,现在你可以安心去死了。你武者一般毫无意义的求胜心,永远会是你的绊脚石。
方远极咧咧嘴,慢吞吞地说道:“现在,不会有绊脚石了……”
方远极突然从怀中取出枪,下一个瞬间,朝着羲和开枪!
砰!
羲和的瞳孔放大,身体缓缓倒地。
方远极从羲和的尸体上捡起手套和金针、还那本定脉的书籍,冷漠地从羲和身上跨过去。
一只阳极虫从此飞上天空……
走出剑阁的方远极,脸上写满了欲望和野心,正想下山时,那把指引他走到今日的声音又出现了。
“方司令好手段,我叫你断痛脉,没想到你居然连你的恩人都杀了。”
方远极环顾四周,大声问道:“谕之先生为何不出现?”
“眼下你杀心这么足,我一个老头子自然得小心着点。”
方远极眼神一冷,强笑道:“谕之先生多虑了,我还是识大体的。”
“那就好。”
方远极转过身,努力想分辩声音传来的方向。
“不过先生,现在我已经按照你的想法让自己变得更强,往后怎么走,先生可以透漏一些么?”
“夺得十行者绘卷,我把你扶上持卷人之位,再把这滇南滇军整顿整顿与新军阀联手,在中国版图上成就一方势力。”
方远极眯了眯眼睛,低声问道:“先生瞄的也是三月三?”
“不然为何我要在昆明等你,仅仅是为了让你切除痛觉,成为一个简单的杀人机器么?”
方远极终于看到暗色中的身影,盯着那影子问道:“可是军阀四处都有,我们又怎么能成事?”
“你可知道万山河绘卷?”如黑夜山风般的声音传了过来。
方远极大惊道:“华先生知道万山河卷的下落?”
“其实你曾经几次失之交臂而不自知,只怪你们这些局外人只看得到宝箱中的宝,却看不到那宝箱才是宝中之宝,如今十行者绘卷被扣在三野坡,而换取万山河卷的筹码,也在三野坡,方司令应该懂得怎么做了吧。”
方远极楞楞地看着那道黑影,直到那身影完全消失了,这才低喃道:“万山河卷……”
阳光掉进他血红的眼睛里,化成两团浓艳的血色,如噬血的魔一样,杀机涌动。
天亮了。
晨曦慢慢透过茂密的枝叶,照在急行一夜的众人脸上。
华民初背着虚弱的钟瑶走在最前面,柯书等人跟在后面。再走一会儿,就能回千阳坊的那条长满翠竹的山道上了。
华民初钟瑶两人一直没有交流,默默穿过野地后,钟瑶执意要下来,不让华民初继续背着,华民初也已经精疲力竭了,几人坐在路旁休息。钟瑶掏出一个绣着蝴蝶的手帕,想为华民初擦汗。华民初并没有接受,甚至干脆起身走到了一边。钟瑶握着手帕,伤心欲绝地坐在那里,加上她脸色苍白,头发凌乱,整个人就像一株即将枯死的兰花,毫地生所气。
花谷和爵爷看在眼里,很想给这姐弟二人劝和,却又不知从何劝起。
爵爷突然站起来,拍打着身上的尘土,朝花谷递眼色,“花谷,我们去前面看一看,有没有能歇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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