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立心立命（1/2）

第125章 立心立命

突如其来的真相让姜礼一时之间有些忧伤。

“总之，这些就是我所知道的所有情况了，也不知道究竟有哪些部分是你忘了的。”

陈逸轩拍拍姜礼的肩膀，示意他节哀。

“我只能说，不少。”

姜礼叹了口气：

“有许多对我产生过重大影响的事件都被我遗忘了，或者说是替换成了其他的内容。

而且最让我觉得细思极恐的是，我压根就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出现的这样的变化，也许是发生的第二天，也许是昨天，又或者是其他我根本没察觉到的时候。

如果不是和你重新对了一遍，或许一辈子也不会发现这个问题。”

陈逸轩不由自主地代入了自己，如果说以往自己经历过的事不声不响地在自己的记忆中发生了改变，那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他不敢往下想，因为这种想法一出现，就不可遏制地开始蔓延，那种生活在虚假世界中的不安笼罩着他，足以让他怀疑人生。

“我建议你再找医生看看，你这个情况好像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姜礼便又扭过头来，看着熟睡的宋娴。

望着双眼直冒小星星的黎白婉，姜礼有些不太信任：“你？”

“这个原因很复杂”姜礼放下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也知道，少年宫嘛，都是小孩子，都挺要强的，没事儿就爱比谁写得好，下手也没轻没重的”

对于现在是普通人的姜礼来说，就算想乱来，估计一辈子也不可能触及到那些黑暗才对，自己似乎有些担心过头了。

就当陈逸轩以为姜礼只是偶然间热血上头的时候，又听见姜礼继续问道：

“他们有枪吗？”

姜礼提起墨迹已经干了的红纸抖了抖：

黎白婉有些可惜地说道。

“你不会真想调查吧？”陈逸轩方向盘都差点没扶住。

陈逸轩以为姜礼的想法和他是一样的，直到返程的时候，姜礼突然问起他能不能查阅以前的卷宗，他才察觉到不对劲。

“不瞒你说，确实有这个打算。”姜礼坐在副驾驶，座椅调得很低，整个人近乎躺在座椅上，双手抱着头，十分随意。

“她好像在蜕变。”

但即使如此，他还是发自内心地和姜礼说了同样的话，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个美好的愿景，尽管很难去实现。

姜礼摇摇头：“不至于，我回去以后会把这些事全部写在日记本上，每天核对一遍，记录下每天的记忆状态，如果说什么时候突然改变，那我会马上知道的，但如果一直没有再变化，就说明这是一次性的，只是以前某一次突然引发的突变而已、”

“横批呢？”黎白婉见姜礼只写了上联和下联，好奇地问道。

“我也觉得这不是春联该有的内容，但的确是我有感而发。”

“我会的，不过你别告诉你爸妈，他们年纪大了，别让他们担心，知道吗？”

你但凡沾染上一些，被他们察觉到了，怎么死的说不定都不知道。

“嗯？你先等等，比谁写得好我是能理解的，比试书法还有下手轻重一说吗？”黎白婉感觉姜礼说的话里混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可等到他走进卧室，坐在床边轻轻地摇了摇宋娴的肩膀时，察觉到了异样。

“他们责罚你了？”黎白婉追问。

“激将法没用，都多大了还整这出？”陈逸轩有些无奈：

姜礼‘嗯’了一声，冲面前的墓碑拜了拜：“齐君哥，总有一天，这上面会清清楚楚地刻上你的名字的。”

“呃这个，应该是没有吧，我不太清楚。”

“开什么玩笑，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大哥，你真别开玩笑啊，有核弹还当亡命之徒，那他们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转眼，时间便来到了第二天，也就是大年三十。

陈逸轩也是跟着姜礼祭拜，并坚定地说道：“一定会的。”

姜礼笑了笑：

“好在我比较争气，文斗和武斗在少年宫书法班我都是第一。”

“总之他们很危险，你就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档案室里的资料我也的确没资格去查阅，这不是我们的工作，你就老老实实好好生活就好了，早晚有一天这些老鼠肯定会被一网打尽的。”

而黎白婉对此似乎也是有些不解：“嗯，她最近的睡眠时间很长，而且睡着的时候非常敏感，睡得不沉，必须得抱着你的衣服才能睡得安稳。”

“你跟我这套娃是吧，大不了我再定个每日闹钟，提醒我看日记和记录。”

“春联.春联”姜礼翻出昨晚买的红纸和廉价毛笔以及墨汁，迷迷糊糊地写了起来。

黎白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姜礼身后，兴致勃勃地念着姜礼写的内容：

“但是如果后续更严重了怎么办？”陈逸轩有些担忧。

“有，而且不少。你问这个做什么？”

黎白婉跃跃欲试。

陈逸轩光是想象自己是姜礼，就已经觉得毛骨悚然了。

还在半梦半醒的姜礼一下子清醒过来，手一抖，最后一个字差点写歪。

“就立心立命怎么样？”黎白婉思虑良久后，说了一个自己觉得很满意的横批。

“什么四句？”黎白婉有些茫然。

姜礼一脸奇怪：“责罚？为什么要责罚我？婶婶生气是因为她觉得我被欺负了，至于陈叔，因为我揍回去了，所以他犒劳了我一周的大餐。”

“看医生干嘛？要是又让我入院观察，我找谁说理去？”姜礼直接否定了陈逸轩的建议。

而且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不止齐君哥，有多少人死在他们的手下根本就说不清。

一直到贴完春联，姜礼才想起来问黎白婉：“对了，怎么就你醒了，宋娴还没起床吗？”

想不出措辞的黎白婉只好转移话题：“春联贴这个内容合适吗？”

陈逸轩先是点点头，可紧接着又想到了什么：

“那要是你连日记一起忘了呢？完全不记得自己有写过日记？”

姜礼有些无语，自己这小老弟是完全不盼自己点儿好啊。

“是这样的，虽然陈叔他是警察，但是从小教育我和陈逸轩的就是，被欺负之后，宁可站在被告席忏悔，也别躺在殡仪馆里接受赔偿。”

这么多年来不收网，不就是因为证据不足吗？

到时候打草惊蛇，就算能抓到些小鱼小虾，也是治标不治本。

所以于公于私，我都不可能让你蹚这浑水的。”

姜礼白了她一眼，准备去叫宋娴起床。

黎白婉虽然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但一时之间又挑不出毛病，仔细想想，甚至还觉得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