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1/2)
其实在知晓了这件事情的发生以后,嬴月和刘秀两人也都是傻眼的。
——他们两个真的就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啊!
然而由于听说了这件事情所以特意从北地郡赶过来围观那陨石雨残留下的痕迹的其他人却不想听两人“狡辩”的说辞。
而是打定主意围观起两个“制造出神迹”的人,甚至还有特别坏心眼的要让两人开口“诅咒”一下其他的对手,试一试能不能够再一次的“言出法随”。
把两个大幸运儿给搞的非常不知所措,在大家的有意迫害之下,差点连夜卷着一起逃出雍州。
不过迫害幸运儿归迫害幸运儿,在闹完了之后,大家也就开始办起正事,谈论起关于这突如其然发生的事背后可以操作的空间。
——这场天降的陨石雨实在是可以大做文章。
这是一个明晃晃的可以攻讦太子,哦不,现在好像应该叫他皇帝的机会。
——这是天罚。
——他多行不善,行为之过分,以至于上天都看不过眼,所以特意降下陨石雨进行警告。
同时这场陨石雨也可以解读为这是上苍在剥离他为帝的资格,表明“姜太子根本不配当皇帝”。也是在昭示着姜氏周王朝的彻底没落,如今应当改朝换代,有新的“明主”建立“新朝”这才是在顺应天意。
而那个明主,毫无疑问就是嬴月。
如果不然的话,为何上天早不示警晚不示警,偏偏是在自行登基为新帝的太子要攻打嬴月的雍州、兵临城下第一天的当天夜里降下陨石雨惩处他呢?
嬴月在天下百姓之中本就得民心,天下九州之中,她的大本营雍州自然不必说,由于当年嬴月的感应使得雍州之地逃过蝗灾,免遭一劫,在外面的人都过的啃草根啃树皮的时候,雍州却能够如同“桃源仙境”一般,百姓人人生活富足这件事便足以让她在雍州的地位稳固的谁也无法撼动。
而也是因为这一点,唯独雍州百姓过得如此之好也会让天下其他遭受蝗灾之难的其他州百姓因此对她产生向往,在心中萌生如果治理他们的地域的人是嬴月的话,那么或许他们也可以像雍州一样免遭于难。
而扬州之地,则是在蝗灾发生以后嬴月从雍州这边让人出人又出粮的“扶贫救济”扬州,带去高产良种,使得扬州饥荒缺粮之况的接触,扬州百姓自然无一不尊崇嬴月——老百姓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带给他们好生活的人呢?
之后又有豫州鼠疫爆发,天下那么多的达官贵人唯独嬴月肯不顾自身安危的身涉疫病之地,带人寻找救治鼠疫之法,将那些被鼠疫肆虐横行的县城从病痛的折磨中解救出来,如此行为,可见品德人品之高尚,心怀天下,救济苍生,所以不单单被她所救的豫州之地百姓们对她心怀感恩,其他地方的百姓也是因此而对于嬴月产生极高好感——这样一个爱护子民,不到最后关头绝不放弃百姓的上位者显而易见的能能够让其他百姓也感受到安全感。
毕竟这天底下的天灾可不单单是疫病一种,诸如什么地震、山洪、旱灾等等,这些东西在某些地域由于地理位置的缘故是时常发生的,而每每发生一次,那么必然会对民生造成重大打击,之后许久都恢复不过来。而官府又未必干人事,肯救济扶灾,非但不肯帮扶百姓,反而还是要更加进一层的进行剥削。所以在有着一些曾经发生过的“前车之鉴”之下,嬴月那可真的是不能够再拉百姓们的好感了。
而除却雍州、扬州、豫州三地,嬴月如今在青州的名声也是蒸蒸日上。毕竟当初在青州之地,也同样是爆发过鼠疫,后来也同样是嬴月派人带着药过去把情况给抢救回来的,所以天下九州之中,将近有四州百姓对嬴月是死心塌地的憧憬,感恩戴德,而余下的地方,百姓们也是因为这四个地方的事情而对她好感极高。
在这样的前提条件之下,将新帝遭受天罚,上天预示着周朝灭亡,而有明主诞世的事情,一颁布出去,都不需要再让人进行暗中引导,带着风向,百姓们的心中就自然而然的会出现“嬴月就是上天暗示的可以结束这混乱世道的明主”的想法。
届时他日嬴月登基,则是顺应民心,她会在天下百姓的欢呼之中走上王座。
天降陨石雨落入荆州营中这件事发生的……当真是天在助她。
-
而在得知这件事情以后,如今人正在梁州的贾诩则是忍不住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在那一瞬间心中只觉得听说了荆州五十万大军兵临雍州城下压境,因此而担心雍州的自己实在是太天真了。
有自家主公和光武帝这两个运气逆天的气运怪在,他有什么好担心雍州的?
比起担心雍州会出什么事儿,他还不如担心担心自己呢。
前些日子,失踪已久,一点消息都没有,都让人忍不知道怀疑他是不是在地下出现了什么生命安危问题的梁州牧回来了,一如以往的带了许多的财宝,如同蝗虫过境般把人家帝王的所有有点意义的陪葬品全都给挖了出来。
不过在回来以后却是对于当下的局势给搞得有点懵,一时间有些搞不清楚,自己只是离开了也没多久,怎么世道就变化这么快。
而贾诩身为他“忠心耿耿”的谋士,自然要给他剖析叫他去弟弟家挖坟的这期间发生的一切事情,整个人内心非常不情不愿的在梁州这边加着班。
心中只觉得遗憾梁川回来的有些太早,不然的话他要是再带着人在地底下待上个一年半载,那说不定到时候他家主公都已经可以称帝了。
主要是,对贾诩来说比较重要的一点就是——梁川哪有他儿子好忽悠,老的虽然他也能带偏给拐到坑里,但是操作起来要耗费的心思肯定要比小的要多得多。
只不过如今这个局势既然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那么指望梁川再走应当是不可能的了——外面天都已经变了,而他又才刚刚从外面弄回来一笔大“军费”,所以自然是要留在梁州以防着外面随时再突然有什么大的局面变化
不过让梁川比较有所担心的是如今荆州牧已死,荆州被太子接手掌握,那么他之前与荆州那边的交易自然也就到此终止。
因为以太子的身份他实在是不宜去找对方交易,对方为“君”,而他为“臣”,这世上哪里有臣子去向君王买东西的道理?
再者说,君王“贫苦”而臣子富足,那么你为臣,难道能不主动为君分忧,向“君王”纳贡解除他的手头之急吗?到时候直接一个“反贼”高帽子给你扣下来,哭都没地方哭去。
所以……如今有多余粮食的荆州这条线断了,那么之后他该去向谁买粮去呢?首先依然是一如既往的把雍州排除掉,嬴月那边肯定是不行的。
可是在去除了荆州和雍州两个地方以后,好像其他的地方也都是和他的梁州半斤八两,哦不,还有一个方才贾诩和他说的去年进行了大丰收的扬州,可是李世民和嬴月,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也同样的把他这条路给堵死了……
在这样的简直就是一个不可解决的闭环之中,梁州牧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然后在沉思半天也终究百思不得其解,找不出来一个解决办法以后,突然之间在目光望及到旁边的青衫文士的时候,梁州牧脑海中灵光一现,机智万分的将这一他没法破解的闭环问题扔给了他的左膀右臂。
听的贾诩忍不住眼皮子直跳,心道虽然说诸如他这般的为人谋者,就是为了替主公解决他所无法解决之事而存在的,但是要将不可能给化为可能那也不是这么一个玩法啊,在这件事上,梁川他在将所有的能走的路都给堵死了以后,转而问题抛给他让他来开凿一条新路,这种操作简直就是明摆着要把谋士给气死。
可这事儿贾诩还不能够直接的就和梁川说,他干不了,让他另寻高明,因为这就是在说明他的无能。
没错,主公遇到不可解决之事,想不出个答案来是理所当然。但是当这个问题被抛给谋士的时候,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么则就是在说明他是一个没用的谋士,要他完全无用。
所以贾诩只能够骂骂咧咧的在心中思索起有什么阴招儿可以解决梁州的粮食问题——其实要说起阴招的话,无非也就是偷抢盗三方面,只不过从谁那里进行这些不光彩的手段,也就是说这个被盯上的倒霉蛋是哪个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如果是想要偷抢盗的话,那么毫无疑问,为了方便下手应当本着就近原则。
而与梁州毗邻有所相接壤的三个州是雍州,荆州和豫州。
三个周之中,其二都是嬴月的地界。而看梁川这态度,似乎是显然又不想去荆州搞事,所以也就是说……
——梁川这是在试探他啊。
看着梁州牧朝自己望过来的一如以往的殷切目光,贾诩不由得在心中冷笑一声。
不过他倒是心知梁川并不是怀疑他的忠诚——毕竟如果是真的在怀疑这方面的问题的话那么最开始在他离开之前,也不会这样那么多重要的大事交给他,让他在从中有了那么多动手脚的机会。
而且是在突然之间听说了由于之前鼠疫一事,所以豫州彻底归了嬴月,而荆州牧又是死于嬴月之手以后有些坐不住了。
原本若是没有那突如其来的疫病,那么在诛杀南平逆贼这件事情之中,豫州应该是被他们所有的州牧给不均等瓜分,而南平王伏诛以后,有关于他们几个州牧之间的争夺天下的战局才会真正开启。
可是现如今,由于鼠疫的出现,所以原本该是大家共同分割的豫州变成了独自专属嬴月的地方。金钟木也身亡,荆州易主,成了太子的荆州。
从表面上来看,好像荆州换了个主人,也就是换了个主人,对于他们这些要争天下的人来说,无论谁为荆州牧,其实本质都是一样的。
毕竟——不管今州牧是谁,那不都还是要一起争天下吗?
可问题也正是出现在这里,荆州之地新的主人是太子,是他们姜氏周王朝的“正统”,这是一个天然就压住他们这些州牧的身份,对他们来说无疑是非常吃亏的。
所以这样一来,那么在豫州铲除逆贼的活动之中,基本上除了嬴月一个人获利以外,其他人全部都成了陪跑,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陪跑,而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那种,
——最开始的时候打豫州他们出了力,可是最后什么都没获得。
而在事情结束以后,金钟木身死,荆州被落入太子手中,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来看,他们都不是一般的吃亏。是以梁川现在有些坐不住了,在嬴月得了这么多的好处以后,他忍不住的想要贾诩出主意搞一搞嬴月,而将此事拿出来试探贾诩的态度,梁川只是想知道他是否心中还有所顾念对旧主的情谊。会因而对嬴月下不了狠手。
思及此,青衫的文士微微垂了垂眸子。
随后他看向梁川,道:“主公何须忧思此事,不妨……”
他缓缓的说出梁川内心想要听到的答案。在看到那双原本看着自己的就很殷切的眼眸变得更亮以后,贾诩不由得在心中摇头。
梁川他预计的的确很好,可是他却万万的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
——他可以为他出一个让他很是满意一个可以坑嬴月一把的主意,可问题是……他出的了主意,梁州的人能够将这计划给完美的落实下去吗?反正在他的记忆之中,梁州是没有拥有这样能力的人,可以不被他们雍州那边一个比一个凶的武将发觉,从他们的手下全身而退。
所以梁川既然想要作大死,那他不妨就称了他的这个心,好生的做上一把推手,也算是帮自家主公削弱一些梁州的力量了。
而另一边,雍州。
在那五十万的荆州军被天降陨石雨给大败,余下的兵力溃散落荒而逃以后。
就在雍州这边商议着要不要去打荆州,或者更加准确的来说应该是——谈论着该怎么打荆州的时候,忽然之间有衙役来传,官府门前有人击鼓鸣冤,但是在县令让人升堂以后,那报官的姑娘却是声称手中有重要的消息,想要求见在这座城中的嬴月。
但是在县令对姑娘询问这消息究竟是为何的问查之下,姑娘却是一个字都不肯多说,只道事情攸关重要,她只能够对嬴月讲。
按理来讲,这样“无理”的请求是不会得到嬴月的允许的,毕竟她忙得很,如果所有人都要用这种方式来找她的话,那么她这一天也什么都不用做,全都得用来应付这些说着有消息向她汇报的人了。
只不过最后嬴月还是决定去见一下这位姑娘,倒不是别的原因,因为听衙役转告说除了这件事以外,姑娘还说了另外两句话。
——她说她算是嬴月的“故人”。以及,
——如果她手中的这个消息对嬴月无用的话,那么她愿意为自己今日的无礼付出任何代价。
她将话说的如此言之凿凿,对于自己手中有什么一定能够让嬴月所重视的情报如此有信心,所以嬴月在思索之下,还是决定满足她这个要求。
毕竟对方既然能够说出愿意接受任何处罚的话,那么也就无异于是军中在立军令状,这是赌命的行径。
愿意赌上自己一条命而专门见上她一面,那嬴月也就也就索性给她一个机会。
而且这姑娘被带到自己面前以后,看着对方有些似曾相识的面庞,嬴月发现倒当真是如同她所说,算是她的一位“故人”。
嬴月原本其实是没有很在意姑娘说的认识她的那句话,毕竟在她如此笃定的手握的消息会吸引她的情况之下,另一点其实并不那么重要,没什么值得让人在意的了。
但不曾想还真的是她所“认识”的人。其实要说认识也并不全然准确,因为她和这个姑娘只是在多年以前有着一面之缘而已。
“是你。”嬴月有些意外。
因为眼前的这个姑娘不是旁人,而正是当年她初来乍到雍州之地,彼时还未曾对北地郡有所设想,在白起和赵括的想法之下,只是打算抢了边春山占山为王的那个时候,意外之下在边春寨的地下密室之中和沈书檀一起救出来的姑娘。
“是。”姑娘轻轻颔首,道:“我来对州牧履行当年的承诺。”
听到她这一句,嬴月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想起当初在她获救以后并未在边春寨多进行停留,而是直接与她们告别下山离开。
但是在她离开以前,却是对她说过一句话,
——将来若是能够有得机会,一定会报答今日嬴月对她的救命之恩。
嬴月当年就觉得这个姑娘有些并不一般,她虽然是穿着一身平民的布裙,但是身上的那种气质,却并不像是普通平民百姓之家能够养得出来的。
而当年她眼界尚且浅薄,只能看出这姑娘身上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清傲之气,而今日再见时才蓦地惊觉这是一种往往更多出现在文人身上的傲骨,而她以至于寻常文人身上这是更多了一份难以接近的孤僻清高。
不过在之后听姑娘介绍起自己的身世以后,嬴月顿时间就明白她这气质是如何培养出来的了。
只听姑娘道:“我姓言,出生在一个史官世家,十五年前,死于南平王手上的先帝下诏令屠我满门,阖府上下共计一百三十二名人口,一夜之间死杀殆尽,唯我因被贴身婢女以身代,侥幸逃难。”
史官世家,难怪会拥有这样的气质。
为史观者大多刚直不阿,不与世俗同流,所以也便孤僻,习惯独来独往,而她们自身的职责所在,也本就并不需合群。
只是……
想着刚才她所说的话中内容,嬴月不禁有些错愕的喃喃道:
“杀史官……这是自古以来的帝王大忌啊……”
而且依照姑娘所说的时间线,十五年前还是先帝未曾昏庸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也算是一代明君,怎会做出这种事?
而看着嬴月的疑惑,姑娘只是浅淡的笑了一下,随后姑娘从袖中取出一块明黄色的布料,将其递给嬴月,示意她看上面的内容。
嬴月有些疑惑的接过,不过在扫看过两眼上面的文字以后,顿时间面色微变。
“这边是导致我家满门被先帝派人屠杀的罪魁祸首。”
“如今我将它赠予州牧,想来您会好好的善用它的。”
随后她又道了句:“想来,我这个消息,应当是足以让州牧原谅我的无礼了吧?”
听到她这句,嬴月点点头,应道:“是。很足够。”
“那么,我便就此告辞,不再烦扰州牧了。”
而在姑娘离开以后,看着手中的东西,嬴月心中则是难免有些闪过几分复杂之色,心中只觉得,这世上的巧合……当真是未免太多。
只不过有着这东西在手,她唯一能够笃定的一点便是,新帝……就要彻底失势了。
这时命……是待她的啊。
-
待到嬴月将这位史官世家出身的姑娘带来的东西拿给大家看以后,原本的冬日里边整个人都显得无精打采的郭嘉顿时间就来了兴致,抚掌大笑道:“这正是天命在主公啊!”
这个史官世家出身的姑娘带来的东西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一道“圣旨”。
——是先先帝,即老皇帝的父亲所下的圣旨。
这道圣旨之中写明的东西不是别的,而是令人将老皇帝就地诛杀。而之所以这位帝王会下这样的命令,那则是因为他的身份不纯,非皇室血统。
他的母妃与人私通,混淆皇室血脉,而这件事被这位帝王发现。
寻常的男人在得知妻妾给自己戴了顶绿帽,尚且会怒火中烧到极致,更遑论是万万人之上的皇帝,所以皇帝自然容不得这样的一个“杂种”的继续存在于世。因此下令着人将老皇帝诛杀。
只不过参考着老皇帝当初继位时所发生的事情来推测我愿意下当年之事的话,那大抵应当是被他发现此事,所以直接引发了一场宫变,弑君弑父封顶皇位,实现皇权的变更。
而至于说老皇帝这般得位不正的事情,为何在他在位如此之久的期间里,从此之中都没有人诟病此事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因为天底下皇帝大多都这样,所以这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说的。
只不过现在有着这位史官世家出身的姑娘,送来的这一纸诏书的话,那么事情则就全然不同。
老皇帝弑父弑君登基为帝,这一点是一件合理事件的基础上,在于他是真正的皇室血脉。可既然他是一个“杂种”,那么这件事情在大众眼中就不能够“合理”的下来了。
——这与谋朝篡位有何异?
只不过老皇帝毕竟早就已经死在了南平王的手中,此后在谈及身前事也没有什么可以说道的。
可是老皇帝虽然死了,但是现在他的儿子,他曾经所立下的太子却还在,而且还在不久之前自行登基,成为“新帝”。
原本天下的尊太子的周王朝正统身份,可是如果老皇帝本身是个杂种的话,那么身为老皇帝的儿子的他……则同样也根本就不是周朝皇室的血脉。同样也都是一个……杂种。
而他身为一个混淆皇室血脉的杂种,又凭什么为帝?
只消将这样的一个消息传出去以后,那么本就并不得民心的“新帝”则将彻底的失势。没有人会站在在他那边,站在他一个不知道血脉是打从哪里来的“杂种”身边。
他的登基会全然变成一个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而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在这场有关于天下的争斗里,他已经出局了。
随后,在大家讨论完毕之后,荀攸想了想,又补充道:“除了这件事情本身,或许我们可以在添点油,加点醋。”
听到这句,嬴月不禁将自己的目光朝他望过去,一时间有些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随后在自家主公的注目之下,荀攸缓缓地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听的武将组们不禁在一旁摇头感叹,太坏了,荀攸这心脏实在是太坏了。
可话又说回来,其实只要不是黑到他们身上的时候,他们在旁边看着心脏组坑别人,这种感觉还莫名的……有点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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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荀攸被武将组们摇头感叹“太坏了”的计划也并非是别的东西。
而是就只是打算在雍州这边真正的放出这消息以后,除了将诛杀先帝的那一纸诏书被送到“三朝老臣”手中让他们辨认,确定了的确是先先帝的亲笔诏书——而且除了笔迹完全吻合,加之那上面除了已经被毁了的玉玺以外,同时还盖有着他的私章,这是无论如何都不是雍州这边能够做得了假的。
众所周知,雍州这边的平均年龄是天下各州牧间最低的,他们这些人出生的时候先先帝都不知道死多少年了,上哪儿去伪装这个东西来?
以此盖棺定论了“新帝”根本就是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杂种的这件事本身以外,同时的雍州这边再又推了一口锅给“新帝”,
——暗示着天下人之所以他会因为嬴月焚毁了已经沾染鼠疫病源的玉玺而出兵五十万大军来攻打雍州,这其中的真正原因就是因为他对于自己的杂种身份早早的就知情,所以身为“杂种”的他,得不到代表“正统”的玉玺才会如此之愤怒。
因为他自身正是缺少着身为正统的血脉,所以才会对于玉玺这一身份之象征如此介怀。
如若不然的话,他自身即为正统,又何须只在意一个形式呢?
伴随着这些消息在外面的逐日发酵,不过月余的时间,九州之内范围内都知道了“新帝”是杂种的这一事实以后,雍州这边也就可以开始着手准备反击了。
而这一次雍州想要打荆州,则就彻底不需要再找什么理由了,所谓礼尚往来。
新帝曾经仗着自己是皇室血脉的身份,所以说来犯雍州就来犯雍州,而当时他那理由就不是站得住脚,嬴月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哭诉过一波这样一点都不合理的事情,她不接受,她要反抗,而天底下的人对此都能够表示理解。
——毕竟嬴月可是为了全天下人安危着想啊!
鼠疫不除,有谁能够确定哪天会不会就又重新染到了自己身上?
所以如今新帝的杂种身份暴露以后,嬴月会心生愤怒想要去攻打荆州,声讨新帝,这是完全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过在这件事上的确是还可以再次的对新帝进行一波指责,
——你怎么能够为了一己之私就将全天下百姓的性命都视若罔闻,不加理睬呢?
这样的指责,如果是其他的州牧来说出来的话可能要挨嘲讽——毕竟当初鼠疫之下,他们跑离豫州的速度可是比谁都快。
但是从自始至终都在与疫病做抗争的嬴月这边说出来的话那么这样的言语对新帝造成的伤害性可就是成倍的。
——这天底下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比她更有资格如此的指控新帝的此行了。
而在这样的对于新帝指控之中,嬴月的雍州军行至于荆州,而荆州可就没有着当初雍州那样好的运气能有天降陨石雨全数落入敌军营中的奇迹了。
或者倒不如说是非但没有奇迹的发生,反而荆州这边直接不战而降。
此前荆州牧所养的那些谋士们直接就将“新帝”给五花大绑,然后主动开启城门迎嬴月入城,将“新帝”交之于她的手上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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