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星光下的约定（1/2）

直到出来大殿，张毅脑海里还回荡着刘表的音容。

第1次见面的时候，人多，场合也不甚正式，刘表看上去倒也显得和蔼可亲，所以他没有多紧张，反而觉得很轻松。

但这次1对1的辞行，却让他颇不自在。虽然刘表还是笑呵呵的，却总让人感觉怪怪的，有点心慌。

兴许这就是刘表能牢牢驾驭千里荆襄的原因吧。

收敛心神，他正要离开，耳边却听到了1声熟悉的呼唤。

不是蔡婉又是何人。

“张主簿。”

蔡婉远远的站在那棵老梅树下，语气亲昵的喊道。

额...

张毅默然无语，拱手见礼：“婉娘子。”

蔡婉走过来，笑盈盈的问道:“主簿入府何为？”

“辞行。”张毅言简意赅。

“啊？”蔡婉讶然，神色1下变得失落：“昨日才初见，不想你却要走了。”

“宦海沉浮，来去不自主啊。”张毅感慨了句。

“可否......再小住几日？”蔡婉想了想，迟疑着问道。

“急着回去复命。”张毅打了个哈哈，安慰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婉娘子勿以1过客为念。”

过客...

难道你只当我是过客么？蔡婉心里有些酸楚。

“那，可还会再见？”她又问。

“也许……不会。”

而且，荆州这座庙太大，张毅自认为是呆不住的。

来出个使就被各种阴阳人怼脸输出。真当了蔡家的女婿，被那些投靠刘琦的士族们当成了刘琮的队友，那还得了？

所以……

“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张毅温和1笑，满脸歉意道。

面对这近乎赤裸的拒绝，蔡婉沉默了。

1抬头，正望见张毅那灿若星辰1般的目光，是如此温润平和。

相忘于江湖么……

明明是拒绝，可张主簿为了保全我的颜面，却说得这般委婉。

回想昨日张毅谈及他幼年丧母，十几岁便操持家业的经历，蔡婉心中更是有些酸熱。

纵然自幼孤苦，可他却仍待他人以温柔。

这般男子，实在世间罕有。

可自己……却即将失去他。

蔡婉鼻子1酸，差点哭了出来，心中并没有半分责怪张毅的想法。

末了，蔡婉整理了下心情，问道：“那，什么时候走。”

“明日启程。”

蔡婉：……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这4个字，她心里还是涌现了1股难以遏制的悲伤，仿佛1场盛大的舞会到了尾声。

诚然，虽然只相处了昨天1下午，但喜欢往往就是那1眼的事，也就是所谓的眼缘。

沉默良久，蔡婉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道：“1起到城外逛逛吧，你来襄阳不久，还没看过此间毓秀山水呢。”

张毅本想拒绝，但看着蔡婉那依依不舍的双眸，以及即将淌出的清泪，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看就看吧，反正也耽搁不了多久，就当已经恋爱过，这是最后1场约会...

“恭敬不如从命。”

于是两人出府，在十数侍者的仆从下，乘车出了城。

“去哪？”

“去江边。”

“哦。”张毅想了想，流经襄阳的就是汉水。

望江水，这小娘子...

你是不是姓许？

每1次难过的时候，就独自看1看大海...

不过也不错，汉水穿城而过，江南是襄阳3城，江北则是樊城。

1说到樊城，就不得不提那位威震华夏的武圣，这会儿不知道在干嘛？

见张毅默默出神，蔡婉幽怨道:“你在想什么，心不在焉的样子...”

最后1次同行，你都不肯正式1些么？

闻言，张毅这才回过神来，歉意1笑道：“此间山水甚美，在下1时出神。倒要多谢娘子，让在下临走之前，还能见识到如此美景。”

太阳的余晖撒在江面上，半江瑟瑟半江红，望着这副美景，张毅也是心情大好。

见到张毅开心，蔡婉也跟着笑了，但1想到眼前人明日便要离去，她神色又黯然下去。

大概是察觉到了蔡婉的不开心，张毅开口安慰道：“婉娘子，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这世上不如意事常89，能与人言无23，能够相逢便是幸事，又何必太过执着。”

我明白你的心意，但咱们终究有缘无份……

闻言，蔡婉浑身1颤，眼眸中的泪珠差点止不住流淌下来，却还得点头道：“张郎所言极是，是妾身失礼了……”

张毅摇头1叹，没有再言语。

情窦初开的少女，根本劝不动。不过这股悸动来得快，去得也快，等自己离开襄阳，时日1久，这小丫头就该能放下了。

时间，永远是最好的良药。

正当气氛沉默之时，远处忽然响起1阵马蹄声。

“张郎。”蔡婉扯了扯张毅袖子，忽然低声道：“咱们且离开这，往前走1走。”

“为何？”张毅见其面色古怪，不解问道。

没等蔡婉回答，马蹄声渐进，原来是1个公子哥已经在家僮的簇拥下打马走了过来，老远便兴高采烈的呼喊道：“阿婉，你也在！”

见来人及近，蔡婉想拉着张毅走也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回礼，打招呼道:“见过黄2郎君。”

黄2郎？张毅眉头皱起。

来者正是黄祖次子，外号黄2郎的黄升，他仰慕蔡婉已久。

不过看蔡婉刚才的态度，这家伙应该是十足的单相思。

黄升满脸笑意的从马上下来，冲蔡婉行了1礼，可等他看到蔡婉旁边的张毅时，脸色登时阴沉了下来。

蔡婉显然也对这位黄2郎毫无兴趣，勉强应付了几句后，便要告辞。

好不容易在外碰到，还没说几句女神就要闪人，黄升顿时急了：“诶，等等！我新写了1篇赋，正想与你探讨呢。”

“小女子目不识丁，又如何能够鉴赏大作，还是不必了。”蔡婉摇了摇头，只是对张毅说道：“走吧。”

再看黄升，脸色都变了。

从初见之时，他便看张毅有些不顺眼。此时女神对自己冷冰冰，却对这家伙温柔可人，使得黄升勃然大怒！

想他黄2郎在襄阳，仗着父亲黄祖的势力，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有什么事是办不成的？

就算是蔡婉，父亲也早就答应过些时日替他去蔡氏登门求亲。

可以说，他完全已经将蔡婉当成了自己的禁脔，又如何能容忍别人染指！

黄升上来1把扯住张毅袖子，愤怒道：“你是谁！为什么跟她在1起？”

对于黄升的举动，张毅微微1皱眉，神情有些诧异。

小家伙，你是在跟我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