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权力的魔力（2/2）

在政府里，从文体、妇联、工会到宣传部、组织部、团委等很多条线都有这类活动，给谁承办1般都是分管领导说了算，有的领导或者干部以朋友或者亲戚名义开办有相关公司，近水楼台先得月，常年用比较高的价格垄断这类业务，外面的公司1般情况下是进不来的，这也造成活动品质不高、千篇1律乃至浪费财政资金的现象。

如果不是秦怀明的关系，如果不是廖紫梅没有这方面的私心，秦静雯不可能打破垄断的局面。

几天前，秦静雯其实已经收到了1个匿名的电话，要她及时退出，如果坚持承办，费用不能定这么低，破坏了龙翔的市场。按照垄断价格，这样1场活动，估计要80万以上，品质跟秦静雯的比还要差很多。

但秦静雯不为所动，坚持按照物美价廉的标准接了这个活。

这是整个基层政府的普遍情况，根深蒂固，关系错综复杂，想要改变，不是1朝1夕之功。华夏是人情社会，想要凡事没有人情，干干净净，没有瑕疵，几乎不可能。

对于这种情况，秦怀明洞若观火，了然于胸，他曾与杨风帆讨论过这个问题。后者也颇为无奈，即便是国外，你会发现，拿到政府项目的公司，7拐8拐终究与项目决策者有重要联系。

而且，在国内，私营公司的1些项目给到谁来做，多数也是这种情况。否则，为什么各个公司都有公关部门或者公关人员呢？即便1开始是不认识的，但经过认识、交流、喝酒、接受好处，最后也会成为关系户。

在内地某市，1位做生意的同学曾跟秦怀明透露过，他们做政府或者国企项目，每1次合作，报价的5成以上都被领导、科长、科员甚至临聘给层层盘剥走了。他刚开始做项目不知道这些潜规则，结果赚了个寂寞，甚至倒贴。此后他就学聪明了，把报价提高，把回扣、打点的费用全部算在报价里，于是就赚到了。

极少数领导干部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他们不管这个项目你报价多少，只在乎你给多少个点。于是，明明50万就可以搞定的项目，最后财政资金支出达到了惊人的80万甚至100万，溢价之高令人咋舌。

这到底是制度的缺陷，人性的使然还是人情社会决定的？很悲哀、很复杂，也难以说清楚，更别提将其规范管理了。针对这种潜规则、微腐败，纪检部门整治过无数轮，查过无数人，但依然如此。

秦怀明和杨风帆都感到有心无力。

社会是复杂的，官场也是复杂的，自己都做不到水至清，何况要所有人都做到水至清？那样的话，大概也没有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