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周灵王(2/2)
“老头子,我是不是要死了。”金爵一脸绝望,眼里全是死灰之色。
“别乱讲话。”巫公手没有停,还在上面按着,一会儿后又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摸出一把干草,碾碎了直接敷在他的胸口上,随后又用纱布包好,做完这一切,他才长叹一口气,说:“好险,你身上的蛊毒差点就爆发了,你小子刚才是怎么回事,怎么不听我们的话要去碰那个古尸。”
古尸就是周灵王。
金爵眨了眨眼睛,他很想说他刚才看到的那些画面,可转念一想,现在说出来也没什么意义,倒不如不说,于是就说:“我看他脸上的面具很特别,想摘下来看看。”
“那也不应该去摘他手里的盒子啊。”
“盒子?什么盒子?”金爵眉头一皱,脑中电光一闪,才想起周灵王手里似乎也抱着一个类似于九尾神凰盒的盒子。不过刚才他不是已经拿到了吗?金爵远远他往上面一看,原来那盒子还好端端地放在周灵王的手上,连位置都改变半点。
只是他的脑袋被巫公给一枪打爆了,话说这绿色汁液是怎么回事,看起来怎么就跟虿虫的汁液一样,这周灵王不会被虿虫给吃了吧,金爵大张着嘴巴,说:“老头子,这周灵王太不对劲了。”
巫公说:“对劲了还是周灵王吗?古人没一个是笨蛋,这些混迹于王室的人,个个都是成精了的,算不到后世一千年,也能算到后面的几百年。”
可不,要不然就不会有这座庞大的天机城了。
巫公休息了会儿,用电筒照着周灵王的手,又说:“那盒子里面肯定是个宝贝,不然也不会被他抱到现在,你看,脑袋都被打爆了,手都还没有松开。”
“会不会是永生石?”道衍问。
张之凡说:“应该不是,那盒子装不下永生石,充其量只能装得下一颗夜明珠。”
金爵见他们在议论,就悄悄地摊手看了下。他刚才闪电般从周灵王爆开的脑袋中勾出了一个东西,之前没来得及看,这会儿趁着众人不注意,就悄悄地用衣服擦了擦,手掌往上翻,眼角余光一瞄,看清楚后,他的心脏直接狠狠一抽。
钥匙!
第四把钥匙!这是把由墨玉打造的钥匙,形状和之前在他身上的那三把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在钥匙的头部,也就是把手的位置,出现了一个眼睛,人工雕琢的眼睛。金爵看了眼就把钥匙藏了起来,没有告诉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这眼睛怎么看起来那么像个女人的?”丹凤眼,细长而又明亮,没有眼睫毛,就是个半睁半眯的眼珠。
金爵掌心紧了紧,懊恼为什么下到地宫的时候没把那三把钥匙带下来,不然就能知道这钥匙是怎么回事了。
巫公回过头,见金爵脸色不对劲,就问:“你是不是不舒服?蛊毒现在不会爆发,我用草药帮你降温了,但是你要时刻注意不要动怒,尽量不要让自己的情绪出现太大的波动,不然会影响到上面的紫蛊的。”
“嗯,老头子放心。”金爵抬起头,用一双亮晶晶的眸子注视着他,瞳孔闪过一抹温暖。
这一刻,似乎又回到了从前,他还是那个第一次走进大山的胆小之人,而巫公,也变成了那个无时无刻都在担忧着他的和蔼老人。
巫公笑了笑,拿着手电走到祭台上,说:“都到这地步上了,不看看也实在是不安心,你们觉得呢?”
张之凡自然乐得如此。话说他起初跑到玉床上,也是为了拿周灵王手里的盒子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又滚了下来,而且还因此触动了开启四尊青铜兽的机关。
道衍点头如蒜,走到这儿他已经完成了家族使命,接下来的一切就都要看他自己。
金爵跟了上来,四个人站在一排蹲在玉床的边缘,巫公用电筒照着周灵王的身体,说:“这盒子我们先不要动,不然又要招惹些东西出来。”
他这话是对张之凡说的。这老东西诡计多端,城府极深,又爱装可怜,这种人在这里是最容易搞破坏和惹是生非的。
张之凡讪讪一笑,说:“我都听你们的。”
金爵哼了一声,便把电筒拿过来,四只手电全部对准了玉床,先前没有仔细看,此刻在亮光的汇聚下,才发现这张玉床竟是如此的美丽。
两米长的玉床,被打磨得极度光滑,亮光照在上面,直接就被吸收了进去,玉床的侧面雕着一只巨大的展翅凤凰,凤凰下面是几片淡淡的,用金边镶嵌的云彩,再往下看,出现的便是一幅浩瀚的祭祀画面。
天空之上,白云之下,跪着无数带着青铜面具的人,他们围着站在中间的男子,有些举着双手,有些趴在地上,看起来似乎是在顶礼膜拜,而中间的男子,则是单手指着天空,似又在指着飞起来的凤凰,清楚而又艳丽,加上玉石吸收了光泽,使得上面的画看起来更加真实,再加上四周点缀的铭文,晃眼一看,完全就是一幅上古的神秘祭祀图。
这张玉床要是被带到外界去的话,少不得要掀起一片风雨,必然会成为无价之宝,而且还是有钱都买不到的那种,堪称史诗,而且玉床的做工很精细,是用开采出来的整块玉雕琢的,很难想象在那个生产力极低的年代,会有如此惊人的工艺技术。
张之凡眼里闪过一抹喜色,说:“这玉床的铭文,似乎记载了西周分封的虞国事迹,要是深入研究的话,怕都会起到推动整个西周考古的进程。”
“有这么夸张吗?”金爵不屑地说着,这玉床的价值即便再高,也比不上三星堆出土的青铜器高吧。
张之凡笑着说:“那是自然,虞国在历史上的记载很少,这东西上既然睡着周灵王,那么你想想,这其中蕴含的虞国历史,该是有多少。”
张之凡虽然有些狠毒,但毕竟是个学者、大教授,这等人对于古代文物是没有抵抗力的,一旦研究起来,不到通透的地步不会轻易罢休的。
巫公一直没有说话,他忽然将手电贴近了玉床,将光芒压缩成一个圆圈,看到出现的景象后,就说:“这玉床里面是空心的。”
“啊?”金爵吃了一惊,凑近了脑袋一看,果然是空心的,灯光照射进去,隐约之间可以看到淡淡的黑影。
“要不撬开看看?”巫公询问着,征求众人的意见,话说他即便是不问,估计在场的人都会提出撬开的决定的。
都走到这节骨眼了,哪里还会在乎那么多,唯有张之凡一脸的肉疼之色,似乎在担心破坏了这文物。
巫公说:“我怀疑这玉床是一个椁。”
装人的为棺,装棺的为椁,说白了就是个套子,用来保护里面的棺材的。
金爵脸上露出震撼之色,开采一块整玉来充当一个椁!那里面该装着何等重要的东西!
他仔细地看着里面的黑影,那不是个人样,心想里面应该还有棺,看到这,一时间又有些迷糊,他们来这里可不是盗墓的,再说这里经过西周和墨家的改造,已经不是一个墓了,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上古机关城。
其他的人也有些好奇。当然,张之凡的好奇之心更甚,考古的嘛,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开椁验棺查历史。
“打开吧。”金爵说。
见大家都同意了,巫公便把电筒拿了回来,他跳下祭台,招呼着众人跟着过来,同时跑到地宫四周找了几根青铜棒子,说:“待会儿就用这个来撬,大家可要小心,这里面肯定有机关的,要是一个不小心碰到机关,说不准我们几个都要死在当场。”
他说得很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金爵心头认可了他的话,这座机关城到处都是机关,那就更别说还装着贵重之物的玉椁了。
几人一番商议,最终将目光放到了张之凡身上。
张之凡一愣,问:“看我做什么,要撬就撬,反正我是不会插手的,我年纪大了,力气比不上你们这几个小子。”
他的确很老了,再加上这幅老气横秋的语气,硬是噎得金爵说不出反驳的话来。道衍直接开骂:“我可没看出你哪里老了,刚才发现这玉床的时候你不是跳得挺快吗?少装蒜,既然要撬开,那就大家一起动手,要死也要一起死,难道你还想趁我们开椁的时候躲在一旁耍阴招?”
他这么一说,张之凡便说不出话来,只能郁闷地点点头,说:“好吧,就听你们的,不过我先申明啊,待会儿动作轻点,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可别弄坏了这椁,这是无价之宝,是文物,损坏了是要减阴德的。”
“呵呵。”金爵嗤笑一声,说,“我们信仰马克思共产主义,主张唯物论,从不信什么阴德,你考古开了这么多棺椁,还有脸皮说这等迷信的话,这不是可笑吗?”
张之凡被呛得老脸一红,他扯着脖子狡辩着说:“总之就是下手轻点,千万要悠着点。”
“要你废话,我不知道啊。”金爵懒得听他扯,拿着青铜棒子爬上祭台,站在玉床的一端,看着下面的几人说:“都杵着干啥,上来啊。”
巫公等人一对眼,皆是不约而同地点点头,说:“别急别急,这就来,就你小子心急,也不怕惹事。”
金爵嘿嘿一笑:“老头子,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要不是你说我身上的蛊需要找到凤凰,我还不会来呢,就更不会走到这座天机城里面了,惹事儿这句话我看就免了吧,从来都是事儿来招惹我的。”说完,巫公和道衍便走了过来,四个人站在不同的方向,意图以最小的力气来将这玉椁打开。话说要不是从侧面用手电仔细观看的话,都不会发现这玉床会是一个棺椁,金爵看着躺在上面被爆了头的周灵王,说:“这家伙怎么办。”
移开不是办法,谁知道他身下有没有压着什么机关,巫公想了想,就说:“就让他躺在上面,反正他喜欢这个玉床。”
金爵转念一想,似乎也是,周灵王宁愿躺在玉床上,也不愿藏到下面的棺椁中,由此可见他对这玉床该是有多么喜爱。将手电放在玉床上,金爵又仔细看了下,忽然发现在玉床的角落有个凸起的点。他心里一震,暗想被打磨光滑的玉床怎么会多出这么个东西,这里面肯定另有玄机,于是用力往下按了一把。这一按,那凸点就滑了进去,与玉床完美无瑕地契合在一起,几乎看不到半点的痕迹。他心里一惊,止住巫公等人的行动,说:“你们先看玉床的角落,是不是都有个点。”
巫公拿手电看了眼,他站立的方向果真看到一个,而道衍和张之凡也是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我怀疑这是机关,你们把这个凸点往下按压,看看会出现什么。”
刚说完,众人的手便按了下去。随着凸点完全没入玉床当中,隔了大概半分钟的样子,便听到机关启动声。金爵吓了一跳,操着青铜棒子就跳到一旁,站在离玉床两米开外的祭台边缘。巫公见金爵不对劲,就跟着跑了过来,问:“怎么了,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金爵说:“倒也没发现什么,就是感觉有些奇怪而已,先别着急,我们先看这玉床会不会出现什么变化再说。”
机关启动后,完美无瑕的玉床就被从里面往上顶了起来,刚才凸点滑进去的地方,明显出现了四根用玉石制作的柱子,姑且称之为承重梁吧,好似千斤顶那般,直接将玉床顶到了半米高,露出里面黑洞洞的一片空间。
众人来了精神,打着手电冲过来一看,顿时就忍不住啧啧称奇起来。
玉床下面其实就是个隔层,所以他们也没看到什么宝物,倒是位于玉床角落的四个机关,让他们大开了眼界,感到很是吃惊。
角落中,出现了四个同样用玉石打造的滑轮,滑轮上缠着不知名的履带,看材料,有点像是蚕丝,他们刚才把凸点按下去的时候,就触动了里面的滑轮机关,使得滑轮旋转,带动着蚕丝收缩,如此一来,位于四周的柱子才会慢慢朝上冒出来,也就有了将玉床顶起来的画面。
“好了,现在我们来打开隔层。”金爵见机关停下了,就走了回来。
开隔层的难度要比刚才大得多,因为玉床被承重梁顶了半米起来,在不破坏玉床盖子的情况下,他们只能猫着腰伸半个身子进去,张之凡胆小,听到金爵的建议就连连摇头,说:“这隔层看起来不重,就你们来吧,我在旁边帮你们打电筒。”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成为教授的。”金爵的眼中露出一丝不屑,他哪里不知道这是张之凡害怕的原因。算了,反正他也出不了多少力,想到这金爵也就没再计较,也叫巫公不要插手,就跟张之凡一起打电筒好了。巫公见金爵眼中的深意,就点了点头,操着手枪站到了张之凡的身旁。这一番举动直接让后者脸色难看不已。
“道衍,准备好了吗?”金爵问。
道衍点点头,说:“差不多了,金爵,你怕不怕。”
“怕个毛啊,看来等出去以后,我要好好给你上上唯物主义的课了。”金爵嘲笑着说,实际上手心里全是汗水。说不怕是假的,这鬼地方机关重重,稍不注意就要命陨当场,而且他又不是专业的摸金校尉,作为一个普通人来讲,在一个危险的机关城内,将半个身子伸进一个玉椁内开隔层,这会不怕吗?但为了照顾道衍的情绪,他也不得不打起精神,要是自己都怕了,那就没法继续了,想着,便不管不顾地伸了进去,将自己的唐刀对准隔层之间的缝隙,轻轻插了进去。
道衍也将巫公给他的唐刀插了进去,这里面用青铜棒子行不通,因为棒子太粗,而隔层的缝隙又太小。两人对视一眼,金爵就轻声说:“我数到三,就一起往上撬。”
“好。”
金爵吸了口气,回头看了眼巫公,黑漆漆的地宫当中,亮光被压缩到了这个祭台上。他只能看到巫公半张模糊的脸,就说:“老头子,待会儿我要是挂了,你就把我直接埋到这玉椁当中,周灵王死了都要睡的东西,肯定是个风水宝地。”
他哈哈笑着,借此舒缓内心的紧张,片刻后就说:“一、二、三,开!”
开字一出,就和道衍同时将唐刀往里面一撬,哗哗,隔层瞬间就被他们撬了起来,转眼就露出了一个两尺宽的口子,见此,金爵便抽回刀,对着道衍说:“你稳住,我用手来搬开。”
“别啊!万一下面有毒怎么办。”道衍一听,顿时就慌了,连连摇头表示拒绝,他可不想金爵死在这里,就说:“要不你来卡住隔层,我来搬吧。”
他这话说得很真诚,似乎真的不把生死放在心上一样。金爵心头一暖,说:“瞧你这话说得,我的命就是命,你的命就不是命吗?我们都是一样的,没有谁的命会比别人的珍贵,就这样,你好好卡住,我来搬。”之后便不等道衍反应,便双手插进隔层,反过来扣在背面,往上一掀,隔层一下子就被他掀了起来。
金爵定眼一看。呵!原来这隔层很薄,只有手指头那么厚,难怪掀起来会那么不费力气。其实是他想错了,隔层是整块玉石打造的,因为边缘都被打磨得太过光滑之故,所以也就减少了摩擦的阻力。
巫公走过来和他将隔层抬到一旁,做完这一切,他爬起来将电筒照到隔层下面,看清楚后,瞳孔顿时狠狠地一缩。
这里面放着一尊不大的青铜器,外形看起来有点像狮子,但又长着两个角,这东西很长,中间的脑袋往上凸起,下方的青铜盘则铺满了整个玉椁,青铜兽的脑袋张着嘴巴,两眼是玉石镶嵌的,直愣愣地瞪着凑进来的四个脑袋。
在手电的照射下,玉眼内部波光婉转,似乎装着水,一看之下,它好似有了灵性,有种要扑出来的凶煞之感,看得久了,还会隐隐觉得脑袋发胀,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跑到了脑子里似的。
金爵心道不妙,连忙抽回身子,靠在玉床的边沿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张之凡和巫公也是抽了出来。巫公还好,看不出什么异样,但是张之凡就比较倒霉了,他可能被刺激到了,一张脸变得苍白,不住地往外干呕,吐了几下,还真把才吃下去不久的压缩饼干给统统吐了出来。
金爵见他阵仗如此之大,还以为他着了魔,问:“老东西你没事吧,别装神弄鬼啊!”
张之凡回过头,两眼无神地看着他。他张了张嘴,竟然说不出话来,然后两眼翻白,口吐白沫,浑身开始抽搐起来。
金爵吃了一惊,也不知道他是发哪门子神经,但见他的难受的模样不像是装出来的,心下一急,就对着巫公说:“老头子,你刚才有什么感觉没,我刚才看到那眼珠子后感觉像是有东西在扎我的脑袋。”
巫公吸了口凉气,说:“我也是,就像晕车的感觉一样,脑袋涨得厉害,所以我才赶紧缩了回来,要不然就跟那老东西一个样了,快看看他死了没有。”
巫公扶着玉床朝着张之凡走去,金爵连忙搀着他,生怕他一个不小心从台阶上掉下去,下面的地宫板砖很硬,而且在祭台四周还摆放着不少青铜器,要是头朝下摔下去的话,脑袋怕是就得跟西瓜一样炸开。两人走到张之凡面前,见他已经彻底晕了过去,金爵将手放在他的鼻息之间,说:“没死,就是晕了。”
见他没死,巫公顿时就松了口气,说:“里面的青铜器有古怪,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竟然对人体有害。”
“我觉得不是青铜器的问题,应该是那双眼睛的问题,你没看见吗,手电照上去的时候,那眼珠子会出现反光,而且还会动,我怀疑里面是水银,我们开隔层的时候,吸了太多的水银气体,所以才会导致头昏脑涨,至于那老东西,我猜他是吸多了点。”刚说完,他又察觉不对劲。机关城里面的确有水银,但是水银在天宫的下面,根本就不该在这里。他猛地抬头,又恰好看到道衍还佝偻着身子扎在玉椁当中,只露出两条腿一个屁股在外面,那模样别提多滑稽了。
“糟了!”金爵心头一慌。道衍头晕了没出来,这会儿怕是已经昏死在里面了。
他连忙跑过去,强忍着心头的恶心感伸进身子去叫道衍。道衍根本就没有晕,反而精神好得跟头牛似的,他脸色通红,正手忙脚乱地搬动着青铜兽里面的一个珠子。
“你干什么?”金爵喊了声。
道衍扭头看了他一眼,兴高采烈地说:“金爵,这青铜兽嘴里的珠子下面,压着一个东西,我猜是个宝贝,快帮我一下,帮我把这珠子移开,不晓得这珠子是什么做的,竟然那么重,我这么大的力气都弄不开。”
道衍缩了出来,靠在玉椁上休息,金爵看他就跟看怪物似的,他、巫公和张之凡都出现了不适应的状态,可这厮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道衍见金爵怪异的眼神,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东西,就拿手摸了摸,边摸边问:“金爵,你看啥呢?我脸上开花了?”
“你刚才有什么反应没有?”
道衍一愣,歪着脑袋问:“什么反应。”
“奇怪了。”金爵见他一脸懵的样子,心里就直打突。没道理啊?都是人,那为什么只有自己几个出现了奇怪的反应,想到这金爵就抓着道衍的领口,说:“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藏着什么灵丹妙药。”
道衍将他的手拍开,说:“金爵,你脑袋秀逗了吧,我哪里来的灵丹妙药,话说你到底怎么了?”
他看到昏死在玉床边缘的张之凡,脸色骤变,说:“你们……你们不会是中毒了吧。”
几人同吃同住,一直在一起,要中毒也是全部中毒才对。金爵怀疑还是玉椁里面的青铜器有古怪,就说:“先别那么多废话,我帮你把那颗珠子抱出来,看下面到底压着什么。”
经刚才那么一想,他便将矛头对准了珠子下面压着的东西上。
道衍二话没说,就打着电筒又钻了回去,金爵吸了口气,刚要过去就被巫公拉住了手,后者没说话,却是对着他摇了摇头,同时看向已经伸进半个身子的道衍,眼神里露出警惕之色。
金爵心里一惊,难道是道衍的问题?
他们和道衍在阿鼻寨认识,一路走到现在已经成了朋友,按理说道衍是不可能有加害他们之心的,可从眼前的种种反应来看,又似乎不像是那么简单,说到底道衍始终是个外人,虽然他一直说自己是从小生活在阿鼻寨的,可是真实身份一样笼罩在迷雾当中,无法判断。
金爵对着巫公点点头,示意他不要多想,便拿着电筒钻了进去。
这会儿道衍已经搬得满头大汗了,青铜兽嘴里的珠子依旧纹丝未动,金爵心里也有些好奇,加上此刻脑袋也好了许多,就把电筒放在里面,腾出双手来和道衍一同抱住那颗珠子。同时,也重新打量起这青铜兽来,或许是刚才站的角度不对,此刻换了位置看去,就发现这青铜兽变了个样,从他现在的角度看过去像极了一只在极力嚎叫的巨兽头颅,它挂在外面的眼珠不是刻意如此,反而像是受到了惊吓,给硬生生吓出来的。
就在这时候,青铜兽嘴里的珠子动了一下。明明没有碰到,却像是被什么扎破了眼,玉石打造的眼珠子咔的一下就裂开了一条缝。
不等金爵反应,就刹那化作破渣滓,满玉椁都是,同时一股淡淡香气从里面飘了出来,金爵暗道不好,刚要把身子缩回来,就觉得眼前一阵眩晕,脑袋涨得可怕,随后就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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