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凤求凰(2/2)
没人回应,金爵退到巫公的身旁,小声问:“那是不是江林?”
巫公沉吟片刻,抬起头说:“我看不像。”
道衍一听,顿时露出意外之色,说:“那他人跑哪去了?我听过煮熟的鸭子飞了,可没听过死透了的人还能跑走的。”
“先别说话。”金爵嘘了一声,硬着头皮往前走了两步。这时候,天宫的大堂内不知道从哪里刮来了一阵浓郁的雾气,片刻之间,便将这个大堂都笼罩在里面。这一下,本来就看不太清楚的几人算是彻底瞎眼了。手电的光根本穿不透雾气,只能勉强看到面前大概两米左右的位置。金爵问:“是谁?谁在哪儿?”
还是没反应。几人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恐惧。金爵年轻气盛,这段时间的冒险将胆子练了出来。他掏出唐刀朝着人影的方向移去,见状,巫公等人也立马跟了上去。
在这里一旦走丢了,怕是此生都无法再相见。
金爵走在前头,他的电筒光线较强,随着距离的接近,雾气中的人影便清晰了几分,但几人还是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依稀之间感觉那人是蹲在地上的。金爵吸了口气,几步冲了过去,拿着唐刀就是嗖的一下捅了过去。
他刚刚一动,雾气中的人影就跟着动了,闪电般地抓住了他的刀,还狠狠地往后一扯,金爵脚下一松,踉跄着朝着那人影栽去。千钧一发之际,巫公掏枪就是一枪,装满弹夹的子弹很快就打空了,巫公气得不行,将枪朝人影全力砸了过去。
那人影似乎知道钢铁打造的枪把子的威力,连忙往旁边缩了缩,却也就此松开了抓住金爵唐刀的手。在重力的影响下,金爵不受控制地往后倒退出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半天都没能站得起来,最后还是道衍把他扶起来的。
“我倒要看看是谁在那里装神弄鬼。”金爵火冒三丈,三步并作两步一口气跑到了石碑面前。
脚步刚刚落下,便猛然顿住,巫公见状不对,带着道衍就冲了过去,唯有张之凡在后面不知道发什么神经,愣了片刻才紧跟着走了过来。
“是谁,你是谁!”金爵对着雾气中的人影喊道,他跑过来的时候,人影就朝旁边移开了,使得众人依旧没能看到他的脸,但是众人心头皆是冒出一阵恶寒,虽然大家都没有说出来,不过从反映来看,都猜到了那人的身份。
“江林!”
张之凡瞳孔一缩,不可置信地看着前方。听到江林两个字,那人影明显颤了颤,却也不答话,过后才发出一阵喈喈的笑声,声音很尖锐,极端的刺耳。
众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快速的朝人影追去。可没等他们追上,那人影就一溜烟地跑到了里面的内堂,一头扎进去就不见了踪影。
金爵追出一半,目光便被石碑上若影若现的画面所吸引,他打着手电走到石碑的面前,蹲下身子一看,脸上顿时露出古怪之色。
先前石碑下半部分被江林的身子挡住了,所以他们也没有细看这石碑上写了什么,随着江林的消失,被挡住的画面顿时全部显了出来。
“写的什么。”巫公问。
张之凡蹲下身子看了看,说:“这是一个人物自传,写的是修建这座石碑的墨家巨子。”说完他的指头便点在石碑上,从上往下慢慢地滑动着,滑到一半又刹那间僵住,在小篆的下面,竟然画着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
女人背对着转过头,带着淡淡的笑,如同活了过来。
而且她上半身没有穿衣服,是裸露的,她的背上画着一张九尾金翅凤的图,还用了琉璃来渲染,在灯光的照射下焕发出耀眼的光彩。
令金爵心神震动的是,这女人的九尾金翅凤和他身上的一模一样,也不对,有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她身上的九尾金翅凤的脑袋上没有竖起来的翎毛。
巫公看清楚后,脱口说:“这是九尾金翅凰!”之后便扭头同样震撼地看着金爵。
传说中的凤凰本身是一对鸳鸯鸟,雄为凤,雌为凰,并称凤凰,是上古祥瑞,受九黎族人崇拜。
“这女人该不会是九黎族的吧。”金爵问了声,巫公点点头,说:“我看完全有可能,你看,她旁边还有一行小字。”
金爵凑近了仔细看,浑然没注意到站在自己身后的张之凡眼睛已经变得格外诡异。
别说是他,就算是以老道著称的巫公和道衍,此时都没有注意到。此时此刻的他们目光早已被石碑上的字给深深吸引。金爵盯着那几行小字,越看越是熟悉,总觉得自己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
猛然之间,脑中闪过一抹画面。
那是他和黎雪妖初到安江古城的时候。黎雪妖给他写了一首诗,诗里面就有这么几个字,当时黎雪妖还笑着说:“你什么时候给我唱一首凤求凰啊?就是《孔雀东南飞》里的那个……款款东南望,一曲凤求凰。”
金爵那时候全然就没留意到黎雪妖眼里的异色,还当她有毛病,说:“又是孔雀又是凤凰的,你到底要我唱哪样。”
“你傻呀!就是凤求凰!”
眼前闪过一幕幕往事,耳边似乎还传来了黎雪妖的清脆嗓音。金爵看得失了神,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他将张之凡扯到石碑的跟前,说:“你认不认识这几个字。”
张之凡看了眼,说:“不认识,这不是秦大一统后的小篆,看起来像是先前时期的铭文。”
铭文,那是西周的,西周之前的殷商通用甲骨文,将文字记录在龟甲和贝壳上,到西周时期,有权贵将文字刻在青铜器上,也就是俗称的铭文,能拥有铭文,或者说能被铭文记载的,都是曾经了不起的人物。
很显然这幅画上的女子是西周的人,只是不知道是墨家的人后来加上去的,还是早就存在这里的,如果是天机城还没有出现就已经在这里了的话,那这意义就特别了。
墨家没到来之前,按理说就只有九黎族人在这里,九黎族是比西周乃至于殷商都还要久远的民族,属于三皇五帝时期的了,可这里出现了铭文,莫不是说,在九黎之后,就有西周时期的人(九黎族)到过这里?
不过这个女子会是谁?凭什么会在这里单独给她竖一块碑?
金爵不相信张之凡的话。这老东西的学识极为渊博,要说不认识的字怕是还没有几个,他瞪了张之凡一眼,威胁道:“你骗我。”
张之凡耸了耸肩,说:“骗你做什么,我要是知道早就念出来了,还跟你在这里墨迹啊?不过有一个人认识这几个字。”
“谁?”
“小妖。”张之凡叹了口气,说,“我把小妖收在我的门下,并不是看中她的天赋,而是她当时来找我拜师的时候,就拿着这几个字来的,说是来找我研究,我那时候没工夫理她,就只是大概看了眼,后来因为公务繁忙也就渐渐忘了这件事,没去查,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早知道的话,我当时就该多走点心去查一查资料的。”
金爵听他提起黎雪妖,差点一口咬碎了牙齿,此刻他恨极了张之凡,压抑不住的杀意又蹦了出来。张之凡见他不对劲,赶忙跳到一边,说:“我知道这天宫的三分之一机关,你现在不能杀我。”
金爵看着他,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那就留你一条狗命。”
说起来他自己也有些自责,毕竟曾经见过这几个字,只是那时候光顾着其他的事,没有重视罢了。
巫公说:“我们来大致推测一下,蚩尤在逐鹿战败以后,九黎族便分成了三支,一支迁徙到了苗疆,也就是现在的大西南,他们将蚩尤葬在这里,并修建了一座大墓,里面葬着蚩尤的尸身,还有传说中的永生石与上古神策。若干年后,有些西周的人知道了这个地方,又跑过来将一个女子的碑刻在这里。就这样又过了无数年,一直到春秋战国末期,秦一统天下后,墨家的人为了保护诸子百家的经典也到了这里,发现这里有座传说中的上古大墓后,就以此为根基,修建了天机城……”
“也就是说,这座天机城在漫长的岁月当中实际上先后来了三批人,我们是最后一批到来的。”
巫公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就顿住了,他紧张地说:“可是不对劲啊,这女子身上的九尾金翅凰,明显就跟你身上的九尾金翅凤是一对,这种文身是一种蛊毒,而且只有九黎族的人才会拥有,那我家族传下来的蛊又是什么,难道我不是九黎的后裔?”
他转变得很快,让金爵一时反应不过来。
九黎族的文身,自然跟九黎族人相关,可这个女子身上也有九黎族的文身,而且跟金爵的一样,属于禁忌的那种,她旁边的字体是西周时期的铭文,由此便可推断,她当时也面临了金爵此时所面对的困境。
也就是所谓的紫蛊,这被巫公称之为堪称无解的蛊毒。
道衍听得一脸懵,他家族里面可没说过这些。他只知道自己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里,守护着一个他们从来没有看见过的大墓。
此刻听到巫公的口述,才知道这里面的故事原来如此复杂。
张之凡默默地听着这一切,特别是在巫公说完以后,眼皮子便颤了颤,他说:“你刚才说漏了一点。”
巫公抬起头,看着他,问:“说漏了什么。”
“那就是这女子的身份应该是九黎族的,属于后蚩尤时代的。西周的国都在中原地带,距离这里不知有多远,她不可能千里迢迢地跑到这里来,所以我推测她是本身就生活在这里的,或者说,她是与现在的阿鼻寨族人是一起的,就是道衍那一支。”
道衍眼神一动,问:“她跟我是族人?”
“没错。”
道衍说:“可刚才证明我是墨家的后代,根本就不是九黎族的,虽然我身上也有这文身,但这并不是九黎族的传承祭祀纹啊?”
“你怎么就不想想,也许九黎族是和墨家的后代一直生活在一起的呢?要不然墨家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我不信他们是运气好,找到了这里,而且就冲修建这种规模的天机城,若是没有事先弄懂这里的局势的话,是不可能修得出来的,墨家的人肯定是很了解九黎族的。”
这么一说,道衍就没话了,张之凡说得也有一部分道理,金爵心里也认可了这点,他想到自己身上的九尾金翅凤,再看着石碑上女子身上的九尾金翅凰,有种莫名的感应,似乎在告诉他,这里面有关系,而且还是很深的关系。
张之凡拿出毛刷,将铭文旁边的灰尘刷去,大段大段的铭文便再次显了出来。他把金爵和巫公喊了过来,说:“你们来看,这铭文的旁边还有一段文字。”
金爵看了一眼,便感觉脑袋有些疼,他虽然不认识这几个字,但心里却很清楚,这些文字必然与这石碑上的女子有关系。
“有办法拓印下来吗?拓印下来,我们出去以后查一查,能够在这里竖一块碑的人,肯定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巫公说。
金爵也是这么认为的。张之凡心想,也是这么一回事儿,现在拓印下来,回去一查不就知道了吗,他拿出道具,将上面的文字小心翼翼地拓印了下来,然后装在一个木盒子里面,金爵眼疾手快,将那东西抢了过来,说:“这个先放在我这里,等我回去看了以后再拿给你。”
张之凡笑了笑,没说话,他继续往下整理的时候,手指无意间按到了什么地方,咔的一下,铭文旁边的空白地段竟然凹了进去,露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四方形深坑。
“这是机关锁。”张之凡一眼就认了出来,因为这深坑里面露出了三个孔,那孔的模样,正好与开启这天宫的正门门锁一样。
金爵一激灵,看这锁孔的模样他便想到了身上的三把钥匙,这三个锁孔分明就是对应那三把钥匙的。
果然出现在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半点是多余的。也不等众人催促,他便将三把钥匙依次插到了里面的钥匙孔中,插进去的瞬间,大堂里面突然刮起一阵冷风。
阴风阵阵的,给金爵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似乎他做错了什么事,想到这儿,他便伸手去拔钥匙,但手才伸到一半,异变,就轰然出现。
咔咔咔。
从大堂四周传来的机关启动之声不绝于耳,没过一会儿整个大地便颤抖起来,石碑正前方的地砖快速地往后方收缩,露出一个长宽两米的大坑。
金爵见状不妙,起身拉着巫公就跑,道衍和张之凡跟在身后,见大地都裂开了,心想怕是放出了什么怪物,心里一慌,跑得更快了。
就在他们快跑到正门的时候,咔的一声,原本开启的正门竟然轰的一下就关闭了,金爵目光一缩,快速朝四周看了看,最后目光定格在先前江林逃跑的那个方向,说:“走这边。”
没走出两步,内堂的门突然关闭,几乎在同一时刻,又是“咔咔咔”三道声音传来,连接大堂的四间内堂全部在同一时刻紧紧地关闭起来。而且还看不到门的痕迹,似乎就这么消失不见了,使得这里成了一处牢笼,四面都是冰冷的青铜墙壁。
“不好了,我们肯定是惹怒了墨家的英灵,他们来惩罚我们了。”道衍脸色煞白。
金爵安慰着说:“不是墨家的英灵,这石碑是不是墨家竖的还不一定呢,你不要多想。”
他说得很平常,其实自己也是紧张得不行,这突然出现的变化,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不仅是他,哪怕是掌握着这座天宫三分之一机关资料的张之凡,也是满脸的骇然之色,很显然此时出现的机关变化是不在他掌握以内的。
四个人站在大堂的边缘,背靠在青铜墙壁上,默默地看着石碑面前的大坑,机关的声音还没有停止,一阵阵铁链转动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片刻后,便看到一对巨大的凤凰从深坑里面升了上来。
“阳凤阴凰!啊!我知道了!我知道石碑上的女子是谁了!”张之凡露出激动的神色,“刚才没有理清楚,但现在看到这阳凤阴凰,我就知道这里面的关系了,没想到那个故事竟然会是真的!”
“老东西,你快点说,都快憋死我了。”道衍恢复了正常,揪着张之凡的衣领子,不住地摇晃着。
金爵也是一脸好奇地看着他。张之凡露出一副胸有成竹之色,说:“这还得从我看到的一片典故说起了。”这时候机关也停了下来,几人见暂时没什么异样,也就放心地看着张之凡,期待地看着他。
张之凡清了清嗓子,说:“那典故是我在某一次发掘西周的遗址中找到的,最开始是出现在一尊青铜鼎上。”
青铜在西周象征着权贵,而鼎,更是皇室或者分封的诸王才能拥有的,那么出现在青铜鼎上的文字,就非同寻常了。
“青铜鼎上记载的文字大意是,当年的诸王之中,有一个王的爱妃得了一种怪病,需要凤凰的血来作为药引子才能活下去。为了让爱妃不死,那个王便带着部队去满世界地寻找凤凰,还别说,真被他找到了。他苦苦哀求,终于得到了凤凰的鲜血,于是用青铜器装了凤凰的血就回到王城,可等他回去的时候,却发现爱妃已经死了,他觉得这是因为凤凰不及时给他血,而耽搁了回来救治爱妃的原因,于是一怒之下,跑到凤凰居住的地方修了一座牢笼,将凤凰关在里面……”
这故事听起来很可笑,而且没有半点依据。金爵听到一半就没了耐心,说:“这都是扯犊子吧?什么狗屁凤凰,要真有,那我到现在怎么还没找到。”
张之凡说:“我也不相信啊,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哪个玩心太重的诸王故意写到青铜鼎上去的,可是现在,你看,这被囚禁的凤凰不就已经真的出现了吗?”
金爵听完后,拿电筒仔细地照着出现在面前的凤凰雕像,细看之下还真发现这凤凰是被囚禁的,每个脚上都带着巨大的镣铐,而且翅膀也被铁链锁了起来。
道衍说:“照你这么说的话,石碑上的女子,就是那个需要凤凰血来医治的爱妃咯?”
“我可没那么说,但从目前出现的状况来看,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金爵觉得这不简单,女子身上的九尾金翅凰,明显就是跟他身上一样的蛊毒,或许那女子是蛊毒快要爆发了,然后就告诉了那个王关于九黎族的秘密,所以那个王才会找到这里。
那个王起初的目的不就与现在的自己一样吗?只不过对方是为了寻找凤凰血给自己的爱妃治病,而自己,仅仅只是为了拯救自己。
巫公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但不论怎么说,他们都算是摸清了这女子的身份,她应该就是九黎族的人无疑。
金爵低头想了一会儿,抬头的时候发现在凤凰的脚下似乎还有个坑,于是好奇地走了过去。往下一看,还真有一个大坑,而且里面还是一段斜着往下的台阶。他心里一惊,心想这下面肯定藏着什么东西,于是说:“你们过来看,这里有个台阶,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道衍听后,哆哆嗦嗦地说:“不会是鬼吧。”
“鬼你二大爷。”金爵被他给气笑了。真不知道这道衍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胆小了。几人跟了过去,在电筒的光照下,发现这段台阶很长,往下延伸到三米的位置又转了个弯,直接通向了另一个方向。
“下去吗?”金爵问。
“没得选择,不下去就只能困死在这里。”巫公说完以后,便将目光放在金爵身上。他们现在其实有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是找个出口出去,第二个选择是继续探索。
金爵见状,就说:“别看我啊,下不下去还要看你们自己,我是肯定要下去的,没准儿下面就有两个凤凰呢,那我不就不用担心身上的蛊毒了。”
众人都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什么凤凰血会保存到这个时候,再说这里出现的凤凰又不是真的,只是两尊用青铜打造的而已。
见众人不说话,金爵就说:“那行,我们下去吧,再怎么也要活着出去才行,现在这里四周的大门都被封闭,阻碍了空气的流通,待久了我们都会缺氧而死的。”
“走吧。”几人齐齐点头。
金爵嗯了一声,打着电筒走在前面,他踩着台阶一路往下,走到拐弯处的时候停了下来,说:“我感觉不对,走,回去!”
“什么?”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便听砰的一声,台阶上面的出口顿时被机关给关闭了。
金爵脸色一寒,说:“我们被阴了。”
他站在台阶的拐弯处,脸色很是难看,巫公和道衍很聪明,很快就理解了他话中的意思,张之凡说:“你是指这里是被故意打开的?”
“嗯。”
金爵回想起最先进入天宫大堂的时候。他们发现了江林的尸体靠在石碑上,当时也没在意,于是就去四周搜索,但是他们没有搜索到多久就被大堂出现的变故给引了回来,同时发现了江林的尸体消失了,然后是一个在雾气当中出现的模糊人影。
人影跑进内堂后,他们的注意力便被石碑上的内容给吸引了,在查看的时候,张之凡触摸到了石碑上的机关,于是金爵用阴匙、阳匙和灰白钥匙去开了锁,然后又出现了两尊被锁起来的青铜凤凰。
他们没过来的时候,大堂还没有什么异样,可当金爵带着众人走下台阶后才想起来,从始至终,他们都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人,那就是江林的尸体。不论江林是真死还是假死,可他最后不见了,死了的人不可能又活过来跑路,那就能证明先前出现在他们眼中的人影,是一个活人。而且这个人将他们的注意力一步步引向石碑,最后开启了这个通道。较为麻烦的是,金爵当时把钥匙插到石碑里面的时候,他没有拔出来,也就是说,那个暗中的人,自始至终都在打他身上的钥匙主意。
“到底是谁。”金爵心头浮现出一个让自己不敢去相信的念头。
一起进入这里的人最先有八个人,亲眼见到死了的有两个,失踪了一个,最后一个是生是死不确定,但应该是死了,那么剩下的就只有那个失踪了的,想到这儿,金爵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他不敢去想,也不愿意去相信,因为现在能够阴他们的人,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失踪的黎雪妖!
如果黎雪妖没死,那自然是一件应当开心的事,可如果她没有死的话,又为什么不来与自己会合,还有她把自己等人一步步地引到这台阶上,目的又是什么。
眼下已经无法想得太多,越想便越是混乱。金爵站在台阶上没说话,众人的反应也是各不相同,巫公在沉默着,张之凡在担忧着,道衍在害怕着,看到这,金爵便打破了沉默,说:“既然那人是诚心想把我们往这里引,那我们就下去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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