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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侯氏双杰——侯卫东和侯海洋的相逢 十年前的旧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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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事情大概,宁玥脸色郑重起来,道:“我在市委小茶楼大包间,和一位老友喝茶。你如果有时间,过来一起叙旧。”

宁玥与侯卫东结束通话以后,她马上又给杨柳打了一个电话,吩咐道:“你赶紧整理省里关于‘非典’的相关文件,然后送到一号楼茶室。”打完两个电话,她才对面前的年轻人道:“海洋,若不是你说起此事,我压根没有想起在1993年我就见过侯卫东。”

“我是不起眼的中师生,参加省教育厅表彰会是很特别的荣誉,肯定不会轻易忘记。宁市长一年要主持很多会,对这种会印象不会太深。而且,当时你和卫东市长都是在聚光灯下,我在聚光灯边缘,所以我能记住你们,你们不一定记住我。”侯海洋是茂东市巴山县城关镇党委副书记,他到沙州出差,特意拜访多年前的老朋友宁玥。

“那一年你辞职到了广州,谁都不知道后来会发生这么曲折的事。张沪岭当年若是挺得过去,现在肯定会是全国一流的企业家,真是天妒英才!”近十年时间过去,张沪岭意气风发的形象仍然深深地印在宁玥的脑海中,每次想起此事,都唏嘘不停。

1994年,宁玥还在省教育厅当副处长时,到广东出差,住在侯海洋准姐夫张沪岭家里。侯海洋那时刚从牛背砣村小辞职,住在姐姐家里,他陪着宁玥去参观了中山纪念堂等景点。后来,两家人一直都还有接触。

侯海洋神色稍黯,道:“我姐到现在仍然不能释怀,这块心病得跟着她一辈子。”

两人喝茶的地方在市委招待所一号楼顶楼,顶楼有两套独立房间,一套用作休息,另一套则被改造成茶室。坐在茶室里,可以居高临下看到招待所的大院子。

宁玥来到沙州后搬了两次住处,最终还是选定市委招待所居住。此时市委招待所经过不动声色的改造,符合大城市知性女子的审美需求,也符合一位女市长的身份。

新月楼,侯卫东与宁玥通话结束后,他看了看手表,站在门洞口,稍迟疑,还是上了楼。小佳正在看电视连续剧,泪眼婆娑,不停用纸巾擦眼睛。

侯卫东太熟悉眼前一幕,笑道:“你慢慢替古人悲伤,我还要出去。”

从电视前收回目光,小佳道:“才回来又要出去?”

“在楼下接到宁市长电话,她才从省里回来,我要与她见面。”

“嗯,早点回来。”

出了门,到车库开车。发动汽车之时,侯卫东还作了一番思想斗争:“开着奥迪私家车在宁玥面前逛,是不是太高调了?以前就开过,现在何必隐藏!”宁玥来当副书记之前,侯卫东就曾开着私家车与她见过面,一直没有回避,而他在朱民生面前则一直小心翼翼隐藏了自己的私生活。

“我与宁玥关系越走越近,同时与市委书记始终若即若离,这样下去难免会被认为上了宁玥的战车。”他转念又想道,“宁玥是市长,我是副市长,两人接触多是在所难免,太正常不过,我也不必过于在意别人的想法。”

市委小招待所被红砖高墙包围,一排排高大绿树如妖怪,在黑暗中舞动。一辆小车开进小招,车灯不断刺破黑夜,依次将绿树照出原形,最后照亮了一号楼。

在一号楼顶楼茶室里,宁玥正和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谈笑风生。年轻人留着短发,胡须刮得干净,英俊又干练。他见到侯卫东进来,站起身,微笑着打了声招呼,仿佛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侯卫东在脑里搜索一阵,实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个年轻人。

“卫东,先介绍一位陌生的老朋友,侯海洋,茂东巴山县城关镇党委副书记。”在比较私密的环境里,宁玥便将公共场所的“侯市长”变成了“卫东”。

沙州市在岭西省排行第三,实力远超茂东市。茂东市下辖县的一位城关镇党委副书记与沙州市长的政治地位相差甚远,能在一起喝茶,肯定非亲即故。

侯卫东与侯海洋握了手,道:“在岭西,侯氏有好几支,其中一支出自茂东。长辈说起过,我们家就出自茂东,五百年前肯定是一家。”

这时,两人都不知道“五百年前是一家”这句话是错误的,他们在数十年前还真是一家。只是亲戚太长时间不来往,就变成了陌生人。

侯卫东的曾祖父出生在茂东市巴山县柳河镇二道拐,年轻时为生活所迫,离开家乡,来到了沙州市临江县。其曾祖父每年还要回老家看望长辈,爷爷偶尔回去给祖坟敬香。曾祖父、爷爷先后离去以后,到了父亲侯永贵这一代,他当了二十多年兵,又经过“破四旧”年代,亲情淡了许多,从来没有回去跪过祖先。侯永贵只是隐约知道自己的根在茂东巴山县,具体位置则记不清楚了。侯卫东这一代人更不清楚家族源流,他只是知道祖先来自茂东。

侯海洋道:“若是侯市长老家在茂东,说不定和我们是一个清明会。我没有按照辈分取名,若是按辈分,我是正字辈,父亲是国字辈。”

“巧了,我也没有按辈分取名,也是正字辈。父亲没有按照辈分取名,按辈分是国字辈。”侯卫东暗自稀奇,他在省内遇到过不少姓侯的人,字辈完全一样的并不多见。

侯海洋从小被父亲固执地带到祖坟处,相对于同时代的年轻人,他对家族源流了解得更清楚,道:“侯家的清明会有很多年没有搞了,我父亲老是念着此事。”

侯海洋有一米八,比侯卫东略高一点,两人身材相似,理着差不多的短发,甚至连神情都相近。

宁玥左瞧瞧,右看看,笑道:“你们两人肯定拥有相同基因,说是两兄弟,别人一定不会怀疑。”

三人坐下以后,宁玥用手指着侯卫东,不停地上下打量。侯卫东道:“宁市长,怎么用这种眼光看我,我的脸应该洗得很干净吧?”宁玥严肃地道:“侯卫东,你是什么时候认识我的?又是什么时候认识侯海洋的?仔细想一想。”

侯卫东当然知道宁玥话有所指,挠了挠头,道:“想不起来。”

宁玥故意叹息一声:“你是贵人多忘事,在1993年,你是不是参加过省教育厅的表彰?想想看,当时是谁在指挥你们排队,谁给你改过发言稿?”

一句话,把侯卫东拉到了十年前,他作为优秀学生干部代表在省教育厅举行的表彰大会上发言,当时省教育厅有一位美女副处长指挥队伍,但是他完全没有将当年的美女副处长和现在的宁玥联系在一起。

侯卫东猛拍大腿,感慨地道:“没有想到啊,我和宁市长在1993年就认识了,你还帮我修改过发言稿,实在是没有把你和当年的美女处长联系在一起。”又问侯海洋道:“你也参加了省教育厅表彰大会?”

侯海洋微笑道:“我是巴山中师毕业,茂东三好学生,也参加了表彰会。在餐厅,我们还说过几句话。”

侯卫东回想起十年前的细节,十年时间恍若在眼前,他再拍大腿,不停感叹世界真是太小。

聊了几句,侯卫东书归正传,道:“宁市长,‘非典’不是小事,我认为沙州市要提前做好准备,加大防范力度。”

宁玥坐回到米色沙发上,道:“市里在年初印了《应付突发事件预案》,还成立了领导小组,召开了工作会,应该说很重视。”

侯卫东摇了摇头,道:“宁市长知道我指的是什么意思,恕我直言,领导层的重视程度不够,包括我,在广东看到‘非典’并没有在意。昨天看了《焦点访谈》才意识到不对劲。我查过资料,‘非典’是唾液传染,传染性非常强,而且有家族和医护人员被集体传染的特点。3月27日,香港各中小学及幼儿园停课,更为严重的是淘大花园被整体隔离。沙州是人口输出大市,在广东打工的人非常多,若是他们把‘非典’带回来,一传十,十传百,呈几何数级增长,我们不提前想办法控制,到时疫情突发,罪过就大了。”

“有这么严重?我看过省里的几份简报,说是这个病可以控制,广东不少人都康复出院。若真是烈性传染病,省里早就三天一小会,五天一大会。”宁玥在省级机关工作多年,对于省级机关套路很熟悉,她一直习惯从其动态来推测事情的严重性,往往很准确。

侯卫东道:“我担心省里也没有意识到‘非典’的严重性,未雨绸缪,总不会错。作为沙州政府领导,守土有责,马虎大意要出大问题。若是当真出了群体性事件,市政府又没有提前防范,对上对下都不好交代。”

宁玥还是代理市长,若是在代理期间出了事,肯定要影响以后的发展。她一直相信侯卫东,听到他说得如此郑重,开始意识到自己对“非典”了解得不够深。她刚才背靠着沙发,姿势随意,此时背挺直,脸色沉重起来。

在两位市领导谈工作时,侯海洋在一旁静静听着,暗自琢磨道:“侯卫东讲得很有道理。巴山城关镇有十来万人口,我又分管着文教卫,回去以后得认真做点准备。”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房门轻敲两下以后,然后被轻轻推开。杨柳拿着文件夹走了进来,她走得急,额头有着微微的汗水,脸颊透着点红润。她首先给侯卫东打招呼:“侯市长好。”又朝侯海洋道:“侯书记好。”

侯海洋知道杨柳是沙州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正儿八经的副处级干部,他站起来与杨柳打了个招呼。杨柳注意到这个细节,忙道:“侯书记,别客气,请坐。”

宁玥将一叠材料从文件夹上取了下来,摊在茶几上,道:“省里还是重视此事,有简报,还有加强预防的通知。”

侯卫东从摊开的材料中看到一份省卫生厅发的简报,标题上有“香港淘大”几个字,便将这份材料拿出来。

其中有这样一段内容:“3月19日,一名‘非典’患者到香港淘大花园e座其弟住处,期间使用过厕所;3月26日,淘大花园有7人患‘非典’,28日增加到63人,31日激增至213人。检验发现,sars病人的尿液和粪便中都有大量病毒,而且病毒在粪便中可以存活60小时以上。当第一例感染者造访住在淘大花园的亲戚,并多次使用厕所时,带着病毒的水雾就飘到共用一条下水管的各层同号码的公寓内,使得其中的居民感染。这些居民再通过共用电梯,将病毒传给不共用下水管的其他编号公寓中的居民,其他编号公寓中居民感染后同样通过下水管道将病毒传入其他楼层同号码的公寓内。”

侯卫东看完这份不起眼的简报,递给宁玥,他自己反而不太相信材料的介绍,道:“我听说过淘大花园,材料说得太神了,是不是这么牛?”

宁玥皱着眉头看完这份简报,道:“是省卫生厅的简报,虽然说是转引的内容,应该不会有错。”她仔细看完所有的材料,得出了结论:“看来我们不能置身事外了,不能把广东的事情当作简报来看,我明天就和朱书记专程谈一谈此事。”

在岭西省,是否对某一件事情重视,光从文件里看是不准确或者说是不全面的,一把手的态度比文件更加直接和关键。侯卫东作为副职,深知其中奥妙。

让宁玥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侯卫东就达到了目的,至于沙州全市的防疫开展得如何,则是其他人的事情。在政府里,副职分管的事虽然不是泾渭分明,绝对不能碰,但大家还是遵守着基本规则,别人的事最好别去碰。乱碰,容易引起同僚的不满,同时也让下级为难。

谈完正事,侯卫东告辞。在下楼时,他想起自己居然与宁玥在十年前就曾经打过交道,算得上旧识,不由得生出亲切之感。

侯海洋很讲礼仪,亲自将侯卫东送下楼。侯卫东在上车前,对侯海洋道:“你是巴山县城关镇的头头,赶紧回去做好准备,千万别忽视了。”

侯海洋跟着看了些材料,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道:“侯市长,我在镇里,信息闭塞,我有事可以给您打电话吗?”

侯卫东道:“我们字辈排行相同,百年前肯定是一家人,有事打电话,别客气。”

第二天早上六点,侯海洋没有在沙州多停留,坐车直奔茂东巴山县,准备回去开展城关镇的防治“非典”工作。

八点,宁玥拿着昨夜仔细阅读的一系列文件,来到沙州市市委书记朱民生办公室。

自从沙州前市长黄子堤外逃以后,朱民生作为沙州市委书记承受了极大的压力,向省委作了检查以后,仍然没有摆脱心中重负。省里一位重要领导评价此事时,说了一句“市委主要领导缺乏统筹全局的能力”,此评价传到他的耳中,让他无数次从睡梦中惊醒,醒来时一头冷汗。

痛定思痛,他定了两条策略:一是要树立起自己的权威,对于自己的任何下属都不能纵容,免得再出现一个黄子堤;二是要狠抓沙州经济,在经济上打翻身仗,他这个市委书记才有走出“黄子堤事件”阴影的可能。

宁玥谈完,慢慢喝了一口茶,等着冷脸冷面的市委书记发表意见。

朱民生暗道:“女子就是女子,总是抓不住重点。现在重点是经济工作,其他的都是锦上添花。”转念又想道:“宁玥如此着急此事,多半还是怕代理期间惹出麻烦。她怕惹麻烦,我何尝不是。”

他保持着长期以来形成的冷面,淡淡地道:“此事很重要,省里有不少指示。我们按指示办,立即成立领导小组,启动应急预案,召开工作大会,让市委、市政府两个督查室介入。”

宁玥从朱民生神情和话语中体会到微妙的敷衍之意,道:“若是有染病的民工从广东回来,稍有不慎,后果就严重了。”

朱民生道:“建议防治‘非典’领导小组就由宁市长来挂帅,副组长由姬程同志担任,办公室设在卫生局,由许庆蓉担任办公室主任。”

市委、市政府一年来成立了无数领导小组,市长担任组长,副市长担任副组长,相关职能部门负责人担任办公室主任,算得上比较重要的领导小组。

宁玥清楚地把握了朱民生隐含的态度,她知道事情只能如此,道:“近期要开常委会,建议增加这个议题。”

朱民生道:“可以。”在宁玥要起身的时候,他又道:“今年招商引资有点问题,得加把劲,让各个引资小组都走出去,别窝在沙州,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守株待兔更不行,窝在沙州招不到商。还有广交会的事,侯卫东要去省委党校学习,得另外派一名副市长,这么多企业在广州,有这么多意向性协议,光靠二级班子,难免群龙无首。”

宁玥应了一声,回头笑了笑,走了。

听着门外高跟鞋敲击地板的清脆声音,朱民生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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