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无头公案(2/2)
广闻大师道:“这等情事,恕我无法奉答了。”
端木芙道:“从种种迹象看来,只要查出还有那一派懂得这”门功夫,几乎就可以肯定仇家是谁,对也不对?”
广闻大师摇摇头,道:“如果这般简单,那倒是好办了,试想这一门功夫既然本寺尚有秘本,便仍有流传出去的可能。其次,那个仇家亦可能把这门武功设法转传给别的家派,这等嫁祸东吴的手法,岂足为奇。”
端木芙沉吟一下,在旁边的椅子坐下,说道:“是啊,萧越寒的出现,除了真想杀死我之外,还有深意存在,相信大师的行踪,以为炼成这宗绝艺之事,这个仇家早已晓得,是以故意显出马脚,假如萧越寒能杀死我,自是无事,如若不然,我迟早会跟大师你拼上,正如今宵的情况一般,幸而这祸事还末曾闯得太大,这却是那仇家失算之处。”
广闻大师道:“从那仇家杀害你全家的手法看来,此人心机之深,可能有这等本领安排下今日种种圈套,不过照事论事,你今日惹下的祸,不能算小了,餐僧虽然颇有份量地位,但这一件事情,只怕亦无能j力……。”
端木芙举手阻止他说不下去,想了一下,才道:“我或者有办法解决,广闻大师,你既是我家故交长辈,关于复仇之事,自然须与你密切联络配合。”
那边清风长老已现不耐之色,其余数僧,亦是如此,疏勒国师一看躺在地上的七僧,只有两个转侧呻吟,其余的僵死不动,心中十分担忧,忖道:“如果弄明白少林寺非是仇人,这宗公案,不知如何了结,唉!假如端木小姐不是事先在箭簇上了毒药,这些僧人个个皆是功力极为深厚之士,虽然中箭,亦不致于丧命……。”
他们又等了好一会,只见端木芙和崔阿伯迅快回到阵内。她的面上,似乎微微带着愁容。疏勒国师一面察看对方和广闻大师聚议的情形,一面向她问道:“你们误会固然冰释了,但这一宗公案,却不易解决得呢!”
端木芙道:“是啊,我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了。”
疏勒国师马上发出号令,顿时又有七八名高手拥入佛殿,与早先这一班人,结为阵势。此时他们这方面可说是高手如云,猛将如雨。
少林寺虽然也尽是一流高手,但人数太少了,又有伤患之人,实在不能当场出手报复。清风长老高声道:“端木小姐,敝寺虽然已得到你的相信,不会是杀害你全家的凶手。然而今日伤亡之人甚多,这一宗公案,老衲也作主不得,只好返山向方丈大师报告。”
端木美有气无力地道:“这事不是道歉赔罪就可以算数的,长老返山会商之举,乃是理所当然,还望长老及诸位大师为我美言一二,唉!这等误会乏下,闹出如此惨剧,我心中实在极感痛苦。”
清风长老道:“正如小姐自己所说,这一杨惨剧,虽然出于误会,可是人命关天,加上敝寺声誉等问题,实在不易处理。老衲等虽然同情小姐你的遭遇,但假使敝寺决议报复,老纳到时有缘相见,手下亦容情不得。这一点至祈小姐谅解。”
端木芙道:“假如贵寺认为非报复不可,长老便得执行命令,乃是理所当然之事,我岂敢见怪长老和诸位大师呢!”
清风长老向众僧摆摆手,他们迅即抱起那些伤亡之人,退回殿后。端木芙长叹一声,说道:“国师,我们走吧!”
大队人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座寺庙。在沉默中,这一支由近百武术高手组成的大军,不知不觉已走了十多里。
端木芙忽然停步,后面大队人马也跟着中止了前进。疏勒国师一直是骑马傍贴着马车,这时转眼向车厕望去,问道:“小姐敢是醒悟出一件很惊人之事?”
端木芙道:“虽然相当惊人,却不是突然醒悟的。”
疏勒国师道:“我对你身负血海深仇之事,全无所知,是以很难得帮助你推想,只不知你可曾确定了仇家是谁没有?如若已经确知,咱们眼下实力坚强,可以立时兴兵前往报仇雪恨。”
端木芙道:“你的盛情我非常感激,但目前还谈不到这一步,倒是有一场硬杖先得应付。”
疏勒国师大感兴趣,问道:“什么硬杖?几时动手?”
端木芙道:“以我猜想,少林寺诸僧必定又有灾难。咱们如若暗暗赶回去,便有一杨硬仗好打了。”
疏勒国师道:“既然如此,咱们马上转回去。”
端木芙道:“我正在寻思可有法子形成一个合围之势,假如能通知罗公子这一路人马,再加上武当及武林各家派的名家高手,便能一举歼灭独尊山庄了。”
疏勒国师道:“你深信独尊山庄一定会等咱们离开之后,便去对付少林众僧么?”
端木芙道:“是的,我深信必定如此。”
疏勒国师道:“既然如此,我便派莲姬去通知罗公子。”
端木芙陷入沉思中,只点点头。疏勒国师立刻吩附莲姬速速赶往那个村庄,通知罗廷玉。
他对她说道:“你可当面告诉罗廷玉,说是独尊山庄打算杀害少林众僧,嫁祸于端木小姐身上。这是正面打击独尊山庄的绝隹机会,我将挑选七八名高手,亲陪端木小姐赶去。余众驻扎于此。这样他翠华城大队人马,以及中原武林群雄如是赶了去的话,便不会有意外冲突之事发生了。”
莲姬连连点头答应,疏勒国师又道:“我和端木小姐此去,人少势孤,定须翠华城这一路人马及时赶到才行。所以我限你半个时辰之内,必须赶到那村庄。这样罗廷玉便可于一个时辰之内率众抵达。如若误了时间,后果不堪设想,你听明白了没有?”
莲姬道:“主公放心,我已熟悉路途,半个时辰之内,必能赶到。”
疏勒国师挥手道:“速速去吧,。”
莲姬勒转马头,催马疾驰。她的坐骑乃是西域名种良驹,脚程极快。加上莲姬骑术精湛,是以速度惊人。
在黑夜中策马疾驰,实是十分危险之事。
一个踬颠,摔下马来,纵是一身武功,亦有丧命之虞。大约驰行了七八里路,跨下的名驹曾经踬颠了妤几次。假如莲姬骑术稍差,早就得摔死了。又疾驰了数里,莲姬估计那村庄就在前面,相距最多只有三四里路,顿时大为放心,放缓了速度。
她此时不必全心全意放在道路上,是以有余暇寻思别的事。她不想还没事,这一寻思,突然勒住坐骑。清冷的晚风,吹得她头脑十分清醒。
她暗暗忖道:“假如我不能及时召援,主公他们势必陷入险境。但主公武功通玄,敌人决不能伤得了他。因此最危险的却是那个端木芙了。”
想起了她,莲姬可就情不自禁的泛起满腔妒念。只因疏勒国师之所以帮助端木芙,既非为了正义,亦非为了厚利,自然是为了端木芙这个人。她轻而易举地就把莲姬击败,使疏勒国师甘心为她所用。在莲姬心中,当然十分怨恨难受。莲姬深知端木芙武功极有限,心想到了性命交关之事,疏勒国师他总是须得先顾自己,这一来端木芙必被对方掳去或是当扬杀死无疑。
她细细思量此事能不能行,不知不觉已耗去一点时间。假如是别的女人,在妒火中烧之下,必定毫不迟疑地这样做了。可是莲姬终究是西域人氏。在西域诸国,凡是信奉伊斯兰教的社会中,女人地位甚低,法律明文规定可娶多妻。因此之故,莲姬的妒火,比了中国的女人速速不及,故此她才会迟疑不决。
她深深吸一口气,忽然推翻了早先的想法,催马行去,一面想道:“不行,假如主公事后发现我故意延迟,那时候我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这时候她已完全改变了心意,决定如限赶到。当下策马行去,好在这三四里地,只是片刻工夫而已。
才走了十余丈,忽见前面路上有一个人迎面行来。但见此人身量高大,穿一袭长衫,手中似是着一把特别长的摺扇,只这么几步路,他已经打开凉,又阖拢来的弄了好几次。
双方迎面而行,霎时迫到切近。莲姬戒备地望去,但见此人衣冠不整,衣敝履破,简直是个穷途潦倒的文士。她略为放心,但双目仍然紧紧盯住此人。
那落魄文士突然伸手一拦,莲姬只好勒住马,问道:“你干吗拦住我去路?”
回应人:尤里安发言时间:1998六月04日,22点32分53秒落魄文士道:“你一个妇道人家,如何在深更半夜中,独自骑马乱跑,咦!这匹马实在太神骏了,是你的么?”
莲姬没妤气地道:“当然是我的啦,我爱怎样那是我的事,你管得着么?”
落魄文士道:“话不是这么说,假如你是中华人民,犹有可说,但你分明是异国佳人,可就不由得我不关心了。”
莲姬心知自己的装束衣饰以及面纱,已证明自已不是中国人。因此这一点既不必否认,亦无须惊奇。
她心念一转,道:“先生你是读书人,所谓一事不知,儒者之耻。所以我要提出一个问题,假如你回答得出,我就有问必答。如若你答错了,对不起,我不会再跟你讲话。你也不得拦阻于我。”
落魄文士敞声大笑,道:“好极了,你问吧!”
莲姬道:“你既是认为我是异国之人,那么请你指出我是那一国之人?”
落魄文士没有立刻做声,似是被她问得哑口无言。莲姬嘲声而笑,道:“得啦,你快快让开,你这叫做自取其辱,可怪我不得。”
落魄文士摇手道:“等一等,谁说我认不出来的?姑娘你必是和阗国人,是也不是?”
莲姬一怔,道:“你怎会知道?”
落魄文士笑道:“我不但已读破万卷书,并且又行过万里路,能够认出你是那一国人氏之举,在我来说微不足道,何须感到奇怪?”
莲姬突然恍悟,道:“你可是武林人物?”
.落魄文士道:“不错,也算得是武林之士。”
莲姬道:“我在大会上露过面,怪不得你晓得了。”
落魄文士道:“我当时没有在场参观,竟不知你曾当众宣布自己的国籍。”
莲姬想了一下,道:“不错,我根本没有提及国籍,也从来没有人问过我。”她虽然是十分聪明之人,但性格爽直坦白,是以竟照实说出。
那落魄文士欢然笑道:“既然你自己也承认了,那么我就开始发问啦!”
莲姬没有做声,对方便道:“你半夜三更,还在路上行走,定是身有急事,对也不对?”
莲姬道:“对,但你如果问我那是什么事,我决不告诉你。”
落魄文士皱眉道:“你应该有问必答才是。”
莲姬决然道:“不行,别的问题我可以答你。”
落魄文士见她心意甚坚,没可奈何,道:“好吧,我且问你,你的目的地是不是前面那个村庄?”
莲姬道:“是的。”
落魄文士道:“假如我不许你前往,你便如何?”
莲姬冷冷道:“那就出手杀了你。”
落魄文士大笑一声,态度声音都十分狂放不羁。莲姬芳心暗怒,道:“你以为我不敢取你性命么?”
“那倒不是。”对方答道:“我只是笑你这个外国佳丽未免太过夸口了,你既不知我是谁,自然也不知道我的功夫到了什么地步,怎敢如此夸口?”
莲姬点点头,道:“你这话倒是有理。”
那落魄文士道:“你不失为率真坦白之人,觉着我的话有理,便自承认,毫不狡辩。这种性格,真是使人欢喜。”
他停顿一下,又道:“我姓文名达,外号庐山狂士。你想必就是莲姬夫人了?”
莲姬道:“是的,我就是莲姬。文先生你的大名,我们也曾听过。掳说你武功相当高强,为人狂傲不羁,浪迹汪湖,向来是一意孤行之士。”
文达不觉露出讶色,道:“你们连我也知道,真了不起,须知我浪迹江湖的时间不算长,也没有做过什么惊入的事业。”
莲姬估计时间已经是半个时辰之限,假如抵达那村庄中,见到罗廷玉,还得说上一阵话,时间便绝对不够了。
所以她突然着急起来,道:“文先生,我们有话以后再谈,现在我有一件要紧之事,赶着去拚。”
文达道:“什么事,可是去见罗廷玉罗公子?”
他一言中的,使莲姬反而心生疑虑,忖道:“他为何容容易易就猜中了?敢是故意在这儿堵截我的?”
当下应道:“不,我另外有事。”
文达道:“你最好坦自告诉我,或者对你有点帮助。”
莲姬想道:“我与他从不相识,毫无关系,他怎会帮助我?说不定他已被独尊山庄网罗了去,所以要哄骗出我的真话。”
这么一想,更是不肯露机密。当下说道:“文先生,我要办的事,不愿别人晓得,这也是人之常情,你怎能强迫我非说不可?”
文达哈哈一笑,道:“这话虽是有理,无奈我已认定你欲办之事,与我大有关系,是以不肯轻轻放过了你。”
莲姬怒声道:“这样说来,我竟是非动手不可了?”
文达耸耸肩头,道:“悉随尊便。”
莲姬身在马上,也不见她有何动作,那匹骏驹突然迅快的连退七八步。但见莲姬迅即在鞍边摘下一根钢矛,大约是七八尺长。此时坐骑已改退为进,蹄声暴响,宛如驰雷掣电般向文达冲去。她手中的钢矛,在黑夜中精芒闪动,虽然此矛尺寸在马上兵器而言,算是短的。可是用来冲锋突围,自然比寻常刀剑的威势又大上许多倍。尤其是以一对一,这一根利矛,实是厉害之极。一眨眼间,她手中的利矛已迫近文达,矛尖力挑,迅如闪电。
莲姬这一记攻击,在气势速度上真能使千军辟易,凌厉之极。尤其是她胯下的良驹,脚程极快,如若冲过敌人,谁也休想追得上她。庐山狂士文达狂笑一声,但霎时间这阵笑声已随看奔马移退了老远。敢情他身子挂在矛尖上,并非自行跃退。那匹骏马奔行之势很快就减低了,终于停下。原来文达举脚挡住它的视线,使它无法驰骋。
文达本是以摺扇黏压着矛尖,那马一停,他双脚一沾地,立时传出一股绝强的力道。莲姬哼了一声,自知抵挡不住对方的内力,目下只有从两条路之中选择其一。一是丢弃了长矛,一是跃落地上。但前者予敌人以趁势反击之机,后者则尚可借跃落之势,卸去对方一大半的内力攻势。因此她被迫无奈的跃落地上,顺势撤回钢矛。
文达摆扇取凉,状至暇豫,口中说道:“莲姬夫人,你这一记强冲之势,如果换了一个武功稍差之人,目下定必肚破肠穿,被你一矛挑死了。”
莲姬道:“是又怎样?”
文达道:“人命关天,你难道竟无丝毫不忍之心么?”
莲姬厉声道:“谁叫你阻挡我的去路。”
她心中怒火熊熊,猛烈地燃烧起来。因为这个庐山狂士文达,已耽误了很多时间,就算现在马上让路,也未必赶得及了。其时受害之人,难以数计,困此她焉会为了杀死一个人而生出不忍之心?她绰矛欺近对方,突然一招“破壁穿云”,钢矛化作一道光虹,电急剌去。这一招又与马上出手时大不相同,比较起来,虽然没有那么迅急威猛之势,却多出灵活刁毒的手法,似是更难招架。庐山狂士文达一招“如封似闭”,摺扇一敲一推,好候是毫不费力便化解了对方的矛势。
莲姬运矛再攻,转眼间连发四招,招招皆是十分恶毒奇奥的手法,加上强劲的内力,威势凌厉之极。
文达一面以奇巧手法破解敌矛招数,一面运起内功,从摺扇土发出一股强大无伦的潜劲。
表面上仍然轻松自在地挡住她这一轮急攻。但他心中却十分沉重,隐隐觉得今晚之事大有蹊跷。他迅快想道:“此女的一身武功,固然十分不凡,如是寻常高手惹上了她,只怕难逃一死之危。但这还不是我最感忧虑的,因为她眼中的怒火,心中的杀机,竟是如此强烈,可见得我阻路之举,分明已触犯了她的大忌。”
他心念一动,手中摺扇硬扫出去,“当”的一声,竟把莲姬连人带矛扫出五六步之外。他没有趁机欺入迫攻,反而退了数尺,高声道:“我可不想杀死你,然而你若是继续苦苦相迫,我没法可想,也就只好放手反击了。”
莲姬骂道:“谁教你不放手反击的?”
文达呵呵一笑,道:“我向来是怜香惜玉之人,你长得如此美貌动人,我怎舍得妄下毒手呢?”
他向来放荡不羁,如今年纪虽大,故习仍然未除,因此这些话随口而出,根本不必考虑。莲姬怒道:
“听了你这些话,就可以知道你不是正经人,自然也不是妤人。”话声中挥矛再攻,凌厉异常。
文达连退十六七步之多,一味封拆敌招,仍不反击。莲姬大怒停手,喝道:“有种的就放手与我一拚。”
文达道:“有种的人才不跟你拚命呢,请问这是那一国的规矩?人家一挡路你就瞪眼睛杀人,幸好我没有讨到像你这种老婆。”
他的语调谑中仍有道理,莲姬气得大叫道:“你挡我的路,便会误了好多人的性命,我当然要杀死你了。”
文达吃一惊,道:“这话可是当真?”
莲姬呸他一口,道:“见你的鬼,我才不会嫁给你这种人呢!”
文达道:“别的话少说,假如是关系到许多人命,那可真不是开玩笑之事,只不知与你匆匆赶路有何关系?”
莲姬道:“当然是去招救兵了,还用说么?”
文达道:“别开玩笑了。”
莲姬被他迫出了实话,心中已甚是懊恼。而他居然还不相信,更添几分怒气,顿时拉长了面孔,道:
“鬼跟你开玩笑。”
文达道:“别生气,有话慢慢说。”
莲姬跺脚道:“时间都让你阻误了,还慢慢说。”
文达道:“据我所知,你们西域这一路人马,实力之强,远超中原任何门派。因此如何会派你去找救兵?”
莲姬道:“我不能告诉你。”
文达道:“好吧,你不能漏机密,我也不怪你,但问题却是你向什么人求救?”
莲姬道:“这也不能告诉你。”
文达道:“假如你想找独尊山庄之人,那么你就走错了路。假如要找翠华城罗公子,亦走错了路。”
莲姬道:“胡说八道,我在那儿住了几天,此地路径都很熟,怎会走错路,你快快让开。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文达笑道:“这样说来,你竟是去找罗公子求救了?真巧真巧…….不过你说到客气不客气的问题,我却觉得好笑之至?你早先对我还算客气么?”
莲姬突然间丢掉手中钢矛,从身上拔出两把尺半长的短刀,刀身又薄又利,微微弯曲。
她眼中凶光闪闪,骂道:“混蛋!你迫我非拚命不可,死了只好怪自己。”
话声中但见她像一阵风般扑过来,双刀闪耀出寒芒。看她猛冲的势道,妤像要直投对方怀抱之中一般。
当然任何人如是让她投入怀中,非得送掉性命不可。庐山狂士文达双足一点地,斜斜飞起,口中高声道:“夫人不必拚命,你即管前往求救就是。”
莲姬乃是跟踪追袭,就在这两三句话工失,她在空中已向对方连攻了六七刀之多,却皆被文达挡住。
两人齐齐落地,文达又道:“你要去就去,可别赖我阻延你的时间,我们最多不过呆了一柱香之久。
”
莲姬深深吸一口气,满头秀发无风自动,大有运功发威之慨。她口中怒斥道:“一柱香工夫在你不算什么,但在身陷重围之人看来,却比一年还长,你懂不懂?”
文达道:“懂是懂了,夫人既说时间不够,伺以还不赶快动身呢?”
莲姬道:“反正已被你耽误了,赶去也是没用,所以今晚非宰了你不可!”
她轻移莲步上前,却含蕴着无穷杀机。文达道:“你的一举一动,都甚是悦目动入。可惜凶恶了一点,普通的人一定受不了。”
他还如此轻松和不在乎,使莲姬更为生气。只听文达又道:“据我所知,翠华城本身已经忙不过来,大有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之慨。因此你去向他们求援,不如找我帮忙更好。”
莲姬道:“等你变成恶鬼之后,你就帮得上忙了。”
她越迫越近,从她的神态口气,以及她刚才的刀招看来。她的双刀果然别具奥妙威力,特别擅长于近身肉搏。而尤其是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形势中,她这一对短刀实在十分骇人。
文达摇手道:“别动手,你听了我的解释,一定十分满意。如若不满意的话,再动手还来得及,对也不对?”
莲姬不表示意见,身子仍然向前移动,迫近文达。文达见她双眼中杀机极盛,顿时泛起了有剌的玫瑰之感,同时也觉察出不可再拖延戏弄,当下说道:“我告诉你,罗公子他们已不在那村庄之中了。”
莲姬果然一怔,茫然之色代替了森寒杀机,因此那对大大的眼睛,变得如梦如幻,甚是动人。
她道:“他们不在庄中?到那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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