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锦囊至宝何斑斓(1/2)
晃横道:“张兄说得不错,像小谷你一味帮忙人家全无用处,这些混帐小子们一转身把你的好处忘个干净不说,还要抓你回去呢!”
谷沧海怔了一下,道:“我不信,倘使我今日救了他们性命,日后他们哪里还肯害我。”
那四个白农凶人都发出冷笑之声,银刀府及黑衣帮的四人齐声说道:“谷少爷若是搭救了小人等性命,日后不辞肝脑涂地,图报大恩。”
鲁沛霍地转回头一拳劈去,拳力呼啸涌出,声威凶猛无比。
砰的一声,一匹骏马应声飞开七八尺远,落地之后,再也不曾动弹;
黎若妍道:“鲁兄的阴阳拳力可以独步字内了,我瞧掌力中的柔劲竟比刚力快了一线,先把马匹脏腑压碎。”
鲁沛道:“见笑,见笑。”
转眼望住从马背上跌落一边的大汉,厉声喝道:,你自问骨头比得上比不上这匹马的硬?”
那劲装大汉微微颤抖,道:“比……比不上。”
鲁沛哼一声,回转头望望黎、张、晃三人,只见他们一齐点头,当下会意,道:“小谷,你跟他们走吧:但我光告诉你,你若不速速逃出周围十里方圆之地,我们碰上了你,取你性命,决不容情。”
黎、张、晃三人都同声支持这一说,鲁沛又道:“限你一个时辰之内逃出十里之外,以后不管你是生是死。我们都不闻不问,若是你被人拿去受罪或杀死,那叫做咎由自取,活该之极。”
谷沧海大喜道:“好,我若是遭遇不测,真的叫做活该。诸位大哥大姊请了。”
说罢,奔到黑衣帮那边,道:“两位大哥可不可以带我一程?”
两个黑衣骑士连忙应好,张少龙着他们报名,银刀府的两入一是李操,一是樊弘。
前者便是曾经追赶谷沧海的那个,黑衣帮二宿一是名叫田旋,一个名叫费连。
谷沧海便是与费连同骑并坐。
他们报告姓名之后。一齐催马驰走,顷刻间已驰出老远。
不到半个时辰工夫,他们已经远在十六七里之外。
田旋勒住黑驹、说道:“老费,那两个小子紧跟着在咱们后面,恐怕是不怀好意。”
费连回头望去。只见银刀府的樊弘、李操二人在数十丈后面,这边一停住飞驰,他们也都勒马不前。
费连向背后的谷沧海道:“小兄弟,你打算住哪儿去?”
田旋接口道:“咱们受人救命之恩,自当还报,你说往哪儿去,我们就送你去。”
谷沧海沉吟一下,说道:“我还没想好。”
偷眼一觑,只见田旋面上露出诡笑,心中一动,忖道:“张少龙说??上人心险诈,又说这些人靠不住,他行走江湖不是一日两日的,说的话自然大有根据。”
只听费连用十分诚恳的声音说道:“小兄弟如若拿不定主意,咱们到前面找个地方歇歇。”
田旋接口道:“那后面的两个小子好像不怀好意,我们兄弟如果不替小兄弟打点,怎生对得起你救命之恩,走吧,咱们自会替你安排。”
谷沧海不做声,心想此时若是坚拒,反倒露出形迹,必须想好计较才能走开。
田、费两人又纵马疾行,直奔东北。
谷沧海明明要向西北才到得高山,但他隐忍在心,暗加观察。
约莫驰行了十余里,银刀府的两人已经早就不见踪影。
田旋道:“咱们不必紧行,免得坐骑累坏了,那两个小子想必晓得咱们快到站头,所以索性走开。”
费连摇头道:“这里面大有蹊跷,他们怎知二爷亲自设站在前面?”
谷沧海问道:“你们是黑衣帮十八宿,那三星是谁?二爷可是其中之一?”
费连道:“你的记性真不错,人家才讲过—次三星十八宿,你就记住了。不错,二爷是三星中第二位恶星龚金钩,大爷是毒星龙海,三爷是凶星李棋,咱们十八宿都是大爷亲自训练出来的人,在江湖上威名四布,从来不曾受挫。”
田旋接口道:“小兄弟你莫看我们刚才抵不住那四个凶人一击,就看轻了我们,其实平日很难碰得见这等邪派高手,碰上了自然该当遭殃。”
他说这话之时,面上不禁露出不寒而栗的神情。
谷沧海也晓得像那四个凶人这一类的邪派高手,平常极少在江湖上露面,跟一般的武林人素不往来,所以田、费两人提起此事并无愧色,便是这个原故。
费连接着问道:“小兄弟你跟他们怎生相识的?”
谷沧海也不详说经过,只道:“他们不知在干什么勾当,被我碰见,初时都要杀我,后来又不杀了,反而听我的话把你们放走,我也弄不懂。”
田旋舒一口气,道:“原来你跟他们没有什么关系……”
话声未歇。只听蹄声斜刺冲到,眨眼间银刀府的樊、李二人现身阻住去路。
樊弘大声说道:“两位打算把谷兄弟送到什么地方?”
李操接口道:“咱们光棍眼中不揉沙子,最好别胡说乱指,咱们都心中有数。”
田旋冷笑一声,道:“两位大呼小叫,来势汹汹,请问又是什么意思?”
费连接声道:“难道想拦路抢劫不成?哈哈!兄弟平生还未试过被人打劫的滋味呢!”
四个人互相嘲讽,唇刀舌枪地争吵起来,樊弘伸手抄起鞍边的长戟,厉声道:“两位如果不知进退别怪兄弟出手!”
一阵锵锵之声响处,都亮出了兵刃,樊弘首先催马向田旋冲去。李操则以一柄银刀截住费连。
几个回合之后,田旋抵挡不住樊弘的长戟冲击之势,受伤落马,樊弘也跃落马下,改用银刀紧紧逼攻。
费连觅个空隙,催马落荒而逃,但驰出十多丈远,那李操已逼到切近,改使长戟遥遥攻到。
若不是谷沧海坐在费连背后.费连早就中了毒手。
李操长戟刺不到费连,改攻坐骑,又驰出十多丈,戟尖猛可刺入马臀,费、谷两人一齐抛跌地上。
双方便在地上步战,费连双手分使的护手钩功力不弱。反而迫得李操节节后退。
谷沧海趁机撒腿奔开,直到现在,他已确知这四人都对他不怀好意。这使得他十分难过,却又暗暗了解张少龙等四个邪派高手为何手段毒辣。
他本来极是痛恨这些视人命如草芥的邪人,可是目下却不禁生出同情之心,暗想世上人既是这般可恶,多是忘恩负义之徒,岂能怪得他们动辄就杀死与自己不合之人。
他才奔出七八丈,转过一座山丘,忽见三匹黑马拦住去路,马上的骑士们个个身穿黑衫,—望而知,乃是黑衣帮中之人。
为首的一人年约四十左右,长得躯体魁伟,面目凶狠,右手提着一块厚重铁牌,左手缩在衣袖之内。
这大汉突然大喝一声。震动山谷。谷沧海转头就走,可是转眼间便被其中一骑追上,拦截住去路
那黑衣骑士从马背上弯腰伸手,一把抓住谷沧海,随手点住穴道。便横搁在马鞍之上;
为首的魁伟骑士狞笑一声,道:,这孩子就是谷沧海了,咱们总算没有白走。”
擒住谷沧海的黑衣骑士诣笑道:“二爷洪福齐天,每次出马都满载而归。”
另一个骑士接口叫道:“不好了,好像听到老费的惨叫声。”
他们立即催马向叫声传来的方向驰去,眨眼间,对面一骑疾迅冲来,马上坐着两人,双方互相望见之后,各各勒马。
黑衣帮这边领头的魁伟大汉怒吼一声,响震四野,接着喝道:“这两个小子是银刀府的,定是害死了费连。”
那一骑拨转马头,便欲逃走,但黑衣帮这边双骑齐出,一前一后地截住对方去路。
樊弘、李操二人只好打消逃走之意,齐向迎面拦住去路的魁伟大汉拱手行礼。
樊弘道:“龚二爷亲自驾到。这孩子只好让给二爷带回。”
龚二爷虎目一睁,道:“你们把本帮弟子田、费二人怎样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只有这两句话。”
樊、李二人面色一变,他们深知黑衣帮三星武功高强,而且都极心狠手辣,性情冷酷,此时万万触怒不得:
樊弘勉力装出平静的样子,道:“不敢相瞒二当家的,贵帮的田、费二兄因为夺走谷沧海,所以反脸成仇,现下他们都负伤挂彩,却无性命之忧。”
不一会儿,田、费二人带伤而来,龚金钩命他俩在樊、李两人身上剁砍,果是留下同样轻重地伤势。
龚金钩哈哈大笑道:“没出息的东西,滚回去告诉余老头,叫他以后办事要他五个儿子出阵,像你们这些脓包,还是少出来丢人现眼。”
这几句话只骂得樊、李二人面红面白,却又不敢发作,最难堪地是龚金钩洋洋得意地笑声,极是响亮。
他们正要上马,突然间左方山丘顶出现三条人影,随风飘落三声冷笑。
众人眼睛才一转动望去,那三入已经急泻飞坠,霎时间奔到切近,其中一个伸手绰住搭着谷沧海的那一骑的马尾,道:“不准妄动,否则一掌劈死你。”
另外两人一站在龚金钩马首之前、另一则站在当中位置,不论哪一骑略有动作,他都可出手攻击。
这三个人都是一式的黄绸长衫、须发半白。
龚金钩浓眉一皱、说道:“原来是黄山三怪驾到,咱们好久没有见面啦!”
话犹未毕,在他面前的黄衫怪人冷冷道:“用不着套交情,只等你一句话。”
银刀府樊、李二人暗暗高兴、心想这黄山三怪若是与龚金钩拼起来,说不定还有机会可以夺回谷沧海。
恶星龚金钩左手一扬,衣袖飘起,赫然露出一只金光灿然的利钩,原来他左手己失,镶上一只利钩,因此便以金钩为名。
他的武功最厉害也在这只金钩上,故此面前的黄山一怪见他亮出金钓,也不禁露出惕凛之色,缓缓举起手中的两尺半长,超如鸭卵的铜管旱姻袋。
龚金钩恨恨哼一声,左手金钩在空中一划,发出劲急破空之声。
接着拉长面孔道:“可惜我大哥三弟无一在此,否则定要跟你们三怪拼个死活,瞧瞧是黑衣三星高呢?还是黄山三怪强些?”
他这话已经十分泄气,人人一听而知他不敢出手。
黄山三怪齐齐冷笑一声,托着旱烟袋的那个接口道:“总有一日咱们要分个高下,今日却是承让了。”
那个扯住马尾之人说道:“咱们还要借他们这匹坐骑。”
话声未毕,山丘脚冲出两匹骏马、马上各坐着一个年约三十左右的年青壮士,这两人长相甚似,面色朱红,鞍边都挂有一柄大刀。
这两骑按忽间冲到切近,竞没有蹄声,原来两人马蹄都扎得有厚布,他们一出现,樊、李二人立刻欢呼叫唤。
龚金钩哈哈一笑道:“两位来得正好、在下给你们引见引见,这三位是黄山三怪,大怪李奔泉、二怪陈眠石、三怪钱耕云。”
他转过来对三怪道:“这两位是银刀府余家五雄,左边是余二郎,右边是余四郎,诸位多亲近亲近……”
黄山三怪素来冷傲无礼,这时头也不点,二怪陈眠石右手一使劲,那匹黑马嘶鸣不已,跪倒在地。
余二郎厉声喝道:“陈兄动手之前最好考虑一下:”
喝声中兄弟两人一齐掣出大刀,动作迅快有力,一望而知,功力精湛,自有独到之处。
钱耕云眯起双眼,冷冷道:“怎么?你们想出头架梁不成?”
余二郎道:“话不是这么说,愚兄弟只想晓得诸位把那谷沧海拿到手之后,便待如何?”
陈眠石衡量一下形势,心想自己兄弟三人势力最是强大,可是如果激得对方两派联手,虽说是三对三没有什么吃亏的、可是自己方面一则抽不出人手劫走谷沧海。二则对方还有数名手下,这些人乘机带走谷沧海,也无法分身阻止。因此目下万万不可把他们激成联手之势。
他松开手,那匹黑马登时站起。
陈眠石冷冷道:“你下来。”
马上的黑衣骑士望了龚金钩一眼,见他颔首示意,便跃落地上。
坐骑上只有谷沧海独自横搁其上,他穴道被制,众人都十分放心。
陈眠石道:“这孩子该属于谁的问题未解决之前,暂时由他走开一边。”
说时自己也退开,于是没有人再理会这匹马;
黄山大怪李奔泉旱烟管一扬,说道:“武林规矩是各凭本领行事,诸位有什么意见,不妨说出来听听?”
龚金钩势力最弱,但他有他的主意,首先说道:“咱们现在共有三派逐鹿此子。若要按照江湖规矩,咱们每一方各派一人出来拼斗,哪一个最后获胜,这孩子就归他带去。”
他自恃武功高强,所以作此提议,黄山三怪首先同声赞好,银刀府余二郎、四郎岂能示弱,只好答应。
龚金钩跃在场中,只见黄山三怪一齐走入场中,不禁一怔,道:“你们是哪—位出手?”
大怪李奔泉面色冷漠如故,道:“我们向例是三人同体、从来出手都是三人同上。”
陈眠石道:“诸位不妨打听一下,黄山三怪有哪一次不是三人同上的?”
龚金钩心中暗暗叫苦,只见余家兄弟也一齐落马入场,当即问道:“你们也是一道上、是不是?”
余二郎道:“还用说,咱兄弟比起黄山三怪仍然吃亏不少。”
龚金钩念头一转,道:“好,第一场该谁出手?”
黄山三怪和余家兄弟见他毫不畏怯,都暗感惊奇。
他们很快就以抽签之法决定了次序,第一场是黄山三怪对龚金钩,胜了的一方最后才与余家兄弟动手。
余家兄弟心中大喜,暗想这两方火拼之下,黄山三怪纵是赢了,说不定仍然要被龚金钩拼掉一个。
第二场便是以二拼二的形势,赢了固然最好,若是势色不对,也可传令手下先抢走谷沧海。
换言之,余家兄弟眼下已立不败之地。
黄山三怪虽是占尽便宜,可是面对大名鼎鼎的黑衣三星之一,也不敢大意,各各运聚功力,准备出手。
龚金钩哈哈一笑,道:“兄弟自愿认输,退出角逐,这一场是黄山得胜,兄弟倒要留下来瞧瞧哪一方带走那孩子?”
他转身退开一边,黄山三怪自然不反对他认输,六只眼睛聚集在余家兄弟身上。
余家兄弟硬着头皮,各捧大刀缓步上前,双方一触即发,形势甚是紧张。
三怪钱耕云首先发难,他们三怪的兵器都是铜管旱烟袋,这时钱耕云一招“春蚕自缚”,旱烟袋疾砸余二郎。
但招数发了一半,突然圈回,倒袭四郎。
这一招甚是诡毒迅快、余四郎大刀翻起,却不招架对方兵器、径攻大怪李奔泉。
反倒是余二郎刀势横截,架住向四郎身上点去的旱烟袋。
余家兄弟露的这一手,显示他们擅长联手攻守之道,因此黄山三怪打算逐个击破之计,不易实现。
陈眠石从后袭上,疾点余四郎持刀手腕,逼得余四郎撤回刀招。
只见余家兄弟一齐出刀,威势凶猛无比,霎时已冲出战圈之外。
黄山三怪迅即各占方位,准备放手围攻。
余二郎突然大喝道:“且慢动手,我瞧龚兄留连不走,恐怕心怀不轨,这一场拼斗若是两败俱伤,只怕那孩子要落在最先认输的人手上。”
龚金钩怒道:“这是什么话?”
大怪李奔泉道:“二郎说得有理,咱们再商量一下才动手不迟。”
须知他从余家兄弟决荡突围的刀法上,己瞧出这对兄弟家传武功别具威力,若是两兄弟分开了,还没有怎样,但两兄弟联手死拼的话,到头来恐怕黄山三怪也只剩得一人活着。
那时龚金钩出手一拼,他手下人数目最多,谷沧海定必落在他的手中。
龚金钩一瞧已知计策失败,当下道:“嘿,黄山三怪人手最多,打算来捡个现成便宜,兄弟偏偏不让他们趁心如愿,余二郎,你怎么说?”
余家兄弟一想,若是联合起龚金钩赢了黄山三怪的话,自己这一方有两人,龚金钩只是单身,显然有利可图。
余二郎当即答道:“龚兄怎么说,愚兄弟就怎么办。”
于是形势又变,成为以三对三的局面。
大怪李奔泉厉声道:“好,且瞧哪一方剩下的活人多些,就可把孩子带走。”
他一挥手,三人一同向对方扑去。
眨眼间,场中战况激烈展开,人人都知道这是一场事关生死的大战,无不竭尽全力拼斗。
谷沧海眼见他们反复无常,忽友忽敌,完全是基于利害改变立场,心中大是鄙视。
他被点住了穴道之后,刚一搁在马鞍上,头颅垂下,便即感到丹田一缕热气冒起。
他想也不必再想,依照以前的经验,集中心意催动那一缕热气,瞬息间穿透经脉,登时解开了穴道。
这种内功心法十分奇怪,初运之时,须得身子倒转,头颅下垂。
此所以谷沧海前些时碰上黑手派的晃横之时,便曾施展巧计,用绳子把自己倒吊起来。
在他人很快就会感到不适,但谷沧海运起这种内功,却越发地舒畅,并且觉得全身有一种无形的力量鼓荡围绕。
他身子不动,暗暗腾出一手,抓紧鞍辩,另一手用力掐抓马腹。
那匹黑马痛得嘶叫一声,撤蹄奔去。
黄山三怪齐声喝道:“咱们胜负末分之前,谁也不许追赶那孩子。”
余家兄弟和龚金钩也都惟恐手下们落了后,以致失去这孩子,在这种互相猜忌的想法之下,竞也不命手下追赶。
谷沧海被黑马驮出十多丈远之后,那坐骑突然停步,不论他如何掐抓,这匹马都不向前走,只嘶叫着团团转圈。
谷沧海没有拿着缰绳,生怕那马凶性一发,回头来咬自己的手,所以不敢再掐。
那六人之中论起功力,数余家兄弟稍弱,可是他们兄弟时时互相掩护,以之弥补功力之不足。
这一来双方旗鼓相当,杀个天昏地暗。
五十招之后,每个人身上都多少负点伤,不过都没有伤筋动骨,因此还能够拼命。
又鏖战了一会儿,黄山三怪方面占了优势。
大怪李奔泉独力对付龚金钩,倒没占到上风,二怪陈眠石和三怪钱耕云合力对付余家兄弟,这刻已掌握主动之势,攻多守少。
若不是余家兄弟擅长联手攻守之道,早就被这两怪的旱烟袋砸死。
正在激战之时,战圈四周忽然多出了数人,这几人何时来的?以及怎生来法?都无人晓得。
最先是被黑衣帮之人发觉,田、费二人眼光到处,认得正是那四个邪派高手,登时骇得全身冰冷,做声不得。
其余两个跟随着龚金钩来的黑衣骑士不知厉害,齐声喝道:,什么人胆敢到此搅扰?”
银刀府的樊、李二人也瞧见了,三魂七魄顿时飞散了一半,也像田、费二人一般噤若寒蝉,发不出声音。
激战中的六人偷眼一觑,只见四角各站着一个白衣人,其中一个是女子。
这四人都有一种诡异的神情,一望而知不是好路数。
他们久走江湖,一瞥之下,再也不用打招呼,齐齐停手跃开。
龚金钩喘息一下,喝道:“诸位是助拳来的,抑是有意伸手参与争夺那孩子之事?”
四个白衣人全无表情,神态比起素来以无礼骄横的黄山三怪,还要冷漠高傲。
大怪李奔泉一瞥之下,已晓得这批白衣人与众人全不相识,无疑是参加角逐之人。
当下冷冷道:“诸位有意伸手的话,便须报上姓名,露一两手绝艺,若是一言不发,哼!”
东北角站的是鲁沛,他粗鲁地接声道:“若是一言不发,你又怎样?”
李奔泉道:“那就莫怪我们把四位视为死人。”
鲁沛嗤地冷笑一声,道:“好大的口气。”
赤身教的黎若妍忽然曼声叫道:“谷沧海,别装蒜啦,到这边来。”
众人不禁讶异地向谷沧海那边望去,只见那孩子忽然起身,稳骑鞍上,果然已自解了穴道。这时才都大吃一惊。
谷沧海道:“黎大姐有何吩咐?”
黎若妍怒道:“过来!”
谷沧海道:“那些人又凶恶又奸诈,都是见利忘义之徒,我不要跟他们说话。”
黎若妍转怒为喜,道:“原来如此,你说得有理,我也很讨厌他们。”
张少龙目光一转,扫到田、费、樊、李四人面上,那四人骇得浑身哆嗦,低垂头颅。
张少龙道:“你们四个忘思负义之徒到这边来。”
田、费、樊、李四人见识过他的厉害手段,哪敢吭气,战战兢兢地弃到他面前。排队站好。
此刻他们但求免去一死,什么话都肯听从。
龚金钩、余家兄弟既讶又怒,齐齐喝止,但那四名手下都不理会他们。
龚、余等三人下不了台,跃到手下例边,还未说话。
张少龙冷冷道:“滚开。”
身子全不动弹,底下一腿扫出,一股绝强力道宛如劈空掌力一般袭向龚、余三人,登时把他们三人一齐逼退寻丈。
张少龙一露出身手,那三派六人都大骇失色。
黑手派晃横一飘身落在黄山三怪面前,举掌向李奔泉印去。
这一掌不快不慢,李奔泉却感到无法退避,只好挥旱烟袋招架。
晃横那只黑手印在旱烟袋上,李奔泉招架不住这股力道,上半身立即向后仰弯。
陈、钱两怪赶紧出手,两支旱烟袋架在李奔泉的旱烟袋上,一齐发出内力c
晃横喝一声去,手掌一推,黄山三怪齐齐路路而退。
在场之人,除了身披白抱的邪教高手之外,没有一个不是张口结舌,骇得发呆。
此时,众人都晓得今日碰上了轻易不在人间露面的邪派高手,于是各打各的主意,以应付今日的局面。
黄山三怪多年来形影不离,另有套暗语、别人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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