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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变幻莫测意中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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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人道:“贫道本是终南全真,俗家姓沈,道号无量。”

黄秋枫问道:“沈真人也曾修习过武功么?”

沈无量笑一笑,道:“依你的看法呢?”

黄秋枫道:“晚辈实在看不出沈真人有练过武功的征象,是以奉问。”

沈无量道:“那你看错了,贫道以前练过武功。”

黄秋枫肃然起敬,道:“沈真人能把武功练到别人看不出来,功力之精深,可想而知。”

沈无量道:一说出来倒教施主见笑了,贫道认为武功一道,只不过是生活上的一件器物而且。以贫道的生涯,但须练到强身健魄,又深山独行之时,能够抵御野兽,也就够了。因此之故,贫道精心修习了数年,达到挥掌断木的程度,便不再练了。”

黄秋枫一怔,道:“如果把武功当作一件器物,果然无须日以继夜,孜孜勤练。”

沈无量道:“不过话说回来,假如你当作是一门学问,沉潜探究,便又变成了一生大业,纵然是投下了毕生精力,亦不为过。”

黄秋枫道:“沈真人这几句话,宛如暮鼓晨钟,发人深省。”

沈无量一笑,道:“只不知施主抱持着什么态度?”‘

黄秋枫迟疑一下,道:“晚辈没有多想,只知道潜心习武,一方面研读经书,陶冶品格。等到武艺已成,下山行道,可以在武林之中,做一番事业,得到举世之人敬重……”

沈无量逆:“只不知你所谓的事业,是怎生一个样子?”

黄秋枫又是一楞,道:一这个……这个……”

沈无量道:‘实实贫道倒知道,照施主所言,艺成下山,当然得在江湖上闯荡,扶弱锄奸,伸张正义。多少年下来,博得大侠的声名,也因为奔走江湖,替人家办些事,略有积蓄。于是或者是开缥行,或者是做生意。又或是置田产,同时也娶妻成家,经营你自己的事业,是不是这样?”

黄秋枫连连点头,道:“是的,正是如此。”

沈无量徐徐道:“如此甚好。”黄秋枫疑惑地望着他,道:“沈真人似是意有未尽,不知是何缘故?”

沈无量考虑了一下,才道:“刚才贫道描绘出你的将来远景,你口中虽然称是,但心中并不当真满意。”

黄秋枫大吃一惊道:“沈真人如何知道?”

沈无量道:“这是贫道在红尘修练半生的一点收获,你分明不愿落入这等俗套之中,但你却想不到还有什么路子可走,是以只好称是了。”

黄秋枫默然不语,过了一会,才道:“也不是没有别的路,例如沈真人刚才说过,若是以‘武功’当作一门学问,沉潜探究,便属天人大业了。”

沈无量点头道:“当然,当然,可是这一条路,虽然超凡绝俗,但崎岖险阻,有无量苦难,实在不大好走。”

黄秋枫道:“晚辈也想得到,是以心中略有畏怖,不敢侈言向此路进行。”

沈无量道:“你这等态度,最是合理。任何人但须想到走这条路时,必须百折不回,抛弃了一切俗世的欢乐,焉有不怕之理?如说不怕,则必是欺人之谈。”

黄秋枫陷入了沉思之中,云散花娇艳的笑靥,香软的朱唇,不住地在他眼前浮现,使他心中烦乱。

他暗自忖道:“假如我立志进修武道,自然要专心一志,女包财帛,都视如尘土。可是劳然云散花找到我,愿意嫁给我的话,我能拒绝么?”

他小心仔细地分析,但最后仍然得不到任何结论。

当下向沈无量问道:“沈真人,当年你出家学道,可曾遭受过男女爱情的折磨么?”

沈无量道:“当然有啦!”

黄秋枫道:“她一定是很美丽的姑娘了?”

沈无量道:“是的,在西安府地面,她的艳名,无人不知,而且性情温柔,大有才慧……”

黄秋枫听了这等形容词,不由得又想起了云散花,忖道:“只怕沈真人音年的女友,还比不上云散花呢!”

沈无量霜眉微耸,眼中神采泛射,看起来陡然间年轻了不少。不问可知他已陷入青春时代的回忆。

他道:“我那时候跟随着名震北六省的老捕头王森,为官家出力,每天忙得不得了。因为王老捕头专办棘手大案,我参与其间,奔波劳苦,不问可知了。”

黄秋枫恍然道:“无怪沈真人您说,早年是在人间修练,以你当年这种生活,见尽千奇百怪之事,果然有如在修道一般。”

沈无量道:“当时的确看过许多奇奇怪怪之事,会过形形色色的人。以我当时二十岁的年纪,可比一般四五十岁之人还要老练。不过,那时到底是年轻,青春幻梦,仍然在我身上发生。当我认识林双婉之后,由于机缘凑巧,我和她有那么一段时间,常常见面。于是,我们发生了感情。”

黄秋枫很留神地倾听,并不插嘴。

沈无量接着道:“此后,我虽然因公务繁忙,东奔西走。可是无论在何时何地,都忘不了她的倩影。那等关心相思的程度,现在回想起来,仍然觉得惊讶…·”

黄秋枫只点点头,因此老道人又接下去道:“比方说,我经过一家风是幽丽的地方,便会情不自禁的想起她,并且想假如能和她一块儿欣赏这景色,何等美妙?即使是吃东西,偶尝美食,也有这等感觉……”

老道人唱叹一声,沉默了片刻,才道:“但是我终于没有娶她为妻,你可知是什么缘故?”

黄秋枫可以马上给他十个答案,但他一句也没说,道:‘脱辈猜不到。”

沈无量道:“当然,当然,你怎能猜得到呢?”

他凝思一下,才又道:“有一次,我看见她和她的一个表哥在下棋,当时我没有惊动她,悄悄走开,免得打断了他们的兴致。”

黄秋枫讶道:‘欺为了这件缘故?”

沈无量道:“我走开去办一点事,回到自己寓所,已经很晚,心中总觉得有根刺似的,又想不出是什么缘故,于是又到她那儿去……”

黄秋枫忍不住道:“这是她的不对了,纵然是表兄妹的关系,也须避个嫌啊!”

沈无量道:“她表哥比她大上十多岁,又是儿女成群之人,照理说,应该没有一点问题,我也不该妒忌才是。”

黄秋枫耸耸肩,道:“这也不行啊!”

沈无量道:“事实上她的表哥,自她小时候常常与她在一起,尤其是下棋,两个都是棋迷,我是早就晓得的。”

黄秋枫道:“这个……这个……”

沈无量逆:“总之,我到那儿一瞧,室中灯烛辉煌,她和表哥两人还在聚精会神的下棋明!”

他摇摇头,感慨地道:“这一夜,我悄悄去瞧了三次,直到半夜他们局散,我回去才睡得着。”

黄秋枫道:“这样说来,他们之间没有什么事了?”

沈无量道:“没有,一点儿也没有,可是我却晓得了一点,那就是如果我娶了她,便等如自讨苦吃。因为当我忍不住再悄悄前往窥看之时,总是因为幻想到她和表哥言笑晏晏,又是单独相处一室之内。纵然不乱,可是只要是嘻笑卿卿’,我也就受不了啦!谁知到那儿一瞧,他们仍是一本正经的下棋,心不旁惊。我走开之后,不久,又生出早先那种推心刺骨的幻想,便忍不住又去瞧瞧……”

黄秋枫闭目想了一下,但觉他所说的怀疑不安,竟是十分真实,自己几乎可以感受得到。

他叹道:“果然如此,可怪不得您老人家呀!”

沈无量颔首道:“你领悟就好,省去许多唇舌了。总之,不论如何,我对此事不会坦然的,但我不能禁止她不下棋,也不能要她与表哥断绝往来。这样一来,这等罪岂不是还有一辈子好受?”

他自嘲地笑一声,摇摇头,又适:“还有就是以我从事的职业,所得的经验,晓得天下间凡是女人,都会随着年纪,发生变化……”

黄秋枫道:“谁能永远不变呢?”

沈无量道:“话虽如此,但女人变起来,就可怕得很。她们日渐变得庸俗、虚荣。绝大多数更变得不会体贴丈夫,这些听起来似乎不怎样,但请想想看,昔年是什么使我们着迷而要娶她的?而如今这些优点,完全消失了,我们还能继续爱她们么?”

黄秋枫吃一惊,道:“当然不能。”

沈无量道:“我也这么想,因此,我决定等一下,待得青春逝去一些,看看是不是一定须要一个妻子?”

黄秋枫得了一阵,才道:“这可是长久的等待啊!”

沈无量道:“其实我等了不多久,就决定不要找个枷锁往自己头上套了,诚然我会感到寂寞,但也避免了无量的痛苦……”

黄秋枫没有再追问那个林双婉的结局,因为她的结果并不重要,反正沈无量出了家,没有娶她,这便够了。

他现在被迫得正视人生中一种残酷可怕的现象,并且也获致一项可怕结论,那便是‘聘请”既不永恒,也不如想像中的甜蜜。一旦获得了;而又眼看着它消逝,将是何等悲惨之事?

假如他撇开这些不真实的幻梦,向“武道”勇往直进,便是掌握了“永恒”和“不朽”的秘钥了。

他深深叹息一声,道:“沈真人,你当日正值年轻之时,居然看得破世情,实在大不容易。”

沈无量道:“有什么办法?随着年纪的增长,人世沧桑越看得多,越发晓得人事之无常。因此,我终于正式出家修行,追寻真正不朽的理想……”

他们刚谈到这儿,一阵步履声响处,李天祥走进来。

黄秋枫道:“晚辈刚才幸蒙沈真人指点,懂了不少事理。”

李天祥道:“沈真人是得道之士,你能向他请益,缘份不浅。”

黄秋枫道:“晚辈遇见云散花之时,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向您报告。”

李天样道:“你可愿让我听一听么?”

黄秋枫道:“那敢情好,但晚辈斗胆说一句预言,那便是李真人决计猜不中。”

李天祥道:“那也不见得,当时是不是云散花曾经投怀送抱,与你十分要好?”

他~言中的,黄秋机登时得住。

李天祥道:“这算不了什么‘因为我接到的信中、指出云散花性情变幻莫测,情感飘忽不定。……”

其实杜希言已把年训之事,完全向他报告。

李天祥一揣摩,已知道云散花所以不离开年训之故,决计不是单纯为了视察他的伤势,而是有男女情感的纠缠在内。

再证明她与社希言的关系,可知此女当真是世情变化不定之人。加以黄秋枫认为他猜不到,反而令人想到必是这等情形无疑。

李天祥又遭:“现在咱们赶紧动身,我必须先把魏平阳的王牌毁去,方能解除云散花的威胁……”

黄秋权不知道:“丹凤针”在她手中之事,是以茫然不解,问道:“她有什么威胁?”

李天祥笑一笑,道:“她得知双方许多秘密,假如她忽然对敌人方面中的某一个,生出了好感,则咱们的秘密,岂不是完了?”

黄秋枫程然遭:“是啊!为了保守许多秘密,除去年训之事,实是刻不容缓之事。”

李天祥目光转投向沈无量,道:“道兄玄机通神,智慧无边,这等浊世闲事,洞如现火,若是乐见小弟等顺利成功,还望不吝指点。”

他这么一向沈无量请教,黄秋枫登时对这位老道人看重三分。

沈无量轻轻道:‘值兄处理这等事情,已是游刃有余,何劳老朽饶舌?”

李天祥坚持地道:“道兄岂能袖手旁观呢?”

沈无量没言语,半晌道:“看来局势所趋,重心将要落在云散花此女身上。”

李天祥道:“正因如此,才使人伤脑筋。”

沈无量眼中泛射出智慧的光芒,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只不知此‘铃’是何物?”

李天祥略一迟疑,应道:“此女情报遍向世间种,咱们欲解之铃,当必是一个‘倩’字而且。”

沈无量道:“既然如此,道兄就从这个事情上面下功夫,纵是迂回曲折,将必有所收获无疑,但老朽要提醒道兄一声,那就是你既知此女乃是纵情之人,便万万不可执着,也须得以多取胜才好……”

他们的对话,隐含人生奥理,有无限玄机,黄秋枫虽然字字听人耳中,却感到甚是茫然,不明就里。可是李天祥似乎很满意,连连颔首,道:“多谢道兄指点,如果不是道兄提醒,小弟或将钻入牛角尖中,以八两而敌半斤,终难预料胜败。”

沈无量呵呵一笑,道:“李道兄好说了,你是当代才人智士,何用老朽多言。”

他们客气一番,旋即告别。

离开了庙宇,还有一段荒僻的路,方到大道。

就在一段路上,李天祥已经把黄秋枫的任务安排好,他向黄秋枫说道:“你独自前往庐州地面的某处,必可遇见云散花和年训,假如年训负伤未愈,你便设法杀死这个人,不过我得警告你一声,云散花与年训相处已有一段时间,而年训又长得英俊萧酒,擅于员令。最重要的是他骨子里虽然恶毒卑鄙无比,但表面上却半点也看不出来,因此,云散花多半不觉得他的可恶,更不认为他有该杀的理由。至于她若是对他已有了感情,更加不肯让人加害于他,所以你必须防云散花一怒之下,翻脸无情,反而帮着年训取价的性命。”

黄秋枫惊讶得睁大双眼,道:“既使她很生气,也不会向我下毒手吧?试想她曾经对我多么缠绵温柔,难道能够无倩至此?”

李天样道:“不会最好,但我的警告,总是有好处的,希望你别忘记。现在说到行动的程序,你抵达该地之后,无论如何要隐起形迹,先观察一天,到翌日清晨,才可展开行动……”

他取出一块校形的物事,颜色暗淡,比拳头略小。黄秋枫接到手中,但觉甚是冰冷,而且份量甚沉。

他实在不晓得这是什么东西,是以颠来倒去的看。

只听李天祥道:“这是宝五中的一种,经过特别加工,反而失去本身的光彩。可是若是用透镜远望,却能反射出眩目的光芒。”

黄秋枫应道:“是,是……”心中可一点不明白这种东西,有何用处。

李天祥道:“你观察一天之后,即可随时进入年训的居处,那儿也是一座庙空。不过也许你观察之下,认为暂时不宜行动,说不定要窥视三五天之后,才有下手机会。但不论何时,只要你行动,第一件事,就是将此物抛上屋顶。”

黄秋枫恍然大悟,道:“你们可以从远处查看屋顶,如见此石,便知道我已开始行动了。”

李天祥道:“是的,此石必须抛在前面的一边屋顶上,以免我们疏忽不见。”黄秋枫恭谨地答应了,最后李天祥问道:“假如年训看起来,实在不似坏人,又或者是看起来是可以改邪归正之人,你能下得手么?”

黄秋枫道:‘既然他是坏人,作恶无数,我管他长得怎样,也无不能下手之理。”

李天祥摇摇头,道:“那么你去试试看吧,但记住我一句话,那就是等到你能拆穿他的假面目时,定必会有时不我予之根。所以你须得及早下定决心才好,如果你暗中观察之下,认为自己不能下手,你就回到城里,不须与年训直接见面。”

黄秋枫—一应了,可是李天祥却深深知道,这个年轻人到时会不会那么听话,真是老天才知道。

他阅世已深,老早就晓得世上之人,有一种很奇怪的现象,那便是年轻的一代,往往不十分重视老年人的经验,几乎每个年轻的人,都隐隐觉得事情不致于如老人们所料,所以不会有太大的困难。

可是等到他碰钉子被挫败之后,发觉那些经验很对之时,这件事已成过去,不易从头来过。

这样,等到年轻人都有了经验教训之时,他们已变成老人。这时,轮到下一代漠视他们的宝贵经验了。

当然这是人类社会的自然现象,很有节奏地继续出现,以迄人类消灭为止。虽然也对之无可奈何,但身在局中的人,却不免大为感叹。

例如李天祥,他就知道黄秋枫必会白费许多精力,也会遇上许多不必要的危险。然而在李天祥来说,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摇头叹息。

黄秋枫先走一步,这是因为李天祥还须到别处通知人手,以及办一些事,再者他们同路而行,亦不大好。

当此之时,云散花在庐州郊外的一座庙宇内,恰恰睡醒。

原来她昨夜与凌九重缠了一宵,翌日又等到窃听了杜希言等人的说话,在半途诱截黄秋枫,回到庙中,又等到吃完中饭,这才睡觉。

是以一觉醒来,已是黄昏之际。

这座庙宇十分破旧,周围皆是荒凉郊野,极为寂静。

她伸个懒腰,那张破旧的床榻,立刻发出吱吱之声。

庙内已点上灯火,可是外面尚有余晖,霞彩满天。是以这盏油灯,发散出昏黄的灯光。

这本是十分凄凉的景象,可是云散花心中事情很多,所以毫无感觉。

她首先想起的是曾与她作一夕缠绵的凌九重,这个本来倨傲无比的公子哥儿,目下已比一般落魄江湖之人,更为可怜。

庙宇的一角,传来粗重的呼吸声,云散花转眼望去,但见一个人在蒲团上盘坐,呼吸粗大沉重。

这个人在灯光之下,居然显得丰采不凡,虽然是闭目打坐,也有一股萧洒的帅劲。

云散花起身略加漱洗,然后走到角落去。

盘坐中的人睁开眼睛,温柔地一笑,道:“你睡够了么?”

云散花道:“够啦!你觉得怎么了?”

这人正是年训,应道:“老样子,真奇怪,我为何没有太大进步呢?”

云散花道:‘环要着急,你又不赶着去什么地方。”

年训站起身,他比她高上一个头,是以须得俯下头,望住她的眼睛。他耸一耸双肩,轻轻道:“我若是老是不能复原,你陪我到什么时候呢?”

云散化道:“随便什么时候都行,反正式没有任何拘束,又没有任何约会。”

年训轻轻一笑,道:“假如你肯一直陪着我,那么我永远不痊愈,也没有什么关系。”

云散花道:“别说得那么多好不好?”

年训道:“本来嘛!我只不过面皮厚一点,敢把心中希冀渴望之事,说出口来而已。”

云散花道:“但你连我是什么出身,还有我的为人等等,全无所知,如何就能这么一往情深?未免鲁莽了一点吧?”

年训道:“有些事情必须作全盘了解,方能有所决定,可是有些事情,尤其是牵涉到感情,根本就完全不同。”

云散花摇头道:“但我觉得如果只是一时游戏,固然不妨任意的决定,但若是涉及终身,这是一辈子之事,便不得不慎重了。”

年训道:“你的说法十分有理,谁也不能否认。”

云散花吃吃而笑,道:“这样说来,你也没话可说了。”

年训道:“我决不愚笨到攻击这个道理,不过呢,按诸事实,男女之间,却不能谈理由。因为‘爱与不爱’都是超乎理性的……”

他寻思一下,又道:“例如一见钟情,世间不乏例子,可是这等爱情,能发展到成为眷属的很多很多。你若一定要说这是不智,那也只好由你说了。”

云散花心中虽不承认年训的话很对,但嘴上却不甘示弱,勉强道:“然而这些一见钟情的男女们,成为眷属之后,会不会幸福呢?若是不幸的占大多数,那就足以证明不该如此草率鲁莽了。”

年训道:“这些人的结果,我没有加以研究纪录,是以无法奉答,不过呢,说到悻福’这件事,又是玄之又玄的问题,根本没有一个标准的,咱们如何能对某些事情加以衡量呢?”

云散花道:‘库就是幸,不幸就是不幸,怎会没有标准?”

年训耸耸肩,道:“那么清问什么叫做幸福?”

云散花道:“幸福就是愉快的生活。”

但她马上又道:“当然不仅是‘快乐’,就可称为幸福,但幸福必定含有快乐的意思在内。”

年训道:“既然如此,古代的颜回,住的是又破又小的房子,吃的是简单素淡的食物。别人认为这种生活很难忍受,可是额回却不改其乐。请问这位颜回,算是幸福呢?还是不幸福、”

云散花道:“我早知道你会举出这个例子了,以我想来,颜回当然不算幸福。”

年训连连点头,道:“对,对,他当然是属于‘不幸’之列”

云散花讶道:“这么说来,你终于承认是我对了。”

年训道:“不,颜回的不幸,只是你与我的意见,与他无关,同时由于这种生活,是他自己过的,而不是咱们。因此,咱们的意见亦不能影响他,更不能改变事实。这儿所谓事实,仅指他的‘快乐’而言,他觉得快乐,并且愿意继续这样过他的日子,咱们岂能强迫他说不快乐?”

云散花道:“我决不要过他那种日子。”

年训道:“这一点本人万分同意。只是这么一来,更显示出‘幸福’是没有一定标准,不似是一斗米,一尺布那样可以计量出来的。”

云散化道:‘称不过是故意把问题弄得复杂而已。”

年训道:“也许你说得对,假如我们不深入的去谈这个问题,则在咱们的心目中,都隐隐会以为自己知道何者是幸福,何者不是。但现在一谈,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我告诉你,千古以来,所有的圣贤哲人,都想找出答案来,但没有一个人办得到,无论是怎样的一种生活,究竟是悻’或‘不幸’,决不会有举世告同的答案,现在我们可以回到老题目上了吧?”

云散花道:“什么老题目?”

年训道:“你先前不是说,若是谈到终身问题,必须要有某种了解才行么?”

云散花摆摆手,道:“不谈啦!我岂能不承认有许多一见钟情之事?”

年训道:“其实呢,我倒觉得一见钟情才是最美丽,最可靠的爱情,因为这种爱情,是基于直觉的了解和吸引,而不是由于理性上的了解……”

他停歇~下,又适:“试想既然双方都感到对方非常富于吸5肋,好像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一般,这岂不是更可靠些么?”

云散花嫣然一笑,掠鬓道:“听你说起来,似乎更加美丽了,我很怀疑这会不会是因为你很有经验之故,才说得出来?”

年训大叫冤枉,道:“不瞒你说,我正是从来没有碰上一个能使我发生真情的女孩子,才会时时想到这些问题,于是便得到若干答案。”

云散花道:“骗人,余小双怎样呢?她也不能使你发生真情么?”

年训道:“她诚然很美丽,可是在我心中,却远比不上你。”

云散化听了这话,大感受用。不过她回想~下之后,马上就表示怀疑道:“然而这些日子来,你对我还没有~点表示。”

年训道:“我一直等如是你的俘虏,如何敢表示?”

云散花道:“那么你现在已不是我的俘虏了么?

年训道:“自从你出去了一宵,我不断地胡思乱想,一时想到你是跟杜希言在一起,欢叙旧情,我顿时心如火焚,简直无法运功休养,这样子,煎熬折腾了一夜之后,我忽然大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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