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夫妻情断(1/2)
如今却不说天山妖尸远走海外,只表曾天强,他在离幵了修罗庄之后,心中只记得修罗神君曾说过,在武当山夺了宝录之后,便要到少林寺去夺取少林七十二般绝技的秘笈,是以他急急忙忙地向少林寺去。
他未曾到过少林寺,便巳听得武林中,沸沸扬扬地传说在修罗庄的事。但是武林中的人所传说的,却并不是传说修罗神君为了建立修罗庄,要将武林中各门各派所有武功秘笈、宝录,尽皆收归已有一事,而是传说修罗神君休妻再娶之事的。曾天强对于修罗神君是不是休妻再娶一事,可以说绝不关心,但是那一天,在一家小茶寮之中,他听到四个面目浄狞的汉子,在高谈阔论,提及修罗神君的新夫人,他竟听到了“白若兰”三字。
曾天强本来只是想早早赶到少林寺去通风报信的,绝不想在路上多耽搁,更不愿意节外生枝,但这时,听到了“白若兰”的名字,他却不能不评然心动了。
他身子不由自主震了一下,撞得桌上的杯盘,一起乒乓有声,已令得那四个目面浄狞的大汉,一齐转过头来,向他望去。
曾天强连忙欠了欠身,道:“敢问各位,刚才各位提起白若兰来,不知何以将白姑娘和修罗神君相提并论,愿闻其详。”
那四人一见曾天强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首先吓了一跳。但是武林之中,大都是欺善怕恶的,曾天强不该一开口,如此客气,便长了四人的气势,只听得他们一齐自鼻孔眼中,发出了几下冷笑,道:“你不知道么?白若兰就是修罗神君的新夫人。”
曾天强一听,心中更是大受震动,霍地站了起来,大是失神落魄,双手乱摇,道:“不会的。若兰怎会嫁给修罗神君,那太笑话了。”
那四人一听,立时互望了一眼,刹那之间,他们四人所转的念头,全是一样的。他们四人,在武林中也小有名头,乃是出了名的江洋大盗,他们风闻修罗庄正在招纳人才,是以要前去投奔修罗神君的。
一路上,他们正在发愁,到了修罗庄之后,没有什么好说的,凑巧这时,遇上了曾天强,若是将曾天强杀了,那么,到了修罗庄之后,至少可以说自己在前来之际,听到有人对神君和新夫人出言不逊,已将之杀死,也算是进身之言了。
四人一想到这一点时,只觉得曾天强太过瘦弱,不怎么够劲,显不出自己的英勇和对修罗神君的一片忠诚之心来,但是也聊胜于无了。
四人互望了一眼之中,其中脸铁青色的一个,已霍地站了起来,一伸手,手已指在曾天强的肩头之上,冷冷地道:“你口中不干不净,在说些什么?”另一个黄脸膛的,也伸手搭住了曾天强的左肩,道:“是啊,你再说一遍。”
曾天强也看出他们的面色不善,若只是他自己的武功,不是已到了极高的境地,他定然缩身后退了,但是如今他却根本没有将这两人放在心上,只是道:“我说白姑娘不会的,你们一定是以诎传说了。”
按住了曾天强肩头的两人,一齐冷笑,道:“为什么不会,你倒说说?”
曾天强的心中,只觉得一阵难过,叹了一口气,道:“白姑娘本是……本是我的……”
他下面的话还未曾出口,只听得那两人一声怪叫,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出言辱及修罗神君的新夫人,决将你撕裂了,以惩效尤!”
两人话一说完,按在曾天强肩头上的双手,力道陡然增加,向旁一齐用力一拉!
他们满以为,是定然可以将骨痩如柴的曾天强,生生撕裂,成为两半的。可是,他们万万料不到,曾天强固然骨瘦如柴,形如僵尸,但是内力之强,却在他们四人自信以上。两人用力向旁一拉,曾天强仍然若无其事地站着,那两个人却是怪叫一声,身子向外,直撞了幵去。
当那四个大汉向曾天强生事之际,茶寮中的其畲人,已知道有事,都已纷纷走避,是以那两人的身子,向外跌了开去,撞倒了许多桌椅跌出了两三丈开外,却示曾伤及他人。
那两个大汉一倒,还有两个,怪吼一声,一齐向前攻了上来。
这两人出风如掌,掌缘砍向曾天强的胸口。刚才那两个人跌出,并不是曾天强出力推跌他们出去的,全然是他内力反震的结果。而这时,他还是不想和两个人动手的,一见两人掌到,便叫道:“别动手,动手……”
他第二下还未曾叫出来,“吧吧”两声晌,那两人的两掌,已一齐砍到了他的胸前。
这两人两掌一砍中了曾天强,他们比刚才那两个大汉,更惨得多了,两人的手掌,首先被曾天强的内力,震得炸了开来,竟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而鲜血迸裂,却没有一点溅到了曾天强的身上,溅得那两个人一头一脸,连气都闭了过去。
最后,曾天强的内力,冲到了两人的身上,两人惨叫了一声,向后直飞了出去,撞在两堵土墙之上,将两堵土墙一齐撞坍,他们两人恰好被葬在土墙之下了。
另外两个人,一早被震出,虽然也已受伤咳血,但是还有力道挣扎站了起来,可是当他们一看到同伴惨死的情形,一声呻吟,双腿发软,又跌倒在地!
曾天强大踏步地出了茶屋,向前飞快地走着,刹那之间,他的心中,思潮翻腾,竟不知究竟该想一些什么事情才好。
曾天强疾行出了三五里,脑中才渐渐地清醒了起来,脑中一清醒,他便停了下来,心中道:“不会的,不会的,若兰怎会嫁给修罗神君,这太笑话了。”可是,他转念之间又想到:“若是不会的,那么武林之中,如何来这样的传说?”
他心乱如麻,向前直奔了出去,再也记不起该上少林寺了,而要赶回修罗庄去,去探个究竟了。这一天晚上,他也不成投宿休息,只是连夜赶路,到了午夜时分,只见前面生着一大堆篝火,曾天强心知在篝火之旁若无人的,一定也是武林中人。
曾天强此际,虽然已经向修罗庄奔去了,但是他心中仍然想多知道一些关于修罗庄的事。而修罗庄的事,自然只有武林中的人才知道。
是以,他一见到了那堆篝火,非但不避,反而还迎着向前奔了出去。
不一会,他已来到了那堆篝火之旁,只见在火旁,坐着三个人,两个女人靠在一起,一个男人,则抱膝坐在篝火之旁,仰头向天。
曾天强硬派来到了近前,那男子才转过头来,曾天强和那男人打了一个照面,心中便陡地一呆,原来那男子,竟是千毒教的施教主。
一看到是施教主时,曾天强的脚步,便不禁踟蹰不前起来。
这时候,曾天强也已看清,靠在一起坐着的,正是小翠湖主人和施冷月!
小翠湖主人和施冷月两人,像是根本未曾发觉曾天强在向前走来,连动都不动。
一看到了施冷月,曾天强的心头,更是乱跳了起来。
他站在那里,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才好,施教主上上下下地打量他,面上现出十分讶异的神色来。他已经看出曾天强的功力非凡,但是他却从来也不知道武林中有这样的高手。
曾天强给他望得更是不安,只得咳了一声,道:“施教主。”
施教主的面上,更现出了讶异的神色来,道:“咦,你识得我么?”
曾天强的心中苦笑了一下,道:“识……识得的。”
他们两人一讲开了话,施冷月和鲁二,也一齐转过头来,曾天强见到施冷月转过头向自己望来,心头评评乱跳,几乎已要出声叫了出来。但是,他却看到,在火光的照映之下,施冷月一看到了他,面上的神色突然变了一变!他心中一阵难过,要叫出来的声音,也压了下来。
鲁二向曾天强一望间,面上的神色,也极是讶异。
需知鲁二和施教主两人,全是当今武林,一等一的高手,一个人会不会武功,武功究竟怎样,自然是一眼便可看得出来的。
他们两人,都是一眼就看出了曾天强的武功极髙,极其怪异,照理来说,武功髙到了这等程度的人,是早已应该天下知名的了,何以眼前这个僵尸似的人,竟会从来也没有见过?
鲁二扬手,神态仍是如此不可一世,冷冷地问道:“你是谁?”
曾天强忙道:“我是……”
他讲了这两个字,顿了一顿,才道:“我……我……”
施冷月皱了皱眉,道:“你究竟是谁啊?怎地讲个名字,却如此之辛苦?”曾天强失声道:“你,你不认我么?”
曾天强这句话一讲出口,鲁二和施教主两人,立时大怒,齐声喝道:“这是什么事?”
曾天强忙道:“我……我……姓曾。”他答话时间,鲁二和施教主两人同时之间,已然站了起来,但是施冷月站起势子,却比他们两人更快,她一跃而起,:“你姓曾?”
曾天强的心中,不禁露出了一阵欢喜,他以为施冷月已认出来了。
他心中立即想,自己和施冷月相识的时间久,感情也是非比寻常,两人而且还作过名义上的夫妇,她自然是应该认得出自己来得了。
自从他面目全非以来,虽然武功精进,但是他的心中却从来也没有高兴过,直到这时,他以为施冷月还记得他,并且已认出了他来,他才感到一股真正的喜意。但是,他的高兴,在刹那之间,便因为施冷月的态度而化为乌有了。
施冷月在讲了“你姓曾?”三字之后,立即又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又喃喃地道:“你姓曾又有什么用?你又不是他!”
鲁二连忙伸手按住了施冷月的肩头,道:“你不要难过,我们一定要找得他的。”
曾天强如何听不出之理,她们母女两人口中的“他”,正是自己。但是,他刚才从极度的高兴,变成了极度的失望,刹那之间,他只中痴痴地站着,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施教主沉声道:“尊驾武功甚高,不知师承何人?”
曾天强震了一震,没有回答。
曾天强这时的模样,形同僵尸,十分可怕,他再双眼发直,怔怔地站着,连施教主这样的高手,也不禁感到了一股寒意!
施教主呆了一呆,道:“你姓曾,可是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不说?你师承究竟是谁?”
曾天强低下头去,道:“我,唉,不说也罢了。”
施教主的面上,更是现出惊讶莫名的神色来,他又望了曾天强片刻,然后挥手道:“既然你不肯说出自己的来历姓名,那你就自管赶路去吧,别来扰我们了。”
曾天强向后退出了两步,可是他却一直望着施冷月,这时,施冷月只是在暗暗垂泪,像是根本未曾注意到有曾天强在侧一样。
曾天强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想,我想和施姑娘讲几句话。”
当曾天强在向后退出之际,鲁二和施教主两人,由于曾天强的神态模样,实在是太怪异了,是以也留神他的行动。但是他们两人,却是做梦也想不到,曾天强竟会提出了这样的一个要求来的!
他们两人倶是一呆,连正在伤心的施冷月,也抬起头来,用一种十分奇异的眼光望着曾天强,道:“你要和我讲话,有什么话讲?”
曾天强吞下了几口口水,才道:“我……想和你单独说几句,你放心,我是绝不害你的,我……我是……唉,你必须听我说明白才好。”
曾天强的话,讲来断断续续,前后不连贯,不论是什么人,听了都不免有莫名其妙之感。
鲁二的面色突然一沉,叱道:“还不快给我滚?”她一面说,二面左手巳缓缓地扬了起来,施教主一看到鲁二像要出手,他的身子也微微向上一躬,那是他看出曾天强并非易辈,只要一出手,鲁二万一不敌时,他也可以立时接应了。
曾天强却还全然不知自己已在险境,他仍然望着施冷月,希望施冷月答应他的要求。
施冷月慢慢地站了起来,幽幽地道:“好,我听你说,我,我实在不是听你说什么,只不过因为你也姓曾的,所以我才肯听你讲的。”
施冷月这几句话,听在曾天强的耳中,实是令得他如痴如醉,心中只感到说不出来的甜蜜。而施冷月一面说,一面也已向他走了过来。
曾天强本来是还想将施冷月引了开去,再向她慢慢言明的,但这时候,他听出施冷月对自己的情意,极其浓厚,他心头乱跳,巳改变了主意。
当施冷月向他走来之际,只听得鲁二叫道:“别过去,小心!”可是就在这时,曾天强已突然伸手,抓住了施冷月的织手!
这时,曾天强不但形同僵尸,而且,他所练的武功,乃是普天下武学之中,最是阴柔的一种,他骨瘦如柴的手,冷得和冰一样,施冷月一被他抓住了手,身子突然震了一震,面色大变!
她惊叫道:“你!你!”
曾天强一句“我就是曾天强”,本来立即可以讲出口来的,但是他由于心情实在太激动了,是以这句话塞在喉咙口中,再也讲不出来,只是张大了口,发出“嗬嗬”的声音来。
他这时候的那种模样,更是看得人心惊肉跳,施冷月不断地尖叫了起来。也就在这时,鲁二和施教主两人,一齐出手,一个自左,一个自右,攻了上来。
施教主和小翠湖主人鲁二两人,全是当今武林之中,一等一的高手,当他们一看施冷月被曾天强抓住,惊惶失措之后,只当施冷月已遭了曾天强的什么毒手,惶急之下,出手自然更是快疾之极!
刹那之间,只见他们两人,身形一晃,便已到了曾天强的身边,两人一到,便已听到了“吧吧”两声晌,各自的一掌,巳然掌中了曾天强的肩头!这两掌的力道之强,即使曾天强是一个石头人,只怕也会被击碎了,但是曾天强所习的内功,却是极之特异,所受的攻击力愈强,反震也越强,他内力反震,已然将两人的掌力消去。但是,施教主和鲁二两人皆掌力,究竟是非同小可,曾天强的身子,猛地退出了一步,身子晃了一晃,方始站稳,而在他退出一步的同时,施教主和鲁二两人,也是“腾”地后退出一步。鲁二心中这一惊,实是非小可,因为他也看出曾天强的武功,非同小可,但却再也想不到,对方的武功,高到了这一地步!她才一退出了开去之后,身子突然向后一俯,伸手搭住了施冷月的头,将施冷月拉到了她的身边,连声道:“怎么了,怎么了?”
施冷月已被曾天强吓得面青唇白,手足无措,鲁二虽是连声询问,她也不知知道如何回答才好,鲁二更急得连声道:“还不快抓住他!”
鲁二只当施冷月是遭了毒手,是以一叠声地要施教主出手,先将曾天强抓住再说。
施教主和施冷月,父女连心,自然更是焦急,但是他在听到了鲁二的叫喊之后,却是站着不动,只是苦笑,因为他在刚才的那一掌之毕,已然知道了对方的武功之高,只在自己之上,绝不在自己之下,若是凭自己一人之力,当真是谈何容易!
变生仓促,曾天强更是大大地出乎意料之外的,是以曾天强退了开去之后,只是张口结舌,不知如何才好,总算施冷月讲了一句话,才解了僵局,她在缓过了一口气之后,道:“妈,他……只是握住了我的手,并……没有什么。”
鲁二听到了这句话,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她将施冷月拉到了自己身后,目射精光,望定了曾天,厉声道:“臭小子,你是什么东西?”
曾天强摆手,摇着头,连连叹息,这才道:“我……是曾天强,你们不认识了?”
鲁二一骂,施教主也巳作势欲止,可是曾天强一讲出了这句话来,他们不禁呆住了,在鲁二身边的施冷月,更是“啊”地一声,道:“你,你说什么?”
曾天强道:“冷月,你也一点都认不出我来了?我,我是曾天强,在血花谷中,我还曾与你结为夫妇,难道你全忘了么?”
等到曾天强讲出了这句话来,他们三人,心中尽管惊讶到了极点,但是却不能不信了。
因为,施冷月和曾天强结为夫妇一事,可以说是没有什么外人知道,然而眼前这个人,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当真是曾天强么?有这可能么?施冷月陡然向前走去,道:“是你,天强,是你?”她一面叫,一面身子摇晃,只不过走出了三五步,便已身子一侧,等到鲁二急忙走过来扶她时,她竟巳昏了过去!
鲁二连忙伸手抚住她的后心,可是她双眼却望定在曾天强的身上,过了好久,她又不约而同地和施教主互望了一眼,两人像有默契也似的点了点头。
在这时,施冷月也悠悠地醒了过来,她才一醒转,便倒过头去,道:“爹,妈,我们快走吧,还在这里做什么?”
鲁二和施教主两人,都是一呆,道:“走?”
施冷月抬起头来,她才一抬起头,便又和曾天强打了一个照面。这时,曾天强正站在火堆之旁,想过来又不敢过来,一脸尴尬的神色,面上紧包住骨头的皮肤,还在不断地挥动,模样实在是恐怖之极,施冷月一看到他,连忙又转过头去。
由于她心头评评乱跳,是以她竟不由自主地叹息了起来!
她喘了好几口气,才道:“是啊,走,我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曾天强这时,想向前走去,走到施冷月的身边去的,但是听得施冷月这样讲法,他连心都凉了,只是僵在火堆之旁,一动也不动。
这时,反倒是鲁二柔声地道:“孩子,你一定喜欢过头了,是不是?”施冷月却并不回答,只是道:“走,我们快走!”
施教主也走了过来,道:“孩子,你怎么了?当日,我们硬将你和曾天强分开,你却要死要活,一定要找他,我们也答应了你,如今他就在你身边了,你却要走,这是为了什么?”
施冷月一言不发,只是紧紧地闭着眼睛。
曾天强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他挣扎着道:“两位不必再说了,我……明白了,我……本来不该再现身的,我……走好了!”
他的声音极其痛苦,讲完之后,他缓缓地转过身去,待要向前走去时。可是他一步还未曾跨出,小翠湖主人鲁二,却突然身形一闪,来到了他的身前,道:“且慢!”
曾天强站定了身子,这时他的心中,乱成了一片,也不知如何回答鲁二才好。鲁二面带笑容,道:“你也是的,女孩儿家,总有点做作,何以你连这一点也不懂,竟然要离去了?”
鲁二的这句话,令得曾天强兴奋得几乎要直跳了起来,他怪叫道:“她……不是嫌我?”
施教主也扬声道:“笑话,她为了要找你,不知费了多少心血,怎会嫌你呢。冷月,你说是不是,快去啊,他就是你要找的人了!”
曾天强转过身来,只见施教主推着施冷月,要将她推向前来,可是施冷月却是面色青白,不肯向前走来。曾天强仍然觉得事情大不对头,可是,他却又说不出其中的所以然来。
他心中只当鲁二所说的是真话,心忖施冷月不向前走来,自己又何妨走过去?是以他连忙向前走了过去,却不料他才走出了两步,施冷月便突然尖叫了起来!
她不断地尖叫着,而且,她所发出来的声音,是如此之尖锐,就如同是一柄极其锋利的剑,在刺着曾天强的胸膛一样,令得曾天强非但不能向前走去,反而吓得不断地向后退了开去。
他一直向后退出,耳际除了听闻施冷月的尖叫声之外,凡事听不到任何别的声音,他退出了好几十步,才转过身来,向前疾奔而出!
他这时的功力,已到了极点的境界,这转身向前奔出,去势之快,更是难以形容,转眼之间,便已奔出了五七里之外。
照理来说,他已以奔出了那么远,那是绝不应该再听到施冷月的尖叫声的了。但是,他的耳际,似乎还在响着那种可怕的尖叫声。
他的心,似乎也被这种尖叫声撕成一片一片的了,他想起了一见到他就昏了过去的白若兰,又想起了不但昏了过去,而且还发出了如此可怕的叫声的施冷月,他除了一个劲儿向前飞奔之个,一点别的也不想!
不知奔出了多远,在他神智已渐渐清醒的时候,他才听到了另一个声音。
那声音是在他身后响起来的,而且,从那种气急败坏的声音听来,发出那声音的人,跟在他身后,已有许久,也已叫了他许久了。
那声音在叫道:“停一停,曾公子,停一停!”
曾天强一听清了那叫声,立时停了下,转过身去,只见施教主正在他的身后三五丈处,向前急奔了过来,奔到了他面前停下。
只见他全身白气蒸腾,头顶之上,更照如同幵锅也似,头顶上冒着热气,面色通红,汗如雨下,情形却是十分狼狈。
曾天强吃了一惊,道:“施教主,有什么事?”
曾天强一停了下来,便能若无其事的说话,可是要施教主立时回答,却是不能了。
原来曾天强在一个转身,奔出那林子之间,施教主便高叫着追上来了。可是那时候,曾天强正因为心中受了极大的刺激,以致除了施冷月的尖叫声外,什么声音也听不到,只是一个劲儿向前奔去。
他奔出的时间并不长,只不过大半个时辰左右,但是由于他向前奔出的速度极快,在这大半个时辰之中,足足奔出了五七十里!
施教主追曾天强,是别有用心的,他绝不能让曾天强逃脱,是以苦苦跟在后面。
若是别人,不论有什么要紧的事,也定然是追不上曾天强的了,但是施教主本身,却也是一等一的高手,武功之高,罕有伦比,这才勉强跟在曾天强的身后,但是在这大半个时辰之中,他的内力,却也发挥到了极点,幸而曾天强及时听到了他的叫声,停了下来,要不然,施教主再这样不顾一切地跟下去,是定然会因内力耗竭而死的!
这时,施教主在剧奔之中,停了下来,气喘如牛,一时间如何能讲得出话来?
直到曾天强连问了好几遍,施教主总算才迸出了一句话来,道:“你,你总算站住了!”
曾天强这时,更可以肯定施教主跟在他的身后已有许久了,他的心中,不禁感到了一阵歉意,忙道:“我仿佛只听到冷月的尖叫声……我是一听到你的声音,就停下来的。”
施教主究竟是武功极其超群的人,这几句话功夫,他已经调匀了气息,头顶上的白气,巳渐渐地敛去,脸色也已回复了正常。
他吸了一口气,道:“你为什么要走?”
这一句话,又令得曾天强一阵心痛,他叹了一口气,道:“我为什么要走?唉,施教主,我……我还能不走么?我还留着做什么?”
施教主笑了起来,道:“你当然可以不走,别忘了,你和冷月是拜过天地的夫妇,焉有丈夫见了妻子,便走得如此之快的道理,冷月却不是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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