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三阳始祖(1/2)
曾天强人极硬,他自己讲过的话,当然不会抵赖,他在讲那句话的时候,是以为施冷月是无论如何不会活转来的,但如今施冷月却真的活了!
曾天强不再挣扎,也不说什么,手按在地上,道:“爬就爬!你别按住我的头。”
那人又笑道:“不错,要是你算是什么呢?”
曾天强不出声,那人笑得十分得意,曾天强心想,那人的作风,和鲁老三差不多,但是他总不会是鲁老三的亲人了。
那人一面笑,一面道:“爬啊爬啊!”
曾天强怒道:“我爬不爬,干你什么事?”
那人道:“你还要口硬?若是你向我讨一个饶,那我便只当你刚才所讲的是放屁。”
曾天强仍不出声,他宁愿爬行,也不愿向那个怪里怪气的家伙讨饶的!是以他怒叫道:“爬就爬,你放手,我可没有说要你压着我爬!”
那人“嘻嘻”笑了起来,道:“你要是不肯讨饶,那么,我就要你一辈子也不能站起来走路,你得永远在地上爬行!”
曾天强怒道:“我有这样说过么?”
那人怪叫道:“呀呀呀,你不是讲过,那小姑娘活了,你就不是人么?”曾天强也怪叫道:“我不是人,我是僵尸,好不好?僵尸是爬的么?”
那人一呆,道:“那可也不是走的。”
曾天强道:“你可别管,我跳,你压着我做什么,我不高兴爬了!”
他话才一说出来,那人倒也不胡涂,一松手,就让曾天强跳了起来。曾天强一骨碌跃起,转过身去,想去看看那究竟是何等样人。可是曾天强转过身去之后,背后却又一个人也没有,曾天强心知其人轻功一定极高。
他转身,刚想举步,便想到自己是不能走的,只得向前,跳了出去。他一直跳着,跳出了半里许,不见身后有人跟来,心忖那人莫非已回山谷去了么?若是他已回山谷去了,自己又何必真像僵尸一样地跳着?
他刚想到这一点,只见前面,有一个人垂头丧气地走了过来。
曾天强一见有人来,更是站定了脚步,他本来是要闪开去的,可是那人来势极快,转瞬之间,便已到了眼前,不是别人,却是鲁三嫂!
曾天强一见了她,心中暗叫了一声糟,只是站着,一声不出,鲁三嫂却像是未曾看到他一样,只是低头疾行,转眼之间,便在他的身边,掠了过去。
曾天强一见这等情形,不禁叫了一声侥幸,他连忙向前跨出了两步。
谁知道他这里两步才一跨出,突然听得身后,发出了一下令有毛发直竖的怪叫声,道:“你说是僵尸,天下哪有会走路的僵尸?”
这一下怪叫声,将曾天强吓得整个人向上,直跳了起来!他陡地回过头来,却不见有人,反倒是已然走过去的鲁三嫂,突然转过身来。
鲁三嫂本是满面忧容的,这时,她的面色,虽然惊愕,但却满面喜容,向着那怪声传出来的树丛之中,行了一礼,道:“老爷子,原来你在这里,那再好没有了,省得我到处去找了!”
鲁三嫂的话,讲得如此客气,照说树丛之中,总该有一点反应才是。但是,一任她好话讲尽,树丛中却仍是寂然无声。
鲁三嫂小心翼翼,探头探脑,向树丛中看了一会儿,才又满面沮丧,退了下来,向曾天强道:“喂,那老东西上什么地方去了?”
曾天强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鲁三嫂道:“他刚才不是在和你讲话的么?我正在找他,你就告诉了我吧!”
曾天强心想,你和你老公一样,我一和你缠上,就没有个完。但是看来,自己始终未曾见过面的人,倒有点怕她,她一来,便不敢出声了。曾天强暗忖,那也可以利用一下。
他沉吟了片刻,道:“他到那里去了,我也不知道,我们何不一起去找一找?”
鲁三嫂道:“敢情好。”
曾天强一抬腿,便向前走去,可是他腿才扬起,大腿的“环跳穴”上,便突然麻了一麻,不由自主,身子向上一耸,人跳了一跳。
曾天强吃了一惊,连忙沉气,稳住了身形,可是,等到他第二步跨出之际,环跳穴上,再是一麻,人还是一样跳了起来。
曾天强想连跨两步,但是由于他的环跳穴上,连麻了两下,所以变成了连跳两下。
鲁三嫂转过头来,满面疑惑,道:“喂,你这个是什么毛病?”
曾天强哭笑不得,道:“没……没有什么,我跳着来……活活筋骨。”
鲁三嫂咕噜道:“不是说陪我去找人么?怎地又活筋骨?还不快走?”
曾天强心中极恨,道:“是,我们这就去找这个老贼!”他狠狠地骂着,鲁三嫂倒吃了一惊,转过头来,道:“你可得小心些。”
曾天强道:“怕什么,我大不了跳着走!”
鲁三嫂也不知道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曾天强当真一步一跳,又向前跳出了十来丈,才停了下来,道:“那老贼就在我身后!”
曾天强其实绝不知道那人是不是真在身后,但是他想,那人要监视自己,那当然是在身后了。
鲁三嫂一听,立时转过身去,她的动作,何等之快,但是当她转过身之后,身后却绝无一人,鲁三嫂呆了一呆,道:“老爷子,你在么?”
她连问了几遍,也是没有回答。
鲁三嫂“哼”地一声,道:“哪里有人?”
曾天强也宁愿那人不在,他忙道:“真的没有人么?”
鲁三嫂道:“自然没有。”
曾天强心中一喜,右腿慢慢抬了起来,轻轻向前踏了下去,那人也就无可奈何了!
他心中正在得意间,突然之际,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股力道,又撞在他的“环跳家”上!
那一撞破之际力,不大也不小,恰好令得他跳尖点地之后,整个人都向上跳了一跳,曾天强真气一沉,索性“咕咚”一声,坐倒在地,叫道:“他在附近,他一定在就在这里附近!”
鲁三嫂道:“你别乱说了,附近那里有人?”
曾天强又气又急,道:“你小心找一找,一定……”
他一句话未曾讲完,只听得鲁三嫂一声叫唤,道:“原来你躲在草丛中……”
鲁三嫂一面叫,一面向草丛之中,疾掠了过去,暴起暴落,身法极快,一落草丛中,立时站立不动。曾天强心想,这一下,那人非露面不可了!只怕那人的功力再高,和鲁三嫂见了面,也必有许多夹缠,还是可以脱身机会的。
他扬声问道:“可是草丛中么?”
鲁三嫂背着他站着,她在草丛中落下时,便是这个姿势,竟然未曾变过!曾天强问了几声,已看出情形不妙,手在地上一按,一跃而起,待向前去看。可是他人刚一起在半空,便听得背后,传来“啊哈”一声,后颈上一紧,已被五根钩似的手指抓住。
曾天强怪叫了一声,却已被人倒拖出去的,他自然看不到拖他的是什么人,反倒可以看到鲁三嫂,仍是那样地站在草丛之中,那分明是她在一跃人草丛的时候,便被人点了穴道!
曾天强心中,又急又怒,可是抓住他后颈的五指,却极其有力。
曾天强被倒拖出去,别的还不怎样,只是脚跟在地上擦着,却是热辣辣,好不疼痛,有几次,脚跟打在石块上,更痛得他大叫起来。
那人的去势极快,转眼之间,便巳将曾天强拖出了三五里,来到了一个山坳之中,这才陡地一松手,曾天强的身子,直挺挺地向地上倒去,“嘭”地一声响,差点儿未曾昏了过去!
只听那人又是一笑,道:“像了,这一下真的有点像僵尸了!”
曾天强用足了力道,跳了起来,转过身去,他只当这一次,一定又是见声而不见人,可是却并不然,那人就在他的面前!
曾天强连忙定睛看去,一看之下,他整个人都呆住了,刹那之间,只觉得头皮发炸,身子发软,竟忍不住“咕咚”一声,坐倒在地上!
那人站在他的面前,又“哈哈”地笑了起来,令得曾天强更是毛发直竖!那人的笑声,其实并不恐怖,中不过充满了得意的讥嘲而巳。但是那人样子之恐怖,却是难以形容,那简直不是一个人!
那人的右手半边面孔,丰润之极,满面红光,右手也是又肥又大,薄扇也似,只看他右半边身子,就像是弥勒佛一样。但是左半边身子,却是干枯瘦小,就像是枯柴一样,那五只手指,更是痩得像祜藤一样,左右两手,截然分明,判若两人!
若是一个肥胖的人,或是枯瘦的人,那都不足使人恐惧的,可是眼前这人,却是一边肥,一边瘦,就像是将一个胖子,一个瘦子,硬生生地从当中锯了开来,又各拣了一半,拼在一起一样!
甚至是他的衣服,也是一边肥大,一边瘦小,颜色也是左右两边,大大不同。
曾天强在江湖上也算是闯了些时的了,像天山妖尸、勾漏双妖等人,也绝不是慈眉善目的善男信女,怪模怪样的人,他也见得多了,但是却从未曾见过一个这样子恐怖的人来!
他想转过并没有去看一看那人,但是当他一想到背对着这样的一个怪人时,恐怖之感,也就更甚,是以他始终未曾转过身去。
那人道:“你看清楚了么?”他一面说,一面还在笑着,他不笑还好,一笑之下,那张怪面上的神情,更是骇人之极,曾天强哪里还讲得话来?
曾天强连喘了几口气,才道:“你……这算是什么?”他实在是想问那人,何以会有这个一副骇人之极的怪容貌的。但是这时他的心中,荒乱之极,一开口,竟讲出了这样一句话来。
那人道:“什么算是什么?我这不是很好么?”
曾天强苦笑道:“岂有此理,你简直……”
怎知他一句话未讲完,那人忽然向上一跳,“啊哈”一声,道:“原来你认得我的?”
曾天强翻了翻眼睛,心想我今日第一次见你,已是三魂去了两魂,七魄走了五魄,要是早认识你,岂不是早叫你给吓死了?
他连忙摇头,道:“不识,不识。”
那人踏前一步,道:“你不识我,刚才如何叫我外号?”
曾天强勉力支撑着,站了起来,道:“我……叫了你的外号?”
那人道:“是啊,你不是说岂有此理么?那‘岂有此理’四字,便是我的外号。”
曾天强心想,你这种样子,这等行事,倒也只有“岂有此理”四字可以形容。
他连忙道:“原来如此,我可不知道,我只是随便说说的。”
那人道:“好了,废话少说,我求你一件事,你替我去把我儿子找来!”曾天强一听,“岂有此理”四字,几乎又要出口,但一想及那是这个人的外号,立刻缩了回来道:“你的儿子?我又不认识他,如何找他?”
岂有此理道:“他就在这块湖洲之上,你向人一打听就知道了,他排行第三,人家都叫他鲁三先生。”
这两句话,当真是“岂有此理”,到了极点!
曾天强瞪大了眼睛,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这“岂有此理”,如果是鲁老三的父亲,那么再加鲁三嫂,当真可算是“一门三杰”,原也无甚不妥。但是事实却大不对头,鲁老三乃是小翠湖主人的弟弟,修罗神君口口声声,称小翠湖主人为“鲁二”,便是明证,那么,眼前这人,当然也是小翠湖主人的父亲了。可是,世上却焉有女儿囚住了父亲,又派儿媳守住了他的道理?
曾天强不出声,“岂有此理”却已不耐烦起来。
只听他骂道:“好,你不答应我去找他,也不打紧,你可得一辈子……”
曾天强无话可说,只得反问了一句,道:“鲁三先生是……是令郎么?”“岂有此理”道:“当然是,老爷子还有假冒的么?”
曾天强心知这其中一定还有许多曲折在,反正这些人古古怪怪,似乎全不能以常理去猜度他们的,曾天强也懒得去理会他们的事,只是道:“那我不必去了,鲁三先生根本不在这里。”
岂有此理怒道:“胡说,你怎么知道?”
曾天强忍住了气,道:“我当然知道,我就是奉了他的命令,到小翠湖来的,他自己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反正不在这里。”
岂有此理背负着双手,两只手,一只红润丰满,一只灰败干枯,握在一起,怪异之极。他团团转了两步,频道:“这如何是好?这如何是好?”连讲了七八遍,才抬起头来,道:“这样吧,你将我带出去好不好?”
曾天强一听,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刚才,他在那山谷之中,还曾恳求过鲁三嫂将他带出去,如今,那人却反而求他将之带出去,这当真是岂有此理之极了!
岂有此理一声尖叫,道:“别笑,你到这里来,小翠湖主人准你上岸,便是贵宾,你若是离去,那是谁也不会阻止你的。”
曾天强倒确实不知道自己行事还有这等方便处,一听之下,心中暗喜,但是他暗忖:若是要带岂由此理一齐走,那还不如不离开这里好了。
这些日子来,他也学得精乖了许多,是以心中虽喜,面上却不露声色,淡淡地道:“是么?”
岂有此理道:“当然是,我怎会骗你?你带我一齐离幵此处,反正小翠湖主人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女儿,虽然死而复活,但也还要小心照顾,再加上修罗神君也在此处,他们能没有些纠葛么?那是你我两人,离此他去的大好机会!”
曾天强听得他一厢情愿地说个不休,心中越来越是不耐烦。
曾天强等岂有此理讲完,便连忙摇手道:“那你可完全错了,我若是要离去,随时都可以,何必偷偷摸摸?你要趁此良机,离开这里,那快些趁早,迟了只怕你便走不脱了,我还想在这里住上些时!”
岂有此理睁大了一只眼,自他这两只不同的眼睛中,射出来的光芒,都是截然不同的。他双眼瞪住了曾天强,直看得曾天强头上发麻,但却还不得不装出若无其事的情形来。
好半晌,才听得他怪叫一声,道:“好小子,原来你不想和我在一起!”
曾天强身子陡地倒跃丈许去,道:“本来……”
他只讲了两个字,陡地一股劲风,迎面压了过来,将他的呼吸,都压得几乎停止,紧接着,头顶之上,一股极大的力道,又令得他直不起腰来,低下头去,只听得岂有此理道:“好,你不肯和我出去,我就骑在你头上不走,看是谁耗得久些!”
曾天强气得肺都要炸,怪叫了几十下,心想引得两三个人来,也是好的,可是一任他叫破了喉咙,却是一个人也没有。
曾天强实在耐不住身上的沉压,只得伏在地上,不断地喘气,岂有此理则仍然在他的背上骑着。
曾天强想翻过脸来骂他两句,都在所不能,他心中想了几十个要摆脱邑由此理的法子,却又没有一个是行得通的。
他也不开口求饶,岂由此理也不再出声,两个人就这样干耗着。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忽然听得有脚步声,向前传了过来,曾天强一听捐有人来,便待张口大叫。可是,他听到了脚步声,岂有此理焉有听不到脚步声的道理?
曾天强才一张口,还未曾发出声来,便觉得腮帮子上,麻了一麻,也不知被岂有此理点了什么穴道,便一点声音也不发出来了。他虽然发不出声,但是口却还大大的张着,更是难过得多!
而岂有此理一只手点了曾天强的穴道,另一只手却反手拔起一株小树来,连株带叶,遮在他和曾天强两人的前面。
看他的情形,像有很大的顾忌,不想被人看到一样,又似乎在这里,胜了他的儿子鲁老三一人之外,其畲人都是他的敌人。但是事实上,他的武戏又极高,连小翠湖主人对之束手无策的施冷月,也要他弄些玄虚,方能死烟求生,那么他又何必怕人呢?
曾天强的心中,充满了疑问,一时之间,也难求解答,只听得脚步声越来越近,其中一人的脚步声较为沉浊,另一个的脚步,则轻巧得几乎听不到。
可知来的两个人中,有一个的武功,已然极高。
曾天强叫不出声来,身子又被树叶遮住,自己也难以引起来人的注意,心中又急又恨,他勉力翻起眼,透过树叶看去,转眼之间,已可以看到四只脚,向前迅速地移了过来。
在左首的那人,长衣飘飘,一看到衣服的下摆,便知道那是修罗神君!
曾天强一看,心中不由苦笑,暗忖幸而是岂有此理点了自己的穴道,要不然,自己一出声,叫来的是修罗神君,被他看到了自己的这等狼狈相,自不是正遂了他的心意了么?
曾天强这样一想,即时心平气和了许多,他只是在想,在修罗神君身边的那个,不知是什么人?难道是施教主么?可是施教主的武功,却又不应该和修罗神君相去如此之远的。
他一面想,一面紧盯着向前看去,只见那另一个人,穿着一双深赭色的靴子,在靴子统的外侧,用铮亮的金钉,钉出一只大雕,张翅欲飞,虽然简单,但是却异常生动,和活的一样!
曾天强一看到这对靴子,不禁傻了!
刹那之间,他只觉得自己想大叫,而叫不出来,气血上涌,血不断地涌向他的喉咙,令得他眼前发黑,几乎昏了过去!
那是他父亲的靴子!
他父亲所有的靴子,全在靴统上用金钉钉出大雕来的,曾天强从小看到惯,可以说是绝不会弄错的!这时,他却又看了这样的靴子!
刹那之间,曾天强似乎不必再想,便可以料到如今穿着那双靴子的人,一定是他的父亲仇人,杀了人之后,又夺了靴子来穿着的!
杀父仇人就在不远处走过,他居然无能为力,非但无能为力,而且由于此岂有此理骑在他的背上,他连抬起头来,看一看那贼子是什么模样的,都在所不能!
曾天强的难过,实是可想而知!
他在气血上涌之际,几乎昏了过去,然而,他又听到了一个人的讲话之声,道:“神君,若是找不到白若兰,于你的名声,却大大有损!”
修罗神君“哼”地一声,道:“我自然知道!”
等到修罗神君这句话讲出口的时候,两人也早已远去,或许他们继续在交谈些什么,但是曾天强却已听不到的了。
事实上,就算修罗神君等两人,未曾远去,继续站在原地交谈的话,曾天强也是听不到的了!
曾天强已昏了过去!
曾天强更不是因为心中愤恨之极而昏过去,他已经习惯于忍受极度的愤怒,而令得他昏过去的原因,是因为过度的吃惊。
使得他过度吃惊,是因为在修罗神君身边的那个人的讲话声,他实是熟到了不能再熟了!
那是他父亲,铁雕曾重的声音!
曾天强并没有昏眩了多少时间,便醒了过来,等他醒过来时,他已然可以讲话了,他喘着气,道:“那两个人……去远了么?”
岂有此理笑嘻嘻地道:“当然去远,你再叫,他们也听不到的了。”
曾天强也不去和他争,只是道:“刚才来的两个,一个是修罗神君,还有一个是,什么人?”
岂有此理道:“我也不认识,那是一个大汉子,脸色很黑,一蓬络腮胡子。”
岂有此理的话还未讲完,曾天强几乎又要昏了过去,因为岂有此理所讲的那另一个人的样子,正是他的父亲,铁雕曾重!
世上岂真有的面容一样,而身形一样,声音一亲,穿着一样的人?
但如果没有的话,何以刚才又是那样一个人?如果说那人就是自己的父亲,那么,父亲又何以会和毁灭了曾家堡的敌人在一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究竟是为什么?
他忙道:“你快快放我起来,我要去看看那个人,我要去追他。”
岂有此理道:“他走远了。”
曾天强急道:“我们非追他不可,我一定要追到他,一定要!”
岂有此理却好整以暇,道:“为什么?”
曾天强脱口道:“那人好像是我的父亲!”
他这一句话一说出口,岂由此理可乐开了,只听他嘻嘻、哈哈、呵呵、哗哗,足足笑了两盏茶时,才停下来,道:“天下居然有像你这样,乱认爷老子的人在!”
曾天强脸涨得热辣辣地,道:“他的确像是我的父亲,有什么可笑?”岂有此理道:“当然好笑,你刚才没有听到他讲话的声音么?何以听到了他的讲话声,还不知他是谁,而要问我他的模样?这不是乱认爷老子么?”曾天强给他讲得无话可说,呆了半晌,才道:“这也难怪我,因为我父亲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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