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碧 峰 燕(2/2)
怪老人说:“这个浑小子,武功已给玄武派三大掌门人废掉,看来他大半会象你师父一样,躲到深山老林中去了。”
小魔女自言自语:“正因为这浑人武功全废了,我才担心他会受人欺负。”
怪老人心里一动,暗想:难道这小妖精真的对那浑小子有意?在人品上,他们倒也是天生一对。便说:“小燕燕要是我见到他,一定叫他来找你,好不好?”
“多谢前辈。”要是那浑人不愿来,也麻烦前辈托个口信来,待小女子前去找他。”
怪老人不禁暗暗点头。这个小妖精,不但身怀绝技,人品也难得。便说:“小燕燕,我要是见了那浑小子,他不来,我捉也把他捉来见你好了。”说时,人便飘然离去。怪老人这一去,果然不久就碰上了董子宁,他对董子宁那一身无以伦比的内力惊讶喜极,一心一意要将董子宁培养成武林中拔尖的人物,几乎忘了小魔女之托……
小魔女见怪老人走后,怏怏不快地从果林中回来,一下听到碧波仙子的声音,不由大喜,忙奔过去。果然是姑姑回来了,在内厅与妈妈谈话哩!她高兴得忘情地大喊起来:“姑姑,你回来了,这两年你去了哪里,连口讯也没来一个。”
碧波仙子笑道:“小丫头,姑姑在外面也怪想你的。听你妈说,你日夜不知在什么地方练剑法,练得怎样了?让姑姑看看。”
“我不过是活动活动筋骨,不让以前所学的武功忘掉罢了!”小魔女四下望望,问,“咦!我韦妈妈呢?她没回来?”
“你韦妈妈一出云南,便与我分开,互相约好在河北邯郸会面。可是我到了邯郸,连她踪影儿也不见,我还以为她有事,自己先回云南了。”
小魔女一跺脚:“八成是韦妈妈在半路上出事了。姑姑,你赔我的韦妈妈来,你怎么就让她一个人走了?”
碧波仙子笑道:“奇怪了,怎么倒问我要起人来?你韦妈妈又不是小孩,我能拴住她?丫头,你放心,韦妈妈的一把醉剑,练得已在云路大侠之上,四五个一流上乘高手,也不是她的对手,除非她在半路上让什么事耽搁了。”
小魔女还是埋怨不休。翠女侠说:“丫头,韦妈妈不回来,我和你姑姑也着急哩,过几天,再不见她回来,我和你姑姑出去寻她便是。”
小魔女这才不作声。这时,小厮跑进来,说:“夫人,外面覃长老、覃公子求见,令叔叫我来问夫人,见不见一他们。”
翠女侠还没答话,小魔女叫起来:“不见,不见,叫他父子滚回去。”
小厮不敢立刻就走,用眼睛看着翠女侠,翠女侠想了一下说:“你去对令叔说,我身体不太舒适,睡了,请他们改日再来。”
小魔女说:“妈,以后也不见他们,叫他们永远也不要来。”
“丫头,话怎能这样说的?”翠女侠挥手叫小厮出去。
碧波仙子笑问小魔女:“丫头,覃公子可不错呵!你不喜欢他?”
小魔女忿忿说:“势利小人,我家有难时,怎不见他父子来?”
“丫头,我听说你腿伤时,他父子还去看你哩!”
“看什么,一听说我这腿没办法医好,以后就连一句话也不再捎来。姑姑,你喜欢他,你去见他们好了。”
碧波仙子啐了小魔女一口:“你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
翠女侠笑喝道:“丫头,别那么没大没小的。”
小魔女嚷越起来:“妈,谁叫姑姑尽逗人。”
碧波仙子好笑起来:“我怎么逗你了?”
“人家心里讨厌的人,你尽问,烦死人了。”
“丫头,你心里喜欢什么人?跟姑姑说。”
“死姑姑,我不跟你说了!”
碧波仙子跟翠女侠相视一笑。碧波仙子猛地想起一个人来,问翠女侠:“嫂子,最近湘黔桂边上出了一位怪人,你们听说过没有?”
“什么怪人?我倒没听说过。”
“传说此人武功深奥莫测,行踪无定,专干一些伤天害理的事,不但官府中的人要追捕他,黑道上的人物也与他过不去,就连一些正派的武林人士,也在暗中追踪他,要将他除掉。”
小魔女疑惑了,问:“这是什么怪人?要是说他是什么魔头,黑道上那些杀人放火的人怎么会去碰他?要是说他是行侠仗义的人,正派武林人士也就不会去查他了,现在三方面的人都要除掉他,就叫人不明白了。”
翠女侠问:“妹妹,你见过此人了?”
碧波仙子摇摇头:“从没见过,我这次随韦长老回来,途经黔桂,才听说过此人。我和韦长老也想会会此人,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小魔女问:“这怪人叫什么?”
“只知道他叫‘神偷一枝梅。他的真名实姓却没一个人知道。”
小魔女睁大了惊讶的眼睛:“什么?他叫一枝梅?”
翠女侠说:“这个名字,生疏得很。在江湖上可从来没人说过,也从来没听过。”
碧波仙子惊奇地看了小魔女一眼,问:“丫头,你听过此人了?”
小魔女说:“姑姑,你这是胡编一个离奇的故事,在逗我们吧?”
“噢!我怎么又逗你们了?不信,你们去问问韦长老,我说的半点不假。”
“姑姑,我说,这世上本来就没有一个叫什么‘神偷一枝梅’的。”
翠女侠奇怪了:“丫头,你怎么知道没有这样一个人的?”
“妈妈,要说有,这个人就是我。”
碧波仙子和翠女侠一齐“哦”地叫了一声。翠女侠问:“丫头,这一枝梅怎么会是你了?”
碧波仙子问:“丫头,你去了哪些地方了?”
翠女侠说:“她自从接云岭回来后,一直便在我身边,哪里也没有去哇。”
“妈妈,你听我说。”
小魔女将自已三年前在去衡山给途中,怎么戏弄一位横行霸道,仗势欺人的军爷之事说出来,最后说,“这‘一枝梅”是我当时胡弄的一个假名,叫那霸道的军爷无法追寻,可又几时再跑出一个‘一枝梅了?”
翠女侠想了一下,笑对碧波仙子说:“看来江湖上的讹传信不得,说不定那军爷失了马匹和官服后,逼当地官府追查一枝梅,当地官府一时无法交差,就胡编出那么一个武功高超,来去无踪的一枝梅来。以后越传越玄,传到现在,就出了这么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怪人来。”
碧波仙子摇摇头:“人们说得那么活龙活现,而且还是最近才出现的。”
“姑姑,你以为真有这个人?”
“丫头,世上巧合的事太多了,说不定真有一位武功奇高的人,也用了这个名。”
小魔女说:“我这胡诌的一枝梅,除了韦妈妈没任何人知道。”
碧波仙子说:“丫头,你这话就不对了,怎能说没人知道?首先那军爷知道。军爷逼官府人追查,官府中的差役、快捕便知道。我看这事来得有些蹊跷。这一枝梅早不出、晚不出,偏偏在我们碧云峰内乱平稳下来时出现了。”
翠女侠一怔:“妹妹,你是说有人耍什么阴谋么?”
碧波仙子说:“嫂子,不是我多疑,十几年来,有那么一伙神秘人物在背底活动,千方百计挑动中原武林人士与我们的仇恨,我看这事有三种可能:一种是那伙神秘人已知道丫头曾用过这名字去窃取那位军爷的衣服马匹,便有意捏造事端,将一切坏事都堆到这子虚乌有的‘一枝梅’身上,引起各方面人士的公愤,然后将这火烧到碧云峰来;另一种是真有这么一个魔头,受那神秘人的指使,用‘一枝梅’之名,干出种种伤天害理的坏事来,再嫁祸给我们,第三种,便是有这么一个初闯过的雏儿,武功颇高,恰巧用了‘一枝梅’之名。不管哪一种,我们都要找出这个一枝梅来,没有,也要找出那个编排‘一枝梅”的神秘人来。公诸于世,让人明白真相,这事,我恐怕要对教主说说。”
小魔女本有很多疑问,见姑姑说得那么认真,事情又这么严重,也就不说了。心里暗想:那伙神秘人既然要嫁祸给我们,何必又去费手脚,编造“一枝梅”出来?他不如自称是碧云峰某某人来干坏事不更好?讲到中原武林人士与我们的仇恨,是早已结下来的,又何需他们来挑拨?可是,这个“一枝梅”是谁呢?真的那么巧,用了我曾经用过的名字?或者象妈妈所说的那样,差役快捕们没法交差,平空捏造出这么一个无影无踪的一枝梅来?
碧波仙子再谈了一会,便告辞而去。姑姑一走,小魔女又惦记起韦妈妈来。两年多了,怎么韦妈妈还不回来的?是不是她在路上出事了?不行。我要出去寻找她,顺便也寻找那浑人的下落。她将这事向母亲说了。翠女侠说:“丫头,以你这样的武功,妈怎能放心你一个人在江湖上行走?目前又是隆冬季节,你爸爸又没有回来。你惦挂韦妈妈,妈比你更惦挂。丫头,这样吧,你在家再勤练剑术、内功。等你爸爸回来了,码与你一块出去寻找韦妈妈好了。”
小魔女一想,要是现在自己走了,留下妈妈一个人在家,万一又来了什么峨嵋、武当的高手,妈妈不危险么?再说,慕容老前辈也说自己的西门剑在“雄”字上仍欠火候,我不如在这一段日子里勤练“天魔内心法”不更好?便说“妈妈,到时你可要同我出去呵!”
“妈妈几时骗过你了?”
于是,小魔女一心一意勤练“天魔内心法”。翠女侠心里也暗暗高兴,心想:这丫头已十九岁了,慢慢懂事哪!
转眼春暖花开,小魔女已练了三个多月的内功,渐渐感到自已的内劲比以前有了进展,但不知自己的内劲有多深厚。一日来到后院,四顾无人,她突然凌空跃起,向一棵栋梁般粗的大树斜劈一剑,仿佛如削豆腐似的,那棵大树轰然一声倒下,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剑气之雄,连小魔女也惊愕了,她几乎不相信自已具有如此深厚的内力。翠女侠和独孤令听到后院巨大的响声,不知出了什么事,都跑进来。只见一棵大树倒在地上,将一道围墙也压塌了。翠女侠问:“丫头,你发疯了吗?怎么将这棵大树砍了?”
“妈妈,我只这么一挥,这棵大树便断了。没想到它这般的不结实。”
独孤令一怔:“什么?!大小姐,是你一剑劈断的吗?”
“是呵!”
独孤令走近一看,不由惊喜地说:“大小姐,你这手腕之劲可大得惊人呵!”
翠女侠也不由一怔,暗想:这丫头三个月来练“天魔内心法”有成效了,单是这一剑之劲,已隐隐达到了“天魔内心法”第七段功夫,内功比我还胜一筹,她不大相信,说:“丫头,你试用梅花针向石山发去,妈妈想看看你的内劲达到何种境地。”
小魔女依言,暗暗运气,手一扬,只见白光一闪,一支细小的梅花针无声无息,竟直插入石山内,几乎没顶。翠女侠真是又惊又喜,这丫头的“天魔内心法”何止达到第七段,已达到第八段了,可以练她爸爸的“血掌印”了!便说“丫头,三个月来,你所练的内功大有进展了!”
小魔女又惊又喜:“妈妈,你没逗我?”
“你这丫头,难道还不知道自已的内功比以往不同么?”
独孤令大喜地说:“大小姐,你有这样的功力,完全可以练‘血掌印了!将来在江湖上行走,谁敢再小觑你?”
小魔女心想:我才不去练那“血掌印”,我练我的剑法不更好?
第二天一早,小魔女在房间里正练毕“天魔内心法”,似乎听到爸爸在前厅说话的声音,心里一喜,便奔了出来。一看,果然是爸爸在和黑魔王叔叔说话,高兴得叫了一声:“爸爸!”
白魔王打量她一眼,微笑问:“你不是在房中练功么?怎么跑出来了?”
“爸爸,你怎么老不回来哪,怪想你的。”
黑魔玉笑道:“燕燕,我听你妈妈说,你内功大有进展了,来,让叔叔试试你的功力如何?”
“噢!叔叔,别叫我出丑了吧。”
白魔王说:“丫头,你就叫叔叔试试,也好请叔叔指点呵!”
黑魔王说:“燕燕,看掌!”说时,一掌倏然向小魔女拍来。黑魔王听翠女侠说小魔女的“天魔内心法”已达到了第八段的境地,故掌劲用了五成之功力。他这五成功力,已非同小可,掌势倏来,劲风刮面。小魔女心头一怔,她想不到黑魔王说来就来,叫人猝不及防,不由自主地抖展了西门剑化解掌力的招式,一招“逐波随浪”,人在半空中翻滚跟着以指代剑,突出一招,直向黑魔玉背心的要穴刺去。黑魔王不禁心头一凛,暗想:燕燕从哪里学来的奇招怪式?身形一幌,闪开了小魔女这一招。谁想小魔女第二招已到,几乎不容他闪避。黑魔王暗吃一惊,急速跃开,问:“燕燕,你这是什么招式?这可不是你的贞女剑和醉剑招式呵!”
小魔女骤然停手。白魔王和翠女侠也奇异了,一齐问:“丫头,你这是什么招式?”
小魔女想到自己刚才不由的地使出了西门剑招,忙掩饰地说:“我刚才给黑叔叔的掌势吓慌了!胡乱出手,没想到什么招式。爸爸,我出手的会什么招式了?呵?”
白魔王说:“从招式看,似乎是武当剑派的‘玉女投梭。”
翠女侠说:“可是这丫头出手第三招,又像是越女剑法中的‘飞絮飘风’。”
黑魔王说:“武当的‘玉女投梭’和越女剑的‘飞絮飘风,哪有燕燕用得这般巧妙?这两种不同的剑法仿佛一气呵成,出人意外,叫人防不胜防。要不是我闪得快,便叫燕燕刺中了。看来,燕燕的剑术比内功好得多。”
白魔王问:“丫头,是不是有人指点你的剑术了?”
“爸爸,会有谁指点我呢!”小魔女怕说出西门子来,引起笑面银狐的注意。
黑魔王说:“燕燕,再来一下。”
“我不来了,叔叔的掌力好怕人。”
翠女侠笑道:“丫头,你以后在江湖上行走,见了高手劲敌,也这样说吗?”
“妈,这不同哪!”
白魔王说:“丫头,别害怕,黑叔叔不会伤害你的,再来一下。”白魔王也想看看自己女儿的武功有多大的进展。
小魔女无奈,只好说:“叔叔,你别出手太重了,拍伤了我,我可要怨你一辈子。”
“燕燕,你放心好了,叔叔自有分寸,”
黑魔王见自己刚才五成的掌力,竟叫小魔女化解了,便运用七成掌力,说声:“燕燕,注意!”便一掌击来,顿时罡风骤起,掌势凌厉。小魔女却以一招“贵妃醉酒”,仰面翻倒,轻巧地避开了这般凌厉的掌力。但罡风刮面,却也感到火辣辣般疼痛。黑魔王又一股劲力威猛的掌力拍到,谁也想不到小魔女一招“紫燕腾空”,又避开了。小魔女这两招虽然是西门剑中化解掌力的招式,却又与醉剑相似,没有令黑魔王和父母生疑。但黑魔王、白魔王和翠女侠却惊讶小魔女身形出人意外的轻盈,没有深厚的内力、轻功,要想如此轻巧闪避,真是谈何容易!
黑魔王见两招出手拍空,而小魔女人在半空,仿佛如仙女御风,便一袖拂去,心想:这一招看你如何应变。他怎么也想不到小魔女竟然能借他一袖之力,顺势在空中翻滚,姿态优美极了,并且竟化解了黑氏独步武林的“流云飞袖”之功。这一招又是出人意外,连白魔王也暗暗点头赞许。
小魔女既不敢以西门剑式出手,便用了贞女剑的招式接招。虽然是贞女剑招式,但小魔女内力已今非昔比,劲力颇强。黑魔王哈哈一笑,一招擒拿法,出手一下扣住了小魔女的手腕,另一手轻托小魔女的腰身,放落下地,说:“燕燕,你武功大有进展,能闪避我的三招掌力和一招流云飞袖,这在武林中颇为难得,完全可以在江湖上闯荡了。就是一流武林高手,也轻易不能胜你。”
其实,小魔女的西门剑术还没有发挥出两成功夫,她只不过尽闪避罢了,根本没有出手反击。因为西门剑一旦出手,便会绵绵不绝,令对手根本无法还招。
白魔王在旁渐渐看出了一些眉目,心内十分惊讶:显然这丫头受了什么高人的指点。练出了这一身奇变应招的武功。这是一种将轻功、内力和剑术揉合在一块的武功,当今在武林中少见,这位高人会是谁呢?
小魔女一听黑魔王这样说,顿时大喜,对母亲说:“妈妈,叔叔都说我可以在江湖上闯荡了,爸爸又回来了,我们一块去寻找韦妈妈吧。”
白魔王笑道:“丫头,恐怕你妈妈现在还走不开。”
“为什么?”
翠女侠说:“你爸爸说,陈伯伯病了,司毒帮的事,要我去料理。而且你韦妈妈最近已托人带了口讯来,说会在年底回来。那么,我们就不用去找她了。”
“韦妈妈现在哪里?”
“早些时还在黔桂山区一带,现在已往北方去寻找她的儿子。”
“韦妈妈怎么到现在才去寻找他的儿子?”
“丫头,韦妈妈因司毒帮的事拖住了,也幸而韦妈妈在暗中策划、调动,使司毒帮各地堂主得以幸存下来,不然的话,还不叫刀京秀通通干掉?”
小魔女一听,心中暗想:原来韦妈妈在暗中保护了司毒帮,怪不得笑面银狐、刀京秀会疑心是妈妈派出去的了。
白魔王说:“丫头,你进去练功吧,我与你妈妈和叔叔还有正经事要谈。”
“爸爸,你们有什么正经事要谈,我不能听么?”
“这是教中之事,可不是正经事么?”
小魔女想了一下说:“爸爸,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白魔王问:“你要打听什么人?”
“爸爸,你从外面回来,有没有听说过‘神偷一枝梅这个人的?”
黑魔王在旁有点惊奇:“哦!?燕燕,你也听到这个怪人了?”
“是姑姑告诉我的,说这个人武功高强,行踪无定,干了许多伤天害理的坏事。”
“外面是传说他干了种种坏事,几乎把他说成是无恶不作的大魔头。我和你爸爸暗中在黔桂山区一带追踪了他两个多月,不但见不到此人,也看不出他干过什么坏事。相反,干那些伤天害理之事另有其人。这批败类,都——叫我和你爸爸干掉了。
“那么说,根本没一枝梅这个人了?”
“根据我和你爸爸追踪的线索来看,的确有这么一个人。传闻他曾与行踪诡秘的甘氏三煞交过手,也曾亲手杀了锦衣卫的两大高手,从此以后,他就没再露面。”
“哦!?他竟杀了锦衣卫的人么?”
“这两个锦衣卫的人,一夜之间,竟将慈恩寺一寺僧人全干掉,大概给一枝梅知道了,出于义愤,将这两大高手一下干掉。”
小魔女心中暗想:这么说,一枝梅却是一位行侠仗义的人了,此人是谁呢?他为什么用上了自己曾用过的名字?想到这里,小魔女心里一动,暗想:此人莫不是韦妈妈?小魔女越想越疑。因为世上绝没有那么巧的事,这个人偏偏用了“-枝梅”之名,而且还是个神偷,不是韦妈妈又会是谁?”便问:“叔叔,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杀锦衣卫那两大高手,是三个月前的事。燕燕,你打听这事干什么?”
“没什么,我不过好奇罢了。”小魔女掩饰地说,心里却想:三个月前的事,那么说韦妈妈是最近才动身北上的,她以往一直在黔桂湘一带山区出没,她为什么呆这么长久才北上寻自己亲儿?是司毒帮的事拖住了她?小魔女突然想到了董子宁也是在那一带山区失踪的,莫不是韦妈妈为了寻访这浑人的下落,才耽搁了这么久?既然这样,我何不到那一带寻找这浑人的下落?说不定韦妈妈仍在那里哩!目前我剑术练成,借此在江湖上走动,也好完成师父之托,逼那武当派掌门人烧了化功丹,岂不更好?
是夜,小魔女留下一封信给爸爸妈妈,化装成一个青年公子,将自己心爱的雪豹留了下来。骑上乌雕马,便悄然离开了碧峡茶山庄,北上去寻找董子宁和韦妈妈了。
第二天上午,翠女侠才知道女儿已离家去寻找韦妈妈,不由吃了一惊,连忙告诉丈夫。白魔王也慌了:“怎么?这丫头走了?”
“是呵!你看,我们要不要去找她回来?”
白魔王想了一下说:“别说我和你现在不能离开,就是能离开,这丫头既然决心离家,恐怕我们追上了也劝不了她回来。依我看,让这丫头在江湖上闯荡一下也好。”
“你就不担心她会有危险?”
白魔王摇摇头:“以她现在的武功,比起你我初闯江湖时强多了!何况这丫头为人心细机敏,不会出什么危险的。你既然不放心,我通知各处堂口注意她的行踪,劝她回来好了。”于是白魔王用飞帖通知各地的五帮各堂主,这样一来,不但碧云峰人知道小魔女单人匹马出了山,连一些武林人士也风闻此事。在飞帖派出的第二天,突然有两只信鸽从覃长老家中飞起,直冲云天,往黔桂山区的方向飞去……
几天之后,在曲靖府罗平州所属的边镇小市上,出现了一些陌生的人物,他们在镇上小茶肆中交头接耳,不时将目光朝远处山道上望去,不久,这偏僻的小镇又来了一位三十多岁的黄面算命先生,头戴方巾,身穿青布长褂,脚踏麻耳草鞋,在镇口处的一户人家屋檐下设了个档口,挂起“徐半仙”招牌。也正在这时,只见远处山道上一尘冲起,一匹雄骏的黑马,驮着一位光彩夺人的青年公子,如箭离弦,向小镇奔来。茶肆中的几位陌生人,不约而同虎视眈眈地盯上了马上的青年。
这位风度潇洒的美公子不是别人,正是小魔女。她风尘仆仆,出昆明,经路南,过罗平,来到了这滇桂黔边界上的小镇。当她来到镇口时,一眼看见了这镇上的茶肆,走了大半天,也觉得口有些渴了,便下了马向茶肆走来。
店小二见到这位神仙似的人物到来,不知是哪一位官家的少爷,慌忙迎了出来,堆着笑脸问:“少爷,你想吃些什么?我这里有油条、大饼、糍粑、肉包子……”
小魔女扬了扬眉:“你先给我沏壶上好的茶来吧。”说时,找了一张桌子坐下。
“是,是!”
店小二慌忙给她泡了一壶上好的红茶,又哈着腰问她要吃些什么。小魔女想了一下:“好吧,你端一碟包子来。”
小魔女一边饮茶,一边打量四周。见茶肆里那几位汉子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心里微微有些恼意,便把目光转到茶肆外去。她一下子看见对面那个算命先生,正坐在那里打量自己,便连忙低下头来。算命先生见小魔女也在打量自己,便走了过来,朝小魔女一揖说:“少爷是想算命,还是问卦?”
小魔女心里好笑,看来这个算命先生怪机灵的,竟跑来拉生意了。好,让我来开开他的玩笑,便问:“你怎知道我要算命?”
“刚才见少爷打量鄙人,想是少爷要占卦算命,故此前来相问。”
“好吧,你既然自称为半仙,你算算我心里想问些什么?”
算命先生看了小魔女一眼,又一揖说:“鄙人有说不对的地方,请少爷包涵。”
“你说说看。”
“我看少爷行色匆匆,气色焦燥,恐怕是出来找人的吧?”
小魔女一怔,心里暗暗惊讶:这算命先生怎知道我是出来找人的?难道他真的是个神仙么?便一笑说:“好吧,你既然说我出来找人,你看,我要找的什么人?能不能找到?”
“既然少爷动问,鄙人只好依相理直言。少爷目光不定,似含隐忧。少爷这次出来,恐怕要寻找的人,是少爷最亲近的人了!”
小魔女又是暗暗惊讶:这算命先生算得可真准哪!转而一想,不禁又笑了:这人目光敏锐,定然能从面色看出人的隐忧。既然是出来找人,当然是亲人了!不然怎么会风风火火地跑出来呢?不管怎么样,这位算命先生在察言观色方面是有些本事,不是骗人钱财的江湖骗子。不禁问道:“先生,你看我能不能找到她?”
“这一点,鄙人不敢凭空武断,最好请少爷写个字来,鄙人便可测出少爷能不能找到。”
小魔女心里想:这一下就要看你的真本事了。于是随手写了一个“燕”字。
算命先生想了一下,说:“这个‘燕’字嘛,燕是燕子的燕。燕子南来北往。我想少爷从南而来,准是北上寻人的。燕子属阴,浑身玄色,少爷要寻找的亲人,恐怕是一位身穿黑衣黑裙,或者是面目黝黑的妇人。
小魔女听了更是惊奇不已:这不是我韦妈妈的写真吗?
算命先生继续说:“‘燕’字中间是个口字,而这口字,又在北字中间,那么说,少爷所要寻找的亲人,只有到北方去才能找到。不过。‘燕’字下面是个火字,火是不祥之兆,少爷此去寻找亲人,恐怕途中有惊恐和危险,望少爷千万小心才是。”
小魔女这时不得不信服了,暗想:此人本事既然高强,我何不再问问那浑人的下落?这时,她再不敢开玩笑了,真诚地向算命先生说:“先生,请坐下来,先饮杯茶,吃点东西,我还想问一个人,望先生指点。”
“不敢。少爷想问,请说好了。”
这算命先生也不客气,在小魔女对面坐下来。小魔女叫店小二添上杯筷,亲手为算命先生倒了一杯茶,双手捧上,然后说:“我想再问一个人,请先生给我算算,看能不能找到。”
“少爷既然相信鄙人,请少爷再写一个字来。”
小魔女略一思索,便写了一个“宁”字。
算命先生一怔,看了小魔女一眼,慢慢道:“鄙人斗胆问一下,少爷要找的人,是不是自已的心上人?他失散有多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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