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 回 险陷迷林(1/2)
上回说到老叫化说武功不是关起门来,而是在山上苦练十年八载才能练成。小婷问:“老前辈,那怎样才能练成?”
“到江湖上去练,在对敌交锋的实战中去练。只有经过血与泪、生与死的磨练,才能练出机敏过人的上乘武功。但这是风险极大的磨练,也只有一种人可以练成。”
小婷又问:“哪一种人可以练成?”
“机灵行事,不畏艰苦,不惧生死,百折不回;胜而不骄,败而不绥,善于汲取别人的长处,虚心请教他人的人,方可练成。当然,其中也要有机遇。但首要的一条就是百折不回,有一颗坚定的心。不然,就算遇上高人指点也没用。”
老叫化这一段话,令思思和小婷更受启发,也受到了极大的震动。老叫化又问:“我想,你们不是想变成平庸之辈,受到一些小小的挫折,便不敢去寻找神秘刀客,转回崆峒山去吧?”
小婷问思思:“小姐,我们还回不回去?”
思思一咬牙:“不回去了,哪怕是死,我们也要将这神秘刀客找到,到江湖上去练武功。”
小婷高兴了:“小姐,我也是,我会永远跟随小姐,生死与共。”
老叫化微微含笑点头:“很好,有骨气。不过,以你们目前的武功,两人联手,可与江湖上一些高手交锋,但遇上一流高手就不行了。这样吧,我老叫化感谢你们一饭之恩,传你们三招应急剑法,就算胜不了对手,也可将对手逼退,从容而去。”
小婷大喜:“我和我家小姐,多谢老前辈的恩赐了。”
“别客气。你们一定要看清楚了,我老叫化只教你们三遍,多一遍也不教。学不学得会,就看你们用不用心了。”
老叫化取了一条树枝,就在亭子里传授了三招剑法给她们。他先示范一遍,第二遍便一招招地教,第三遍,便一口气将这三招抖出来。一抖出,亭子里便蓦然升起了一阵剑气,嘶嘶嘶三声,亭内不同方向的三张石凳上,竟然都留下了一道明显的剑痕。要是被真的利剑划成一条剑痕,一点也不奇怪,就是思思和小婷也可以办得到。可是老叫化手中的是一条轻易就可以折断的树枝,竟然在石凳上留下了一寸多深的剑痕,这太不可思议了。
思思和小婷看得惊愕不已。老叫化一掷树枝说:“我老叫化算是传给你们这三招剑法,你们今后一定要练熟练透,能不能运用自如,就要看你们的造化了。记住,今后不是碰上强劲的对手,别轻易抖出这三招剑法,因为它的杀伤力太大了,切记!切记!我老叫化去也。”声落人影便在她们眼前消失,也没看见老叫化往何处而去。
小婷说:“小姐,我们不会碰上神仙吧?”
思思惊疑地说:“我不知道,他如此不可思议的武功,不是神仙,也跟神仙差不多了。”
“小姐,我们快跪下来向天拜谢吧,感谢他授艺的大恩呀。”
她们主仆两人,真的对天拜谢了。
小婷问:“小姐,他传授给我们的三招剑法,你记住了没有?”
“丫头,你呢?”
小婷不想在思思面前逞能,说:“小姐,我不知道我记住了没有。”
“那你快练一遍给我看看,看你练得对不对。”
“是,小姐。”
小婷一一在思思面前抖出这三招剑法来,有一招故意使偏了,想试试小姐是不是真的记住了。要是小姐真的看不出来,自己便想办法纠正。
思思尽管受尽父母的宠爱,但在学武上却一点也不含糊,所以思思一下就看出来了,说:“丫头,你在第三招刺出的方向偏了,应该斜斜往左下方向刺出才对。”
“真的?我刺错了吗?”
思思拿起剑来,示范第三招的剑招:“丫头,应该这样击出才对。在初学剑招时,我们千万不能走样了。以后熟能生巧,那是另外一回事。”
“多谢小姐的指正,我记在心里了。”
“丫头,这三招剑法,我们虽是学会了,但它管不管用,就不知道了。”
“小姐,我想这三招剑法一定管用的,要不,那位神仙老前辈,怎会专程转回来传给我们这三招剑法?他没有必要哄我们高兴吧?”
思思点点头:“我想也是。”
小婷对这三招剑法是深信不疑。她感到这位老叫化也像苦水镇上的聂五娘一样,是江湖上一个极为好心的奇人,担心自己和小姐在江湖上行走会遭遇不测,传授这三招剑法防身。可惜自己没有问清这老叫化姓甚名谁,以后不知到何处寻找。
思思和小婷碰上的何止是位高人,更是武林中的一位奇人,是见首不见尾神龙似的人物:漠北怪丐一阵风。
一阵风游戏人间,是他一贯的作风。他先是惊讶这两个女扮男装的姑娘,竟敢闯到强人不时出没的祁连山中来。后来在交谈中,十分欣赏小婷的勇敢和仁慈,就是思思本性也善良。在交锋中,他一下看出她们是崆峒派的人。但令一阵风惊愕的是,小婷运气的内力,却不是崆峒一派的内功心法,似乎是自己漠北一派的内功劲力。最后,小婷抖出的掌法,更是漠北一门的三掌法了。这令一阵风惊讶不已。这个小姑娘,怎会自己一门的内功和掌法了?在武林中,会这三掌法的人屈指可数,会漠北内功心法的人就更少,除了自己,只有聂五娘了。他一下想起三天前见到聂五娘时,聂五娘曾说过,有一位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本质极好,悟性极高,是练武艺的上乘人选,将内功心法和鬼哭神泣的三掌法暗暗传给了她。看来聂五娘所说的,就是眼前的小姑娘了。
不知是一阵风爱屋及乌,还是小婷极有缘分,一阵风担心,以她们目前的武功,根本不是江湖上一些高手的对手,便传给了她们幻影蜃楼这三招最为精湛的剑招,以作退敌防身之用。虽是三招,却暗藏无穷的玄机,一招暗含三式,可化出其他可怕的剑招来,令武林中的一流上乘高手也不敢逼近,也无从化解,只能由她们而去。
思思和小婷在亭内又练了一会儿,将这三招剑法熟记在心,随时顺手可一抖而出。眼见天色不早了,思思说:“丫头,我们还是赶路吧。最要紧的是今夜能找到一个住宿的地方才好。”
小婷说:“小姐放心,在深山老林中,哪怕是找不到人家,我也可以找到一处安全的地方,让小姐住下来。”
“好,我们上马走吧。”
她们主仆两人,一连在祁连山上转了七八日,有时借住在一些猎人的家,有时在山中破庙过夜,有时在老林中升起一堆火露宿。当然,也碰上一些歹徒和拦路抢劫的山贼,但都给她们轻易地打发掉,用不上老叫化传的三招剑法。可是她们不但打听不到马贼和神秘刀客的任何消息,就是当地的一些山民和樵夫猎户,对她们的询问下也感到愕然,摇头说不知道。似乎马贼和神秘刀客,没有在这一带山野中出现过。其中给她们主仆两人造成不方便的,就是那两匹马。祁连山的山道上,不是每一处都可以纵马奔驰,尤其在上下坡的崎岖山道上。她们不但不能骑在马背上,还要下来牵着马匹走,护着马匹翻山越涧。有时要费好大的气力,才能将马拉上山坡,继续赶路。
思思有些不耐烦了,说:“丫头,我们别要这两匹马了,既吃力又不讨好。不如放它们走吧,我们只身行走更方便。”
“小姐,不行呀。到了大漠上,没有马匹,没办法走路。我想我们越过这一段险峻的山道,就可从放马奔驰了。何况这两匹马是聂姐姐好心送给我们的,不要它们,那不辜负了聂姐姐的一片心意?”
小婷是个十分重感情的姑娘,近半个多月,她不但与马匹相处得极好,更产生了情感。叫她舍弃两马匹,那等于叫她舍弃了两个亲人,哪怕杀了她也不愿意。其实,思思也是一句气话而已,真的要她丢弃了两匹马,她也舍不得。
马匹在这一段险峻的山道上,固然给她们带来了不方便;但一些用心歹毒险恶的人,更几乎危及到她们的生命安全。
有一次,她们向一个三十多岁的乡人打听,这一带有没有马贼和神秘刀客出现时,这位乡人一时愕异,朝她们上下打量,显得十分的惊奇。大概这位乡人到过山下一些州镇,见过世面,也听说过神秘刀客和马贼的事。心想:这两个小哥是什么人?看来不是初出茅庐的雏儿,就是脑子里有毛病。这一带险坡峻岭,山道崎岖,连马匹也难以行走,怎会有马贼跑来了?马贼跑来这一带干什么?那不是自寻死路?至于神秘刀客,更不会来到这一贫如洗的山野地方,他跑来这一带喝西北风么?这两个小娃子跑来这一带找马贼和神秘刀客,不是毫无半点江湖经验,就是两个小白痴儿。
他见思思、小婷马背上放有沉重的行李,顿时便生歹心。但又见他们身佩宝剑,显然是会武功的人,一时不敢造次,想了一下说:“神秘刀客我没有见过,但马贼我却见过了。两位小哥要去寻找他们?”
小婷顿时高兴起来:“是呀,我们正是要寻找他们,你在哪里见过他们了?”
“你们要去寻找他们?他们一个个都是凶神恶煞、杀人不眨眼的大盗,你们找他们干吗?不怕他们杀了你们?”
“大叔,我们要是害怕,就不会寻找他们了。大叔,你快告诉我们,他们在哪里?”
这位乡人更是惊疑地看着他们,试探地问:“你们是马贼的亲人还是他们朋友的子女?”
“我们什么也不是。”
“什么?你们什么也不是,不怕他们杀了你们?”
“哼,他们杀我们,我们更想杀了他们哩。”
“你们要去杀他们?”
“不杀他们,我们找他们干吗?”
这个汉子惊呆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么两个仍未脱奶气的小娃子,去杀一伙马贼?他们不是疯子,就是白痴儿。这么两个白痴儿,他们的财物和马匹不给我骗到手,以后也会为别人骗去。给别人骗,不如自己趁早下手。
小婷见这位大叔一时不出声,问:“你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吧?”
汉子忙说:“知道,知道。”
“他们在哪里?”
乡人一指前面偏南一处森林:“他们就在那一处不时出现,可是不熟悉道路的人,去不了那里。”
“大叔,你能不能带我们去?”
“带你们去?”这汉子犹豫了。因为那一片连绵十多里的黑森林,一旦进去了,不认识林中野草漫径的小道,就会迷失方向转不出来,最后不是给饿狼野兽吃掉,也会饿死在森林里。自己正考虑不知如何哄骗他们到黑森林中去,又不令这两个小娃子疑心。现在他们居然说要自己带他们去,正中下怀,一时间反而不知如何开口了。
小婷问:“你害怕带我们去?”
“害怕,害怕极了。他们是一伙杀人不眨眼的强盗,我怎么不害怕?”
小婷报仇心切,急于想找到那一伙马贼,便从怀中掏出一块三两重的银子来:“大叔,要是你带我们去,找到这伙马贼的窝,这块银子就是你的了。”
“真的?”乡人一见银子,双眼立刻闪出贪婪之色,暗想:这小哥出手这么大方阔绰,他们身上和马背上的黄白之物一定不少。这真是老天爷开眼,让我撞上了这两个白痴小财神爷,该我发横财了。别说你送银两叫我带路,就是不送,我骗也要骗你们到黑森林里去。到时,你们身上之物和马匹,还不是我的?他又假意推辞说:“不不,你们别给我银子,我带你们去就是。”
他这么一推辞,反而增加了小婷和思思对他的好感,怎么也想不到他是一个包藏祸心的歹毒汉子。小婷将银子塞到了他的手中,说:“你冒着生命危险带我们去,你就拿着好了。你放心,我们可以保护你的安全。到了马贼的老窝边,你先走好了,马贼不会发现你的。”
“是是,多谢小哥了。”
这汉子收了银子,便带她们朝黑森林走去。他们先是沿着比较宽阔的山道走,后来便转入一条羊肠小径。这里原本没有路,是猎人、樵夫踩出来的一条路,有些路连马也不能骑。正是望见山头跑死马,一直走到夕阳落山,晚霞满天,才兜兜转转走到了黑森林的边沿。这乡人似乎对这一带的地形非常熟悉,他很快找到了一处林中的破庙住下来,在庙里燃起了一堆篝火。这座小小的破烂的山神庙,天井和倒塌的两厢走廊,都长满了野草,就是所谓的大殿也崩去了角,山神泥塑的头也不见了。这座山神庙,看来已荒废多年。要是穿过黑森林,再翻过几座山峰,南面便是茫茫的青海大草原了。
乡人燃起了一堆篝火后,小婷也为思思准备了一个简单的铺,便出去了。她很快捉到了山鸡和兔子回来,洗净后,便架在火上烤起来。乡人在一旁看得十分惊愕,想不到这个小娃子,行动竟然是这般的干净利落,熟悉山野生活,是一个真正的小猎人。
这位居心不良的汉子,原本想在夜里动手,趁他们两人睡过去后,出其不意杀了他们,将财物马匹劫走。小婷敏捷的身手,吓得他不敢乱动了,只好等明天带她们进入黑森林再下手。
他们三人在火堆旁分吃了烤熟的山鸡和野兔后,小婷问:“大叔,那一伙马贼就在那片森林中吗?”
“是,他们就在森林中。”
“那我们在这里升起了火,不叫他们发觉了?”
“小哥,这里离他们还远哩,他们根本看不见这里的火光。”
“夜里,不会有马贼突然闯来吧?”
“不会的,这座破庙平日根本无人,就算偶然有人来,那也是一两个打猎的人在这里过夜,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让马贼来抢。而且马贼潜伏在这片森林中,更不想让人知道,所以他们不会出现。”
“大叔,你怎么知道他们隐藏在黑森林中了?”
“我是今年初偶然发现他们的,当时吓得我伏在草丛中不敢动,直到他们进入了森林深处,我才悄悄跑开。以后再也不敢进这片森林了。今天,要不是你们,就是打死我也不敢来。”这个汉子害怕小婷再盘问下去,立马转了话头,“小哥,你们两个人,能打得了那一伙马贼吗?他们可是有十多二十人呀。”
思思一笑:“别说马贼有十多二十人,就是他们的人数再多,凭我和我兄弟手中的两把剑,足可以将他们打发掉。”
这汉子惊愕了:“真的?”
小婷说:“大叔,你放心好了。明天我们遇上了那伙马贼,你先找地方躲起来,由我和我哥去对付他们好了。”
“是是,我先躲起来。”
这一夜,他们算是在破庙里平安度过。这汉子不知是走累了,还是他不敢在夜里鲁莽行动,一早睡了过去,随后思思也在小婷身边睡着了。小婷暗暗练了一阵内功,侧耳倾听四周山野的动静。大概有火的原因,一些在夜间行动的野兽也不敢闯进破庙来。小婷又默记了老叫化那三招剑法后,也伏在思思身边闭目休息。
自从聂五娘暗暗为小婷打通任督两脉之后,经过一个多月早晚不断勤练内功,小婷内力渐渐浑厚起来,武功更是大有进展,只是她不知道而已。她只感到练了内功之后,能很快消除一天的疲劳,心身舒畅,哪怕一天一夜不睡,也不会感到劳累和辛苦。至于她行动轻灵,反应敏捷,出剑迅疾有劲,她就全不知道了,就是思思也看不出来。
第二天一早,天色刚刚微亮,小婷又起身盘腿暗练内功。她练完了内功,思思和那汉子仍沉睡未醒,直到她练了一遍剑法后,才将思思和汉子叫醒。吃过早餐,便继续上路。思思是在小婷弄早点时,才出去练功的。她们两人,几乎是天天如此练功。有时思思起得迟了,连功也不练,就起程赶路。
不久,汉子带她们走进了黑森林。黑森林真是名副其实的黑,初进森林,仍可见到天日,阳光从枝叶中透射下来。可是走了一里左右,浓枝密叶就遮天蔽日了。在黑森林中,几乎尽是些参天古树,它们不但像罗伞,也互相拥挤。加上黑森林中弥漫着一层雾气,树下尽是一些荆棘或阴生植物,就是这些植物,也高过人头。这便使森林中有的地方,真的像是在黑夜之中,一两丈之外,便看不清事物。他们不但要从草丛中穿过,有时更要披荆斩棘,闯出一条路来。
他们在黑森林转了大半天,不但看不见马贼的身影,就是连人影也没看见过。除了不时惊飞的林中不知名的野鸟和惊走了一些小野物之外,什么人也没有看到。思思和小婷生疑了,问那汉子:“这里真有马贼吗?”
“有,有,要是没有,我这么辛苦带你们来干吗?”
小婷问:“大叔,我们不但没碰上一个人,甚至连马蹄印也没发现。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没有,没有,我怎会走错地方?”
“那马贼在哪里?”
这汉子胡乱指了一个方向:“他们就是隐藏在那个方向,离这里还有好远的一段路。”
思思说:“马贼隐藏在这么一处森林,他们怎么出入?”
“正因为这样,他们才不为人发觉。”
“我们几时才可以找到他们?”
“看来,我们恐怕要在树林里过一夜,明天才能接近贼窝了。”
“什么?我们还要在树林里住一夜?”
“小哥,森林里的路十分难行呀。”
小婷说:“既然这样,我们要及早找一处背风的地方住下来才好。”
“小哥放心,我知道有一处地方可以住下来。”
“哦?什么地方?”
“是进老林打猎的猎户们在老林的背风处搭下的一个窝棚,只是不知它倒塌了没有。”
思思说:“大叔,你就快带我们去这窝棚吧。”
“是是,你们跟我走好了。”
其实这个居心不良的汉子,只带她们在森林里的五里之地内转来转去,没走出八里之外的地方。因为再远的地方,他也不敢走,害怕迷失了方向。这个汉子,要害思思和小婷,这时他完全可以悄悄丢下思思和小婷自己溜走了。但他不是要谋命,更是要夺财。他打算在今夜里,趁这一对兄弟睡过去后,偷走财物和马匹,远走高飞,让思思和小婷在森林里自生自灭。他认为这一对兄弟,没有自己,必然转不出去,最后活活饿死在黑森林中,或者为猛兽吃掉。的确,在黑森林中,思思、小婷也发现了一两具残骸,还吓了她们一跳,因此也相信这森林里有马贼出没,这些骸骨,是马贼所为的。
是夜,他们就在一处猎人草草搭盖的窝棚住了下来。睡到半夜,小婷为一阵响动声惊醒过来,借着棚外火堆的火光一看,只见那带路的大叔在牵自己的马匹。初时,小婷还以为大叔好心,半夜起来喂马。谁知大叔竟然骑上了一匹马,又拉着另一匹马,准备离她们而去。她再一看,放在自己身边的行囊,也给大叔取走了。
小婷来不及叫醒思思了,一下从窝棚中纵身而出,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身形这样的轻灵敏捷,悄然无声,似山豹般一下纵到了马匹跟前,问:“大叔,你想干什么?”
这汉子一怔,转身一望,只见小婷不知什么时候已到了自己身后了,惊愕地问:“你、你没有睡?几时出来的?”
“说,你想干什么?半夜里将我们的行囊、马匹带到哪里去?”
这汉子顿时凶相毕露,突然拔出藏在怀中的匕首来,狞笑着说:“本来我想留下你们两条活命,只带走你们的财物和马匹。现在看来不行了。你想活命的,就乖乖滚开,不准叫喊。”
“原来你就是山盗马贼,一直在骗我们,将我们骗来这里下手。”
“小子,你再不滚开,莫怪我一刀捅了你,也将你兄长一块宰了。”
小婷说:“我劝你千万别乱动,乖乖举手投降。告诉我们,其他的马贼在哪里,这样,我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小子,这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我了。”这条汉子说着,举起匕首向小婷刺来。小婷身形略闪,顺势一掌拍出。这是聂五娘传她的救命三掌法,小婷这时已运用得十分的纯熟,掌劲比以前更为凌厉,只是轻轻拍出,“啪”的一声,就将这个汉子身形拍得横飞起来,摔在地上,一声惨叫,口吐鲜血,爬不起来。
这一声惨叫,也将思思惊醒了,惊讶地跑过来,急问:“丫头,发生什么事了?”思思在情急中,习惯叫小婷为丫头,已忘记叫兄弟了。
小婷也本能地反应:“小姐,这个大叔原来就是山贼,他想偷走我们的行囊马匹,给我发现了,还想用匕首杀我哩,给我一掌就将他拍飞了。”
“什么?他就是山贼?”
“小姐,你看看,我们的行囊,不是给他放到马背上了吗?要不是我及时发觉,恐怕他早已骑马跑掉了,说不定会叫其他的马贼来杀我们呢。”
思思听了大怒:“这个歹毒的山贼,我非杀了他不可。”
思思和小婷走到这汉子跟前,这汉子早已身受重伤,摔在地上爬不起来。思思在恼恨中,想一剑就取了他的性命。小婷忙说:“哥,你千万别杀了他,不然我们就找不到马贼的出没地了。”
思思一下收了剑:“说,马贼到底在什么地方?不说,我就一剑杀了你。”
这汉子似乎有恃无恐地说:“你们杀吧,你们要是杀死了我,你们也别想活着出去,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现在是到了什么地方?”
小婷问:“我们到了什么地方?”
“到了可怕的黑森林。”
“可怕的黑森林?”
“是,可怕的黑森林。不论什么人进了黑森林,没有我的带路,怎么也转不出去,只有在黑森林里等死。”
“到了现在,你还想用大话骗我们吗?”
“我说的是实话,不信,你们明天在森林走走,要是能走出这黑森林,再杀了我也不迟。”
“既然没人能走出这黑森林,那一伙马贼怎么能走出走进?”
“我老实告诉你们,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马贼,全是我骗你们的。”
小婷一下睁大了眼:“什么?这里没有马贼?你在骗我们?”
“正因为你们蠢,才受了我的骗。你们也不想想,你们的两匹马,在树林里已十分难走了,马贼们的一群马,能在这黑森林出没吗?这处黑森林,纵横几十里,别说没有人家,就是连活人也没有一个,谁进来了,都会迷失方向,最后只有活活饿死在森林中,成为一堆白骨。”
“那你骗我们来这里干吗?”
思思说:“婷儿,你这不问得蠢吗?他是见财起心,骗我们来这里,意在谋财害命,想我们死在黑森林里。”
“他的心怎么这般的黑呵。”
汉子说:“你们现在骂我、杀我也没有用。要是你们不杀我,我可以带你们走出黑森林,这样,我们都可以活下来。不然,我们大家都要死在黑森林里。”
思思对小婷说:“看来我们不能杀他,要靠他带我们走出黑森林。”
汉子见自己要挟成功了,便得寸进尺地说:“你们想我带你们出去,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不然,你们还是趁早杀了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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