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回 路过西安(2/2)
“是!凤姐,我全都记住了,这本秘诀,还是交回给十八哥好了,让他再传给有缘之人,或者藏于深山,以防在江湖上流传。”
“好!我会连夜派人秘密送回幽谷大院,或者我亲自送回去。”
“那拜托凤姐姐了。”
小神女他们再住了一天,第二天便辞别山凤,仍然取道走剑阁,过七盘关,进入陕南汉中。这一带是三国时代诸葛孔明六出祁山,九代中原与魏国交锋用兵的地方,处处都有三国时代留下的古迹和各种传说,可是现在却给明朝昏庸无能的熹宗皇帝和魏忠贤,弄得民不聊生,赤地千里,饥荒处处,不少人饿死在路边,加上流寇四处掠夺,有的村庄、市集,几乎是十室九空。明朝到了这个时候,实际上是名存实亡了。因为民心早已思乱了,陕甘宁一带为害更甚,因而以后,李自成、张献忠等人,都首先从这一带发难,掠地夺城,随后更流窜到全国各地,从而引起天下大乱,导致明朝大厦的倾塌。
这是历史,谁也改写不了!小神女他们在经过汉中时,大明江山,依然屹立,魏忠贤仍在弄权,逼害忠良,但大明江山的基础,已在动摇了!五天之后,小神女他们,便在西安城中出现了。
西安,古称长安,是中国历史文化名城,也是七大古都中建都最早也最长的一个古都,先后有西周、西汉、西晋、隋、唐等十二个王朝在此建都,历时近千年。但西安城却屡有变迁,西周称镐京,建在渭河的支流泮河之畔。秦始皇的咸阳,却城跨渭河两岸,西汉的长安,又迁到渭河以南和湟河的靠岸边,与秦时的阿房宫隔河相望,到了唐朝的长安城,又往南迁不远。所有各代的京城,以唐朝的长安城为最大、最雄伟,大雁塔、小雁塔和木塔寨等处,尽包在长安城中,到了明朝,只是在唐皇城的基础上建西安府,还不到唐时长安城的四分之一。小神女他们进入西安城,只是以往唐朝长安城的旧皇城而已,大小雁塔都在城外,府城虽小,但西安府却是陕西省的第一大府,下辖六个州和三十一个县,城中还建有秦王府,是一省的文化、军政、经济中心。魏忠贤手下乔应甲这个阉党,就坐镇在西安城中,他的巡抚衙门,戒备森严,日夜有兵丁防守,夜里还有东厂的高手,护着乔应甲。
西安城内自然比其他州府城热闹,但饥民不少,不少妇孺在街头行乞,小神女他们想救济也救济不了,只能给一些铜钱,或买些烧饼、馒头给一些可怜的老妇与孤儿。作为上京考试的书生,他们不可能大肆张扬,以免引人注意。他们投宿在一间客栈中,白天,他们暗暗观察巡抚衙门四周的地形地势,打算在夜里再入巡抚衙门内,了解衙门内的情形,再行干掉这个害民的阉党。
小神女想,以婉儿和小怪物的武功,要杀掉一个阉党,简直是探囊取物。问题是担心刺杀了阉党以后,必定会惊动官府,派出大批官兵,连夜封城,大肆搜查过往行人,三天三夜,不准任何人出入,自己虽然不怕,但要出城,多少有些不方便,还是在城外找一处地方住下来,然后再行动也不迟,不管怎样,乔应甲怎么样也是朝廷的一位封疆大臣,一地的巡抚,杀了他,会震惊朝野。
是夜,小神女他们不动声色稍稍观察衙门内的一些情况后,便悄然转回客栈,第二天一早便出城了,在城外找了一个地方住下来,打算在半夜三更,入城行动,摘下了乔应甲的脑袋后,便离开西安府,取路直去京师。
小怪物和婉儿好不容易才盼到了日落西山,夜幕降临大地。到了二更天,他们着上了夜行衣,还带了面具,正准备进城行动之时,蓦然之间,小神女隐隐听到西安城内,锣声大震,人马惊慌奔走,更传来有人大声吼叫:“别放跑了刺客!快!快追!”
小神女一怔后对小怪物和婉儿说:“看来今夜西安城内出事了,我们不能去了!”
婉儿愕然:“三姐姐,西安城出什么事了?”
小怪物也是一怔:“那我们不能在今夜里干掉这个姓乔的了?”
婉儿说:“你就是老想到杀杀杀的!先问三姐姐看发生什么变化吧!”
小神女说:“我也不知道,来!我们到外面高处去看看。”
他们来到高处往西安城内一看,只见城中一处火光冲天,传来了一片叫喊声和人们的奔走声。小怪物愕然地问:“西安城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哪一家人失火了?那不坏了我们今夜的行动吗?”
小神女说:“不但是失火,还有人叫喊什么刺客凶手,并且还有兵器碰撞的响声。”
小怪物一怔后又问:“不会又是哪一处的英雄、好汉,率领饥民,攻打官府,抢劫粮食吧?”
小神女说:“也有这个可能。”
小怪物说:“我进城去看看。”
“小兄弟,那你可小心了!最好别卷入,你只能救人,却不能杀人,因为我们不知道放火抢劫是一伙什么人,你相助任何一方都不好!知道吗?”
小怪物说:“三姐,我知道了!”说完,小怪物便闪身而去。
婉儿问:“三姐姐,我们要不要也去看看?”
“丫头,这样混乱的场面,我们最好别去,有小兄弟一个人去已够了。”
“三姐姐,我担心他一个人去有危险,更担心他会鲁莽行事,一个人趁混乱去将姓乔的干掉。”
“放心!小兄弟在这方面比你机灵,他不会鲁莽行事,他知道怎样做。我们回去等他好了。”
婉儿坐在灯下足足等了小怪物近两个时辰,才见小怪物有点垂头丧气地跑了回来,婉儿一见他回来本来就想骂他,可是一见他这副神情,不禁担心起来:“你不会受了伤吧?”
小怪物说:“我没受伤!”
“你没受伤,干吗垂头丧气的?”
小神女问:“小兄弟,城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小怪物说:“三姐,你别问了!看来这个姓乔的,我们没办法去干掉他了。”
婉儿又着急起来:“喂!你怎么说话牛头不对马嘴的?三姐姐是在问你,西安城里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会扯到姓乔的身上去了?”
小神女问:“我们为什么没办法干掉姓乔的?莫非在夜里的一场骚乱中,他跑掉了?”
“也可以说他跑掉了,也可以说他没有跑掉。”
“小兄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三姐,说他跑掉,他的确是跑掉了,跑去酆都城了;说他没有跑掉,他的尸体却留在巡抚衙门内的书房中。”
“哦!?是谁杀了他?”
婉儿问:“不会是你杀了他吧?”
小怪物:“要是我杀掉他就好了,也就不会垂头丧气地跑回来了。”
小神女问:“到底是谁杀了他?”
“是杜鹃!”
小神女和婉儿同时怔住了,小神女问:“是杜鹃?”
婉儿问:“怎会是杜鹃哩?难道他也来到了西安?你不会弄错了吧?”
“我会弄错吗?”小怪物不高兴了。
小神女问:“你真的弄清楚是杜鹃干的?”
“三姐,他留下了一束纸扎的杜鹃花,杀人现场更留下了他身上的气味,死者身上的剑伤,是千幻剑法,别人可能弄错,我是绝对不会弄错!”
小神女怎么也没有想到,神秘的杜鹃,会在西安突然出现,还抢先自己一步,将阉党乔应甲干掉了,难道杜鹃不是去京师,而准备在陕西一带要大干一场?
婉儿却急问:“你有没有追踪他?”
“我要是没去追踪他,会这么迟才回来吗?”
“你追踪他到哪里了?”
“差不多到潼关了。”
“以后呢?追不上了?”
“他从渭水坐船而去,我怎么追?”
“你为什么不坐船追下去的?”
小神女说:“丫头,你别难为小兄弟!一到水上,他的鼻子就不起作用,再也嗅不出杜鹃气味。他弄不清杜鹃是往上游还是往下游而去,要是往下游,不远就进入黄河,那就更难追踪了。”
小怪物说:“是嘛!要是我再追下去,我今夜里能赶得回来吗?你们不骂我?而且我更担心你们会去全城戒严的西安城去找我。”
婉儿一听没话了,但还是说了一句:“你也不应该这么垂头丧气苦着脸跑回来呀!”
“我杀不了这姓乔的,又追不上杜鹃,我能高兴得起来吗?”
小神女一笑说:“好了!小兄弟你也辛苦了!坐下休息一会。西安城中的大乱,就是杜鹃干掉了姓乔的这件事?”
“就是这件事!”
“不是饥民哄抢粮食,杜鹃趁乱而杀了这姓乔的?”
“不是!饥民们敢抢重兵把守的粮食吗?就是抢了也逃不出西安城。城里的乱,完全是杜鹃一个人干的,他不但杀了姓乔的,同时将姓乔身边的四位武士和东厂派来保护他的高手也一齐干掉了,真是神出鬼没,来去无踪无影,杀人于刹那间。幸好他杀人后留下了一束纸扎的杜鹃花,不然,谁也不知道这是杜鹃干下的大血案,弄得全城兵马出动,挨家挨户四下搜索。我想现在城里可乱极了,不知有多少无辜的人给官兵、捕快们抓去。”
婉儿说:“那杜鹃不是害了他们了?”
小神女说:“但愿这些官兵、捕快们例行公事,做做样子,事后将人放出来就好了。”
“三姐姐,他们胡乱杀人怎么办?”
“丫头!看来我们得在这里多呆两天了!设法将这些无辜者救出来!”
“三姐姐,我们怎么救呵!去劫狱?”
“丫头,你忘了我们曾在衡山县的行动,不也是将一些无辜被抓的人救了出来吗?”
“哎!三姐姐,我知道怎么办了!”
小怪物问:“你们在衡山做了什么事了?”
婉儿将在衡山对付杨主簿的事一说,小怪物愕然:“你们将那房产田契交还给他罢了,还将那十万两银票也交还给了他?那不太便宜他了?”
“不交,那我们不成了真正的强盗啦!与一般黑道上的人物有何区别?”
“起码叫他拿出一万两银子救济穷人也好嘛!”
小神女说:“好是好!但我们做人总得讲信用,姓杨的已完全做到了我们的要求,将人放了出来,而且每人分发了五两银子,我们又怎能失信,扣下人家的一万两银子呢?再说,做善事,也要人家心甘情愿才行,我们这样不啻敲榨别人的财物!何况杨主簿还是一个知错能改的人。”
“好好!我说错了!明夜里,我们就开始像衡山那样的行动,叫官府将无辜的人放出来。”
小神女所以要在西安留下来,除了要救出那些无辜者外,主要是感到杜鹃既然是在西安出现且干了这一件大事,就有可能会干第二件,这样一来小怪物就不难追踪到他了。想着可能会见到杜鹃,于是也就不急于赶去京师了。
用过早饭后,小神女对小怪物说:“小兄弟,去救人的事,有我和四妹去就行了,你还是沿着渭水一带,追踪杜鹃,看看这个杜鹃,是往下游去了山西、河南,还是仍留在西安府附近一带。”
小怪物怔了怔:“那我不能和你们在一块行动了?”
“小兄弟,你的事比我们还辛苦,追踪杜鹃的事,比我们去救人更重要,而且只有你才能做,我和四妹都不行。小兄弟,你不怕辛苦吧?”
“我当然不怕辛苦,只可惜我不能和你们去戏弄那些乱抓人的官兵了。”
小神女一笑:“要是小兄弟在今夜里赶回来,一样能同我们一块行动。只是你太累了!”
“不不!我一点也不累,我今夜里一定赶回来!”
“小兄弟,你还是以追踪杜鹃为主,别急着赶回来!这两天,我们都会在这里等着你,希望你这一次能追到杜鹃的下落。”
“好!我现在就去。”小怪物说完,便闪身而去。
这一天,西安城紧闭城门,不准任何人出入,尤其不准任何人出城,小神女和婉儿只从出城四处搜索杜鹃的捕快和官兵口中,略略知道昨夜城中发生了血案,巡抚乔大人的脑袋给杜鹃砍了下来,悬挂在巡抚衙门前的栏杆上。这些出城四处搜捕的人员,何尝不知道来去无踪无影的神秘杜鹃,是根本不可能抓到的,有的人还暗暗祈祷,希望自己千万别碰上了杜鹃,不然只会有命来而无命回了,他们只是奉上司的命出城搜索,做做样子而已,更怕多生事端,自己会无缘无故的掉了脑袋;有的捕快,心中更暗暗高兴杜鹃干掉了乔巡抚和那些趾高气扬的东厂爪牙,他们也受够了这些爪牙们的气,动不动被当作奴仆般的喝来呼去,杜鹃干掉了这伙东厂人,实在是大快人心。别说他们没办法找到杜鹃,就是真的找到了,也会装着不知道,开个眼、闭个眼罢了。所以这些捕快,并没有为难女扮男装的小神女和婉儿,盘问几句话便走了。还未到天黑,这些人就慌忙转回城去了,没有拉到任何人。
是夜,婉儿见小怪物还没有回来,问:“三姐姐,我们还等不等他回来?”
小神女望望天色,说:“别等了!可能他已发现了杜鹃的踪迹,一直追踪下去了,今夜不会回来。丫头,我们行动吧!”
“好的!”
她们姐妹两个,似两只疾飞的夜鸟,无声无息地在黑夜中飞越城墙,扑入西安城中。她们首先来到了巡抚衙门,只见巡抚衙门已有一半给昨夜的一场大火毁了,大堂更是成为一片废墟,除了一些巡夜的兵丁外,巡抚衙门似乎没人居住,更无人办公了,巡抚衙门的人员已迁移到别的地方。
婉儿轻轻地问:“三姐姐,好像这里没有关人的地方呵,当官的也不见了,我们怎么办?要不要我去捉一个人来问问?”
小神女点点头:“我们抓一个士兵来问,千万不要惊动别人。”
“知道!”
婉儿在黑暗处,瞅准了一个起身去小解的士兵,出其不意,一下点了他的昏睡穴,提着他来到僻静之处,然后解开了他的穴道,这个士兵睁眼一看,只见自己面前站了一个鬼脸面孔的矮小人,吓了一大跳,刚想叫喊,一把冷冰冰的利剑已贴在了他的脖子上,婉儿低声喝道:“你最好别乱叫乱动,不然我就一剑割断了你的喉咙。”
“是是是!小人不敢乱叫乱动。”
“我问你,昨夜里,这里发生什么事?”
这个士兵听婉儿这么一问,在惊恐中又愕然,显然这个鬼面人不是昨夜杀人放火的杜鹃,要不,就不会这么问了!他战战兢兢地说:“我说!我说!你不要杀我。”
“你快说呀!”婉儿收了剑问。
这个士兵将自己所知所见一一说了出来。婉儿和在暗处的小神女才大概知道,原来昨夜杜鹃神不知鬼不觉的,首先将在瓦面上的游哨,东厂的两个高手干掉,然后飞入书房,将乔应甲杀了!连头也割了下来,但惊动了书房外的护卫武士,杜鹃便大开杀戒,将姓乔的身边的武士几乎全干掉了!眼见大批官兵涌到,杜鹃不想多伤人命,闪身入大堂,放了一把火,借着火光烟幕,提着姓乔的脑袋,闪身而去,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婉儿问:“杜鹃是什么模样?”
“不知道,是一位穿着黑袍,只露一双眼睛而不见面目的人。有人说他是一位老人。”
“老人?有人看见他的面目了?”
“没看见,是从他的声音听出来的。”
“你们昨夜和今天抓的人,关到哪里去了?”
“全送去西安府的知府衙门去了。”
婉儿感到没什么话再问,出手又点了他的昏睡穴,说:“你好好的在这里睡一个时辰吧!”便与小神女闪身离开了巡抚衙门。
小神女感到,这个士兵所说的,与一阵风和小怪物所说的杜鹃,是不谋而合,难道杜鹃真是一位半百老头,而不是十分可疑的书呆子墨滴?从昨夜的情况看来,杜鹃的伤势已完全好了,而且一反常态,在杜鹃花还没有开放的时候,就出现了,而且干掉了这个该干掉的阉党,在陕西制造了又一桩震惊朝野的大血案,令自己看走了眼!
想着杜鹃,小神女不禁又想起了书呆子墨滴,婉儿这时在她身边轻轻问:“三姐姐,我们去找知府老爷,怎么威胁他放人?要不要将他的官印、田地契和金银财宝先取到手,像在衡山县一样?”
小神女一笑说:“这个知府不同杨主簿,他不是陕西当地人,上任不到一年,没有什么田地房契,恐怕金银也不多。丫头,你不能一本通书读到老。”
“那我只偷取他的官印好了。”
“我看连官印也不用偷。”
“那我们怎样叫他放人?”
“丫头,你身上不是有一块风叔叔给的金牌吗?我们用这块金牌,扮成东厂的特使,命他放人好了。”
“他会放人吗?”
“他不敢不放,除非他不想要脑袋。东厂的人,他不敢得罪。”
“好!三姐姐,我们就这么办,而且这样做省事多了。”
小神女和婉儿悄然来到了知府衙门。知府大堂灯火辉煌,似乎知府大人连夜升堂审问被抓来的人,他身边还坐着一个东厂的人,看来是东厂二档头之类的人物,知府大人如同傀儡,完全看这个二档头的面色行事。这又出乎小神女的意料,婉儿轻问:“三姐姐,我们怎办?要不要杀了这个东厂的鹰犬?”
“丫头,别乱来!除非你不想救人了,你一切看我行事。”
小神女和婉儿不再戴鬼面具了,而是换了一张薄薄的面具,蓦然之间,出现在大堂上。大堂上所有的人,全愣住了,知府大人愕然,东厂的二档头更愕然,这是两个面无表情,一身夜行衣的人,竟然这般的大胆,目中无人敢闯大堂?
二档头惊问:“你们是什么人?”
小神女冷冷地说:“我们是什么人,你先别问,给我将这一干所谓犯人先押了下去。”
“大胆!你敢这样对我说话,来人!给我将他们抓起来!”
婉儿的一把利剑,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剑尖一下贴在这二档头的眉心上,说:“你最好别乱叫乱动,不然,我就先将你干掉。”
二档头一下睁大了一双惊恐的眼睛:“你,你,你们是杜鹃?”
“杜鹃”二字一出口,大堂上所有的人更震惊了,一时之间,全吓得不敢动,也不敢出声,一个个像木头人似的呆在原地,暗想:昨夜杜鹃大闹巡抚衙门,今夜里又大闹知府大堂了?那个知府大人,更吓得软瘫在座位上。
小神女仍然冷冷地说:“我们要是杜鹃,你还有命说话么?”
“你们是什么人?”
小神女亮出那一面金牌,给二档头看了一下:“这下,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吧!”
二档头一下又傻了眼:“你们是——”
别人可能不知道这面金牌的主人是谁,但二档头比任何人都清楚,持着这面金牌的人,不是东厂提督府九千岁身边的红人,就是九千岁最为信任的心腹,只有东厂七大星君之类的人物才具有,他们不是坐镇一方的要员,就是九千岁派往各处的特使,见金牌如见九千岁一样。
小神女对婉儿说:“将剑收了,别吓坏了他。”
“是!”婉儿“嗖”的一声,将剑收了回来。
二档头见冷冰冰的剑尖不再贴在自己眉心上,魂魄才收了回来,他要起身下拜,小神女轻挥一掌,一股无形的暗力,令这东厂的鹰犬不能拜下去,说:“你不必这样,我们的行踪,不想令太多的人知道,你叫大堂上一干人,全部都退下去。”
“是!属下遵命。”二档头挥手叫大堂上所有的人全退下去了,只留知府大人和他的师爷以及自己的两个手下。
二档头恭恭敬敬请小神女、婉儿两位坐下,问:“大人有何指示?”他已感到来人一身内力深厚,的确是七大星君之类的高手,不然,怎能阻挡自己下拜?就是他身边的人,出剑也十分的迅速,又是东厂九大杀手之类的人,论武功,自己远远也追不上,有这两大高手赶来,不难抓到可怕的杜鹃了!
小神女坐下说:“你们是这样去捉拿杜鹃吗?简直是胡闹,给我将所有抓来的人,全部放了!”
二档头愕然:“放人!?”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抓到杜鹃么?要是杜鹃这样容易抓到,他就不是什么神秘的杜鹃,也不用我们赶来。其实你们心中也有数,抓来的人,全是一些无辜者,与杜鹃扯不上边。你们这样胡闹,是不是只想做给九千岁看,说你们尽了责。难道就不怕引起民变?给当地官府和九千岁添麻烦?现在陕北一带民乱,已够麻烦的了,你们还嫌九千岁不够头痛?”
小神女这一番话,说得二档头和知府大人出声不得,他们心中何尝不知道这些给抓来的人,全是些无辜者。二档头嗫嚅地问:“大人的意思是……”
“放了!全部都给我放了!别再打主意向这些人敲诈钱财,激起民变,否则,别怪我提着你们的脑袋回去向九千岁复命。”
“是!那属下今后……”
“你们也别再出头露面,小心杜鹃不知什么时候,会摘下你们的脑袋,我不想我们东厂的弟兄死太多的人,一切交给知府手下的捕快们去揖拿,你们只在暗中活动,表面上不能四处张扬,要外松内紧,知道吗?”
小神女这几句话,又说得二档头等人心存感激,好像完全为爱护他们着想,便说:“大人放心,属下一切遵办,请知府立刻放了所有的人。”
“还有,我们来的事,也别让太多的人知道了。更不可让杜鹃知道,妨碍我们追踪杜鹃的行动。”
“是!大人。”
“好!我们走了。一切你们要加倍小心。”
小神女说完,便和婉儿闪身而去,刹那间便在他们的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无声无息,就像她们来时一样,突然而现。这样的轻功,更令二档头和他的两个手下傻了眼,知府和师爷更呆若木鸡,他们哪里见过这样的高手。
二档头对知府说:“你们快将昨夜和今天抓来的人,全部给我放了,不然,老子掉了脑袋,也要叫你们全家人的脑袋全掉了下来。”
“是是!本府马上叫人去办。”
知府果然叫人将所有抓来的人连夜放了。小神女和婉儿并没有走,而是伏在瓦面上观察,看见知府真的将人放了,便和婉儿放心而去,飞越城墙,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婉儿说:“三姐姐,想不到风叔叔给我的这面金牌,真管用,以后我们不妨多用。”
“哎!丫头,这事不可一而再,再而三的用了,最好今后别用。”
“哦!?为什么?”
“要是用得多了!就会引起东厂人的疑心,难保魏忠贤这个阉贼不派人下来调查,到时,这面金牌不但不管用,反而成为我们给人拿下的证物。”
“真的?那我将它丢了!”
“丫头,这也不必,留下它,这多少也是风叔叔送给你的一件礼物,只是今后别再用它罢了!尤其到了京师,更不可用。”
“三姐姐,杜鹃在陕西出现了,我们还去京师干吗?不追踪杜鹃了?”
“丫头!去不去很难说,睡吧!一切等小兄弟回来了再说。”
第二天上午,四乡百姓纷纷相传,西安城门打开了,可任人出入了,一些被放出的人,也纷纷回到了家中,一些外地的商人、旅客,江湖上的人,都纷纷一早离开西安城,再也不敢在这是非之地、杜鹃出现的地方逗留,他们都有点莫名其妙,官府怎么一下把他们全放了出来。
小神女所住的汉代长安遗址的六村堡,也有人连夜从城里走了回来,村民们更是围着他问,西安城里前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个人更是无辜,他是进城探访朋友,朋友们一时高兴,拉了他去赌场玩牌九,打算玩一夜,不料听说城里的巡抚衙门失火,随后又有一队官兵涌了进来,不问情由地将他抓起来,投到大牢中,他仍然不知道是什么回事。这个赌场,可是巡抚乔大人一位小舅子开的,根本没人敢来闯赌场,更不用说到赌场拉人!怎么一下有官兵和捕快前来捉人了?到了牢中,他才听人说巡抚乔大人给人刺杀了。至于自己又放了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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