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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回 风雨桥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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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神女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们跟你们往日无冤,今日无仇,从未见过面,你们为什么要捉我们三人?”

老厉说:“我们捉人就是捉人,从来不问有仇没仇的。”

“那也应该有个理由呀!”

刀痕脸说:“没什么理由可说。”

小神女说:“既然这样,我也不问你们了!你们说,你们想怎么死法?”

“什么?我们想怎么死法?”

老厉对刀痕脸说:“这个小女娃是不是大白天在说梦话了?”

小神女说:“是呀!我最喜欢说梦话了!还喜欢在梦中杀人哩!快说,你们想怎么死法?最好的办法,是你们自尽!”

老厉大怒:“看来不给你一点厉害,你是不知天高地厚了!”说着,骤然像一只鹰,凌空扑来,又是一次闪电般的行动。

老厉的行动快,小神女的身形更快,闪身跃上了长凳旁的栏杆,令他扑了空。老厉不由说了一句:“小女娃,看来你是有两下。”

小神女宛如轻燕似的立在栏杆上说:“我不但有两下,还有三下四下哩!”

骤然,老厉又凌空扑来,他的一双手如利爪般的,一给他抓中,就是骨裂筋断。小神女却身形一闪,顺势一掌,完全不用内力拍出,借力打力,有点似太极掌的掌法,一下将老厉推出了桥外,掉进溪水中去了。对小神女来说,只用一招,轻取巧打,根本不用自己的力,便将凶残自负的对手打发到桥下去,首先少了一个交锋的对手。老厉看来一时大意,只想到小神女会闪身避开而走,没想到她在闪身之后会出手的,一下不提防,给推出了桥外。其实小神女立在栏杆之上,就是有意引他扑来,这是用智,而不是用力。真正交锋,她不能一招就将老厉打发了。

刀痕脸看了一怔:“什么?你将他推到溪水中去了?”

小神女仍然立在栏杆上,说:“哎!这不关我的事,是他自己性急不小心,飞落到溪水里去了,怎么说是我推他的?他牛高马大的身子,我推得动他吗?”

刀痕脸的确没看见小神女出手,只看见小神女身形略一闪,老厉好像真的不慎,一时收不住冲力,冲出桥外而掉下溪水中。不由朝桥下望去。

小神女说:“你别看了!溪水这么急,他就算不死,也不知冲到哪里去了。”

“小女娃!老子要你的命!”

刀痕脸盛怒一跃而来,出招双指如钩,似乎要取小神女的一双眼睛。但这是虚招,只要小神女摆头一闪,双指如钩立刻变成了一只钢钳,一下就会扣住了小神女的喉咙,立取小神女的性命。这就是锁喉手的一道绝招,名为“双环扣门”。要是小神女不闪避,刀痕脸的虚招也成实招,会真的将小神女的一双眼睛挖了出来,这是江湖上所谓的“双龙夺珠”。

小神女像小燕子般的轻灵飞开,跃上桥上面的一道横梁上去了,一边说:“你真的一出手就这么凶残,比鹰爪功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女娃,你有本事就别躲闪,下来跟老子交锋!”

“你有本事你就上来呀!”

刀痕脸一纵而上,就是一招进攻,更是奇快如电,“笃”的一声,他的双指真是如钢钩般,插进小神女身后一条柱子上去了!小神女却早已飞了下来,说:“我在这里呀!你插桥柱子干吗?”

显然,小神女还没有真正与他交锋,只以身法、轻功闪开,目的要看清对手的武功招式,有什么破绽,然后一击而中;其次,她也不想一下就要了刀痕脸的性命,那位抖出鹰爪功的黑袍人,掉下山溪水中,不知是生是死。要是连个刀痕脸也死了,就没有活口问话了。小神女想弄清楚,他们是受何人唆使而来的。因为这样的情景,几乎同粉面哪咤蓝琼碰上回龙寨的叶飞、林中飞狐宫琼花碰上白无常,以及后来碰上恶毒双仙的事如出一辙,都是要将人带走,不志在杀害。这两个黑袍人,是受邵家父子所托,还是受黑风教主的指派?

小神女一连闪了刀痕脸七八次电闪似的进攻,正想举手反击时,突然“哗啦”一声,老厉从溪水中跃上桥来,一身水淋淋的,像落汤鸡一般,停在一侧的长凳之上。刀痕脸不进攻了,惊喜地问:“老厉,你没有事?”

小神女也一时怔住了,问:“咦!你怎么没有死?”

老厉狰狞地说:“我死不了,现在特来要你的命。”

刀痕脸说:“这个小女娃轻功极俊,身法也十分的怪异,只有我们合力,先干掉她,其他的就好办了!”

“好!”老厉一纵而来,在轻功方面,他的轻功比刀痕脸还好。本来鹰爪功要与一身过硬的轻功相配合,才能像鹰一样,发挥出鹰爪功可怕的威力,没有轻功,鹰爪功也不能成为鹰爪功,不如去练虎爪功和龙爪功,那才全凭爪法取胜。

他们两人联手攻击小神女,小神女就没有刚才那么轻松对敌了。但他们两人不论怎么的配合,抖出一身看家本领出来,也伤不了身如幻影魔魂的小神女,小神女想伤他们,同样也不容易。

突然间,有人嘻嘻哈哈地笑起来:“好看!好看!实在太好看了!怎么两个大人捉不了一个小姑娘的?你们不是真的交锋吧?是不是演戏给人看的?”

这人一出声,交手双方顿时停了下来,一看,是一位头发蓬松,衣衫褴褛的中年叫化。他不知几时来到了这风雨桥上,坐在长凳上,背靠桥柱,饶有兴趣地看着三人交锋。就连小苗女、小三子等人,也不知几时来了这么一位叫化。因为他们只一味紧张地看着小神女与两个黑袍人的交锋,没去注意有人跑到这风雨桥上来了。

双方交锋一停,叫化好像感到愕然似的,问:“咦!你们怎么不玩了?不会是玩够玩累了?不玩了?”

刀痕脸和老厉相视愕异。他们都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就是与人交锋,也注意身边四周一切的变化,以防万一。可是他们居然没发觉这个叫化的到来,仿佛这个叫化一下凭空冒出来似的。他们上下打量着叫化,老厉喝问:“你是什么人?几时跑来这里的?”

“我、我,我是刚来的呀!没有看多久,你们不会问我叫化要钱吧?我叫化除了一身烂衣裤和一个讨吃的钵头,一个钱也没有。”

小神女却笑着说:“没钱你跑来看干吗?不行!我们这是在桥面上卖艺,可不能白给人看。你没钱,那你一身的烂衣服,也得给我脱下来!”

“烂衣服你们也要?”

“要呀!当抹台布,洗碗布不很好吗?”

“不行!我衣服脱给了你们,那我今后光着身子向人讨吃,人家会给吗?不将我叫化打出来了?”

“你不脱衣服可以,那你来和他们两人交锋,也演一下给我看。”

“我叫化可不会纵来跳去的功夫呵!”

“不会,你可以满地滚翻呀!”

“那好看吗?”

“你不演,又不愿脱衣服,那你拿钱出来!”

“你真的要我叫化表演满地滚?”

小神女笑着说:“当然要呀!可要注意了,千万别让他们两个跑掉了。”

“他们会跑掉吗?”

“不跑掉最好,跑掉了,我唯你这叫化是问。”

这个叫化似乎不明白地自言自语:“奇怪!你们不是一家子人么?自家人玩玩还会跑掉的?你们想糊弄我叫化吗?”

小神女催着他说:“叫化!你快上去呀!”

“好好!我上去。”这个叫化向两个黑袍人拱拱手说:“两位大叔大爷,我叫化没钱,只好陪你们玩玩了,希望两位别来真的。”

小神女又笑起来:“不来真的,好玩吗?”

叫化无奈地说:“来真的就来真的好了!”

刀痕脸和老厉先是听得莫名其妙,继而感到太过蹊跷了。当叫化拱手说和他们玩时,更起疑心。刀痕脸瞪着眼望着叫化:“你和他们是一路上的人?”

叫化愕然:“你问我和那小姑娘吗?”

“不错!”

“你们不是一路上的人吗?我叫化怎么和她是一路上的人了?”

“那你为什么要和我们交锋?”

“我叫化有什么本事敢和两位大爷交锋了?我是来表演给小姑娘看的呀!”

“你那么听她的话?”

“没办法,谁叫我叫化没有钱的。不表演,她就要脱我叫化的衣服了。”

老厉骤然出手,一下想将叫化抓过来扔到桥下去。这个叫化真的就地一滚,滚开了,躲过了老厉的骤然一击,跳起来一边说:“好险!好险!怎么不事先打一下招呼的?这不是要我叫化的命吗?”

小神女却欢笑着说:“对了!叫化,你就这样和他们玩下去。”

小苗女在另一边也看得莫名其妙,怎么无端端跑来这么一个稀里糊涂的叫化,还稀里糊涂卷进了这一场争斗中去?他难道嫌命长了?三姐怎么叫这么一个糊涂的叫化与两个凶狠人交锋?她轻问小三子:“三哥!怎么这个叫化这般听三姐的话?你和三姐是不是认识叫化?”

小三子点点头,轻轻说:“他是我们的风叔叔。”

小苗女愕异:“什么?疯叔叔?他是一个疯叫化?怪不得他那么稀里糊涂了!他武功很高吗?”

小三子说:“你看看,就知道他高不高了。他的武功,可以说是深不可测!”

“怪不得三姐叫他与这两个恶人交锋了。想不到一个疯子,武功也这么的高。”

“不不!他可不是疯子。”

“不是疯子,你干吗叫他为疯叔叔的?”

小三子一时不便与她说清楚,说:“妹妹,你先看下去,小心这两个恶人斗不过风叔叔,会突然向我们下手。”

小苗女说:“他们敢!我叫他们有好看的。”

小三子心想:你那些毒物对他们不起作用,他们有什么敢不敢的?

这时,一阵风全不还手反击,一味在桥面上滚来滚去,时而像水中的滑鱼,时而像山林中的穿山甲,抱成一团,如一个有灵性的球,满桥面滚动,有时还骤然弹跳起来,一伸手,“啪”的一声,给了刀痕脸一个响亮的耳光;有时一伸腿,踢得老厉踉踉跄跄,还一边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打痛踢伤你们吧?”将两个黑袍人戏弄得七窍生烟,狂性大发。

小神女蹲在横梁上看得笑弯了腰,她想不到一阵风竟有这一门奇异的滚地身法,比自己的狸猫千变身法强多了。

刀痕脸和老厉虽然狂怒,但心中十分的骇然。他们感到碰上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怪叫化,和一个匪夷所思的小女娃,不论自己抖出任何凌厉的攻击招式,竟没能伤他们半根毫毛,就是连衣服也没碰上。他们在扑腾出手时,相视一眼,心照不宣,几乎同时以闪电般的动作,骤然扑向了小苗女和小三子。他们感到抓住两个人质在手,小女娃和怪叫化必有所忌,不敢对自己下手。

小三子心中早有防备,一招狸猫身法,不但闪过了老厉的一抓,手中一把锋利的匕首,更顺势反击,“嘶”的一声,不但划开了老厉的衣袖,还在他手臂上添了一道刀痕,吓得他慌忙跃开。小神女在他身后出手了,凌空出指,封了他的伏兔穴。老厉“卟”的一声,跪在桥面上不能动了,乖乖地束手就擒。

可是刀痕脸却抓住小苗女毒蜻蜓,厉声大喝:“你们别过来,不然,老子就马上要了她一条命。”

一阵风想出手来不及了,两位佩剑的苗女更是呆若木鸡,花容失色,一时不知怎么救自己的小公主。

小神女说:“你敢伤我妹妹身上一根毫毛,我立刻叫你碎尸在这桥面上。”

刀痕脸狰狞说:“老子是烂命一条,就是死,也叫这个小女娃陪老子一块去见阎王!”

小苗女说:“姐姐,你别过来,他真的会这样。”

一阵风说:“好好,我们有话慢慢说,只要你放过了小苗女,你要什么,我们都可以答应。”

小神女说:“他要你的脑袋你也答应?”

一阵风说:“没办法呀,我叫化这颗脑袋不值钱,小苗女却价值千金。”

“就怕他要了你的脑袋,也不放过我的妹妹。”

突然间,小苗女毒蜻蜓从刀痕脸的手中挣脱了出去,挤眉弄眼地说:“好了!现在我没事了,他更不会要疯叫化的脑袋了!”

小三子愕然:“妹妹,你怎么能挣脱出来的?”

“他呀!现在成了我一个听话的奴隶了!”

众人一看,一副狰狞面孔的刀痕脸,狰狞的神态再也没有,流露出来的是一副呆滞的表情,愣愣地望着小苗女。

一阵风十分讶然:“他怎会变成这样了?”

小神女心中一下明白:“妹妹,你给他施放了……”

小苗女眨眨眼皮说:“姐姐,你知道就行了,谁叫他跑来捉我的。”她又对小三子说,“三哥,我不是说,他们敢碰我,我叫他们有好看的吗?”跟着她又对一阵风说:“疯叔叔,我多谢你了!”

一阵风问:“你多谢我叫化什么?”

“你为了要救我,连脑袋也可以不要,我不该多谢你吗?”

一阵风一笑:“现在他不能要我叫化这一颗不值钱的脏脑袋了!”

小苗女问:“疯叔叔,你想不想看他们互相交锋的表演?”

一阵风愕然:“你能令他们互相交锋?”

“他现在已是我的奴隶,敢不听我的吩咐吗?”

“好好!能看见他们互相交锋,却是一件有趣的事。小苗女,你不会向我叫化收看表演的钱吧?”

小神女说:“风叔叔,你怎么还说笑的?”

小三子茫然:“妹妹,你真的能令他们互相厮打?”

小苗女一笑:“三哥,你等着看好了!”

小苗女朝老厉走去,老厉虽不能动,却能说话,惊恐地问:“小女侠,你想怎样?”

“我没想什么,你不是很喜欢与人动手吗?而且你那一手好的鹰爪功,我还没有看够哩!我要你再抖一次给我看看。”

“你以为我会听你的?”

“你还是听我的话好!”

小苗女在说话,早已在他身上下了迷魂药,没有多久,他又像刀痕脸一样,神态变得痴呆了。小苗女对小神女说:“姐姐,你可以解开他穴位了!”

“妹妹,你真的有把握?”

“姐姐,你放心好了!”

小神女又凌空出指,顿时解了他的伏兔穴。本来他们两个一流高手,一身内力不错,一般来说,他们不可能为迷魂药所控制,也不易为小神女凌空封了他们穴位。可是他们先后与小神女、一阵风交锋,又出尽全力,一身的内力已消耗得七七八八了,所以才为小神女凌空封穴,为毒蜻蜓的迷魂药侵入。从而完全迷失了心窍,听命于小苗女的吩咐了。小苗女对他们二人说:“你们听我吩咐,互相对杀,谁战胜了,我就奖赏谁,听到没有?”

刀痕脸和老厉几乎同时说:“听到了!”

“好!现在你们开始打呀!”

这两个黑袍人,本来是生死与共的同伴,现在变成互不相识的人了,而且更成了仇人,双方一出手,便是凌厉杀人的招式。尽管他们的内力不及初时,出手不似以往的快捷,但给他们击中,不死也重伤残废。他们几乎是全无保留地抖出了本门武功的绝技,杀得难解难分。

小三子却担心地说:“妹妹,他们会在一个时辰内醒过来的,到时你怎么办?”

小苗女说:“一个时辰后,他们就是不死,恐怕也伤得不能动了。到时我杀了他们,为我死去和受伤的叔叔报仇。”

“这……”

“三哥,你觉得我心狠残忍么?可是我惨死的叔叔和手骨齐断的叔叔,你又怎么看?何况他们骤然向我们出手,不是在要我们的两条小命么?”

“妹妹,不如干脆将他们杀了!”

“你不想看他们的武功招式吗?”

说着,只听见刀痕脸和老厉同时一声惨叫,老厉的一只眼睛给刀痕脸挖了出来,而刀痕脸的手不但断了,同时也给愤怒的老厉掷了出去,飞出桥外,摔在溪边一块岩石上,登时脑碎而亡。这个自称烂命一条、不怕见阎王的人,真的去见阎王了,但没有任何人陪他去。

老厉将自己的同伴摔死之后,仍然木然地站在原处不动,似乎在听候小苗女的下一步的吩咐,痴呆地望着小苗女,连自己的一只眼眶流血也不顾。

小三子心里涌起了一种复杂的情感。作为这样凶残的人,一出手不是取人性命,就是令人终身残废的歹徒,是死不足惜。但见他这样丧失理智,杀了自己的同伴而不知,又感到可怜。当然,小三子更不忍这时杀了他,他不是什么英雄人物不屑去杀丧失理智、全无反抗能力的人,而是感到这似乎太过分了。

一心要为自己人报仇的苗女就没有这种复杂的感受了,一个佩剑的苗女说:“小公主,让我杀了他,为独叔、占叔他们报仇泄恨!”说着,就要动手。

小神女连忙说:“姐姐,慢点,我有话要问他。”

小苗女问:“姐姐,你想问什么?”

“问他是受何人指使前来捉我们。”

小苗女说:“他不会回答你的。”

“哦!?为什么?”

“因为他这时什么也不知道了,就是他刚才杀了自己的同伴也不知道,他能回答你吗?”

“那怎样办?”

“只有给他解药,才能清醒过来。不过他一醒来,也会发狂来对付我们了!”

“不怕!我先封了他的穴位,令他不能乱动,妹妹再给他解药好了!”

“好吧!”

于是小神女出手封了老厉的穴位,小苗女叫他服下了解药。不久,他真的清醒了,茫然不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事,只感到自己依然给封了穴位不能动。他睁目问:“你们想怎样对付我?”

小神女问:“你现在想死还是想活的?”

“我是死活也不问,有种的,你们放开了我,我们再交锋过。”

“我们可没有时间陪你玩了!”

“那你们杀了我好了!”老厉又望下四周,问,“我的同伴呢?你们杀了他?”

“哎!他不是我们杀的,却是你稀里糊涂的将他扔出桥外摔死了!”

“胡说!我可没这么糊涂!我就是扔自己,也不会扔他。”

“好了!我问你,谁打发你们来捉我们的?”

“你以为我会说吗?”

“那你只有死了!”

“要杀要剐随便,别想从我老厉口中吐出一个字来!”

一阵风这时突然说:“厉志行!你也是雁门一地的英雄豪杰,鹰爪门的第二高手,怎么落到这境地,受他人指挥了?”

老厉一怔:“你,你知道我?”

“我叫化行乞四方,怎么不知道?就是你那已死的同行刀痕脸,他原是丐帮的长老,因为嗜赌如命,不但抢劫他人财物,更强xx不少妇女,给丐帮赶了出来,是丐帮的一个败类,你落得与这号人为伍了?”

“他的往事,我从来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更不想去过问。”

“那你自己呢?”

老厉喟然而叹:“我不想多说。”

“你说出来,有什么难言之处,说不定我叫化能帮你。”

“我的事你最好别理。”

小苗女说:“姐姐,疯叔叔,杀了他算了,别与他多说。”

一阵风说:“小苗女,他过去也是雁门一地的英雄豪杰,在江湖上也没什么罪恶。他虽然伤了你一位叔叔,他自己现在也丢了一只眼睛,伤了一只手臂,不同丐帮那败类可恨,小苗女,我叫化看,放了他算了!”

小神女说:“风叔叔,他还没有回答我的问话。”

“小丫头,你要他说出来,不如要了他一条命,他是宁愿死,也不会说出来的。得饶人处且饶人,放了他吧!他也是一地的豪杰。”

小神女问小苗女:“妹妹,你看,放不放他的好?”

“姐姐,疯叔叔这么说,就放了他吧!”

小神女凌空出指,“嗤”的一声,登时解了老厉的穴位,说:“我们看在风叔叔的情分上,放了你,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别再助纣为虐。”

老厉真想不到一个小小的丫头,竟有这等不可思议的内力,可以凌空封穴、解人的穴位,自己与她为敌,实在有点不自量了!他默然无声,也不说“多谢”一句,颓然而去。风雨桥上一阵惊心动魄的战斗,就这样云收雨散,恢复原来的平静。

小神女问一阵风:“你怎么跑来这里了?”

“小丫头,这事我们以后再说,现在首先医治伤者,埋葬死者。小丫头,你去医治伤者,我和小三子埋葬死者,以免吓得人们不敢过桥,从而惊动了官府。”

他们比较隆重地将九龙门那位武士埋葬在桥头一侧,而刀痕脸却草草埋葬在山下的一丛乱草中,又洗干净桥上的血迹。小神女让那断了手骨的武士服下一颗自己身上带有的特效驳骨接筋刀剑药,两位苗女为他包扎好。他手不能动,依然可以行走,当然更无生命之虞。看来那个老厉只断了他的手骨,而没断其经脉,只令他不能动武,不想取他的性命。在鹰爪门人看来,这已是手下留情了。正因为这样,一阵风才说情放他走。

老厉和刀痕脸,就是在全州湘山深处庄院密室中,出现的黑风教教主身旁的四大护卫其中的两个。他们奉教主之命,在这一带守候回古州侯府的三少爷和三小姐。他们事前早已知道侯三小姐内力深厚,轻功极俊,但不知其手脚武功如何,以为凭自己两人联手,不与三小姐拼内力,骤然出手,便可将三小姐和三少爷捉到。只要捉到其中的一个,就算完成了这一次的使命。

他们一时没想到九龙门的毒蜻蜓也出现了,而且还在一起。他们初时将小苗女当成了侯府的三小姐,因为他们听白无常说侯府的三少爷和三小姐,是一身苗家小孩的打扮。他们害怕捉错了人,干脆想将三个小孩都捉走。当然,他们更想不到出现了这么一个怪叫化,最后弄得一败涂地……

黑风教主打发他们前来,并不抱太大的希望,能成功当然最好,不能成功,也可试探侯府三少爷和三小姐武功的深浅,以后再想对策。黑风教主更想摸清楚这个侯三小姐,是不是当年在湘桂黔一带出现的神秘莫测的小山妖或小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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