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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回 夜战山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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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问:“哦?小姐,你还会看风水么?婢子以前怎么不知道的?”

娉娉听了不禁卟嗤一笑,有邢姐姐这么一个主子,也有小雪这么一个口快心直的丫头,不是弥补邢天燕说话的不足,便是揭了邢天燕的底。

邢天燕说:“你不知道的事多哩。这里要不是一块风水宝地,怎么会出了聂兄弟这样一个惊震江湖、吓坏群魔的英雄来?”

聂十八说:“姐姐别拿我取笑了!”

吴三最后悄然来到,问:“兄弟,你父母之坟没事吧?”

“没事。”

“没事就好了,看来兄弟应该感谢山村上的乡亲,他们没有向七煞剑门的人说出你父母的坟在这里。”

“三哥说得没错,我是应该感谢乡亲们。”

邢天燕说:“聂兄弟,你更应该感谢穆家两个妹妹才是。要不是她们及时赶来,杀了熊梦飞的第四大弟子夏侯超,赶走了七煞剑门的人,山村中的乡亲们,在夏侯超的威胁、恫吓和杀戮之下,难免会有人说出你父母的葬身地来。”

“姐姐说的是。”聂十八深深向娉娉一拜,“多谢娉妹了。”

娉娉慌忙说:“十八哥,你别这样,你快拜祭你父母吧,我们好早一点离开这里。”

“娉妹说的是。”邢天燕说:“聂兄弟,你该和娉妹一起拜祭你父母才是,娉妹可是你聂家媳妇的。”

“是!娉妹,你和我一起在坟前拜祭吧!”

娉娉是江湖上的儿女,大大方方地和聂十八在坟前行三跪九叩的大札。这一拜,娉娉正式成为聂家的人了,而且还有鬼影侠丐吴三和飞天妖狐邢天燕为见证人。

吴三和邢天燕、小雪在坟前行鞠躬大礼。聂十八父母在生前不过是一船默默无闻的猎人,就是死时,也没有几个人来送葬。想不到死后,竟然有吴三、邢天燕这样名动江湖的侠义人物前来拜祭。自己的媳妇,更是一位不为多人知晓的奇女侠。可以说他们死后极为荣耀,可以含笑长眠于黄土中了。

拜祭完后,聂十八等人正打算离开时,蓦然见远处的小山村有火光闪动。原来聂十八的父亲选择这里埋葬自己的妻子时,除了进山打猎经过峰下的一条小径,还可以遥望小山村,让妻子在九泉之下,可以望见自己所住的村子和自己丈夫、儿子,不致感到孤单寂寞,可谓用心良苦。现在却方便了聂十八,可以远远地见到村子的情况。

小雪首先说:“咦!什么人连夜去了小山村?不会是七煞剑门和天魔教的人吧?”

吴三说:“或许是江湖上一心想得到蓝美人的贪心人。想不到一个蓝美人,可以令他们舍身忘命,连夜来寻找。”

聂十八说:“这些人怎么这般的愚?就是真的有蓝美人,还不叫人早取走了?”

娉娉说:“我看多数是七煞剑门的人。”

邢天燕说:“不管是什么人都好,我们过去看看,要是七煞剑和天魔教的人,活捉了其中为首的人,说不定可以问出一些重要的事情来。”

娉娉说:“姐姐,我和你先去,让十八哥和吴三哥在后面暗中护着我们。”

小雪说:“小姐,我也跟你们去。”

“好!那我们快去。”

吴三对聂十八说:“兄弟,看来我们不能不跟去了。”

娉娉和邢天燕带着小雪,似三只轻灵的夜鸟,悄然落在小山村后山树林中,往下面一看,只见一个为首的汉子,指使六条劲装的黑衣人,提着火把,四处察看山村的前前后后,看有没有新翻起的泥土和石块。他们尤其注意仔细地搜查聂十八过去所住过的茅屋和四周地面的变化。

小雪眼尖,轻轻“咳”了一声,低声说:“小姐,那为首的人,不就是李家寨镇上客栈的掌柜么?”邢天燕说:“不错,就是他。看来他不是七煞剑门的人,就是天魔教的人了。这家伙能沉着气,居然在客栈里没惊动我们,没露出他的面目来。”

娉娉说:“姐姐,这么几个人,你完全可以将他们打发掉,不用我露面了吧?”

邢天燕说:“好!我去打发他们。”

小雪说:“小姐,让我去打发他们吧。”

“丫头,你怎么打发他们?你别看小了那个掌柜,说不定他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恐怕你打发不了他们。”

“小姐,我不会与他们交锋,我吹起笛子,召唤这一带的毒蛇出来,摆下蛇阵。这样的话,就是不咬伤,吓也把他们吓跑了,不胜过小姐出面么?”

“我可是要活捉那掌柜问话。”

“毒蛇咬伤了他,那不就可以活捉他么?万一他逃跑了,小姐再出手也不迟。”

邢天燕笑着说:“好!丫头,我就看你这一手绝活啦!”

娉娉一听叫毒蛇出来,心里便发毛了,问:“小雪,你叫来的毒蛇,不会连我们也咬伤了吧?”

“娉小姐放心,毒蛇会听我笛声调动,不会伤了你的。”

“毒蛇还能分清敌我么?”

“有我笛声,它们会知道向什么人进攻。娉小姐,为了防万一,你和我家小姐还是远离开一点好。”

“你就在这里吹笛子?”

小雪笑着说:“我是到村子里去吹,跑出来的毒蛇,只会向村子溜去,不会朝这里来。”小雪说完,悄悄地去了。

为首指使察看村子的汉子,正是七煞剑门二十四剑手之一的元梓。他奉了千面观音的命令,在夜里带了六名黑衣武士前来小山村察看。初时,元梓十分困惑,暗想:“别说那飞天妖狐和那蒙面女子现在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就是她们真的在夜里转回来,你和元松、元玲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我去,不是白自去送死吗?”

千面观音见元梓犹豫,问:“你怎么了,不敢去?”

元梓说:“四护法要杀属下,请在这里杀属下好了,何必打发属下去那山村。”

“你以为我叫你去送死吗?”

“四护法的意思……”

“那蒙面黑衣女子可能不会转回来,但飞天妖狐狡黠异常,必然仍留恋在鸡公山中,暗中窥探那处山林。她没有取到蓝美人,怎么会远走他处?我叫你去,就是将这妖狐引回来。只要将她引回来了,我自有对付妖狐的办法,你不必害怕。”

“万一那武功极高的蒙面女子转回来呢?”

“她真的转回来,也有人对付,你不必坦心,放心只管去。”

“属下遵命。”

“还有,多带些蛇药和硫磺粉去,飞天妖狐的那个丫头,是个小妖女,很会用毒蛇咬人,你们不可大意了。”

“是,属下已听元松、元玲说过,这小妖女会弄毒蛇咬人。”

这样,元梓便带了六名武士而来,有意点燃火把,在林子四处察看,目的是将飞天妖狐主仆两人引回来。

他们在小山村瞎拆腾了一阵,不见飞天妖狐出现,暗想:难道四护法判断错误?那妖狐在蒙面女子的剑下刚逃生,怎会又转回来的?还不远远逃到别处隐藏下来?

元梓正暗想着,突然听到一阵笛声在夜空里飘起来,笛声如怨如诉,异常凄凉。这笛声在深山夜空里飘起,令人听了有一种神秘恐怖之感。元梓和六位黑衣武士不禁愕然相视,一下停止了行动。众武士循声寻到了村边的一棵树下,看见一位丫髻青衣少女,坐在树下的一块石头上,轻轻地吹着一支竹笛子,那如怨如诉,令人毛骨悚然的笛声,就是从笛子里飘出来的。众武士惊愕了,这青衣女子是谁?怎么深夜里跑来这里吹笛的?她不会是深山中的孤魂野鬼吧?一个武士喝问:“你到底是人是鬼,怎么半夜三更跑到这里来吹笛?”

小雪幽幽地说:“不错,我的确是一个孤魂野鬼,在这里死得好惨啊!”

这个武士骇然,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两步:“你真的是孤魂野鬼?”

“是呀!每天夜里这时,我都在这里吹笛,等着我生前的情哥哥,叫他为我寻找杀害我的凶手,代我伸冤雪恨。”

“杀害你的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七煞剑门的人,你们是不是七煞剑门的人?”

元梓奔过来了,在火光下一见是小雪,先是怔了怔,继而问:“是你?”

武士问:“你认识这个女鬼?”

“什么女鬼,她是飞天妖狐跟前的一个丫头,你们别信她装神弄鬼了。”

“什么?她就是妖狐的丫头?”

元梓说:“你们小心了,这小女妖会弄毒蛇伤人。”

元梓的话音刚落,就有人惊叫起来:“蛇!蛇!”

众人在火光下一看,果然有不少大大小小的毒蛇,从四面八方溜出来。有个武士叫起来:“不好!老子叫蛇咬了一口。”他惊怒得将那条毒蛇翅断了脑袋,扔了出去。可是第二条毒蛇又窜上他的大腿了。

其他的武士,有的吓得纵了开去,有的拔刀乱砍乱杀,有的将手中的火把乱舞,令毒蛇不敢靠近自己。

元梓急叫道:“大家快洒硫磺粉,服蛇药。别让这小女跃跑掉了!”

众武士立刻四处洒硫磺粉,驱赶毒蛇。小雪想不到七煞剑门的人会带了硫磺粉和防蛇毒的蛇药来。本来她想看看这些七煞剑门的人怎么惊恐倒地和远远逃开的,想不到转眼之间,她召唤来的毒蛇,有的给武士砍死削断,有的中了硫磺粉,软在地上不能动,更多的闻到硫磺氨味,远远地逃走了。就是她布袋中的竹叶青小毒蛇,闻到硫磺气味;也不敢出来咬人。七煞剑门人,以硫磺破了小雪的毒蛇阵。

武士们见毒蛇死的死,逃的逃,将一股的怒火,全向小雪发泄,他们吼道:“大家杀了这小女妖解恨。”

要是单打单斗,这些武士没一个是小雪的对手,两个联手,小雪也可以应付得来;三个人齐上,小雪就吃力了。现在是六个武士齐上,他们想乱刀劈死了小雪。尤其是其中两个为毒蛇咬伤过的武士,更是怒不可遏,恨不得一刀杀了这小女妖。

飞天妖狐邢天燕在小雪危急时,凌空而至,挥出宝剑,首先将两个逼近小雪的武士挑倒,跟着又是一剑,刺伤了另一个武士,一下将其他三个武士全逼了回去,然后问小雪:“丫头,你没受伤吧?”

小雪喘过一口气说:“小姐,你迟来一步,我就是不死,恐怕也没手没脚了。”

“看来你这个毒蛇阵还不行。”

“小姐,我怎知道他们会带了硫磺粉而来的。”

“丫头,你既然没受伤,便先歇下,看我来打发他们。”

元梓早巳料到飞天妖狐会来到,暗想:“四护法真可以说是料事如神,这妖狐在没有得到蓝美人时,果然不会离开鸡公山。看来她避开了蒙面黑衣女子,又转了回来。”

元梓嘿嘿地说:“妖狐,你终于出现了!”

“哦?难道你知道我会转回来?”

“我不知道,但我们的四护法,却算准了你一定没离开鸡公山,见到这里的火光,必然会转回来。”

“这么说,你是有意引我来这里的了?”

“要不这样,你今夜里又怎会出现?”

“那个千面女魔呢?她怎么不出来见我?不会只打发你们来吧?”

“妖狐!我在这里!”千面观音一下从黑暗中闪了出来。

邢天燕笑说:“我实在佩服你有勇气,败军之将,居然敢跑出来丢人献丑。”

“妖狐,你简直不知丑。要不是那蒙面黑衣女子突然出现,你早巳成为我阶下之囚。”

“哦?你不怕她再次出现么?”

“妖狐,我可以告诉你,我算准了你来,自然也准备她可能出现。”

“那么说,你有办法对付她了?”

“没有金钢钻,敢揽瓷器活么?这话你没说过吧?她要是再来,同样也跑不了!”

“看来,你今夜是吃定我了?”

“妖狐,少废话,你识趣的,乖乖地将蓝美人埋藏的地点说出来。”

“凭你?”

“邢小姐,还有在下。”

不知几时,一个青衣秀士从黑暗中飘然而至,摇着手中的金泥纸扇,含笑地说。

邢天燕一怔,侧头问:“你是谁?”

邢天燕见这青衣秀士仪表潇洒,行动无声,心中暗暗的凛然了。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单从他的行动看,步履轻灵无声,已是一个内力深厚的上乘高手了。何况一般以扇为兵器的人,没有相当深厚的内力,一把纸扇只是一把纸扇,只可以摇扇生风除热,成不了兵器,根本不能与人交锋。凡是以纸扇作兵器的人,有两种可能:一是纸扇扇骨用精钢打成,暗藏机关,一按动机关,每支扇骨就成了尖利的暗器,激射而出,杀人在骤然之间。要是扇骨中淬有巨毒,就更为可怕;二是一身真气十分深厚,纸扇在真气的贯输之下,成为一柄坚硬如钢的短兵器,合可当短铁棍使用,专打对手的奇经要穴,张可以当成一面盾牌,可挡任何兵器和暗器。扇,在武林中是一种奇门兵器,变化万千,招式与所有兵器的招式都不同,一会儿是短棍,一会儿像铁笔,一会儿是盾牌,往往令对手难以适应,无从招架。现在这个青衣秃土是前者还是后者?或者两者都兼备,就更为可怕了。邢天燕面对这个突然而来的秀士,不能不小心了。

青衣秀土说:“在下人称无踪鬼秀土。”

邢天燕面色一变:“什么?鬼秀士?”

鬼秀土微笑:“邢小姐没听闻过在下这一绰号么?”

“你就是武夷山上来去无影的室中人鬼秀士?”“原来在下的贱名,邢小姐也知道,我们之间好商量了。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邢小姐在北,在下在南,南北之间,相距何只千里。想不到我们不期在这里相会,可见我们十分有缘。”室中人,原姓石,名中赢,是黑道上一个可怕的淫贼,不知道他轻功极俊,还是有某种奇功异能,往往在守备森严的重重楼阁中,悄然出现在千金小姐的闺房中,不知沾污了多少良家妇女,又令多少妇女饮恨上吊自尽,因而成了侠义人士誓要追杀的对象。可是这个室中人大过诡异了,追杀他的侠义人士,不是死在他的铁扇之下,便是让他逃得无踪无影。他有时躲在富豪人家的闺房中,有时藏身于青楼女子的床底下,这又是侠义人士十分忌讳去的地方,于是他在江湖上有了室中人鬼秀士之称。他不藏身在深山老林里,专藏身在繁华市镇的闺房中。的确,也有些青楼女子和千金小姐,贪恋他的风流潇洒,甘愿献身,从而掩护了他。可是最近几年来,他一下在江湖上消失了,不知去了哪里。邢天燕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为侠义人士追杀的采花淫贼,今夜会突然出现。但让邢天燕放心的是,这个淫贼并不是一身真气深厚的人,交锋时,提防他手中的铁扇就是了。

此时的邢天燕含笑说:“不错,我们能在这里相会,真是有缘了。”

鬼秀士大喜,他误认为邢天燕也是一个风流不羁的江湖女子,爱上了自己风流潇洒的仪表,说:“邢小姐,看来我们不用动手了,你跟在下走吧。”

“我跟你去哪里?”

“你跟在下去信阳吧,不会有人来麻烦你的。”

“我们这么就走吗?”

“邢小姐的意思是……”

邢天燕一指千面观音:“你想我跟你走,你就杀了这千面观音。”

鬼秀士看看千面观音,为难地说:“邢小姐,这又何必,将来你与她是一家人了!”

“哦?你也投靠在七煞剑门下了?”

“不不!在下是阴阳门下的西路使者。”

“原来你是天魔教的人。天魔教与七煞剑联盟,叫你杀这千面女魔,实在令你为难。”

“邢小姐明白就好了。”

“既然你不杀他,你想我跟你走,只有第二个办法了。”

“邢小姐,第二个办法是什么?”

“你将你自己的脑袋割下来。”

“什么?你要在下死?”

“是呀!你舍不得?当今江湖,不知有多少比你还俊俏的公子,都愿意死在我的石榴裙下,还认为是一种荣幸。你不想这种荣幸么?”

鬼秀士一笑:“在下的确消受不了这种荣幸,只有愚蠢的人,才愿意为一个美貌的女子去死。”

“那么说,你是一个聪明人了?”

“不错,只有女子为在下去死,在下不会为女子死的。”

千面观音说:“西路使者,你以为这妖狐真的是一个风流成性的女子么?她是一只笑面心冷的狐狸,至今仍守身如玉,你想得到她,真是打错了主意。”

鬼秀士笑着说:“这样的女子,在下更想得到。”

“是吗?西路使者,我就看你用什么方法得到她了。”

鬼秀士对邢天燕说:“邢小姐,你是逼在下出手了?”

邢天燕问:“你就是用这个办法么?”

“在下这个办法,往往十分灵验,令多少贞洁的女子不能不就范。”鬼秀士说完,骤然出手,一柄铁扇,直打邢天燕的要穴,想一招就制服了邢天燕。

邢天燕似燕子般飞开了。鬼秀士说:“好轻功,怪不得江湖上人称你为飞天妖狐,那我们就比试轻功。”

鬼秀士也身形如电,纵身追来。邢天燕骤然回身一剑,“当”的一声,给鬼秀士的铁扇挡了回去,他说:“妖狐,你想一下就要了在下的一条命?”

“其实你这一条命,早应要了才是。我不知道天老爷怎么不长眼,让你活在世上继续坑害良家妇女。”

邢天燕说时,一连进了六七招,都叫鬼秀士一一破解了。鬼秀士一回手反击,几乎打中邢天燕的要穴。这个天魔教的西路使者,武功在千面观音之上,也在华山派高手冷剑侠西门璐之上,似乎他出手,并不想取邢天燕的性命,而是将邢天燕制服,活擒过来。所以他打的要穴,只是令人不能动弹的穴位,而不是取人性命的死穴。这个淫贼,的确是一位打人穴位高手,怪不得一些去追杀他的侠义人士,都死在他的铁扇之下了。

这时,三个活下来的武士,又再联手进攻小雪了。他们似乎也是想活捉了小雪。邢天燕只好施展自己的轻功,在闪开鬼秀土的招式时,出奇不意跃到小雪的身边,猝然挥剑,刺死或挑伤其中的武士,暂时给小雪解围,然后又去进攻鬼秀士了。

千面观音在一旁看见鬼秀士一时制服不了邢天燕,反而叫邢天燕机灵地左纵右跃,放翻了自己的两个武士,便说:“西路使者,我来助你活擒了这妖狐!”于是一鞭凌空飞来。千面观音这条软鞭,不再是以前那条用牛筋、细钢丝织成的软鞭,那条软鞭,早已给娉娉丢进了火中烧毁了。她现在用的只是一条麻绳,威力不大。但她与鬼秃士联手,的确叫邢天燕不太好应付。

千面观音一边出手,一边命令元梓,与只剩下的那个武士联手围攻小雪。这样,邢天燕自顾不暇,小雪便危险了。

娉娉在隐蔽处看得清楚,披上黑袍,蒙了半边面孔,似幽魂般蓦然出现,轻出两剑,便削去武士的一条右臂,挑翻了元梓,解了小雪之危。跟着又似流星般,跃入邢天燕交战的圈中,一招两式,逼退了千面观音和鬼秀士。

千面观音一见又是蒙面的黑衣女子,脱口而问:“又是你?”

娉娉说:“千面女魔,没想到我真的又回来吧?其实妖狐不走,我会离开吗?我和你们一样,得不到蓝美人,是不会放手的。”她转头故意对邢天燕说:“妖狐,我算是两次救了你,这下,你可不许再逃跑了。就是你想逃跑也不可能,因为还有一位高手在暗中潜伏着,并且还有几名杀手,伏在林子的四周。”

邢天燕惊问:“真的?”

“信不信由你。你最好听我的话,站在那棵树下别动,或许可以保全你们主仆两人的性命。”

娉娉的话,是一个暗示。因为聂十八早已鬼不知、神不觉地隐藏在那棵树上了。鬼影侠丐吴三.却在村外警戒着,看看还有什么人赶来。因为娉娉所说的那位高手和几名杀手,是在邢天燕与鬼秀士对话时,从远处悄悄扑进村子来。邢天燕一心在与两人打斗,没注意到周围的情况。娉娉在隐蔽处却听出来了。娉娉是个聪明的女子,她从千面观音的口中听出,这个几乎成为自己剑下游魂的女魔,竟然不畏惧自己的出现,必定有一两位上乘高手伏在暗处,专门来对付自己。不然,这个女魔不敢对邢天燕说出那样的话,说自己也同样跑不了。

娉娉初时,还以为高手是这个鬼秀士。然而静心倾听四周动静,才知道远处还有人悄悄扑过来,这个从远处扑来的,才是专门对付自己的高手,鬼秀士不过是对付邢天燕的。

在娉娉与邢天燕说话时,鬼秀士也惊讶地问千面观音:“这个蒙面女子,就是那位武功极高的女子么?”

千面观音说:“不错,就是她了!”

鬼秀土暗暗打量着娉娉,她一身无形的剑气,暗暗点头轻说:“不错,她的确是位一流的女侠客,出剑迅若火花,但也没有什么了不起,让在下先来领教她的剑招。”于是鬼秀土步了出来问:“你就是白天在小山村出现的蒙面黑衣女子?”

“你以为我是第二个人么?”

“小姐能不能将面巾除下来,让在下能有缘瞻仰仙子的美容?”

“我除下来可以,但凡是看到我真容的人,没一个人能活在世上。你是想成为死人,还是想成为活人?”

“你是吓唬在下?”

“我不是吓唬你,而是说真的。其实我这身打扮,你是早巳见过的!”

“在下见过?”

“你难道忘了?四年前的一个晚上,在长江边上的一处镇子上,你意图玷污一个少女时,不是见到了我么?”

鬼秀土顿时惊恐起来:“你、你、你、你就是那位蒙面女子?”

“原来你还没有忘记。那一夜,我只在你身上留下了一条剑痕,却让你逃脱了。几年来,我一直在暗暗追踪你这淫贼的行踪,一直不见你的踪影,不知你躲去了哪里。想不到你竟投身到天魔教中去了,还当了个什么西路使者。今夜里,恐怕你再也走不了。因为我曾经立下誓言,誓必杀了你,为无辜含恨而死的姐妹们伸冤雪恨。”

鬼秀士一按扇柄的机钮,四支利如铁针的扇骨早巳激射而出,支支湛蓝发亮,显然是淬过剧毒的毒针,只要其中任何一支射中了娉娉,立可以见血封喉而死。

娉娉早有准备,身形腾空而起,剑光一挥,形成一道剑光墙,将四支含剧毒的扇骨针,理飞到一边去。本来娉娉腾空而起,已闪过了这四支激射而来的毒针。但娉娉身后远处是邢天燕和小雪,自己虽然闪过了,但毒针会射中邢天燕和小雪。所以娉娉跃起又挥剑,将四支毒针全部震飞到一边去,才没伤着了邢天燕主仆两人。

当娉娉身落下来时,鬼秀士又想再按扇柄机关,但凌空骤然飞来一支小树枝,挟带一股极为罡烈的劲力。这一支短短的小树枝,宛如钢核,不但插中了,鬼秀士的手腕,劲力竟直穿手腕骨,痛得鬼声土惨叫一声,铁扇坠地,激射而去的一篷毒针,全部射入地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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