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人间奇遇(1/2)
上回说到,婷婷对聂十八说,一个小偷将你的东西偷去了。聂十八一下愕住。婷婷又急着说:“聂少爷,你还不去追?你想害了我们吗?”
聂十八恢复了往昔的机智和敏捷:“快快!快!你快给我驾条小船去追这个叫化,不然,我什么都完了!”
而地灭剑夏侯超早已吼着飞剑元浪和神力虎:“你们两个还不给我去抓这叫化回来?”又对身边两个护卫说,“你们两个守着这船上的人,一个也不准走?”说完,自己也掀起船头上的一块舱板,往江中一丢,便纵上木板,双脚一蹬,也滑浪去追鬼影侠丐了。飞剑元浪和神刀虎早已跃上刚才驾来的轻舟追赶,同时挥手叫对面船上的人,想办法拦截叫化。
三条大船上的人,面对这一突变,一时间都愣住了,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当他们看见夏侯超、元浪,应虎三人先后去追赶那叫化时,才醒悟过来,首先停泊在穆家船左侧大船上的人,纷纷发射暗器和飞箭,阻止鬼影侠丐向岸上逃去,但这些暗器和飞箭,都叫鬼影侠丐一身浑厚的真气反震了回来,丝毫不能阻止鬼影侠丐在江面上的滑行。有些人反而给震回来的暗器飞箭击伤了。其他两条大船上的人,见各种暗器伤不了这个叫化,便喝着梢公驾船追赶,丢下穆家大船不顾了。
鬼影侠丐吴三在滑近左侧近南岸的大船时,腰一扭,双脚一蹬,如流星似从大船一侧飘过,顺势向大船拍出两掌,“砰喷”两声巨响,顿时将大船一侧按进水面的船身击得碎木残板横飞,江水一下涌入舱底。转眼之间,船尾便向下沉,令船上的敌人纷纷跳水逃命。
鬼影侠丐这两掌的劲力,足可以开碑裂石,大船只不过用坚木制造,怎经受得住这两掌的劲力?哪有不击出一个大洞?
追赶他的地灭剑夏侯超,见一个蒙面叫化有如此浑厚的真气,不禁心头凛然,暗想:一个江湖上的小偷,怎能有这样深厚的内力?若是以一个独来独往的小偷来说,轻功好并不出奇,但有一身出奇的真气,就令人惊讶了!这叫化到底是哪一条道上的r高手?但夏侯超可以肯定,这叫化不会是丐帮的人。丐帮是中原武林的第一大帮派,也是侠义道上有名的帮派,所有丐帮的人,行为光明磊落,绝不会蒙了面孔不让人看见,更不会干些盗窃的行为。这位高手,或许根本就不是叫化,身穿一件破烂衣服,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要是他意图得到蓝美人这一件武林中的奇珍异宝,就更不能让他跑掉了。
夏侯超恼恨蒙面叫化的程度胜过惊讶的程度,自己好不容易追踪到聂十八,眼看宝物到手,这个蒙面小偷竟敢横刀夺爱,怎不叫夏侯超格外恼恨?
夏侯超一面奋力用劲,追赶蒙面小偷,一面指挥众人,分头上岸。在鬼影侠丐弃板上岸时,他也弃板登岸了。在岸上又追赶了半里多路,他一个凌空纵身,一下就出现在鬼影侠丐的面前。以轻功来说,夏侯超无疑是武林中的一流轻功,他一剑挥出,逼得鬼影侠丐往后纵开。这时,飞剑元浪和神力虎也率众人追上来了,四方八面将鬼影侠丐包围起来。
其实以鬼影侠丐的幻影魔掌神功,要摆脱夏侯超等人,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他为了将夏侯超等人吸引过来,让聂十八和穆家父女有机会冲出敌围,所以才故意让夏侯超追上自已。
鬼影侠丐四下望望,见四周都有七煞门的人,其中更多的是洪湖四把刀给穆家父女惊散了的弟兄,他们本来是找穆家父女和聂十八报仇雪恨,但却给七煞门的人威逼先来追赶鬼影侠丐,他们不敢不从。
鬼影侠丐搔搔头上的乱发,说:“我的天呀!你们这么多人,追赶我叫化干吗?”
夏侯超说:“朋友,你识相的,快将盗取的东西放下来。”
“什么?我辛辛苦苦偷到的东西,要我放下来,那我不白辛苦了?”
“朋友,那你是不愿放下来了?”
“喂喂,你们别坏了江湖上的规矩。你们是明抢那小子的东西,我叫化是暗取那小子的东西。江湖上的宝物江湖上取,现在我侥幸取到了,你们怎能要我交出来?这样吧,我们来见者有分,将那小子的金银财宝平分了怎样?”
神力虎大怒:“谁跟你平分了?”说时,像一头恶虎似的扑向鬼影侠丐,他抖出的是分筋错骨手,想一下就将鬼影侠丐双手双脚扭断,以泄自己的愤怒。
鬼影侠丐闪过了他两招,以一招幻影魔掌,将这神力虎横扔了出去。这位七煞剑门的武士,其武功连黑煞神也比不上,怎是鬼影侠丐的对手?飞剑元浪一见,挺剑而上。
夏侯超连忙喝住元浪,问鬼影侠丐:“请问朋友是哪一条道上的兄弟?”地灭剑夏侯超见鬼影侠丐出手不凡,真的交起手来,恐怕元浪不是其对手,他看出蒙面小偷的身法快得不可思议,显然是山西龙门薛家寨独步江湖的幻影魔掌。
鬼影侠丐笑了笑说:“我那一条道上都不是,没门没派,独来独往。”
“朋友连师门也不愿说出来么?”
“对不起,我是师门里的一个不肖弟子,早已被人赶了出来。”
“请问山西龙门薛家与阁下是何关系?”
“毫无关系,他们是他们,我是我。”
“那么说,云南点苍派也与阁下没什么关系了?”
因为武林中会幻影魔掌神功的人,除了山西龙门薛家,就是点苍派的掌门人会这门武功,其他各派,包括黑道上的人都不会。所以夏侯超才不得不相问。
飞剑元浪一听,立即明白夏侯超为什么制止自己出手了。山西龙门薛家,是武林中的侠义门派,在西北武林甚有声望,而云南点苍派更是中原武林九大名门正派之一。当前点苍派的掌门人,过去在武林中人称小怪物的万里飞,就是山西龙门薛家的外孙。当然,单是山西龙门薛家和云南点苍派,七煞剑门的人并不怎样惊畏,但云南点苍派的掌门夫人慕容小芹,不但是过去名动武林的慕容小燕的干孙女儿,更是令武林人士惊震的青衣狐狸莫纹的结拜妹妹,过去江湖上人称小狐狸。点苍派可以招惹,但武林世家的慕容家,却怎么也不敢招惹了。招惹了青衣狐狸和令人胆战心惊的黑鹰慕容智,那不啻是自寻死路。(小怪物、小芹,莫纹和黑鹰等人之事,请看拙作黑鹰传奇)
鬼影侠丐说:“哎!你千万别将点苍派跟我叫化扯在一起,一旦传给了小怪物知道,骂我叫化在江湖上招摇撞骗是小事,最怕连我叫化的一条贱命,也葬送在这一句话里。总之,我叫化跟点苍派更无关系。”
一时间,夏侯超对蒙了面的鬼影侠丐捉摸不定。夏侯超不能不有所顾忌,想了一下说:“朋友,我不管你与点苍派、龙门薛家有关系也好,无关系也好,在下只想借蓝美人一看。”
鬼影侠丐故作惊讶:“蓝美人?”
“不错!就是蓝美人。”
“蓝美人是什么东西?”
“朋友不是为蓝美人而来?”
“嗨!我叫化从来对美人没兴趣,只对金银财宝感兴趣。”
“朋友,这样好了,我们只对蓝美人感兴趣,对金银财宝不感兴趣。请你将盗取那小子的行囊打开来看看,要是没有蓝美人,我们掉头便走,再也不麻烦你。”
“要是有呢?那怎么办?”
“有!就请你交给我们,其他的金银财宝,我们动也不动你的。”
鬼影侠丐故意迟疑:“蓝美人是什么宝贝儿的?它很值钱吗?”
“它只不过是件古董,也值不了多少钱。”
“真的,那你们干吗这么多人涌来,向那小子要这么一个蓝美人?”
“朋友,这事你就别多问了,你交给了我们,我们也绝不会亏待你。”
“你们怎么不亏待我?”
“哎,你说吧!你想要求我们什么?”
“哎,不瞒你们说,我叫化除了金子、银子,什么也不认得。”
“你是想要银子?”
“对!我叫化除了金子、银子,什么也不认得。”
夏侯超忍着气说:“好!朋友!我们可以给你银子。”
“给多少?”
“朋友,你先打开来看看再说,要是没有,我说给你一千两银子,你也收不到。”
“不错!不错!那我叫化先打开给你们看看好了!”鬼影侠丐于是将聂十八的行囊放了下来,正想打开,突然又说,“不行!我叫化还有话要说清楚。”
夏侯超盯着他问:“朋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清楚?”
“我叫化要是打开了,你们这么多人一涌而上,抢了我怎么办?”
“朋友。你想怎样?”
“我叫化只能让你们其中的一个人士来看。”
“好!那我一个人来看好了。”
“这样,我叫化就放心了。”
鬼影侠丐这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好让穆家大船开得远远的。夏侯超何常不怕万一追不上这蒙面叫化,让穆家大船走了,变成了两个落空?所以留下了两个随身护卫在穆家大船上。这两个随身护卫,武功在二十四名剑手之下,而在三十六位武士之上,对付聂十八和穆家大船上的人,可以说绰绰有余。所以他放心来追赶蒙面叫化。再说,就算是让穆家大船开走了,也飞不过赤壁和回不了嘉鱼,在长江上下这一带江面上,另有七煞剑门的人在封锁着江面。
夏侯超听鬼影侠丐说了一句“这样,我叫化就放心了!”不由暗暗升起一股杀意,心想:你敢这样看小我?我一个人就夺不了你盗来的蓝美人?你既然与龙门薛家和点苍派毫无关系,我杀了你又怕什么?鬼影侠丐打开了聂十八的行囊,他急急伸头一看,里面除了两件洗换的衣服,哪有什么蓝美人?夏候超不由睁大眼腈。鬼影侠丐说:“这里好像只有几件旧衣裤,可没有什么蓝美人呵!喉!你所说的蓝美人是什么样的玩意儿?”
夏侯超铁青着脸,提起那两件农裤抖了几抖,也没有什么蓝美人跳出来,不由盯着鬼影侠丐问:“你盗窃的只是这件行囊?再没盗取其他的了!”
“我叫化不就是盗取了这件行囊吗?还盗取其他什么了?”
“你没盗取了蓝美人?”
“我叫化眼里只盯着那傻小子的这包袱,根本不知道他有什么蓝美人。”
“你既然没盗取蓝美人,那你跑什么?”
“嗨!我叫化躲在那小子的床底下,听说你要搜船,还要将船拉到岸边拆了。我要是不跑,不叫你们攫了出来砍掉?”
“嘿嘿!你以为我相信了你的话了?”
“你不相信,我有什么办法?喂!你不会怀疑我将蓝美人藏在身上吧?”
“我是有这个怀疑。”
“你要不要我叫化将衣服脱下来让你搜查一遍?”
“请!”
“你真的要我叫化将衣服脱光了。”
“不然,你恐怕离不开这里。”
鬼影侠丐看了看四周,自语说:“看来我叫化不脱不行了!”
“这是聪明的办法。”
鬼影侠丐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脱下,露出那瘦骨磷峋的上身来,问:“这下你看清楚了吧?我叫化有没有收藏了蓝美人?”
夏侯超一双目光盯着了他的一条裤子。鬼影侠丐问:“喂!你不是要我叫化将裤子也脱下来让你看吧?我只有一条破烂裤子,根本不可能藏有什么东西。这样吧!我跳两个给你看看好不好?”
夏侯超也看出叫化这一条破烂的脏裤子根本不可能藏下了蓝美人这么一件宝物。但一想到几乎给这叫化坏了自己的大事,急忙对飞剑元浪说:“你快带人回去搜查那条大船和所有的人,这叫化的事,不用你们管了。”
飞剑元浪应声,便带人而去。鬼影侠丐笑嘻嘻地说:“这下,我叫化也可以走了吧?”
夏侯超倏然一剑刺出。鬼影侠丐似乎早有防备,迅速闪开故意讶然地问:“喂!你怎样了?你是不是打完醮,不要和尚了?”
“我要你的命!”
“你来真的?”
“谁跟你说笑了?”
夏侯超又是一连几招挥出,招招都是辛辣歹毒无比,但一一叫鬼影陕丐的幻影身法闪开了。夏侯超一边出剑,一边说:“看来,你是有两下。”
鬼影侠丐哈哈大笑:“你的剑法也不错,只可惜你太急于要杀人,变得有点心浮意燥,凶狠有余,变化不足,你是怎么也杀不了我叫化的。”
“那你就看看我杀不杀得了你。”
蓦然间,一条黑影凌空而来,出剑两招,便将夏侯超逼了回去,对鬼影侠丐说:“叔叔,你快穿上衣服吧,由我来招架他好了。”
鬼影侠丐一听,是蒙了面的穆聘聘,有点意外,问:“咦!你怎么也来了?”
娉娉说:“我想试试七煞剑门的剑法,是不是能杀得了人。”
“别大意了,他那把剑是有点不大好对付。”
夏侯超见突然来了这么一位剑法精湛的黑衣人,不由吃了一惊,一看,竟然是位蒙面的黑衣女子,一时间也怔住了,听了她和叫化的对话,讶然问:“你是谁?”
娉娉说:“你管我是谁不好?”
“你要来多管闲事?”
“不是多管闲事,而是特意来会你。”
“姑娘,我们过去有仇?”
“没有!但现在有。”
“就因为你这位叫化叔叔。”
“不错!更主要的,是本姑娘看你们七煞剑门的人不顺眼。”
夏侯超阴森森他说:“姑娘!你知不知你这句话,今后会付出可怕的后果?”
“你别想来恐吓本姑娘!姓夏侯的,出剑吧!我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竟敢目中无人,拦江劫船。”
“好!到时你别后悔!”
夏侯超一剑挥出,隐含四、五招莫测的变化。夏侯超号称地灭剑,就是出剑无情,带着一股强烈的杀气,一般武林高手,接不在他十招,便尸横剑下。
娉娉却不理他这一招有多大的变化,出剑如电,后发先至,剑尖直挑他的膻中穴,既快又险。这剑一出,令夏侯超挥出来的剑,一招变化也抖不出来,急回剑自卫,想以自己的内力,震开对手的剑,同时也想试试这蒙面女子的内力有多深厚。
可是娉娉根本不与他的剑相碰,手中的剑,宛如灵蛇,倏然闪开,又从另一角度刺来,这才是真正变化莫测的剑术。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娉娉这矫若游龙的两招,便令傲慢自大的夏侯超心头惊然。刚才,他还没将对手看在眼里,现在他不敢小看她了,抖出了自己一身的真实本领出来,心想:这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女子?有如此精湛的上乘剑法?她的剑法,既不是点苍一派的盘龙剑法和无影剑法,也不是慕容家的西门剑法,似乎更不是中原武林九大名门派的剑法,有点与武林世家公孙一门的剑法相似。难道这女子和这叫化是公孙家的人,也来夺取蓝美人。要是这样,她与叫化联手来战自已,自己恐怕支持不了。
这时,夏候超暗暗感到自己太过大意了,将飞剑元浪等人打发走,没想到会杀出这么一个女子来。要是有飞剑元浪等人在自己仍有取胜的把握。现在却没有这份把握了。娉娉身似惊鸿掠影,剑若急光流电飞射,一连抖出四、五招似虚似实、变化莫测、在中原武林不多见的招式,真是剑法如电闪,抽剑如惊鸿,根本不是江南公孙一门的剑法。么孙一门不可有如此夺天地造化之功的招式,夏侯超这时才大惊失色,已感到自己不是这女子的对手,别说那叫化前来联手了;他想不到武林中除了无影剑法和西门剑法,还有这样令人惊震的剑法。
夏候超之所以如此自大和傲慢,漠视天下群雄,就是自认为七煞剑法足可以与无影剑法和西门剑法争一雌雄。目前七煞剑门的人,仍惊畏点苍派和慕容家。只是七煞剑法还没有达到最为上乘的境地,一旦达到,便可称雄武林了。就算不能独霸武林,也可以与点苍派、慕容世家三分天下,形成武林中三足鼎立的局面。他没想到这蒙面黑衣女子这几招形神合一、剑身一体、剑随心发的招式,已杀得自己连连闪避,几乎无还招之力。幸好自己独得七煞剑法的三套剑式,尚可以封剑自保,倘是其他六位师兄弟与这女子交锋。早已成了这女子剑下的游魂。
连鬼影侠丐吴三在旁也看得暗睹惊异了。婷婷抖出的是哪一门派的剑法?这可在武林中不多见啊!自已更是从来没有见过,就是自己与婷婷交锋,恐怕也没有多大的胜算。怪不得她们父女三人,可以毫无惊畏在江湖上独来独往,没将七煞剑门放在眼下。娉娉独自挑战夏侯超,自己初时还为她担心,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了,她完全可以战胜夏侯超这一流上乘的剑手。穆家父女,到底是哪一门派的人?怎么在武林中没听上一辈人说到的?可是娉娉的剑法招式,却又的确是地地道道中原武林的武功,不是塞外漠北、关外长白和中土之外的武功,这就令人生奇了。
的确,不论是鬼影侠丐和夏侯超,都设法知道穆家父女武功的来路、她们的掌法不行,但剑法却出神入化,达到了剑法的最上乘,足可与点苍派的无影剑法和慕容世家的西门剑法媲美。当然,作为内力来说,娉娉仍没达到最高境界,难以与青衣狐狸莫纹和慕容智争雄,要不,娉聘刚才的几招,足可以使夏侯超尸横江边。
鬼影侠丐和夏侯超怎么也想不到,娉娉所抖出的剑法,竟然是中原武林不多见的东海越女剑法,也可以说是在武林中已失传了几百年的越女剑法。只有老一辈的武林中人还可听人说起,像鬼影侠丐和夏候超这一辈人,就没听人说起过了。
越女剑法最初一出江湖,就光芒四射,惊震整个武林。当时几乎任何一流。上乘高手,包括武林北斗的少林寺主持高僧,也曾败在越女剑法之下。也可以说,越女剑法是中原武林上乘剑法的始祖,各门各派的剑法,多多少少都受到越女剑法启示,根据本门派的剑法特长,演变出各种各样的上乘剑法来。当各门各派的剑法在中原武林互相争辉时,越女剑法却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在武林中消失了。以后的什么越女剑法、公孙剑法,只不过是越女剑法中的片鳞半爪,不到越女剑法中的三成招式,虽然是片鳞半爪,也是可以在武林的上乘剑法中争一席之座。
再说娉娉一连几招精湛无比的剑法,爆发出一连串叮叮当当双剑相碰的响声,火花在剑法人影中四溅,只见逼得夏候超全身后退,而伤不了夏候超,不由点头赞了一声:“不错,你能一连接下我几招而不带伤,也可以算得上我的一位劲敌。”
夏侯超这时傲气全失,苦笑一下:“姑娘要伤在下,恐怕也不容易。”
“是吗?好!我看看你再能接得下我几招。”娉娉说完,剑光横空而飞,人影如虚似幻,又是一连几招破空击出。最后,娉娉娇叱一声,人、剑合一,化作一道长虹,剑气逼人。鬼影侠丐只见剑光眩目夺魂,夏侯超几声惨叫,几道血线凌空飞溅。跟着,剑光人影全尖,娉娉轻出玉掌,将夏侯超似败草般的拍飞,夏侯超便颓然摔在三丈多远的草地上。
鬼影侠丐定神一看,夏侯超身中几剑,已成为一个血人,中剑之外,全是人身上的穴位。鬼影侠丐真正骇然了。他看出娉娉还是剑下留情,刺中的地方不深。要是娉娉不是刺而是削,夏侯超恐怕早已是尸分十六段。娉娉不屑地看了夏侯超一眼,轻蔑他说:“你这样的剑法,也敢目空一切,横行霸道,劫船杀人,简直是不自量。本姑娘现在饶你一命,给我快滚。告诉其他七煞剑门的人,以后千万别撞在我的剑下。要是你们再敢打穆家船的主意,就别怪我下手无情了!”
夏侯超哪里还敢回话?他也知道这一蒙面黑衣女子是手下留情,没有杀了自己。她要杀自己,别说她那几招剑法,就是刚才的一掌,也是可取了自己的性命。
他挣扎地爬起来,狼狈而去。鬼影侠丐说:“丫头,你怎不杀了他?”
“不是十恶不赦的人,我是不会杀的。但这样的一次警告,已令他终身难忘了,没有几个月的调养,恢复不过来。”
“丫头,想不到你剑法好,心地更好。”
娉娉笑着:“叔叔,别取笑啦,你怎么给人逼得连衣服脱了下来的?”
“不不!你千万别误会,我是自已脱的,不是给人逼的。”
“你干吗要把衣服脱下来?”
“唉,否则,就难洗我的不白之冤啊!”
“你有什么不白之冤了?”
“盗取蓝美人的不白之冤呀!现在,七煞剑门的人可看清楚了,我叫化偷的是衣物,可没有偷蓝美人。”
“哎!我还以为你有意将聂十八这一口黑锅背过来。这么一来,又苦了聂十八和我们。今后武林中的一些要夺宝的人物,定会苦苦追踪我们不放。”
“丫头!你不是变相在驾我叫化不讲江湖义气吧?”
“我怎敢骂叔叔?”
“丫头!我要不是这样,就苦了天下所有的叫化了,七煞剑门的人今后便会苦苦追着所有的叫化不放,那不知要造成多少叫化尸横街头,同时也会带来丐帮极大的麻烦。”
“那你不怕给聂十八和我们带来麻烦?”
“聂兄弟有那神秘的黑衣老头在暗中保护着,不会有生命危险。而你们嘛,你们不去找别人麻烦就够好了,还有人敢找你们的麻烦吗?那他们简直是寿星公吊颈——嫌命位了!”
“叔叔,这样你就逼我们露出真面目了?”
“呵,那是你说的呀。”
“我们才不去图什么侠义虚名哩!”
“丫头,这些事先别说,你怎么赶来了这里?他们呢?”
“走了!”
“走了?那一伙人能让你们走的?还有,船上那看守你们的两个贼人怎么样?你们已杀了他们?”
“叔叔,你怎么将我们老是看成喜欢杀人的人?我们是不会轻易杀害一个人的性命,除非他罪恶累累,民愤极大,我们才会杀的。”
“那你们将那两个贼人怎样处理?”
“叫他们给我们带路呀!”
“带路?”
“我爹和我妹妹在你和大批敌人上岸后,就出奇不不意封了他们的要穴,便起锚、上绳、拉帆,问他们想死还是想活,想死,就将他们丢下长江,想活,就通知另外在那两条船上留下的贼人,说要带我们去江陵,然后取路襄阳,回河南熊耳山。”
鬼影侠丐笑了笑:“看来这两个贼人大概是不想死了。”
“是呀,要不,我们怎能往赤壁而去?”
“那你怎么又跑来这里?”
“我爹不放心叔叔一个人对付那么多的敌人,所以打发我前来。”
“我叫化可多谢你们了。现在他们去了哪里?”
“恐怕快到赤壁江面了。叔叔,我们赶路吧,要不,就追不上我爹了。”
“好!我们马上走。”
鬼影侠丐拾起了聂十八的行囊,与娉娉施展轻功,往赤壁而去。路上,鬼影侠丐又问娉娉:“丫头,你那一套出神入化的剑法是什么剑法?能不能告诉我知道?”
“告诉你可以,但你可不能说出去。”
“我不说,我不说!”
“你要是说了怎样?”
“丫头,你不会逼我下毒誓吧?”
“好吧,我告诉你,这是越女剑法。”
鬼影侠丐不由一怔:“越女剑法?”
“是呵,我爹是这么说的,是不是越女剑法,我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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