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回 乘胜出击(2/2)
“唔!他们有没有说几时离开?”
“没有!看来他们会住一两天的。”
“好!这锭银子就是你的了!”
店小二几乎不敢相信,这么几句话,就赏自己一两多银子?他不敢伸手去拿,望着这位商人打扮的飞鹰堡耳目。
商人瞪眼问:“你嫌少?”
“不,不,小人怎敢嫌少的?小人多谢大爷的赏赐了!”店小二这才取了银子,又问,“不知大爷还需要小人做些什么?要不要小人带大爷去探望那位少爷和小姐?”
“他们住在店里什么地方?”
“进去,靠东面的一排,天字一二号的客间里。”
“好!我有空自会去看他们。但我向你打听的事,千万别让他们知道!不然,小心你的脑袋了!”
店小二顿时傻了眼,呆在那里,不知是什么回事,而这两个耳目,先后付帐而去。立刻飞报给长木、长风道长知道。他们根据自己的主观臆测:江湖小杀手翠翠已身受重伤,躺在客栈里不能走动,一切起居饮食,全由万里豹照顾伺候。
长木、长风转移的地方并不远,离清泉观十多里的白土岗上。长木、长风听完耳目的报告,长风道长仍不放心地问:“你们真的看清楚了江湖小杀手身负重伤了?”
耳目说:“她的确是身受重伤了,要不,他们怎么洗血衣、关在房间里不出来?”
长木道长报仇心切,全忘记了他在张剑的相救下,才能从死里逃生。只记得翠翠这江湖小杀手怎么重伤了自己,杀死了自己不少的门下弟子,令自己的一条右臂至今还不能动。他曾目睹江湖小杀手一身血迹斑斑,气力不济,无法再接无仁的招,要不是万里豹的赶来,她必然死在无仁的剑下和自己的拂尘之下。显然这小杀手身受重伤无疑,现在听耳目一说,更相信了。他感到这是一个极好的复仇时机,对长风道长说:“江湖小杀手重伤不能行动,这是我杀掉她最好的机会了!”
长风道长说:“师兄,江湖小杀手虽然负伤,但有那点苍派的少掌门万里豹在,他的武功比小杀手还好,恐怕就是我们所有的人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依我看,我们还是别去招惹他们的好。”
长木道长说:“要是我们错过了这个好机会,今后这个仇就别想去报了!”
“师兄,冤冤相报何时了,就算我们能杀得了小杀手和万里豹,以后点苍派和薛家寨的人前来报仇。我们怎么办?再说我们能杀了小杀手,也杀不了万里豹,叫他走脱了出去,那我们白云、清泉两观,恐怕有灭门之灾。”
“师弟,你的意思是说算了?”
“在这方面,我很佩服我们大师兄长眉,他在薛家寨一败后,回来就闭门,不再卷入江湖上的恩恩怨怨中去。我们何不学大师兄一样,从此退出江湖,以保自身?”
“你是不想为我报仇了?”
“师兄,话说回来,这次是我们在丹霞山上去暗算、伏击他们,而不是他们上门来寻事生非。要是他们上门来向我们挑衅,伤了师兄,杀死那么多的人,我哪怕是牺牲了自己,也义无反顾的为师兄报仇雪恨。现在,人家是自卫反击,小杀手也受了伤,并没有找上门来,我们怎么还要向人家寻仇的?”
“放肆!你敢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来?”
“师兄,我们也该自问反省一下了!我们上清门一向与他们无仇无怨,为了飞鹰堡,才自取其辱,我们再不能追随飞鹰堡与武林为敌,去为他们称霸武林的野心卖命。”
“你这话传出去,不怕飞鹰堡的人找上门来?大小十三鹰杀起人来,老少皆屠,你想我上清门这一派在江湖上消失。”
“师兄,要是我们再追随飞鹰堡,才真正在武林中消失!”
长木道长突然用左手向长风道长的要害处拍出了一掌,长风道长怎么也想不到师兄会突然向自己下手,在毫无防备之下,“呀”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人也给拍飞了,摔在地上,惊愕的问:“师兄,你——!”
长风道长的几位门下弟子也一时怔住了,见自己师父突然受击,不由自主的拔出剑来,长木身后的弟子也拔出了剑。长木大喝一声:“谁敢犯上作乱?不怕受到本门派的处置么?我现在是上清门的掌门人!”
长风苦笑地说:“掌门师兄,你杀了我不要紧,就怕上清门一派,今日会毁在你的手中了!”
“你还敢说这大逆不道的话?现在我就先杀了你,以绝后患。”
长木虽然右臂受伤,不能动兵器,但左臂仍能杀人,又一掌向长风道长头顶凌厉拍下,蓦然,他一掌刚拍下,就给一个人接住了,跟着自己身形也凭空飞了起来,撞在柱子上。他的情形比刚才长风给拍飞的情形更惨,不但一口鲜血喷出,一条左臂骨也断成三截。现在他左右双臂齐废,再也不能言武了。
在场的上清门的人一看,突然将长木道长震飞的是一位十六七岁青少年,神蕴异常,英气逼人,怒视长木道长:“你怎么这般的心狠手辣,连自己的同门师兄也突下杀手,你是不是一个人?亏你还是一个出家人。”
跟着门口又出现了一位持剑的少女,铃样的声音响起来:“他是飞鹰堡一只最忠实的走狗,当然不是人啦!”
长木道长在惊震之后,一下看清了来人,更是魂飞魄散,呆若木鸡:“是,是,是你们?”
这突然出现的一对青年男女,正是在丹霞山上杀得他们魂飞天外的豹儿和翠翠。原来飞鹰堡的那两个耳目在向店小二打听时,怎么也想不到豹儿一身的真气是那么的奇厚,在房间里凝神运气,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就是翠翠也隐隐听到。他们一下判断出,这是飞鹰堡的耳目在打听自己,绝不会是自己的朋友,要是自己的朋友,绝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临走时还那么的威胁店小二。
翠翠正想寻找飞鹰堡人的下落,这无疑是一个最好的机会,对豹儿说:“我们快跟着他们,别让他们跑掉了。”
豹儿一时还没有会意过来,问:“我们跟着他们干吗?”
“嗨!你也真是,我们不是要找飞鹰堡的下落,跟着他们,看看他们去了哪里,说不定可以找到飞鹰堡的下落来?”
“好!那我们去。”
这样,他们悄悄的跟着这两个耳目,来到了白土岗。他们初时还以为可以发现了飞鹰堡的人,甚至还可以找到诸葛堡主,谁知飞鹰堡的一只飞鹰也不在场,只是上清门的人躲到了这里。长木和长风的对话,他们更是听得清楚。豹儿见长木突然出手要杀长风道长,一时情不自禁,一下从隐藏处飞身而下,救了长风道长……
长木道长手下一些弟子,也认出了豹儿和翠翠,有的想逃,翠翠娇叱一声:“谁敢乱动的,别怪我手中之剑不长眼睛啦!你们想活命的,最好是别动,也别打算逃跑。”
这一下,真的没一个人敢动了!翠翠走向长木道长:“贼道,你想不到我这个身受重伤的人,会跑来这里吧?
长木道长惊恐地问:“你,你,你没有受伤么?”眼睛不由朝报信的耳目望去。
“贼道,我要是身受重伤,还能来这里吗?你这个贼道心术太狠了,我在丹霞山上放了你一条生路,让你逃跑,谁知你们不死心,还想再次来暗算我们。正是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我今天再不杀你,天理何存?”
长风道长急喊道:“翠女侠!慢点。”
“哦!?你有什么话要说?是不是你想亲手杀了这阴狠的贼道?”
“不!我求女侠放过了贫道的掌门师兄。”
“你这个人是不是糊涂了?刚才这贼道还想杀你哩!你怎么反而为他求情呢?”
“他不仁,贫道不能没义,求女侠再放过他一次。我上清门上上下下的人将感激不尽。”
“你自己生命也难保,还想为他求情?”
“女侠要杀,请杀贫道好了!千万不能杀害了我们上清门的掌门。”
“你以为今天在场的人,还能活着出去么?一个也活不了!”
长风道人一怔:“你要将在场的所有人全部杀掉?”
“不然,我怎么叫江湖小杀手?”
豹儿也同时怔住了:“翠翠,你别乱来!长风道长并不是一个坏人,心地也不错。再说,其他更属无辜,你不能全杀了。要不,我们和飞鹰堡的人有什么区别?”
“豹哥,其他人我可以不杀,但长木这贼道,我是非杀不可,再不能让他为飞鹰堡危害武林了!”
“翠翠,这贼道双臂已废,何必再杀他?”
“他双臂目前虽废,但仍可医得好,你不担心他以后再来向我们寻仇?”
“他要是以后再来向我们寻仇,我们要杀他也不迟,目前放过他算了!”
翠翠突然用剑指着长木:“说!飞鹰堡在什么地方,你说出来,我可以再放过你一次。”
长木叹了一声:“贫道不知道飞鹰堡在什么地方。”
“那你就怨不得我了!”
“贫道真的不知道,你杀了贫道也没用。”
“那你怎么和飞鹰堡联系和向他们传送情况的?”
“都是飞鹰堡的人来找贫道,贫道没有到过飞鹰堡一次,至于传送情况。”长木说到这里,不由望了望飞鹰堡的两个耳目一眼,“这由他们两个人去传送。”
翠翠目视那两个耳目:“你们两个怎样?不是不想活命吧?”
两个商人打扮的耳目顿时恐慌起来:“女侠饶命!”
“那你们说呀!飞鹰堡在哪里?”“小人们也不知道。”
翠翠手中宝剑突然一闪,便在这两个耳目身上各留下了一道剑痕,问:“你们不想我给你们身上再添上一道剑痕吧?”
这两个耳目惊得面如土色,跪下求饶说:“小人们实在不知道,请女侠饶命。”
“那你们怎么向飞鹰堡传送情况?”
“小人们是用飞鸽传书向飞鹰堡传报消息,至于飞鸽飞到何处何方,小人们就无从知道了!”
“那你们的飞鸽从何处得来?”
“是飞鹰堡的人每次来南召时,带来了几只交给小人的。”
“你们没说假话?”
两个耳目又是叩头说:“小人们不敢欺骗女侠。”
翠翠心想:连十三鹰也不知道飞鹰堡在桐柏山的什么地方,你们又怎么知道?看来问你们也是白搭。豹儿说:“翠翠,看来他们真的不知道,不必再为难他们了!”
翠翠又目视长木:“看在你这贼道师弟的面上,我就再放过你一次,要不是我们刚才听到了他的一番说话,今日在场的人,恐怕一个也活不了!贼道,我们今后也不怕你再来寻仇,你要来只管来找我们好了,别为难你的师弟,要是你敢再伤害无辜,为飞鹰堡为虎作伥,别说你不来找我们,我们也会上老君山白云观找你,是福是祸,你好自为之了。”
翠翠说完,又对豹儿说:“豹哥!我们走!去桐柏山找飞鹰堡的人算帐去。”说后,便与豹儿双双离开。
上清门人在豹儿和翠翠走后半晌,才从惊魂中醒了过来,才感到自己的一条命是属于自己的了。长风道长爬起来:“师兄,你伤得怎样了?”又喝叱着自己的弟子,“你们还不过去扶掌门师伯起来?小心为他疗伤?”
长木道长不但双臂在目前俱废,内伤也极为严重,要医治好自己的内伤外伤,没有一年半载的日子不行,就是医好,自己的武功也大大打折扣,比不上自己门下弟子任何一个人的武功。他这时才感到心灰意懒,面带愧色,对清风道长说:“师弟,看来你是对的,今天要不是你,我们真的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去,也说不定上清门从此在武林中除名。今后上清门掌门人这一职,还请师弟接任,我是不行了。”
清风道长大惊:“掌门师兄,你千万不可这样,这一重任,小弟担当不了,还是请掌门师兄继续担此大任。”
“师弟,你别推辞了,我不但不行,而且也愧对上清门的历代掌门,愧对在丹霞山上死去的门下众弟子,都是我一时好高骛远,追随飞鹰堡,希望得到他们一套上乘剑法,几乎使上清一派惨遭灭门大祸。要是师弟不出来接任掌门。上清门一派,恐怕再难以在江湖上立足生存。”
“掌门师兄,这事还请你再三考虑才是。”
“不用考虑了,大师兄已闭门不出,现在只有师弟能担当此大任。师弟,请跪下接掌门人的信物。”
“掌门师兄,我……”
“师弟,你敢不听我的命令么?”
“是!”长风道长只好在长木道长面前跪下,接过了长木道长交出的上清门掌门人的信物——一块云清云汉玉佩,正式成了上清门的新一任掌门人。
长木道长又对上清门的众弟子说:“你们快扶我起来,一齐拜见新掌门人。”
长风道长忙说:“师兄,你身负重伤,这事就算了!”
长木道长说:“掌门,礼不可废,我虽双臂不能动弹,双腿却没残废,仍可行拜见之礼。”说时,他命自己的弟子行拜见之礼,跟着所有上清门在场的弟子,拜见长风道长。长风道长扶起长木道长,叫人扶下去医治疗伤。
飞鹰堡的两位耳目也一齐过来拜贺清风道长成为上清门的掌门人。
长风道长问:“两位今后何去何从?要是你们仍为飞鹰堡效命,可以将今日之事传报出去。不过,两位刚才的情形,暴露出了飞鸽传书的秘密,一旦让诸葛堡主知道了,两位以后的结果,贫道实在不敢去想,请两位三思。”
两个耳目闻言大惊失色,慌忙跪在长风道长面前:“小人们求掌门指点迷津,以保小人们的家小免遭残杀。”
“我们上清门今后不再追随飞鹰堡了,两位何不与我们一道,永远脱离飞鹰堡,别再去为他们卖命?”
“道长指点的是,小人就是害怕飞鹰堡的人寻来,祸及家小。”
蓦然一位少女声在瓦面飘进来:“我教你们一个办法,就不害怕飞鹰堡的人来加害你们了!”
声落人现,众人一看,竟然是刚才离开的翠翠和豹儿,人们不禁愕然。长风道长呆了半晌问:“豹少侠和翠女侠没有离开?”
豹儿说:“道长,我们实在不放心你那师兄会怎么对你,所以又悄然的转了回来看看。”
翠翠说:“刚才我们见你跪在他面前,真为你捏了一把汗,想不到他真的改过了,还将掌门人一位传给了你。”
长风道长听了实在激动万分,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竟是这般的在暗中照顾自己的安全,恐怕就是自己心交朋友,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而自己过去还是他们的敌人,也曾策划过在丹霞山伏击他们的行动计划。他们全不计较,宽宏大量,以德报怨,这不是一般侠义人士所能办得到的。就是宽宏大量,饶了自己的人以后,也一走了事,怎会这样的暗中护住自己的安危?他们才是真正为人为到底,送佛送到西了,这种的侠肝义胆,可以说是当今武林少有。
长风道长不禁深深的一拜:“贫道多谢两位侠士再三的照顾,今后两位侠士有需要贫道和本门派的地方,贫道将万死不辞,必尽全力以报侠士今日之恩。”
上清门在场的弟子也一齐叩谢说:“我等众人,也愿为两位侠士效命。”
翠翠说:“好了!我这次转回来,并不是来要你们报答,我只求你们今后别为飞鹰堡卖命就行了!要说报答,你们这样就是给我们最好的报答了。”
长风道长说:“女侠放心,上清门一派,再不会与飞鹰堡人为伍了!”
“这就好啦!”翠翠转问那两位耳目,”你们要不要我教你们应付飞鹰堡人的办法?”
“女侠请指示,只要能保住小人们的一家大小,就是要小人们去死也愿意。”
“嗨!我要你们去死干吗?你们今后可以学关二爷一样,身在曹营心在汉,对飞鹰堡的人,虚以应付,也可以将我们的行踪,用飞鸽传书向飞鹰堡报告,只要你不说出上清门今日的事就行了。”
“这个,小人们可以办得到。”
“要是你们还不放心,可以将家小先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借口是说害怕我们不就行了吗?”
长风道长说:“女侠说的是,两位完全可以将家小转移一处隐蔽的地方,就是我们上清门,也要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避开飞鹰堡的人。”
翠翠说:“你们暂时避开一下也好,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飞鹰堡现在已成为了当今武林人士的公敌,崆峒、华山、恒山、点苍、丐帮的掌门人,都在找他们算帐,了结恩怨。现在,不但是我们前去找他们,辽东双怪、武林奇丐莫长老,都去桐柏山寻找他们了!现在飞鹰堡的人已是自顾不暇,怎会来寻找你们?但为了以防万一,你们先避一下也好,但也不会用多长的时间躲避。好啦!我们现在真的走了!”
翠翠这才和豹儿离开,奔回南召城。他们回到客栈时,已是上灯的时候,翠翠说:“我们本来想好好的休息一天,谁知也休息不成,给那两个飞鹰堡的耳目引去了白土岗一转。”
“翠翠,那我们明天再休息一天,才上路好不好?”
“豹哥,你是不是累了?”
“我不累,我是怕你累了。”
“豹哥!这样吧,上路还是要上路,不过我们别走路了,雇一辆马车去南阳府,坐在马车里,不是一样可以休息?”
“雇一辆马车?那得要多少银两?”
“你舍不得花钱?”
“我不是舍不得,就是怕我们的银两不够用。”
“真的不够用,我们可以向一些有钱的人家借呀!”
“借!?我们和人家非亲非故,人家愿意借吗?”
翠翠笑了笑:“到时,就由不得他愿不愿意了!”
“翠翠,你这是什么意思?怎能不由人家愿不愿意的?”
“我的大少爷,你真是少在江湖上走动过,江湖上有很多想不到的怪事哩,有时我们不想要,人家偏偏会将银两送上门来,强要我们要的。”
豹儿睁大了眼:“哪有这样的事情?”
“好了!用过晚饭,今夜里好好睡一夜,明天一早,我们叫店小二给我们雇一辆马车去南阳府。”
第二天一早,豹儿和翠翠梳洗完毕,店小二就来向他们报告,说雇好的一辆马车已在店门口等候了。
豹儿问:“小二哥,这马车去南阳要多少银子?”
“少爷,赶车人说,随少爷打赏一些酒钱就行了!不敢多要。”
“哦!?酒钱?那是多少?”豹儿虽然是点苍派的少掌门,但从小清贫惯了,从来没大手大脚的花过钱,一切从简,不敢乱用。在武林人士眼里看来,并不是什么豪爽、慷概大方的人,有点近乎小里小气,他感到自己和翠翠这次一出门,所带的银子不多,害怕用光了,以后路上连饭也吃不上,所以不敢乱花。要是这辆马车要一百几十两银子,那他宁愿辛苦走路,也不愿坐马车。他认为坐马车是奢侈的事,只有富豪人家的少爷、小姐才坐得上。因而事先不能不问清楚,以免打死狗讲价钱。他哪里知道,以他现在江湖上的名声和武林中的地位,只要随便到一个江湖上的人家开口借钱,没有借不到的,何愁不够银两用?
店小二说:“少爷,赶马车的人说,随便给多少都行。”
“从这里去南阳,一般要多少?”
“十两银子已足够了。”
“十两!?”豹儿感到有点意外,在他心目中,人家辛辛苦苦赶马车去南阳,才要十两,那不太辛苦吗?豹儿虽然害怕银子不够用,但他并不是一个小家子人,更不是一个守财奴或吝啬的财主,他总感到不能亏待了劳苦的人们。十两银子,那太少了!
店小二误会了豹儿的意思,忙说:“少爷,十两银子不算贵了!一般都是这个价钱。”
“小二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十两银子,是不是少了一点。”
“少爷,既然这样,你就多打赏他一两银子,他就高兴了。”
翠翠这时从房间收拾东西出来,对豹儿说:“你不是担心银子不够用吗?怎么又嫌人家要得少了的?快走吧,别让人家笑话。”随后翠翠打赏了店小二一点碎银,“小二哥,我们多谢你啦!”
店小二连忙恭敬的说:“多谢小姐赏赐。”
豹儿随翠翠走出客栈,门口果然停放了一辆马车,他们一看见赶马的车夫,顿时又愕大了眼,这不是飞鹰堡的那两个耳目其中的一个吗?他怎么打扮成车夫替自己赶车了?
豹儿首先惊奇的问:“是你!?”
这位耳目看看四周,拱腰轻轻的说:“少侠,正是小人。”
翠翠也扬扬眉问:“你来给我们赶车?”
“女侠,请上车出城后再说。”
翠翠和豹儿相视一眼,说:“好!我们就上车。”翠翠恃着自己艺高人大胆,就算这飞鹰堡的耳目敢对自己不利,也并不害怕。他既然有胆子来赶马车,要是自己连坐也不敢坐,那不让他耻笑自己了?
豹儿仍有点迟疑,翠翠首先跳上了马车,对豹儿说:“你快上来呀!”
豹儿见她这样,也就只好上车,他不明白飞鹰堡这位耳目的行动,为什么要扮成赶马车的人来为自己赶车?难道他想在路上向自己下手?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这位耳目说了一声:“请少爷、小姐坐稳。”跟着长马鞭一挥,“叭”的一声,马车便骨碌碌的滚动起来,直奔南门而去。
一出城门二里地左右,前后在右无人,马车便停了下来,马车刚一停,飞鹰堡的那位耳目还没有下车,翠翠仿佛一下子从路旁草丛中升起来似的,含笑的问:“你有什么话要和我们说的?”
这个耳目怔了怔,心想:这位江湖小杀手多俊的轻功,怪不得她在丹霞山上杀了凤鸣岐,重伤了笑面书生和长木道长,人们所说的是真的了,飞鹰堡的大小十三鹰,一连败在她的剑下。他连忙下车说:“女侠身形之快,令人不敢去想象。”
“哎!你别给我说这些,我问你干吗扮成马车夫的,跑来给我们赶车?”
“小人感谢少侠、女侠不杀之恩,无以为报,以此尽一点心意而已。”
“其实你要报,也不用给我们赶车呀!是不是飞鹰堡的人在前面伏击我们?”
“女侠别误会,小人要是有这不良的意图,不得好死。”
“那你干吗要这样的行动?”
“小人受长风道长的吩咐,要好好在暗中护着少侠和女侠。知道女侠要雇请一辆马车去南阳。同时也知道这一条路上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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