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生死相随(2/2)
小翠一个金钩倒挂,用手指戳破纱窗,朝阁内望去,只见在灯光之下,一个中年汉子,拥着两名少女在饮酒作乐。小翠心想:看来这中年汉子必定是刀一锋这贼子了。她便破窗而入,吓得中年汉子抛开了两名少女,喝问:“谁?”
小翠回答:“是我呀,特来夜访堡主。”
中年汉子睁大双眼,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几乎还是一个小孩子,一个眼角眉梢流露出聪明伶俐的秀美孩子。他不明白这孩子怎么闯到卧花阁来。守院的堡丁放他进来时,难道楼阁下的丫头也不通报一声,由他登上楼阁来?他惊疑地问:“你来见我干什么?”
一句话,小翠便问出了这中年汉子就是自己要找的刀一锋,便笑着说:“刀堡主,你真会享受,叫我寻得好辛苦!”
刀一锋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逃回堡的人没向你报告吗?”
刀—锋惊骇:“你就是杀了白头鹰的那个小子?”
“你想不到吧?”
刀一锋突然跃起,从床头取下了自己的刀,横刀喝问:“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来要你的脑袋,因为有人给我五万两银子。”
“老子先要你的小脑袋。”刀一锋凶狠地一刀劈来,一边大吼:“来人呀!抓刺客!”
小翠闪开说:“你别叫了,下面的人,全都被我放倒了!”
“你,你全杀了池们?”
“放心,他们恐怕比你长命。”
刀一锋一连几刀劈出,小翠仅出剑两三招,就将他逼到床边,并且划伤了他的脸,准备再出一剑挑了他。可是刀一锋仰面倒在床上,床板一翻,便失了踪影,令小翠一剑刺空。
小翠怔一怔,想不到这床竟是一处机关,眼光光地让刀一锋逃脱。小翠气得宝剑乱挥,尽管这床板是一块铁板,也让她断金碎玉的青虹宝剑砍断成七八块,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大洞口。小翠正想俯身往洞口看去,突然“嗖嗖”几声,七八支利箭从洞里射出,要不是小翠闪开得快,这七八支利箭,恐怕就射穿了她的脑袋。
小翠一下想起丁店小二的话,白石堡机关重重,一不小心,就有生命危险,看来自己不可大意。小翠扫视了阁内一眼,看见那两个少女惊恐得缩在一角,浑身抖个不停。
小翠说:“你们别害怕,我不会杀你们的。你们说,这刀贼逃去了哪里?”
一个少女说:“我、我、我们不知道。”
“什么!?这暗道通到什么地方你们也不知道?”
“少、少、少爷,暗道里四通八达,有?有、有三个出口,我、我、我们实在不知道他逃去哪里。”
“那你们说,三个出口在什么地方?别害怕,慢慢说,我绝不会伤害你们。”
两个少女略微心定下来,说:“少爷,一处通向暖阁书房;—处通到前面的大厅;还有一个出口,在后山的树林中。”
“好!你们带我到暗道去。”
两个少女顿时害怕起来:“少爷,你千万别进去。”
“为什么?”
“暗道里机关极多,有陷阱、毒箭等等,人一下去,就不能出来了!”
“你们没进去过?”
“少爷,我们从没有进去过。”
这时,白石堡锣声大震,有人高喊:“别让刺客跑了!将卧花阁包围起来!”跟着,处处火把亮起,纷纷向卧花阁跑来。
少女说:“少爷,你快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小翠想了一下说:“你们快离开这楼阁。”
两个少女说:“少爷,你不走?”
小翠说:“快!我要放火烧这楼阁了!”
两个少女一听,只好慌忙下楼离开。小翠将窗帘、蚊帐、板壁全点上了火,然后下楼,又将楼梯点燃起来。当贼人们赶来时,卧花阁已处在一片大火之中。小翠身形如电闪般跃到另一处瓦面上,又放了一把火。她一连在几处都放了火,弄得堡内贼人们大乱。刹时之间,堡内五六处大火烧起,形成了一片火海,染红了大半个夜天。小翠杀不了刀一锋,也要将白石堡夷为平地、废山坡。
最后小翠转回大厅瓦面,跃了下来,打算放一把火将这大厅烧掉,不料碰上了大教头过天猴。过天猴大喊:“刺客在这里!刺客在这里!大家快来!”
过天猴手提齐眉铁棍(他原来的齐眉铜棍已为豹儿劈断),拦腰向小翠扫来。小翠不想与他多纠缠,一连几招无回剑法抖出,招招都是凌厉的杀招,快速奇诡,杀得过天猴手忙脚乱,连连后退。“当当”几声兵器相碰响声过后,过天猴的齐眉铁棍,被小翠的青虹宝剑寸寸削断,齐眉棍变成了不到三尺的短棍棒,弄得过天猴没棍舞了,实力大减。
小翠又一连两招,逼近过天猴,正想再出一剑,打发过天猴归西天,谁知脚下悬空,掉进了大厅的陷阱中去。小翠想跃起已不可能,陷阱的翻板又盖合起来,她一直往黑洞洞的陷阱掉下去。
过天猴这才喘过一口气来,浑身已是冷汗淋漓,望着陷阱狞笑:“这下,看你这小子还能逞凶!等你饿得浑身无力,再将你抓出来,切成七八大块,丢到山头喂野狼去。”
刀一锋从暗道的夹墙洞口走出来:“给我将这小杂种拉上来,我要活活生劏了他,将他的心挖出来下酒。”
过天猴说:“堡主,现在千万别吊他上来,更不能打开陷阱。”
“为什么?”
“这小子手中有把宝剑,万一吊他上来,他便会破网而出,到时再捉他就困难了!堡主,现在我们还是先救火要紧。”
刀一锋点点头说:“这样也好,谅这小子也飞不出陷阱。这小子也太心狠,一夜就毁去了老子大半个白石堡的基业。老子要将他一块块肉割下来。”
蓦然之间,在灯光下又出现了一个少年的身影,说:“你们快将她放出来!”
刀一锋和过天猴惊得后退两步,一齐惊问:“是你!?”
出现的少年,正是豹儿。他又重复一句:“快将她放出来!不然,我杀了你们。”
刀一锋和过天猴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刀一锋说:“小贼!你今夜里也别想走出白石堡!来人!全给我上。”
过天猴顺手从一个堡丁乎上抢过了一把刀,直扑豹儿,一边说:“堡主,你先走。”
过天猴扑上,涌进来的堡丁们也一哄而上。豹儿心急要救小翠,再也颐不了伤不伤人了,浑身真气激荡,一招白龙兴云布雨抖出,真是剑光满厅,四面八方尽是剑尖如雨,涌上来的十多个堡丁,不是刀断身带剑伤,就是头飞手断扑地而亡,连过天猴也给削去了右手臂。刀一锋哪里见过这等惊世骇人的武功,震得心胆俱裂,掉头便跑。
豹儿哪里肯让他逃走,身形轻纵,矫捷如猎豹,一下便纵到了他的前面,拦住了他逃向夹墙的暗道口,一招墨龙回首,震飞了刀一锋手中之刀,再轻舒猿臂,就将刀一锋揪了起来,掷在地上,一脚踩在他胸口上,厉声道:“你放不放她出来?”
“我放!我放!”刀一锋连忙说。
“那快叫人把陷阱打开。”“我放了他,你放不放我一条生路?”
“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那你先放我起来。”
“不行!她出来后,我才能放你。”
豹儿虽然一身真气极厚,会盘龙十八剑法,但不会打穴封脉。他怕放刀一锋起来之后他会逃走,只有用脚踩着刀一锋,叫他不能乱动。一些活着的人,包括断了一臂的过天猴,在豹儿的声威之下,别说已失去了战斗力,就算没失,也不敢过来救刀一锋了!在大厅外的堡丁,更不敢放箭,怕伤害了刀堡主。
刀一锋朝过天猴说:“大教头,快命人打开陷阱,放人出来。”
过天猴忍痛命人打开机关。只听见“轧轧”一阵声响,陷阱上的翻板打开,一张柔软的铁网,缓缓地将小翠吊了上来。
原来小翠掉下陷阱,顿时给一面铁网罩住,吊在半空中。小翠初时感到有点慌,不知掉进什么物体中去了。陷阱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她不知自己落在什么可怕的陷阱中。停了好一会,不见动静,她才坐正身子,掏出打火石,点燃了火熠子,才看清楚自己落到一张铁网里,凭空给吊在陷阱中,下面深不见底,不知有什么毒虫猛兽的,一时不敢用宝剑破网出来。也正在这时,陷阱口突然打开了,火光透了进来。小翠暗喜,吹灭火熠子,随后又感到自己给慢慢吊了出去。
一出陷阱口,小翠宝剑一挥,便破网而出,纵身跃上大厅的横梁上,以便应敌,大开杀戒。可是一看,大厅上卧着七八具尸体。她感到有些困惑:这是怎么回事?再定神一看,只见豹儿在灯光之下,脚踩着刀一锋,正仰面望着自己。小翠真是又惊又喜,也不顾看其他的情形了,喜悦地叫起来:“豹哥,是你来救我吗?”
豹儿问:“翠翠,你没事吧?”
“我没事!”
小翠纵身跃下。豹儿透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了!”
小翠瞧了瞧刀一锋:“豹哥!快杀了这刀贼!别让他活着害人。你不愿杀他,让我来杀他好了!”
豹儿说:“翠翠,你不能杀他。”
“为什么?”
“因为我答应过他的,他放你出来,我便放他一条生路。我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哎!这是你答应他的,我可没有答应。”
“翠翠,算了!你别叫我言而无信。”
豹儿松开了脚,对刀一锋说:“你走吧!”
刀一锋爬起来,不由感激地看了豹儿—眼,想走开。小翠突然伸剑一拦:“你别走!”
豹儿问:“翠翠,你这是干什么?”
小翠说:“豹哥,你放他可以,但他必须答应我们两个条件,不然,我宁愿你言而无信,也要杀了他。”
“翠翠,你要他答应什么条件?”
“第一个条件,从今以后,不得横行乡里、欺压百姓和为非作歹。”
豹儿一想也是,自己当初的意图也是这样,为了救出小翠,竟将这意图也忘了。他问刀一锋:“你答不答应?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刀一锋要命要紧,忙说:“我答应。”
小翠问:“你要是以后做不到怎样?”
“我要再犯,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豹儿点点头,问小翠:“你的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小翠眼睛转了一下:“第二个条件嘛!要他保证,你不得离开我。”
豹儿愕然:“你这是什么条件呀?”
“保证你不会离开我的条件呀!”
刀一锋也傻了眼,这是哪一门的条件?有这样的条件吗?这叫我怎么保证?初时,刀一锋以为,第二个条件准是叫自己拿出五万两银产来赎命。因为这小杀手是为五万两银子来取自己脑袋的,既然不杀了,少不了得拿出五万两银子出来。现在一听,完全不是这样,要自己保证他的什么豹哥哥不离开他了。刀一锋简直感到莫名其妙和荒唐。
豹儿说:“翠翠,别胡闹了!我们走吧!”
“哎!他还没答应哪!”
豹儿问:“我离不离开你,关他什么事?”
小翠说:“他不答应,那你答应也行。不然,我只好杀了他啦!他的十条命,可是捏在你手中。”
豹儿感到小翠闹得出了位,只好说:“好好,我答应你。”
小翠高兴得跳起来:“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呵!你要是今后离开了我,我就杀了他。”
豹儿给小翠弄得哭笑不得,说:“翠翠,我们走吧!”
“好的。”小翠又对刀一锋说,“你今后也不许反悔,在这一带,有我的好几个线眼,只要你一为非作歹,欺压百姓,我就会随时再来砍下你的脑袋。所以,你千万别拿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
小翠说完,便拉了豹儿,施展轻功而去。而小翠临走的一段话,却给刀一锋带来极大的威胁。这个当地的恶霸,果然不敢再为非作歹、欺凌百姓了!不到半年,便迁移他处,不再在这一带出现。的确,白石堡给小翠一把火毁去了一大半,要恢复,不知要多少银两才行,不如拿这笔银两到其他地方建一座庄院:再则,他受了这一次挫折,几乎连命也丢掉,实在无颜再在这一带立足下去了。
小翠在月夜下随豹儿来到荒山的一处小岩洞。在这里,可眺望镇子上的一切情景。小翠惊讶问:“你就住在这个小岩洞中么?”
豹儿摇摇头:“我本来打算在今天离开的,一下发现你也来了这小镇上,同时也发现白石堡的人也奔向小镇,我担心你出事,所以才留下下来。”
“那么你是一直在跟踪着我?”
豹儿点点头。小翠又问:“你怎么不来见我呢?”
豹儿苦笑了一下。小翠说:“我知道了!你是怕我见到你。要是我没出事,你就不出现,悄悄地走了,对不对?”
“翠翠,别说了!我问你,你干嘛跑来找我呢?”
“你问你自己去?”
“问我!?问我什么?”
“你曾经说过,永远不离开我,你怎么一声不吭的又离开了我?”
“翠翠,请原谅,我本来想告诉你一声,又怕你阻拦我,所以我只好悄悄地走了!不过,我以后会来找你的。”
“鬼才相信你。”
“翠翠,我是真的,绝不骗你。”
小翠心里感到一股暖意和甜蜜,问:“豹哥,你干嘛要离开点苍山?在点苍山不好?”
“翠翠,不是点苍山不好,我怕麻烦人家,更不想让别人说闲话。”
“谁说闲话了?”
“翠翠,别问。我离开点苍山,更主要的是想学我师父留给我的一门剑法。”
“哦!?什么剑法?”
“我也不知道。”
“你师父的剑法也不知道。”
“我还没有看,怎么知道?”
“这剑法在哪里?”
“这——”
小翠睁大秀目:“不愿说给我知道?你把我当成是什么人了?”
“翠翠,你别误会,这剑法藏在什么地方,我还不知道,得去找找看。”
“那我跟你去找。”
“这——”
“你放心,我不会学你师父的剑法,我只是帮你找。”
“翠翠,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恐怕要很长的时间。”
“总之,不管多长时间,我都跟着你。”
“一年,两年,你也跟着我吗?”
“别说一年,就是一百年二百年,我也要跟着你。”
“你不回点苍山了?”
“你回我就回,你不回,我也不回。”
“可是——”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跟着你?好!我去杀了刀—锋,然后自杀。”
“哎!你千万别乱来、”
“那你要不要我跟着你?”
“翠翠,我算怕了你了!你跟着我,会很苦的,没有在点苍山那么舒服。”
“只要你不离开我,再苦我也受得了!”
“好吧!那你跟着我吧。到时,你可别埋怨我。”
“谁埋怨你了?”
“翠翠,那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会,天一亮,我们就离开,好不好?”
“好呀!”
第二天一早,豹儿就带着翠翠穿云踏露,翻山越岭,直奔自己曾经生活了十多年的荒山古寺。
豹儿所生活过的荒山野岭,其实是鹤庆军民府剑川州所属的石宝山。那里山幽林密,少有人烟,层峦叠嶂,野兽出没,是滇西一带著名的纵谷山区,远离大理点苍山有二千多里,离鹤庆府城也二百多里。
豹儿踏入石宝山,对所有的山形地势都非常熟悉,对山中的一草一木,都感到格外的亲切。他离开古寺,已有两年了!但当年跟随段丽丽连夜离开古寺的情景,他仍记得清清楚楚,仿佛是昨天的事一样。”
两年了,不知占寺荒芜破烂了没有?还有没有人居住?师父的骨骸又怎样厂?藏在洞中的剑谱不知霉烂了没有?这一切,都引起豹儿的沉思和感触……
翠翠却没有豹儿这样的心情,她在好奇地打量石宝山陌生的景色:山高林密,山道云锁雾断,几十里内不见人家,不时见山兔出没、山鸡惊飞。这里,仿佛是被人们遗弃的地方。但她感到能和豹儿在一起,比什么都甜,比得到什么都满足。
他们曾经在进山之前,经过一处小镇,吃了一顿饭,豹儿又买了几十斤粮食、一些油盐及一些生活日用品。这些粮食,够他们两人在山中吃一个月的。豹儿感到,寻找师父留下的剑谱,恐怕不是在几天之内能找到的,不能不带粮食进山。要是他一个人,可以不用买,完全可以摘山中野果和打猎野兽为生,但有翠翠跟着,就不能不准备一些粮食了。豹儿担心翠翠过不惯茹毛饮血、靠吃野果为生的日子。
在丽日西斜时,他们来到了古寺。一看,古寺荒凉,残败得不成样子,寺内处处蒿草丛生,有的地方已倒塌下来,处处漏水。显然,豹儿在离开之后,古寺就没人居住过,但有一间大殿还算完好,只是佛像的金粉剥脱了不少。至于两旁的十八罗汉泥塑像,有的断了手脚,有的五官不全,不是少了鼻子,就是瞎了眼睛;神台的灰尘积有成寸厚。
翠翠问:“豹哥!你就住在这么一间破烂的小寺里吗?”
“是!不过它以前没有这般破败,不时还有人前来烧香拜佛。有些猎人也来这里借宿。”
“你师父的剑谱就藏在这间寺里吗?”
“不!师父说,藏在我常去玩的三处岩洞中,叫我仔细的寻找。”
“那我们现在就去寻找吧。”
“不!翠翠,我们在这里休息一夜,明天再去找好了。”
“那也好,我来将这烂寺收拾一下。”
不用—个时辰,豹儿和翠翠就将寺内的杂草野蒿清除得干干净净。寺后的厨房也打扫得一清二洁。幸好一切炊具没有损坏,碗碗碟碟依然存在。豹儿将它们全搬到山溪里洗干净,然后和翠翠在厨下升火煮饭。古寺,成了他们两人的天地。
饭后,一弯明月升起东山,银色光华将山中一切景物打扮得似水晶般的世界,格外玉洁可爱。他们在寺内的树下谈心。豹儿给翠翠讲述自己童年的事情,翠翠听得津津有味。昨夜,他们在白石堡放火杀人,今夜他们在月下悠悠谈心,仿如两个天地中的人。
当豹儿谈到自己为救一窝小鸟摔下悬岩的情景,师父怎么救了自己时,一下不出声了。
翠翠奇异地间:“咦!你怎么不说了?”
豹儿说:“翠翠,我忘记做一件重要的事情了!”
“什么重要的事?”
“我应该先去拜祭师父才是。”
“那我们现在去拜祭他老人家也不迟。”
“对!翠翠,我现在就去?”
“他老人家葬身之地远不远?”
“不远,就在寺后山崖的一个小岩洞中。”
豹儿从佛像前神台下,找到往日留下米的香和蜡烛,与翠翠在月下来到了方悟禅师葬身的小岩洞前。豹儿用石块泥土封闭的洞口,已长满了杂草野树,除了豹儿,其他人根本不知道这里曾是一个小小的岩洞,更不知道这里埋葬着一位高僧,一位武林的一流上乘高手。
豹儿来到洞口前,点燃丁香和蜡烛,想起了方悟禅师对自己的抚养、慈爱、关怀,双目不由涌出了泪水,说:“师父!豹儿前来祭你了!”说着,便长跪在地上,连连叩头。
翠翠也跪在豹儿身边,叩头说:“方悟禅师,小女子薛翠翠也来拜祭你老人家了。你老人家生前名动武林,又对我豹哥那么好,望你在天之灵,保佑豹哥找到你老人家的剑谱,学好你老人家的本领,为武林除害,为你老人家报仇!”
方悟禅师,虽然在江湖上杀人不少,曾为害武林,但能幡然悔悟,改恶从善,晚年也为百姓做了不少的善事。更难得的是,他为武林造就了一代奇才——豹儿,能代他在江湖上除恶行善,以赎罪过、他生前没有想到,会有—位奇女子翠翠也来拜祭自己。
他们一直跪到香灭烛尽,才站起来回寺。第二天—早,他们吃了早点,便去找剑谱了。豹儿先去离古寺有一里远的山谷那个岩洞去寻找。这个岩洞,曾经是豹儿和段丽丽躲避独角龙的地方,也是豹儿经常来玩的—处干爽的岩洞。
豹儿带翠翠走进一片树林,来到山谷口,只见满谷杂草丛生,怪石嶙峋,没有路径。翠翠打量了山谷一眼,突然停了脚步,说:“豹哥,你别进谷。”
豹儿愕然:“为什么?”
“这山谷没猛兽吗?这样的山谷,是老虎、豹子极好的藏身地方。”
豹儿不由凝神静气倾听了一会,说:“不错!是有股豹子的气味,我们快站到下面去,别让它闻到了我们的气味。”
翠翠说:“我怎么没闻到呢?”
“不好!它窜出来了!快!”
话音刚落,一头斑斓的花豹从乱草中跳了出来。豹儿急忙拦腰抱住翠翠,纵上附近的一株高大的树上,放下翠翠说:“你站稳了,我来对付这头大豹。”
翠翠说:“慢点,你看看,这头豹子是不是我们曾经见过的那一头?”
豹儿说:“不会吧?它怎会跑来这里呢?”
“你看呀!它好像在善意地望着我们哩!”
豹儿打量了豹子—下,见豹子似乎驯服地伏在树下,对自己没有半点敌意,便说:“我下去看看是不是。”
“你小心了!”
豹儿应了一声,飘然下地,果然这头豹子并没有猛扑过来,像—头大猫般的温顺、它走近豹儿身边,用头,用身躯亲切地擦着豹儿,低声地鸣叫着,好像在问候豹儿,豹儿惊喜:“豹兄弟,真的是你吗?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豹子低吼着,算是回答。豹儿更是大喜,不顾危险,一下亲切地抱着豹子,抚摸着:“豹兄弟,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这—年多来,你去了哪里?”
翠翠也跃了下来:“豹兄弟,你认得我吗?我也和你玩过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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