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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奇遇奇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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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平情知局势危急,轻轻地点了点头,把梅吟雪抱至床边放好,迅捷地点了她“气门”“七坎”“期门”“玄机”四大重穴,以护住她胸中一口真气不致散失!

他又迅速抱起司马中天的尸体,与龙布诗并排放好,又替他们盖上一条白布,默默地流下两滴眼泪。然后,他抓起地上的“叶上秋露”,一咬牙,“嗖”的一声,已如闪电般穿窗而出!

院落中的景象,使他大大地吃了一惊,数十条大汉所围成的阵势,是他曾领教过的“天风银雨阵”。只是人数似乎比上次少了许多,但是威力却比以前增加了几十倍!显然他们又重新组训过一次。

被围在核心的只剩下三个人了,一个是孙仲玉,一个是古萨,另一个是身躯伟岸的高大老者。

三人俱是须发凌乱,长衫破碎,浑身浴血,大汗淋漓,神情狼狈不堪,犹作困兽之斗。

黑衣大汉也躺下了不少,但阵式却毫无一丝凌乱之象。

南宫平舌绽春雷,暴然大喝:“住手!”

任风萍回头一看,来人竟是南宫平,不由得惊愕交加,暗道一声:“不妙!”

南宫平身形不停,身法快捷得惊人,掠过任风萍身侧,看也不看他一眼,直向那群黑衣人闪电般扑去!

手中“叶上秋露”舞起一招“天外来虹”,剑光弥漫,剑气森森,三名黑衣大汉已一齐被拦腰劈成两截,血雨横飞,溅得南宫平满身是血。

南宫平毫不稍停,足尖点处,身形再度掠起,右臂一挥,剑光暴涨,又有三名黑衣大汉中剑身亡。

这六名黑衣大汉一倒下,阵式大露空门,被围在中央的三个人,立时乘机纵起,冲出重围!

南宫平两招之内将配合严密的“天风银雨阵”破去,立时震慑住在场诸人!

戈中海暴喝一声,直向南宫平扑去,双掌连扬,两股威势无俦、刚猛绝伦的掌风已席卷攻至!

南宫平哂然一笑,左掌斜拍而出,右手沉肘挫腕,剑尖上扬,反向戈中海咽喉点去!

戈中海双足轻点,后飘五尺,当南宫平跟纵进击时,他已取下腰间双枪,与南宫平战在一处!

那边孙仲玉、古萨,以及另一个身躯伟岸的高大老者冲出重围之后,毫不稍停,舞动兵刃,直向任风萍立身之处扑去!

三人已将任风萍恨之入骨,此时扑进,又快又疾,直欲将任风萍置之死地而后才甘心似的!

任风萍亦非泛泛易与之辈,冷冷一笑,手中描金扇张合之间,拍出一股扇风,逼向古萨;左掌斜出,一招“斜取龙骐”,扣向孙仲玉右腕。

任风萍身旁的那个神情威猛的大汉也自腰间抽出一把折铁快刀,舞起一片刀墙,接住伟岸老者的猛烈攻势。

数招才过,二人已被逼得左招右架,险象环生。

陡听任风萍突地大声喝道:“天虹七鹰何在?”

伫立一旁的天虹“四鹰”神情木然地应声加入战圈。顿时局势立成平手。

另一面,戈中海与南宫平已战至激烈之处,只见金光闪闪,枪影纵横,银光耀目,剑幕如山!

南宫平心念梅吟雪安危,早已立下决心,速战速决,是以一上手,便是连番快打狠攻。他已被龙布诗打通任、督二脉,冲破生死玄关,内力有若长江大河,滔滔不绝,原来就已甚是精妙奇奥的剑招,此刻因有充沛雄浑的内力相辅,更具威力,一交手便已制先机,处处主动,占尽优势。

戈中海却是越战越心惊,被南宫平步步进逼,一直处在挨打地位。

南宫平陡地清叱一声,“叶上秋露”连演绝学,“七星巧渡”“怒海泛舟”“飞虹戏日”,“唰唰唰”,接连三招又狠又快,罩住戈中海“天井”“气门”“将台”三大要穴。

戈中海悚然心惊,如此情形之下闪无可闪,避无可避,唯一之途,只有孤注一掷,于是身形微晃,一对金枪扬手飞出,掷向南宫平“肩井”双穴!

南宫平冷冷一笑,双臂一抖,面孔朝上,与地一线,避过双枪,足尖又疾又猛地踢向戈中海面门与前胸。

戈中海双足猛顿,向后跃退开去。

南宫平早已立下必杀此人之心,哪还能容他逃去?猛地一沉真气,身躯一直,足尖轻点地面,“叶上秋露”前举,有如鬼魅般,神奇地飘身欺进。

戈中海双枪已失,只得运集平生功力,双掌挟狂风怒啸,猛推而出!

南宫平凛然不惧,但面上却是十分凝重,左掌也由前胸缓缓推出!

双方掌力甫一接实,南宫平立时内劲外吐,内力宛如浩瀚大海,绵绵不绝,滔滔而出!

陡闻轰然一声大震,登时飞沙走石,尘土弥漫,戈中海面色惨变,“噔噔噔”连退五步,方才拿桩站稳,南宫平仅是上身略一摇晃,别无大碍,立时雄心大炽,轻啸一声,向前扑进!右臂一挥,立把这个帅天帆倚为左右手的“戳天夺命双枪”戈中海,拦腰斩成两段!

南宫平毫不迟疑,足尖点处,身形暴长,又向任风萍等人扑去!

孙仲玉疾攻一招,奇形长剑招演“银河天汉”,横削而至!

任风萍左右受敌,只得双足猛蹬,向后跃退。

南宫平身形展动,再次扑进,同时真力贯注剑身,“叶上秋露”顿时光华暴涨,剑尖泛起森森剑气,逼人肤发,透骨生寒。

孙仲玉亦恨任风萍的“天风银雨阵”将他所带来的十大常侍,毁去八人,亦自怒喝—声,奇形长剑抖腕攻出!

任风萍心知不能再退,否则就只有永处劣势,不能挽回,于是足下一旋,身躯微闪,让开孙仲玉攻来一剑,右臂一带,描金扇点向南宫平肘间“天芬”穴!

南宫平一惊低叱,“叶上秋露”振腕刺出,突破任风萍拍来的扇风,径向他右臂刺去!

任风萍大吃一惊,右臂蓦缩,想要抽招换式,但是依然迟了一步,但听“哧”的一声,右袖裂开,右手小臂上也被划开一道深有三分、长达五寸的血槽,鲜血汩汩,痛彻心扉,手中描金扇亦几乎脱手掉下。

南宫平长剑一紧,又自迅捷猛厉地刺出三剑,孙仲玉也大喝一声,由侧面疾攻而至!

两人此刻心意相同,都是要置任风萍于死地而后才甘心,因此攻势亦都同样地猛厉辛辣,招招杀招。

任风萍眼看大势已去,但却苦无脱身之策!此刻一面招架,心中却一面苦苦思忖。

蓦听一声惨叫声起,“黄鹰”黄令天已被古萨的三才夺斫中,鲜血飞洒,倒地身亡。

任风萍灵机一动,心中闪过一丝狠毒的念头!于是横下心肠,突地向前欺进一大步,左掌握拳,当胸捣出,右掌描金扇疾点而出,攻向南宫平“期门”重穴!

南宫平与孙仲玉不禁齐地一愕,想不到他竟不顾自身安危,全力抢攻,不约而同怔了一怔!

谁知任风萍竟不再欺近抢攻,反而双足猛顿,向后疾掠而去。

两人恍然大悟,不由得同时怒喝一声,双双飞身跟踪追去!

任风萍足尖连点,已掠退五丈开外,接着竟“嗖”的一声,穿入客房之中。

南宫平与孙仲玉跟踪追入房中,只见任风萍左手挟着奄奄一息的梅吟雪,右掌抵住她背心上,面露狞笑,喝道:“站住!你要是再进一步,我立刻震断她的心脉,你知道任某行为向来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

南宫平目眦欲裂,咬牙切齿,但却依言站在当地,不敢再前进一步。孙仲玉也不禁愕在当地,作声不得。

梅吟雪气若丝缕,娇靥苍白,柔弱不胜,却被任风萍挟住,双目紧闭,柔发披垂而下,南宫平心痛如绞,厉声喝道:“你若不将她放下,你今天势难全身而退!”

任风萍冷笑接道:“我若想全身而退,只有将她永远挟制,直到我离开险境为止!”

南宫平须发怒张,目眦皆裂,厉声吼道:“任风萍!今天梅吟雪要是死在你手中,我南宫平若不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誓不为人!”

语音锵然,如斩钉截铁,逐个字地打进任风萍心中,只听得他心中狂震,心头一凛。

南宫平的目光中,面孔上,俱是一片令人望而心悸的恐怖杀机!

任风萍尽力地躲避着自己的目光,不和南宫平那有如利刃般摄人心魄的目光相接触。

没有一丝声音发出,彼此对视着,南宫平不敢轻举妄动,但却极力在寻找机会,打算冒险一搏,救回梅吟雪。

任风萍也不敢稍一大意,梅吟雪若有意外,他今日就只得葬身此处了!

院落中交战的叱喝声已中止,想来那“天虹三鹰”及那威猛大汉,必也已遭古萨及伟岸老者所杀!

空气像拉满了的弦,绷得紧紧的,死亡的威胁逼近了梅吟雪,也逼近了任风萍!

三人的心头沉重得仿佛将要窒息一般,周遭是死一般令人心寒的寂静,三人依然伫立着没有移动过一丝一毫的脚步!

突地门外响起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接着房门大开,一干人缓步而入!

任风萍一见来人,不禁心中一震,欣喜若狂!

当先一人,赫然竟是郭玉霞,随后跟进三个黑衣老者!

南宫平眉头一皱,郭玉霞浅笑盈盈,莲步细碎,走至南宫平身旁,娇笑道:“五弟别来无恙?”

南宫平大感不耐,碍于龙飞的面上,又不便对她无礼,只得淡淡点头道:“还好!”

任风萍却趁机向房门口的地方挪近了一大步!南宫平霍然惊觉,回转头来,大声喝道:“任风萍!你要是再妄动一步,可别怪我对不起你了!”

任风萍一见后援来到,胆识一壮,冷冷道:“只怕未必!”

南宫平怒道:“不信你就试试!”

这时那三个黑衣老者已走至任风萍身旁并排站定,三人虽均貌不惊人,但眼中却神光充足,步履之间沉稳而悠闲,想来必属一流高手!

此刻的形势大大地转变,南宫平已由优势而变为劣势,但他毫无惧色,暗中提气运功,准备必要时全力一击!

孙仲玉、古萨,以及伟岸老者,亦皆感到事态严重,均自凝神戒备!

郭玉霞依然巧笑连连地笑道:“五弟,江湖上传言,你去了诸神殿,学得一身绝技回来,这是真的么?”

南宫平已有怒意,大声道:“不错。”

他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任风萍,瞬也不瞬地盯着他!

郭玉霞眼波流转,讶声道:“你们是怎么啦?难道有过节吗?”

南宫平道:“不错!”

郭玉霞又道:“任大侠要带着‘冷血妃子’离开此房,你却不准他离去,对吗?”

南宫平怒形于色,冷峻而高亢地道:“不错!”

他一连说了三句不错,每一句都隐含怒意。郭玉霞柳眉一蹙,不悦地道:“任大侠带走梅吟雪与五弟有何关系?但你却要拦阻?难道江湖上的流言都是真的吗?”

南宫平怒声说道:“师嫂!难道你竟帮着外人?”

郭玉霞怒道:“梅吟雪丑名满江湖,你竟恬不知耻,与她携手共游,‘止郊山庄’因你而蒙羞!”

南宫平大声道:“我只是遵从师父之命看护她,何况她内心善良,江湖上对她却是恶意诽谤!”

郭玉霞道:“无论如何,我站在师嫂兼师姐的立场,命你离此,让任大侠带梅吟雪走!”

南宫平大笑道:“你还够资格来命令我吗?”

郭玉霞怒道:“为何不能?”

南宫平厉声道:“你背师叛道,为害武林,师父一生英名全毁在你一人手中,你我名分早无,你凭什么还能命令我!”

郭玉霞亦自厉声道:“你才背师叛道!我今天暂且代师行权,铲除你这忤逆之徒!”

说着,纤手一抬,当胸击出。

南宫平对她恨极、怒极,两眼盯着任风萍,右掌却蓦地拍出。

郭玉霞想不到他竟会重下杀手,猝不及防,竟遭他一掌拍中,踉跄跌出七八步远。

南宫平神色不变,两眼却依然盯着任风萍,一瞬不瞬。郭玉霞勃然大怒,娇躯一闪,正欲再度扑进,蓦闻一声大喝响起,一条人影飞快地奔入,那人竟是石沉!

石沉喝道:“五弟莫慌,愚兄来也!”

话声中,双掌一分,径向郭玉霞攻去。

郭玉霞惊道:“石沉!你疯了?”

石沉大声道:“我没有疯,我过去一直在做梦,但是现在梦醒了,你一人丢尽了神龙门下的脸,大哥不在,这里以我最大,我代替师父教训你一番!”

一面发话,一面抢攻,郭玉霞惊怒交加,只得连连招架。

眨眼工夫,两人已交手十几招,石沉状似疯虎,连番狠攻狠打,招招杀着,郭玉霞已被逼至墙角一隅!

突地——

右首一个黑衣老者大喝一声,身形起处,向石沉扑去!接着,另两名黑衣老者也向南宫平扑到,四掌交错,疾攻而至!

南宫平心知不妙,左掌画一圆弧,硬接来势,右掌却向任风萍拍去。

任风萍阴鸷一笑,双手平举,竟将梅吟雪的娇躯迎向南宫平拍来的右掌。

南宫平钢牙怒咬,冷“哼”一声,将右掌撤回,两掌一合复分,闪电般向两名黑衣老者劈去!

任风萍趁势一跃,正欲夺门而出,南宫平虎目喷火,身躯一拧,旋至任风萍身侧,双臂疾探,连环向任风萍腰带抓去。

任风萍阴狠地笑了笑,左足后撤,右足一旋,反手将梅吟雪向前一挡。梅吟雪被他左迎右挡的,立时牵动内腑伤势,闷哼一声,昏晕过去。

南宫平心如刀割,伤痛万分,双掌一错,避开梅吟雪,迅捷无比地向任风萍左右双腕扣去。

他这一招非但应变迅捷,而且奇奥无比,任风萍心中一惊,只得向后一跃,退回原处。

两名黑衣老者又双双扑到,一攻正面,一攻左侧。南宫平大喝一声,闪身欺近,右腕一翻,疾向正面那黑色老者胸膛印去,左肘一甩,向后撞去。

两名黑衣老人均自微微心惊,撤招换式,躲过一击,旋又呼啸一声,缠攻而上。

南宫平被两人一前一后连环抢攻,一时竟脱身不了,不由大感焦灼,任风萍却趁机冷笑一声,身形起处已匆匆夺门而出!

南宫平厉声喝道:“哪里走!”

喝声中,双掌前后攻出,一招“乾坤日月”,硬将两名黑衣老者逼退一步!但是两人武功不比泛泛,同时错身一转,又再度扑上!

南宫平正想飞身追去,却再度被两人缠住,眼见任风萍已从容逃去,不禁急怒攻心,杀机毕现,招式一变,急欲将两人毙于掌下。

突听郭玉霞娇叱一声,竟也摆脱石沉,逃出门去!

孙仲玉突地大声说道:“南宫兄放心,小可誓将梅姑娘追回!”话声中,已率古萨及伟岸老者随后追去。

南宫平恨极、怒极,冷哼一声,双掌疾分,一先一后,一左一右,竟施出“达摩十八式”中的绝招“苦行菩提”,猛攻过去!

两名黑衣老人骇然大惊!左边那人掌招尚未递满,已被南宫平电光石火的一招击中胁下要害,闷哼一声,倒地身死了!另一黑衣老人却想抽身而退,南宫平大喝一声,闪身欺近,捷逾星火地点了他“石关”“中柱”二穴。

突闻石沉大喝一声,南宫平转头望去,只见那黑衣老人的身形踉跄,退后三步,石沉也衣衫碎裂,脸色泛白,满面倦容,显然吃亏不小。

南宫平毫不犹豫,足尖点处,飞身扑去,扬掌就劈。

他本非乘人之危的小人,但是这几天来接连惨事,使得他怒火攻心,是以丝毫不加考虑,就向那黑衣老人猛攻过去。

黑衣老人闪避不及,闷哼一声,仆地身亡。

夕阳西下,天际上一片耀目绚丽的彩霞,哪里还有任风萍和郭玉霞的踪影!

南宫平望了龙布诗与司马中天的尸体一眼,走至南宫永乐床边,探手一摸,竟是冰凉僵木,原来他也早已气断身死!

骨肉情深,南宫平虽然与这位身为诸神岛主的大伯父不很熟悉,但总是一脉渊源。望着这一生孤僻、郁郁而终的老人尸身,他的喉头哽咽着,两眼充满了茫然与怅惘,他的神经仿佛已被刺激得麻木了,师父死了,大伯父死了,父亲的老友、龙布诗的莫逆——司马中天也死了,一日之间,三位与他关系甚深的老人相继去世。他并非超人,只是一个血肉之躯,无法承当这一连串严重而悲惨的变故,若不是胸中那股复仇与愤怒的火焰在熊熊地燃烧,他早已颓败地倒下了!

石沉缓步上前,他不识得南宫永乐,更不知道他就是大名赫赫的诸神岛主,但他知道,若在此时此地出言相询此人是谁,却是大大不智,因为南宫平与这老人之间,显然有着极深厚的关系。

南宫平转过身躯,石沉看了他一眼,缓缓移动脚步至龙布诗尸体的床前,缓缓地跪了下去。

他双掌在胸前合十,口中喃喃自语,听不出是祈祷,或是忏悔,面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着,双目轻合,两行热泪却顺着脸颊滚滚流下,淌湿了衣襟,又滚落在地上。

南宫平在心中低低地喟叹一声,缓步出房,竟无人迹,原来这家客栈内的旅客、伙计,甚至掌柜的,俱皆逃走一空!

突地一丝念头自南宫平脑际闪过,他突然想起被任风萍劫往南山的狄扬夫妇和叶曼青来,何况梅吟雪适才也被任风萍擒去,极有可能亦是擒赴南山,此刻如果赶往南山一行,虽然未必有十成把握,但至少总能探出些端倪。

心念一转,立刻疾步回房。石沉已站起,脸上犹泪痕狼藉,南宫平道:“三师兄!小弟尚有一事亟待办理,如果在明晚天黑以前尚未回转,三哥不妨先将师父等尸体运回‘止郊山庄’。”

石沉愕然道:“什么急事?我不能随行么?”

南宫平道:“这只是小弟一件私事,何况此间后事也亟待料理,就请三哥多多偏劳了!”

一言甫罢,双足轻点,已翩若惊鸿地穿窗而出。

石沉喟然一叹,木然呆立,望着屋内那几具尸身,怔然出神。

南山别墅——

这一座并不广大但却雄伟精致的庄院,耸峙在南山的东麓,西、北、南,三面群岭环抱,东边却散布着一片小丘陵,其中还间杂着不少树林,有些是天然生成,有些却经过人工特意的栽植,显然是某种阵势!

月上树梢,清华满地,夜色朦胧中,隐隐可见南山的嵯峨之姿,以及南山别墅的巍峨气派。

突地——

十数条人影掠上树梢,个个身法轻灵,竟皆身具“踏枝渡林草上飞”的武林轻功绝技,捷逾鬼魅飘风,迅若风驰电掣,眨眼工夫,已越过这片“树阵”。

雄伟的南山别墅也已耸峙在他们眼前!

月光照映下,可清晰地看出人数共有一十七人之众,个个俱是乞丐打扮。当先两人各执着一根青色竹杖,正是那“穷魂”依风和“恶鬼”宋钟。无可讳言地,这群乞丐正是“幽灵群丐”。

“穷魂”依风四下打量了一番,忖度好地势,陡地轻叱一声,“幽灵群丐”同时纵身飞起,“嗖”的一声,齐齐掠入南山别墅之内。

南山别墅之内虽然建筑堂皇,亭台水榭,花园假山,画阁雕楼,但在黑夜之中却笼罩着一股阴森森的气氛。

“穷魂”依风陡地发出一阵尖锐长啸之声,凄厉刺耳,在夜空中荡漾缭绕,久久不绝。

他啸声甫歇,蓦见南山别墅内所有灯光竟一起熄灭,霎时变得一片黑暗。惨白的月光照映下,这一幢幢的高大屋宇竟变得有如森罗鬼蜮般阴森恐怖!

“幽灵群丐”俱是一愕,但无一怯色!“恶鬼”宋钟大声笑道:“既来之,则讨之!‘幽灵群丐’强讨恶化,怕过谁来?伙计们!即使是阎王殿上我们也要闯他一闯!”

竹杖一点,大步向前走去。“穷魂”依风以及其余群丐亦随后大步跟去!

半盏热茶光景,“幽灵群丐”已绕过一座花园假山,穿过一道短杆长廊,来至一片宽大的院落中。

这片院落乃南山别墅的中心之处,“恶鬼”宋钟与“穷魂”依风双双止步,停在当地不复前行。

“穷魂”依风打量四周一眼,大声说道:“此处如果做格斗之场所,实在是最适宜不过!”

一语甫罢,蓦见四周房内灯火突明,霎时光如白昼,耀目的强光,使得久处黑暗中的“幽灵群丐”双目一阵昏花!

对面一座大厅人影闪动,接着厅门大开,一个身材颀长,面孔白皙,身着黑袍的中年人缓步行出!

此人脸孔奇白如银,身穿黑袍,一白一黑,相映之下,顿使人感到一股阴森之气,自他身上散出。

“穷魂”“恶鬼”细细打量来人,只见他步履轻灵,双目上视,神情甚是倨傲!

此人缓步走至“幽灵群丐”之前,止住身形,抱拳道:“诸位夤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他说话语气甚是温婉,竟若女子口音,众人不禁为之一呆。“穷魂”依风大声道:“兄台就是此间主人么?”

白面中年人微微一笑,道:“岂敢!小可乃南山别墅总管,米白香!”

“穷魂”依风浓眉一轩,道:“叫你们主人出来答话!”

言辞之间,盛气凌人。米白香毫不动怒,瞥他一眼,仍旧淡淡笑道:“我家主人此时不见客,诸位有事,和在下一谈,也是一样!”

“穷魂”依风神色一变,怒声道:“小子!咱们是来要人的!”

米白香愕然道:“要人?这话怎讲?”

“恶鬼”宋钟吼道:“明人不做暗事!兄台也不要再装蒜了,‘天山神剑’狄扬以及依风之妹依露夫妻被你们掳来此间,今夜咱们兄弟来此,就是要回这两人!”

米白香正欲答话,突闻大厅中响起一阵洪亮的喝声,说道:“贵客光临,还不肃客,更待何时?”

“幽灵群丐”怔了一怔,米白香却神情一变,退后一步,举掌恭请道:“我家主人有请!”

“穷魂”依风怒声喝道:“既然是此间主人,何不现身一谈?不敢露面,岂是大丈夫行径!”

屋内那人再度发话道:“‘幽灵群丐’名满武林,如此深夜莅临敝庄,蓬荜生辉,屋外夜寒露重,诸位何不移驾屋内一谈?”

“幽灵群丐”闻言俱皆一愣,只觉此人口音好熟,但一时之间却无法自话音中分辨出此人是谁。

“穷魂”“恶鬼”两人相互对望一眼,“恶鬼”宋钟道:“既蒙宠召,‘幽灵群丐’有僭了!”

说着随米白香之后,向那高大厅房大步行去!

大厅之内巨烛高燃,光如白昼,正中一张太师椅上赫然端坐一个身材适中,面上蒙着一层黑丝纱绒的覆面人!

覆面人一见众人,长身站起,左手一摆,道:“有话好商量,诸位请坐。”

“幽灵群丐”也不客套,随即一一坐下。

米白香走至覆面人身侧,垂首侍立,状至恭谨。

覆面人露出黑丝纱绒外的一双炯炯目光,环视诸人一眼,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诸位来自关外,迢迢万里,更使在下感到荣幸之至。”

“穷魂”依风冷冷道:“废话少说,咱们是来要人的!”

覆面人大笑道:“依兄好生性急,吾等阔别已久,今日重聚一堂,真该畅谈别情,剪烛话旧。”

“幽灵群丐”闻言不禁惊愕交加,此人口气间俨然与己相识,虽然口音甚熟,但因有黑纱丝绒覆面,无法看清他的面容长相。

“恶鬼”宋钟心中一动,也自大笑道:“吾等既然相识,兄台何不取下面纱,也好让我们看清到底是哪位故人!”

覆面人笑道:“取下面纱自非难事,只不过时候未到,请恕在下暂不从命!”

依风冷笑道:“天下唯有做了亏心事之人,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兄台恐怕也是亏心事做多了,才以黑纱覆面。”

覆面人看他一眼,突地转头望向内厅,沉声喝道:“贵客光临,还不摆酒上菜,以敬嘉宾!”

“幽灵群丐”闻言皆相顾愕然。“恶鬼”“穷魂”相互对望一眼,“恶鬼”宋钟沉声说道:“既来之,则安之,兄台盛意吾等敬谢了!”

覆面人笑道:“宋兄果真快人快语!请!”

说着长身起立,左手向内厅一摆。

宋钟朗朗一笑,当先向内厅大步行去。

依风亦不再迟疑,随后跟去的其余群丐亦皆纷纷起立,鱼贯行入内厅。

内厅之中,一张大八仙桌上赫然摆着一桌热气腾腾的美酒珍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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