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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英雄之会(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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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骂道:“老赵那王八蛋,做事不长眼睛,以后我非教训教训他,免得总出事。”

熊倜心中暗笑忖道:“其实老兄也不见得比老赵高明多少。”嘴中却说道:“这也没有什么关系,只是你害我险些挨了一剑,却该对我补偿一番才是,你说该不该呢?”

小丧门忙答道:“该、该,熊大侠怎么说怎么办好了。”

熊倜抚弄着手中的剑,沉吟不语,他想此剑虽非倚天剑,但必和倚天剑有着甚大的关系,甚至和毒心神魔所说的那件秘密,有着关联也未可知,是以他想获得此剑。

但他究竟不是强取之徒,他想这种利器神兵,定是人家心爱之物,就算自己就恃强取来,也不是侠义道应做的事。

因之他沉吟再三,那想问人家要剑的话,却说不出口。

哪知小丧门此刻却突然聪明了起来,抢着说道:“熊大侠想是喜欢这柄剑吧?宝剑理应赠给英雄,像我这样的,还真不配这把剑。”

熊倜大喜道:“这倒真谢谢了。”转念又问道:“这把剑是怎么得来的?若是你的传家之物,那我倒不好意思夺人所好了。”

小丧门却摇手道:“这哪里是我的传家之物,那天我手下的兄弟到铜山云买一批旧兵器,这柄宝剑就在那些兵器里被一齐买来了,我看着还锋利可用,就留下来了。”

他笑了一笑又说道:“其实我也是摆在那里做样子,倒真没怎么用过。”

熊倜喜道:“既是这样,我就收下了。”他将那宝剑收到鞘里,又说道:“这里既然没事,我就告辞了。”

那熊倜走到街上,得到这柄宝剑,心中甚是高兴,连脚步都显得轻快了些,他暗笑道:“这真叫作因祸得福了。”

此次他倒认清了方向,沿着大街不一会,就到了叶家兄弟的店里。

此时店伙见熊倜昂然直入,又不知他的来路,但店中江湖人来往本多,心想这没有穿鞋子的人,也许是店主之友,遂也不敢问。熊倜见了那些店伙面上的表情,肚里觉得好笑,他也不管,直往后院走去。

那尚未明像是宿酒未醒,这时正在院中迎着朝气吐纳,见熊倜这个样子从店外跑了回来,也觉奇怪,问道:“大哥到哪里去了,怎么鞋子也没有穿,手里还拿着柄剑?”

熊倜笑着将方才所遇的事,向尚未明简单说了一下。尚未明也觉有趣,笑道:“像这样的误会,我倒也愿意遇上几次。”

两人正谈笑间,那叶老大也走了出来,神态甚是慌张,见了熊倜,笑道:“原来你已经跑到院子里来了,昨天可喝醉了吧?”

熊倜笑着说:“下次我再也不喝那么多酒了,现在还有点酒气呢。”

叶老大又笑说道:“我说你也是,今天早上小丫头送东西到你们房中去,看见你们俩全不在,我还以为你们失踪了。”

熊倜以为他所说的“你们俩”,是指他和尚未明两人,说:“我虽没有失踪,可真失踪了老半天,差点儿回不来呢。”

叶老大说道:“我真佩服你了,你到底弄些什么玄虚,昨天你说夏姑娘伤势很重,今天一大早就把人家带到哪里去了?”

熊倜听了,这一惊却非同小可,忙问道:“怎么,她不在屋里?”

叶老大也奇道:“怎么,她没有和你在一起?屋里没人呀!”

熊倜话也不说,立刻便往夏芸所住的房中冲去。

夏芸的床褥仍然凌乱着,但是床上已无人迹。

尚未明与叶老大也赶进房来,叶老大也着急地说:“怎么,夏姑娘真的失踪了?”

尚未明眼神四扫,忽然瞥见屋顶正梁上,飘动着一张杏黄色纸条,忙道:“大哥,你看那是什么,会不会是夏姑娘留下的字条?”

熊倜明知道绝不可能,夏芸身受重伤,怎能蹿到梁上去贴这张条子,而且更无此必要。

于是他摇了摇头,他原想说这可能是屋中早有的,叶老大突然说:“这条子我看来得非常蹊跷,屋中先前并没有的。”

尚未明一听,更不答话,微一纵身,向那字条处蹿去,哪知他人在空中,却发现熊倜正也像电光火石般向那字条蹿去。

于是他人在空中猛然停顿,一换真气,人便飘然向下而落,他身形虽不如熊倜那么安详而巧妙,却轻灵无比,身体每一部分都被极周密地运用着,像是一只灵雀。

他落在地上后,抬头一看,却见熊倜仍然停留在梁上,一只手搭在梁上,身体平稳地垂直在空中,另一只手正拿着那杏黄色的纸笺在细细地看着,面色显得甚是忧虑,却不惊惶了。

片时,熊倜像一团飞落的柳絮,落到地上,眼中满是思虑之色,无言地将字条递给叶老大,尚未明忙也凑了上去。

尚未明一见那字条上的字竟是用朱笔写上的,心中便明白了几分。只见上面写着:

“兹有女子姓夏名芸者,擅自窃取我武当掌教历代所传之九宫连环旗,似有意对我武当不敬,今已将该女子擒获,得江南女侠东方瑛之助,解上武当,听候掌教真人发落,特此字谕。”下面具名“武当山,掌教真人座前四大护法”。

尚未明眉心一皱,正想发话,那叶老大却一挑双眉怒道:“这武当四子也未免欺人太甚,就算官府拿人,也没有听说半夜里将一个受了伤的女子从床上架走的,他武当派算是什么东西?”

尚未明与叶老大相识以来,尚未见过他如此说话,知他也动了真怒。

那叶老大双手一分,将那字条撕得粉碎,说道:“什么字谕不字谕,武当四子凭着什么就敢如此骄狂,我叶老大倒要见识见识。”

那熊倜一直没有说话,此刻突然道:“其实芸妹被解到武当山,我倒放心些了。先前我还怕她遭了什么不测,想那武当派,到底是武林正宗,谅也不会对一女子如何的。唉,事情多么凑巧,我若不是那时出去了,也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尚未明脸一红,道:“小弟也惭愧得很,就在这栋房子里,发生了此事,小弟竟睡得像死人似的,一点也不知道。”

熊倜忙道:“贤弟也不用说这样的话,现在唯一需做的事,就是想办法解决此事。唉,说良心话,芸妹当日确有不是之处,但他们武当派也未免太狠了,既然将人击伤,还要来这么一套,说不得到时候只有和他们翻脸了。”

叶老大道:“那纸上所写的江南女侠东方瑛,是不就是那飞灵堡主东方灵的妹妹,怎么她也来蹚这一趟浑水。”

熊倜苦笑了一下,他知道这里面必然夹缠着一些儿女私情,但他想,东方灵一向世故,怎的让他妹妹做出此事。

他哪里知道东方灵根本不知此事。

原来当晚东方灵兄妹在屋顶上的时候,夏芸嗯了一声,东方灵息事宁人,强着将妹妹拉走。

但那东方瑛也是七窍玲珑之人,心知屋下必有古怪,两人回到店房时,那武当四子正在大怒,声言必找着熊倜、夏芸两人。

原来熊倜救走夏芸后,东方兄妹随即追去,武当四子却觉得人家既已受了重伤,此事也算可以扯过了,遂仍留在院中。

凌云子性情本傲,人又好胜,此刻回身对丹阳子道:“师兄,你看我的剑法可又进步了些,这一招用得还不错吧?”

他话刚说完,忽觉身后似有暗器破空之声,手法却甚拙劣。

凌云子武功高强,对暗器也是大大的行家,此刻听那风声,来势甚缓,而且无甚劲力,手法普通得很,怎会放在心上,袍袖一拂,便将那些暗器拂开,转身正想发话。

哪知他刚一转身,又有一粒石子向他面门打来。那石子非但无声无音,来势之快,更是惊人,是被人用一种内家的绝顶阴柔之力所发出的,而且部位甚刁,好像早就知道凌云子会转脸到这里来,这粒石子就在那地方等着似的。

凌云子大意之下,发暗器之人手法又超凡入圣,在此情况,凌云子焉能再躲,啪的一声,鼻梁上被那石子打个正着。

屋顶上冷冷一笑,一个极为轻蔑的声音说道:“少说大话。”

这院中俱是全身怀绝技之人,反应本快,身形动处,全上了屋顶,但见星月在天,四野茫然,连条人影都没有看见。

武当四子在江湖中地位极尊,武当派又是中原剑派之首,他们哪里吃过这种大亏,尤其是凌云子,素来心高气傲,目中无人,如今不明不白吃了苦头,连人家影子都没有看到。

他们自是不知这是毒心神魔侯生所为,丹阳子更武断地说道:“此地一夜之间,绝不会来如许多高人,想此人身手之速,内力之妙,我看除了熊倜之外,绝非他人。”

凌云子怒道:“起先我见那熊倜年轻正派,武功又得自真传,对他甚是爱惜,想不到他竟如此卑鄙,对我施下了这样的暗算,这样一来,我若不将他整惨,他也不知道我武当四子的厉害。”

这武当四子虽是出家人,但身在武林,哪里还有出家人的风度,东方灵兄妹回来时,他们正在怒骂熊倜和夏芸。

东方瑛对熊倜一往情深,但熊倜处处躲着她,而且她看熊倜和夏芸同行,又冒着极大的危险将夏芸救了出来,女孩子心眼本窄,爱极生恨,恨不得武当四子连熊倜也一块儿对付了,夏芸更是被她恨得牙痒痒的,因爱生妒,原是常理。

她便又悄悄地溜了出来,往适才听见“唔”了一声的地方去查看。

这时候正是熊倜和夏芸在找店招之际,东方瑛远远看到熊倜紧紧抱着夏芸,夏芸的一只手还勾着熊倜的脖子,更是气得要死。

但她不敢再往前走,也不敢发出一丝声响,怕惊动了熊倜。

接着她看到熊倜纵身进了一家店铺,就未再出,此时天色已近亮,她远远望清了那店的招牌,才回到客栈去。

自然,东方灵少不得要问她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东方瑛心灵嘴巧,说了一个谎,东方灵也没想到会生什么事故,便也罢了。

当天下午,东方灵急着回去看若兰,便要东方瑛一齐回去,东方瑛却说要去找峨眉双小玩玩,叫东方灵一人回去。

东方灵拿他这位妹妹一向无甚办法,而且东方瑛的武功防身绝无问题,再加上自己在武林中的地位,于是他就放心一人走了。

东方灵一走,东方瑛就将夏芸、熊倜藏身的地方,告诉了武当四子。

晚上,东方瑛带着武当四子到熊倜和夏芸的存身之处。在路上,他们突然看见两条人影,以无比的速度走向城外,丹阳子暗叹道:“看来武林之中,真是大有奇人,就在这小小的地方,居然又发现了此等人物,身手却比我等高出几许了。”

无巧不巧,那两条人影正是毒心神魔和熊倜两人,是以他们到时,熊倜已不在店中了。

他们在叶氏兄弟的店中,极小心地探察了一遍,尚未明及叶氏兄弟、马氏双杰,正因酒醉而熟睡,并未发觉这几人的行动。

甚至当凌云子故意弄出声音的时候,屋里也没有任何反应。凌云子奇怪道:“熊倜武功极高,怎的耳目却这样迟钝?”

此时偌大一栋房屋里,除了丫头小厮外,唯一清醒的只有夏芸一人。她听到外面的人声,却以为是熊倜。

于是她挑亮了灯,正想出去看看,但胸腹之间仍在隐隐作痛。

她看见窗子仍然开着未关,想去关窗子,哪知风声飕然,凌云子和东方瑛已由窗口蹿了进来,她大吃一惊,身受重伤,动弹不得。

此刻她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张口呼唤,哪知她声音还没有发出,东方瑛娇躯一闪,电也似的出手点了她耳旁“灵飞”穴。

凌云子随即闪入另一间屋子里,那正是熊倜所睡的,凌云子见床下放着双鞋,床上的人却不知去向了,他暗忖此屋必是熊倜所睡,但他人呢?

东方瑛连被一卷,将夏芸娇怯怯的身子横放在肩上,说道:“我们走吧。”

凌云子道:“还有熊倜。”

东方瑛道:“只要捉了夏芸,还怕熊倜不来找她吗?”

凌云子心想:“这粉蝶果然心思灵敏。”遂取出杏纸朱笔写下了这张条子,也正因为是他写的,所以语气才会那么狂妄。

熊倜等人看了他们留下的字条,叶老大一问东方瑛,熊倜就想到其中可能牵涉到自己和东方瑛之间的情感,一时没有答话。

尚未明见了,便道:“我这个大哥,英俊倜傥,真是人如其名,看这个情形,东方瑛横加一脚,说不定是在吃夏芸的醋。”

熊倜被他这一笑,有些讪讪的不好意思,但他瞬即想到此事的严重,就说道:“看来不管会惹出什么后果,我都要到武当山一行的了。”

尚未明道:“这个当然,我也不必要赶回两河,正好陪大哥一齐去。”

叶老大道:“这件事在我兄弟处发生,我兄弟也要算上一角。”

熊倜道:“这倒不用了,有我和尚贤弟一起去,已经足够应付了,何况你的事情又多,怎可为这小事,而耽误了正事。”

叶老大道:“这样也好,只是你二人万一有什么应付不周的事,可千万要马上通知我,凡是有古钱为记之处,都可留话。”

熊倜心急如焚,简单地包了几件衣服和一些银两,因为武当山就在湖北境内,路途不远,是以也未骑马,就和尚未明匆匆走了。

赶到渡头,却发现连一条空船也没有。

尚未明见熊倜焦急得很,安慰地说:“大哥何必着急呢,反正我们也不差在一时,我们不如到前面去看看,也许那里倒有船。”

熊倜道:“不是我要争这一时半刻,实不瞒贤弟说,此刻我真是心中无主。”

尚未明笑道:“那自然了,要是我心爱的人被人掳了,我会更着急呢。”

走了一会,已是渡头之外了,岸边也没有什么人迹,熊倜不禁埋怨尚未明道:“这种荒僻的地方,更找不到渡船,我想还是回头吧。”

尚未明道:“反正那边也没有船,而且那些船上的女子,见了我们像是见了怪人似的,一直看着,讨厌得很。倒是这种地方,只要有船,必定肯搭我们过江,最多给船资就是了。”

熊倜无可无不可地跟着尚未明往前去,心中却在想着事,他盘算着到了武当山,最好能够不动干戈,就将夏芸带回。

尚未明突然笑道:“怎么样,我说有船吧!”

熊倜往前一望,果然有艘小船泊在前面。

于是他们快步走上前去,见那船的后梢蹲坐个船夫,便喊道:“喂,船家,帮帮忙,快点渡我们过江,船钱不会少给你的。”

那船家沉着脸说:“对不起,这艘船已经为前面的相公包了,不能搭别的客。”

尚未明道:“可不可以找那位相公商量一下,船钱我们出好了。”

哪知舱中突有一人不耐烦地说:“什么人这样啰嗦,这船我一个已包了,任你是谁都不能再上来,你听见了吗?”

尚未明一听此人说话这么蛮横,不禁有气,说道:“喂,朋友你客气点好不好?”

船舱那人好像气更大,叱道:“我不客气又怎么样?”

人也跟着走了出来,是个衣着非常华丽的少年公子。熊倜见了一愕,认得是孤峰一剑边浩,便知道这又是一场麻烦。

边浩一走出舱,横身一望两人,突然看见熊倜,冷凄凄一声长笑道:“好极了,好极了,今天又碰到了阁下。”

他又横眼一望尚未明,说道:“怎么阁下那位女保镖的,现在却换了个男的?”

尚未明倒真的愕住了,他以为两人本是素识,但听此人话中却带着讥诮。

熊倜虽觉边浩狂傲太甚,但他想边浩既能与东方灵齐名,被并称为“南北双绝”,而且与东方灵又是朋友,想必此人除了狂傲之外,绝无恶迹,便也不想和他结仇,是以并未反唇相讥。

边浩却以为熊倜怕了他,而且他早对熊倜不满,又不知道熊倜的姓名来历,是以狂态更作,说道:“我当是谁硬要搭人的船,却原来是阁下,只是阁下的那位女帮手没来,我看阁下还是省省事吧。”

尚未明见他越讲越不像话,便向熊倜说:“大哥,你认识他?”

边浩一阵狂笑,说道:“认得又怎样,不认得又怎样,难道你想架个横梁子?”

熊倜此刻也沉不住气了,叱道:“姓边的,你最好少说废话,我不过看你是我东方兄之友,才让你三分,你却别以为我熊倜怕了你。”

边浩一听“熊倜”两字,真是所谓“人的名,树的影”,微微一愕,随即笑道:“原来阁下就是熊倜,看来今日我的剑倒真的可以过瘾了。”说罢又是一阵狂笑。

尚未明等他笑过,突地哈哈也笑了起来,而且笑的声音更大。

边浩愕然道:“阁下何人?为何发笑?”

尚未明冷冷道:“我笑你的剑今日只怕真要过瘾了。”

边浩怒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向我叫阵?”

尚未明道:“我正要问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向我大哥叫阵?”

他朝边浩轻捷地招了招手,又道:“像你这样的东西,只配和我这样的东西较量,来来,我保险让你过瘾就是了。”

熊倜忙道:“贤弟不要包揽,这人是我的,不关你的事。”

边浩见他两人抢来抢去,竟将自己看成消遣似的,再也摆不出名家的架子,怒道:“你们两个一齐来好了,让边大爷教训教训你们。”

尚未明道:“只怕今日是谁教训谁还不一定呢!”

边浩叱道:“我先教训教训你。”

他双掌齐出,便向尚未明击下。孤峰一剑得以享名江湖,名列“双绝”,武功实是不凡,他这一施展掌力,只觉风声虎虎,满地飞沙,声势的确惊人得很。

铁胆尚未明也知道此掌非同小可,但他自幼遇师,苦练多年,招式也许没有熊倜以及边浩两人因各有名师奇缘而施出的巧妙,但掌力确绝不逊色,是以他曾和熊倜对了一掌,也是扯个平手。

此刻他微一挫腹,双掌蓦翻,吐气开声,又硬生生接了边浩一掌。

这一掌两人俱是全力而施,比起熊倜和他的一掌,又自不同,只听一声大震之后,尚未明固是连退数步,边浩在空中一翻身,险些跌在地上。

熊倜突地一步站在他两人当中,说道:“你两人都不能动手。”

尚未明道:“为什么?”

熊倜指着边浩问尚未明道:“你认得此人吗?”

尚未明摇摇头。

熊倜又指着尚未明向边浩问道:“你又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边浩自也摇头。

熊倜笑道:“就好了,你两人既然互不相识,怎能随便动手?”

他这一番歪理,倒将两人都问住了。

于是熊倜又对边浩说道:“可是你我两人又不同了,你自然认得我,我也知道你就是鼎鼎大名的边浩,我们动手,就合理得很了。”

边浩被问得啼笑皆非,正不知如何答话才好,尚未明却又横身一掠,抢到熊倜前面,对边浩说道:“原来阁下就是孤峰一剑?”

边浩道:“你也知道?”

尚未明道:“当然,当然。”他又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我就是铁胆尚未明,你知道吗?铁就是钢铁的铁,胆就是月字旁加个旦字。”

此番轮到边浩和熊倜两人不知他在弄什么玄虚了,边浩自然也听到过尚未明的名字,说:“这样看来,今日之会,真的更有意思了,原来阁下就是两河绿林道的总瓢把子。”

尚未明道:“岂敢,岂敢,正是区区在下。”

他又回头对熊倜道:“现在他认得了我,我也认得了他,我和他动手,也很合理了吧?”

熊倜点头。

尚未明再向边浩说道:“好了,好了,你过瘾的时候到了,快动手吧。”

他话方说完,身形一晃,一个箭步蹿了上去,左手曲弦而侧,右掌一抖,竟像化成三个圈子,这本是剑法中的“梅花三弄”,但他用之于掌上,威力仍见异常奇妙。

边浩见他话到人到,而且一出手就是绝招,丝毫也不敢疏忽。边浩等到掌已临头,不退不闪,身形却突地一斜,脚跟牢牢钉在地上,人却在左侧斜成坡,右手乘势挥去,天女散花,亦是峨眉心法。

尚未明见边浩闪避和出击,确是和一般人大不相同,哼了一声,双掌一错,连环拍出数掌,顿时但见掌影如缤纷之落英,漫天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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