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屋中少年急(1/2)
眼看着大家到齐,空相大师高喧一声佛号,压住了大雄宝殿内众人的喧哗声音,朗声说道:“诸位,如今一切安排妥当。明日午时,我等依计行事,定要一举功成,荡平邪教。”
众领头人皆随声附和,个个称是。太和真人站出来说道:“太玄教在寿州的举动,本身就是一个骗局。苍生何辜,还请诸位稍稍约束门人,莫要伤了无辜受骗的百姓才好。”
众人也应了。空相大师与太和真人又确定了诸多琐碎事项,最终确定时机成熟,一切只待明日。
徐方旭一行回到客栈之中,又有不少事情商量。
原本这一次是中原武林正道对太玄教的围剿,各门各派少则数十人,多则上百人,都派了弟子来到寿州。只有长生老人门下只来了陈风崇、徐方旭和孙向景三人。陈风崇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从来都是清平夫人拳下的败将,可始终是一门的师兄,真本事不可小觑,此役自然要出战;徐方旭剑法大进,已是同辈人中的佼佼,又与太玄教又不少瓜葛恩怨,自然也要参战。
只是孙向景虽也是长生老人门下,两位师兄却始终念他年幼,除了毒术暗器还算出众之外,自保的能力却还有些欠缺。这次围剿太玄教,虽不是两军对垒,万人厮杀;可太玄掌教手下也不乏高手,战场上刀剑无眼,两人不敢叫孙向景去冒这个风险。
至于惠博文,则彻底是书生一个。出谋划策他还能帮上不少忙,上阵杀敌却是彻底没他什么事儿了。孟子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更何况他还是孙向景的救命恩人,一门众人都对他感激倍至,万不能叫他有了点滴闪失。
孙向景听两位师兄说话,当下跳脚叫道:“师兄这等看轻与我,我却不依!太玄教先挑衅我等在先,后又伤了师兄,还将我折辱月余,我与他们自是不共戴天。不说为寿州百姓,天下苍生计,就是为我自己,我也要与他们正面一战,也不失了师父他老人家的名头。”
徐方旭闻言斥责道:“胡闹!你当战场上是闹着玩的!你那等毒术暗器,平时小打小闹还算勉强,要是临阵对敌,那真是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你若上了战场,不单不能助力,我与师兄还要分神照顾保护与你,又是一个拖累,你又去了作甚?更何况你早些制出了摄心术迷药,已是大功一件,又何必争一时风头,将自己置于那危险境地?”
为了教孙向景打消念头,徐方旭的话却是说得极重,直说得孙向景一时涨红了脸,气得嘴唇直颤,眼泪不住在眼眶里打转。徐方旭的一番好意,在场众人都是听得明白,也深知他的苦心。只是孙向景自幼与徐方旭一同长大,倍受徐方旭疼爱照顾,对他最是依恋在乎不过。如今徐方旭这番话语,却是尖刀一般,直戳孙向景的心头,叫他五味杂陈,更是委屈难过。
陈风崇看孙向景这般样子,知道他怕是想偏了徐方旭的意思,连忙开口说道:“方旭此言不妥。向景也是个大人了,一身奇门手段也是不差,你却不该这样说他。只是向景,从来刀剑无眼,人命又只有一条,我与方旭都是十分担心挂念你,万不敢叫你上战场冒险。万一你有了什么三长两短,我两人上心难过不说,师父师娘那边确实万万交代不了。你就当心疼师兄,念着师兄往日里待你的情义,忍这一次,莫教师兄为难。待师兄得胜归来,砍了那太玄掌教的头颅给你当球踢,替你出气,你看可好?”
孙向景只是咬了嘴唇,死死忍住眼泪,却不说话。惠博文在一旁看得心疼,过去扯了扯他的衣袖,要他暂且低头,莫要这般倔强。
徐方旭本是心急,虽是一番好话,出口也失了考虑。如今见孙向景这般,他自己也是不忍,又想起孙向景制出迷药那夜与他说的话,也是觉得自己言语有失,当下强自缓了情绪,又说道:“向景,你是知道我的,也当明白我的意思,也不必太过委屈。我一心在你,情急下失了分寸,是我不对,你莫忘心里去。只是此事确实凶险,我担心你的安危,你也要理解我的心思才是。就算你能够自保,那成百上千人之中,只要你稍有不慎,伤了点滴,我不说难以向师父交代,不说难以面对师娘师姐,就是我自己心里,也是万万过不去的。”
孙向景噙着眼泪,带着哭腔大声说道:“师兄对我心意,我又如何不知!我自小到大,因着身子不争气,总受了师父师娘,师兄师姐的百般照顾。我在你们眼里,从来却只是个孩子,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你们总要事先为我考虑,绝不肯让我吃半分苦,受点滴罪。师兄与我说起情义,又怎不知我对师兄的一番情义!我如今也是十七八的人,也有手段在身,纵是自己不争气,朝不保夕;始终也想为师兄分忧,与师兄并肩作战。我这一条性命,活到今日,已是上天的恩赐,师门的恩泽,师兄的照顾,却不想白白作一世废人,枉费这许多!师兄你……师兄你怎地就不知!”说着,孙向景再也忍不住,一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泪流满面。
徐方旭和陈风崇一时无言,惠博文更是也蹲了下去,又是安慰宽解,又是拉袖子给他擦眼泪。
沉默半晌,陈风崇大声说道:“谁说你是废人?谁说我等不知?你有这般心意,也不愧是我陈风崇的师弟!既然向景你要参战,明日与我等一起出发便是。你师兄我虽没什么本事,也敢夸个海口护你周全。师父传我玄功,我不敢说砍头不死,断臂重生,寻常人等要伤我也是万难,携你一战只作等闲!方旭你也不必担心,向景就跟着我,也掉不了一根毫毛!”
徐方旭一时哭笑不得,说到最后,竟都是自己的不是了。他也知道孙向景脾气倔强,平日里虽是一副没心没肺的不羁模样,内心里总有一分敏感难言。自己虽一意护持于他,却总能不仗着这个借口,限制了他的自由与选择。当下,徐方旭走了过去,伸手将孙向景扶起,替他擦了眼泪。只是孙向景的眼泪却是越擦越多,一时也是一头埋进徐方旭怀里,哭得不行。
陈风崇看着他兄弟两人,也是意动,又转头朝着惠博文道:“小子,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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