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冷暖江湖(2/2)
玉流星道:“那倒不会.因为你这人的心地也比一般人善良得多。”
胡欢满意的点点头.道:“恩!这还差不多,只可惜你玉流星已经是个快死的人,如果你能活得久一点,你就会发现我这个人的长处多得不得了,你扳着脚趾头数都数不清。”
玉流星悄悄从后面打量他半晌,忽然道:“喂!姓胡的,你究竟有多少女人?”
胡欢道:“你问的是哪一年哪个月份?”
玉流星道:“当然是现在。”
胡欢道:“现在赶着逃命都来不及.哪里还有心情找女人?”
玉流星道:“听说小翠花待你不错,你为什么不带她-起跑呢?”
胡欢叹了口气,道:“她跟你不一样,你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而她家却有十八口,全都在靠她养活。”
玉流星道:“那么多人就靠她一个?”
胡欢道:“恩!我说的还只是现在,过了年恐怕就变成二十四口了。”
玉流星愕然道:“怎么增加得这么快?”
胡欢道:“因为她三个嫂嫂都已怀了身孕。”
玉流星道:“就算她三个嫂嫂每人生一个,也不过才二十-口而已,哪儿来的二十四口?”
胡欢道:“如果都是双胞胎呢?你算算应该是多少?”
玉流星被他逗得又足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好像早将死亡的威胁抛诸脑后。
山路越走越险玉流星的手臂也越抱越紧,冰冷的脸颊整个以为在胡欢的颈子上。
也不知走了多久,玉流星忽然道:“喂!姓胡的,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胡欢小小心心道,“我想应该没问题.什么事?你姑且说说看。”
玉流星道:“这几天你暂时冒充我老公怎么样?”
胡欢吓了一跳.立刻停下脚步,迷惑看着玉流星,道:“你是纯粹为了好玩,还是想在临死之前开开洋荤?”
玉流星笑脸含春道:“你所说的开洋荤,是什么意思啊?”
胡欢干笑着道:“所谓开洋荤嘛,就是……就是……”
玉流星没容他说出来,就突然狠狠地在他耳朵上咬了-口。
只痛得胡欢龇牙咧嘴.大叫道:“玉流星,你有没有搞错?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可不是你老公,你怎么可以随便咬我?”
玉流星咬牙切齿道:“你这个死不要脸的死狐狸,我才不管你是谁,只要你再敢胡说八道,看我不把你的耳朵咬下一只来才怪!”
胡欢忙道:“好,好,我不说,但你也总该把你的理由说给我听听吧!”
玉流星道:“那是因为田大姐一再逼我嫁人,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胡欢恍然道:“哦!原来你这样做,只是为了应付田大姐。”
玉流星道:“对,事情就这么简单,肯不肯,-句话。”
胡欢道:“既然是你玉流星开口求我帮忙,那还有什么话说。”
玉流星道:“你的意思是说,你答应了?”
胡欢叹道:“你已经是个快死的人,我还能忍心回绝你吗?”
玉流星抱得他更紧,嗲声嗲气道:“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们的关系已经不同丁?”
胡欢晕陶陶道:“当然,从现在开始,我已经是你玉流星的老公了。”
玉流星再也不说什么,只对准他的耳朵,又是一口咬了下去。
(三)
田大姐是个标准的江湖人。
她今年虽然只有三十几岁,但至少己在江湖上混了二十多年,几乎从懂事的时候开始,就已在江湖打转,直到现在,仍然跳不出这个圈圈。
她的手下众多,她死去的丈夫没留下太多田产,却给她留下两百几十名的忠实弟兄,为了这批人的生计,她什么生意都做,只要能赚钱,杀头的生意都要插上-脚。
所以她很忙,除了手下之外,根本没机会交朋友,她唯一的朋友就是玉流星。
现在玉流星就躺在她经常靠在上面,想赚钱点子的软塌上。
当她看到玉流星那副狼狈的模样时,心痛的跳了起来,瞪着软榻旁边老老实实坐着的胡欢,大声问道:“谁!是谁把她伤成这个样子?我去找他算帐?”
不待胡欢回答,玉流星已抢着道:“还有谁?还不是林剑秋那个该死的者乌龟。”
田大姐猛地一拍茶几,大喊道,“来人哪!”
胡欢愣愣的瞧了玉流星一眼,他简直已被田大姐的气势给唬住了。
玉流星笑笑道:“你放心,我大姐足个很识时务的人,她不会真的去找林剑秋拼命的。”
田大姐叹了口气,道:“不错,别的人我或许还可以跟他斗斗,唯独神卫营的人,我可不敢惹。”
这时已有四名大汉分从两个门拥进来。
田大姐大声吩咐道:“赶紧把镇上的人夫都给我叫来,准敢迟来一步.以后就甭想在镇上混了。”
四名大汉立刻应命而去。
田大姐这才有时间仔细打量胡欢。
胡欢装得一副又苯又龊的样子,连玉流星看了都觉得有点好笑。
田大姐蹙眉道:“这……就是你自己选的男人?”
玉流星道:“是呀!你看怎么样?”
田大姐只得点头道:“恩!还算不错,看起来蛮忠厚的。”
玉流星膘了胡欢一眼,忍笑道:“我就是看他忠厚老实,所以才嫁给他的。”
田大姐道:“嫁个这种男人也好,起码可以规规矩矩的跟他过太平日子,”
玉流星叹道:“我原本也是这么想,只可惜我已经活不了几天了。”
田大姐急着道:“你在胡扯什么?镇上几个大夫的医道都不错.像你这点小伤,保证药到病除。”
玉流星摇头道:“没有用的,我中了林剑秋的毒药暗伤,没有他的独门解药,神仙也救不了我。”
经过三个大夫的会诊之后,田大姐才知玉流星所言不假,难过得她眼泪都掉了下来。
在田大姐的威逼之下,三个大夫只有各尽所能,死马当着活马医,直忙到深夜,才倦极而去。
到了第二天,玉流星的精神居然好多了。
田大姐也许由于玉流星已命不长久,对她更亲切,更体贴,凡事都自己动手,照顾得几乎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连在一旁的胡欢都大受感动。
当晚,田人姐突然将她出嫁时所穿的衣裳都找山来,把玉流星打扮得像新娘子一样,也硬逼着胡欢换了一套很体面的衣服,竟替两人大办喜事,直闹到起更时分,才将两人送回客房。
当然,这时的客房早已布置的像洞房一般,猩红的地毡,鲜红的被子,红通通的炉火。
以及桌上一对大红的喜烛,将房里点缀得喜气洋溢,温暖如春。
火炉旁边摆着一张小圆桌,桌上是几样精致的小菜和一坛尚未开封的女儿红。
玉流星面色红红的坐在桌前,垂着头,表现得真像个新娘子一般。
胡欢呆望了她一阵,忽然道:“玉流星,给我亲一下好不好?”
玉流星个仅没生气,居然还把鄢红的面颊送上来。
胡欢受宠若惊之余,小心冀冀凑上去,谁知尚未嗅到香味,玉流星的巴掌已横扫而至,幸亏胡欢早有防备,急忙一闪,才算没有当场出丑。
玉流星笑眯眯道,“怎么样?要不要再亲一下?”
胡欢摇头叹气道:“算了,算了,幸好我只是客串几天,如果真讨了你这种老婆,你叫我夜间怎么敢跟你上床?”
玉流星脸孔一绷,道:“你只管放一百二十个心,就算你把我的脑袋割下来,我也绝对不会真的嫁给你这种人。”
胡欢“叭”地一声,将酒封拍开,兴高采烈道:“好!就冲你这句话,我也得好好敬你一杯。”
说着,很快将酒杯注满,然后从怀巾取出一副银筷,在酒杯里试了试,才把酒杯高高举起。
玉流星横眉坚眼道:“你这是干什么?”
胡欢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这样做,总不会错吧?”
玉流星道:“你错了,你可以怀疑天下的人,就是不能怀疑田大姐。”
胡欢道:“你为什么这样相信她?”
玉流星道:“她曾经为了救我而卖过她自己,你想这种人还会回头来害我吗?”
胡欢整个楞住,楞了很久,突然举杯道:“这杯酒是我向出大姐道歉的,从今以后,如果我再怀疑她,我就是你生的。”
说完,一饮而尽。
然后又倒了一杯酒,又把杯子举起,道:“这杯酒是敬你的,希望你早一点得救,如果实在没救,就请你早一点归西,千万不能耽误了我的大生意。”
玉流星沉吟着道:“你在山腰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胡欢道:“当然算数。”
玉流星道:“你说就算我死掉,也要把我那份塞进我的棺材里,是真的吗?”
胡欢道:“当然是真的,不过现在想起来,真有点怕。”
玉流星道:“你怕什么?”
胡欢道:“万一你老姐不甘寂寞,到时候一把将我抓住,硬叫我再陪你几天,那我可就惨了。”
玉流星道:“我倒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你要不要听听?”
胡欢道:“什么办法?你说!”
玉流星道:“如果你真有诚意的话,你就把我那一份送来给田大姐吧。”
胡欢道:“你是想用这批金子回报她过去对你的恩惠?”
玉流星道:“不错。”
胡欢道:“好,你安心去死吧!你这个愿望,我一定替你达成,”
说着,两人相顾举杯,同时将酒喝厂下去。
炉火渐烬,红烛也已燃烧过半。
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梆鼓声。
玉流星只觉得很疲倦,接连打了几个呵欠,身子一阵摇晃,突然栽倒在地上。
胡欢停杯唇边,楞楞地望着她,道:“你这么快就要死了?”
玉流星也正在望着他,目光中充满了惊异之色。
胡欢放下酒杯,绕着桌子走到她跟前,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遗言?”
玉流星吃力道:“我……好像中了毒。”
胡欢道:“我知道你中了毒。”
玉流星急道:“不是那次,是……现在。”
胡欢道:“哦?”
玉流星手臂颤抖的指着他身后,道:“那两枝蜡烛,好像有毛病。”
胡欢愕然回顾,这才发现两枝红红的喜烛,竟在吐着蓝色的火焰,房里也早已蓝烟弥漫,喜气全消,整个房里充塞着一股诡异气氛,不由惊叫道:“咦!这是怎么回事?”
玉流星好像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连眼睛也已合起来。
胡欢的身子也开始摇晃,也缓缓地躺了下去。
就存这时,忽然传来大厅里田大姐尖锐的叫声,道:“这算什么,明明讲好五千两,怎么变成了四千五?”
只听有个男人笑着道:“那五百两,就算田大姐赏我们弟兄的吧!”
田大姐厉声道:“不成,少一两你们也休想把人带走!”
胡欢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扭头看了玉流星一眼,玉流星眼角已溢出泪珠。
(四)
胡欢渐渐苏醒过来。
他也不知昏睡了多久,也不知身在何处,只觉得自己正跟另外一个人面对面的紧绑在一起,只凭那股淡雅的发香,就知道那人是玉流星。
然后,他才发觉正躺在一辆急驰中的马车上,厚厚的车帘不停的摆动,车外已现曙光。
他弯头看了看,只见玉流星正在理首哭泣,不禁讶然道:“咦!你还没有死?”
玉流星哭着道:“都是你害我的,当初你叫我死在山上就好了,那时候死,至少心里还有个亲人,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死得好寂寞啊!”
说着,哭得更加伤心。
胡欢想了想,道:“那么我看你还是先不要死吧,等将来有了亲人之后,慢慢再死也不迟。”
玉流星泪眼一瞪,道:“你以为你是谁?你叫我不死,我就可不死?”
胡欢道:“我当然没有办法叫你不死,除非你自己想活下去,多少还有点希望。”
玉流星道:“我不但中毒己深,而且又被绑得这么紧,还有什么希望可言?”
胡欢道:“你中的这点毒算得了什么,老实告诉你,我最少有十次中毒比你更深,情况比你更惨的经历,但我都活过来了,因为我自己想活。”
玉流星道:“真的?”
胡欢道:“当然是真的。”
玉流星道:“我现在真的不想死了,你赶紧想个办法吧!”
胡欢道:“你的牙齿能不能咬到绳子?”
玉流星道:“咬不到,如果能咬到,我早就把它咬断了,还等你来教我!”
胡欢道:“手呢?”
玉流星道:“手绑得更紧,连动都不能动。”
胡欢道:“好吧,我们用脚。绳头一定在腿上,我的靴子被绑住了,没法动,你把鞋子脱掉,用脚趾解解看!”
玉流星道:“我的脚早就不是我的了,连一点知觉都没有,否则我早就动脑筋了。”
胡欢叹了口气,道:“玉流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死的再也不寂寞了。”
玉流星道:“为什么?”
胡欢道:“我虽然是你的假老公,看样子却真的做了你的同命鸳鸯了。”
玉流星一听又垂下头,又开始伤心流泪。
马车速度渐渐缓慢下来,路面越走越颠簸。又过了一会儿,已可听到车外的流水声,显然已到了江边。
只听有个人大声道:“竹筏准备好了没有?”
远处立刻有人答道:“回香主,都已准备妥当。”
然后是一阵人吼马嘶,马车已向江边驰去。
玉流星惊惶的抬起头,正好胡欢也想低头望她,两人的嘴唇刚好碰在一起。
胡欢急忙低声叫道:“玉流星,你怎么可以偷偷亲我的最?”
玉流星气极败坏道:“你这个死不要脸的死狐狸,你占了人家的便宜,还敢倒打一耙,我跟你擒了。”
说着,头撞脚蹬,闹得不可开交。
胡欢突然大喜道:“玉流星,你的腿能动了,我们有救了。”
玉流星试了试,道:“咦!真的能动了。”
胡欢道:“赶快找找绳结在什么地方。”
玉流星却低着头,动也没动。
胡欢道:“快啊!再迟就来不及了。”
玉流星忽然有气无力道:“想来想去,我干脆还是死掉算了。”
胡欢怔了怔,道:“方才不是讲得蛮好嘛,怎么又变卦了?”
玉流星冷哼一声,道:“姓胡的,你未免聪明过度了,你想利用我逃命,门儿都没有。”
胡欢发急道:“你在胡扯什么?逃命是两个人的事,怎么能说我在利用你?”
玉流星不慌不忙道:“你能不能告诉我,绳子解开之后,你打算怎么逃?”
胡欢道:“当然是见机行事,你想凭这些人,还能拦得住我们吗?”
玉流星道:“拦不住你,却可以拦住我,我现在连走都吃力,还有能力逃命吗?”
胡欢忙道:“我可以背你,就跟前天下山的时候一样,我这两条腿可比你想象的管用得多。”
玉流星叹道:“前天我多少还有点利用价值,现在一点都没有了,你凭什么还要背我?”
胡欢道:“难道你连同舟共济,患难相助的道理都不懂?”
玉流星道:“好吧!就算你肯背我,那么脱险以后呢?”
胡欢道:“脱险以后就安全了。”
玉流星道:“你安全了,而我还是非死不可,因为以我现在的能力,不可能从林剑秋手上拿到解药。”
胡欢道:“我可以帮助你。”
玉流星道:“这次又为什么?是同舟共济?还是患难相助?”
胡欢道:“如果算这次你帮我脱险的交换条件,你可以接受吗?”
玉流星道:“可以,不过你得给我一点保证。”
胡欢道;“你要什么保证?”
玉流星道:“我要那件东西,只要你把那件东西交给我保管,我马上动脚。”
胡欢道:“好,你赶快把嘴凑上来。”
玉流星已将嘴送到一半,又缩回去,道:“你要我把嘴凑上去干什么?”
胡欢道:“我好吐给你啊!”
玉流星狠狠的啐了一口,道:“你少跟我鬼扯淡,那件东西最怕水,你不可能含在嘴里。”
胡欢道:“那么你看我可能藏在什么地方呢?”
玉流星道:“你当然藏在自己怀里。”
胡欢道:“恩!果然聪明,一猜便中。”
玉流星大喜过望道:“真的在你怀里?”
胡欢道:“是啊!你赶快拿去吧!”
玉流星挣了几下,又停下来,楞楞地看着胡欢。
胡欢长叹一声,道:“现在你该知道自己有多聪明了吧?你想想看,除非那东西含在嘴里,否则我纵然想交给你,也是绳子解开以后的事,你说对不对?”
玉流星道:“你能发誓在绳子解开之后,马上把那件东西交给我吗?”
胡欢道:“不能。”
玉流星道:“为什么?”
胡欢道:“因为那件东西也许根本就不在我身上。”
玉流星全身一颤,道:“啊呀!糟了。”
胡欢道:“什么事?”
玉流星道:“你不会把它藏在哪套旧衣服里面吧?”
胡欢摇头苦笑道:“如果你再拖下去,藏在哪里都是一样,反正马上就要变成别人的东西,你又何必替人家瞎操心呢!”
玉流星虽然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但最后还是将鞋子脱了下来。
这时天色已明,车厢里的亮度也增加不少。
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绳子挣开,玉流星早已累得香汗淋淋,脱水般的躺在胡欢身边。
胡欢不停的活动着手脚,突然看了玉流星一眼,道:“玉流星,你的脚好臭啊!”
玉流星立刻爬起来,道:“你胡说,昨晚刚刚洗过,连地都没有沾,怎么会臭?”
胡欢道:“既然不臭,又何必凉在外面吹风?难道你想光着脚板让我背你跑路?”
玉流星急忙将鞋穿起,道:“现在就要走吗?”
胡欢从车帘缝隙朝外瞧了瞧,道:“快了,好戏马上就要登场了。”
玉流星楞楞道:“什么好戏?”
胡欢笑了笑,道:“现在竹筏已经到了江心,你还伯金玉堂的爪牙不出现吗?”
说话间,只觉得竹筏已开始在江心打转。
突然有人怪声惊叫道:“不好,水里有人……”
语声未了,人已“扑咚”一声,落入水里。
慌乱声中,那个被称为香主的人喝道:“下面可是五龙会的弟兄?”
对方一点回音都没有,只有急浚的流水声。
片刻之后,忽然接连几声惨叫,又几个人被拖下水去。
那位香主又已大叫道:“在下锦衣楼第九楼座下刘长青,请彭老大出来答话。”
水里依然是一点声息都没有。
刘长青立刻回首喝道:”快!把车上那两个人架住,他们再不露面,我们就给他来个玉石惧焚。”
话刚说完,一个持剑大汉已冲进车厢。
胡欢出手极快,刹那间已将那人全身穴道封佐。
玉流星抓起那人的剑,想了想,竟很大方的交在胡欢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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