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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花大盗 第十回 破 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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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重威道:“他武功之高也远在我意料之外。”

常漫天道:“我从小闯道江湖,与人交手数百战,负伤数十次,武功虽不高,经验却有的,但却连我都看不出这人武功深浅,我甚至连他一招都挡不住。”

华一帆忽然也叹了口气,道:“此人的武功,实在深不可测,昔年我也曾和木道人、古松居士这些前辈高人切磋过功夫,但依我所见,就算他们二位的功夫,也比不上他!”

他们的话,陆小凤好像连一句都没有听见。满天夕阳中,正有一行秋雁飞过。

陆小凤喃喃道:“明明还是盛夏,转眼已近仲秋,时间过得好快,好快……”

金九龄也叹息着道:“光阴如流水,一去不回头,想到我们初见之日,到如今转眼已近十年了,人生又有几个十年?”

陆小凤道:“公孙大娘体力仍未复,因为我们生怕被你看出破绽,所以她的确是被迷倒过!”

金九龄道:“我也看得出那并不假!”

陆小凤道:“现在她十成功夫中,最多只剩下五成,加上她的四妹和七妹,与我联手,你纵有天大的本事,你也必死无疑!”

金九龄道:“我知道!”

陆小凤道:“但我若答应与你交手,若是败在你手里,纵然不死,也必负伤!”他叹息着,又道:“何况,你也知道我的脾气,我若真的和你立约赌技,若是败了,就绝不会厚颜再向你出手!”

金九龄道:“我一向知道你,你虽不是君子,却是条男子汉!”

陆小凤道:“所以我若败了,他们就未必能拦得住你,今日你若走了,很可能就从此杳如黄鹤,逍遥法外!”

欧阳情道:“你既然已明白他的意思,又何必再跟他说废话,难道你真是个混蛋?”

陆小凤忽然笑了笑,道:“我说的并不是废话!”

欧阳情冷笑道:“不是废话是什么?”

陆小凤道:“我只不过告诉他,这一战我既然不许败只许胜,我答应他就一定有胜他的把握!”

欧阳情耸然道:“你已准备答应他?”

陆小凤淡淡道:“我若不想答应他,说的这些就是废话了!”

金九龄霍然长身而起,道:“好!陆小凤果然不愧是陆小凤!”

陆小凤叹道:“这句话我总算又听到一次!”

金九龄道:“你准备在哪里动手?”

陆小凤道:“就在这里!”

金九龄道:“就在这屋子里?”

陆小凤道:“一动不如一静,我不想给机会让你溜!”

金九龄大笑,道:“好!好极了!”他精神突然振奋,就似已变成了另一个人。

陆小凤道:“你用什么兵器?”

金九龄笑道:“当然是用一种你两根手指捏不住的兵器!”

陆小凤道:“你已有准备?”

金九龄道:“我心里总是有种预感,好像已知道迟早总有和你交手的一天!”屋角有个衣橱,他走过去,打开,衣橱里竟有一根枪、一柄刀、两口剑、一双钩、一对戟、一条鞭、一把宣花斧、一条练子枪,还有一柄似鞭非鞭,似锤非锤的大铁椎。这衣橱竟无异是个具体细微的兵器库。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看来你果然随时随地都有准备!”

金九龄微笑道:“我是个很谨慎的人,没把握的事,我是从来不做的!”

陆小凤道:“没把握的架你也不打?”

金九龄淡淡道:“我平生与人交手,还从未败过一次。”这不是假话。

他凝视着陆小凤,道:“但我也知道,你平生与人交手,也从未败过一次!”

陆小凤笑了笑,道:“无论什么事,都有第一次的!”

金九龄道:“说得好!”他一伸手,选了件兵器,他选的竟是那柄重达七十斤以上的大铁椎!

公孙大娘已耸然动容,沉声道:“你们全退出去,在外面守住门窗!”

“你们”包括了她的姐妹,也包括了常漫天、江重威和华一帆。她知道这种大铁椎的威力,这屋子虽不小,却也并不大,这种兵器一施展开,这屋子里无论是人是物,都很可能被打成粉碎!

陆小凤也暗暗心惊。这人用的本是轻如鸿毛的绣花针,此刻却变成了重达百斤的大铁椎。难道他的武功真的已达到化境,已能举重若轻,随心所欲?

金九龄已在问:“你用什么兵器?”

陆小凤沉吟着,忽然发现衣橱的角落里,赫然也有一包绣花针。他就选了一根绣花针!

金九龄大笑,道:“好,我用大铁椎,你用绣花针,若有外人在这里看见,不认为你是绣花大盗,那才是怪事。”

陆小凤淡淡道:“我虽不是绣花大盗,却也会绣花!”

金九龄目光闪动,道:“你会不会绣瞎子?”

陆小凤道:“不会。”他的眼睛已变得亮如刀锋,一字字接着道:“但我却会绣死人!”

公孙大娘并没有出去。她静静的站在屋角,脸上虽没有表情,心里却实在担心。这地方太小,金九龄选的兵器,威力却太大。他招式一发动,陆小凤只怕就很难有回旋闪避的余地!

大铁椎长达五尺,绣花针却只有一寸。他们用的兵器,一个至强,一个至弱,一个极重,一个极轻。柔虽能克刚,弱却未必能胜强,轻更无法能制重!在兵器上,陆小凤显然已吃了亏。

金九龄忽然道:“你能不能也请出去?”

公孙大娘冷笑道:“你难道还怕我暗算你?”

金九龄笑了笑,道:“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可是你留在屋子里,对我也是种威胁!”

公孙大娘迟疑着,用眼角瞟着陆小凤。

陆小凤淡淡道:“我们在屋子里交手,外面也一样能看得见的!”

公孙大娘叹了口气,终于走了出去,忽又回过头:“我的功夫现在已恢复了八九成,你纵然战败,他也逃不了的!”

陆小凤笑了笑,道:“我根本从未想到他能跑得了。”

金九龄微笑道:“这屋子已是死地,我现在也正想将自己先置之于死地而后生!”这句话说完,他的大铁椎已出手!

这大铁椎实际的重量是八十七斤。一柄八十七斤重的大铁椎,在他手里施展出来,竟仿佛轻如鸿毛。他用的招式轻巧灵变,也正像是在用绣花针一样。这一招施出,竟暗藏着六七种变化,却听不见丝毫风声。陆小凤叹了口气。

直到现在他才真的明白,金九龄实在是个深藏不露的人,武功实在是深不可测。直到现在他才相信,木道人、古松居士、苦瓜大师他们,的确不是这个人的对手。他的心念转动极快,动作更快。他脚步轻轻一滑,绣花针已反手刺出,只听“嗤”的一声,针锋破空,竟像是强弩出匣!

这根绣花针虽然轻如鸿毛,在他手里施出来,却仿佛重逾百斤。他用的招式刚猛锋厉,竟也正像是在用一柄大铁椎。霎眼间两人已各自出手十余招。至强至刚的兵器,用的反而是至灵至巧的招式!至弱至巧的兵器,用的反而是至刚至强的招式!

这一战之精彩,已绝不是任何人所能形容。江重威、华一帆、常漫天,面色都已不禁露出惊讶之色。他们虽看不见,却听得见。

屋子里只听得见绣花针的破空声,反而听不见大铁椎的劲风。他们全都是身经百战的高手!却也无法想像这是怎么回事。只听绣花针破空之声,“嗤嗤”不绝,越来越急,而且听之忽而在东,忽而在西,流窜变化,竟远比飞蜂还快十倍。

华一帆忍不住长叹道:“难怪木道人也常说陆小凤是百年难逢的武林奇才,此言果然不虚!”

常漫天沉着脸,道:“但金九龄却更可怕!”

华一帆道:“哦?”

常漫天道:“陆小凤的出手如此迅急,招式变化如此快,但金九龄的大铁椎施展开,竟还能连一点风声都不带出手,这岂非更令人不可思议!”他知道金九龄用的是大铁椎,因为他刚才已问过欧阳情。他交手经验的丰富,远不是养尊处优的华玉轩主人能比得上的,他的分析当然也远比华一帆更精辟。

华一帆沉默了半晌,缓缓道:“久闻常总镖头身经战役之多,少有人及,这话看来也不假!”

一句话刚说完,突听“呼”的一声,如狂风骤起,如神龙出云。

常漫天耸然道:“金九龄招式已变了!”

金九龄招式如此一变,变得刚烈威猛,无坚不摧,无物可挡!屋子里突然间已被大铁椎的风声笼罩,几乎已没有别人的容身之地。

江重威动容道:“难道他刚才一直都是在试探陆小凤的出手招式,直到现在才使出真功夫来!”

常漫天道:“但陆小凤的真功夫也使出来了!”

江重威道:“怎见得?”

常漫天道:“他的大铁椎招式如此凌厉,若是换了别人,早已被逼出了屋子,但陆小凤却反而没有动静了,显然还能从容应付,在伺机而动。”

欧阳情看着他,眼睛里不禁露出钦佩之色。这瞎子看得竟比有眼睛的人还准!陆小凤的确还可以从容应付,他的人竟似已从有形变成了无形,竟似已变得可以随意扭曲变化,竟似变成了一阵风。无论金九龄的大铁椎怎么样逼他,他总是轻描淡写的就闪了过去。

有时这大铁椎明明已将他逼入了死地,谁知他身子突然一扭,就已化险为夷。公孙大娘面上本来带着忧郁之色,现在却已松了口气。

常漫天忽然叹道:“我本来还认为陆小凤不是敌手,现在才知道金九龄已必败无疑!”

江重威又问:“怎见得?”

常漫天道:“金九龄现在已施展出至刚至强的招式,刚必易折,强必不能持久,他的力气消耗,必定远比陆小凤快得多!”他脸上也发出了光,慢慢的接着道:“等到他已不能将大铁椎控制自如,要砸烂屋子东西的时候,也就表示他气力已将竭,陆小凤已可反击了!”

就在这时,突听“砰”的一声,“哗啦啦”一片响。

欧阳情忍不住脱口道:“他已砸烂了那张桌子!”

又是“砰”的一响。红衣少女道:“他连床也砸烂了!”

常漫天面上已露出微笑,道:“看来华玉轩主珍藏的字画,已可稳稳收回了!”

华一帆面上也已露出喜色,道:“莫忘记还有你的镖银!”

就在这时,突然又是“轰”的一声,天崩地裂的一声大震!

金九龄额上已现冷汗,大铁椎的运转,已越来越慢,他也知道陆小凤现在必定已将全力反击。

他踏前两步,大铁椎直刺而出。陆小凤后退两步,以退为进,正待反击。谁知金九龄突然反手一抡,大铁椎突然脱手飞出,挟带着狂风般的风声,掷向陆小凤。

这一掷之力,世上绝没有任何人能硬接硬挡。陆小凤只有耸然闪避。只听“轰”的一声天崩地裂般的大震,八十七斤重的大铁椎,竟将墙壁撞破了个大洞。铁椎余势未竭,直飞了出去。金九龄的人也借着这一抡之力,跟着大铁椎飞了出去!

这一着连陆小凤都没有想到。他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屋子里的金九龄已不见了!

“砰”的一声,大铁椎撞上院墙,落在地上。金九龄的人却已掠出墙外。公孙大娘耸然失色,正想去追,只听“嗖”的一声,陆小凤已从她面前窜了过去。

常漫天失声道:“好快的身法!”

公孙大娘叹了口气,苦笑道:“只可惜我的气力未复,否则我也让你听听我的身法!”她并没有去追。陆小凤既然已去追了,她已不必再去追。

常漫天道:“大娘只管放心,金九龄气力已将竭,轻功也本就不如陆小凤,他逃不了的!”

公孙大娘终于笑了笑,道:“陆小凤的轻功,的确很少有人能比得上!”

现在金九龄也已明白陆小凤的轻功,竟远比他想像中还要可怕。他出动在前,又占了先机,可是七八个起落后,陆小凤竟似已快追了上来。

他们的距离本来至少有十丈,现在竟已缩短成四五丈。这距离只要一个起落,就可赶上。奇怪的是,金九龄居然并没有显得太恐慌。前面一片园林,亭台楼阁,花木扶疏。

金九龄突然大呼:“陆小凤才是绣花大盗,快来人挡他一挡!”

呼声不绝,园中小阁里,突然飞出了四条人影,赫然竟是公孙大娘的姐妹,二娘、三娘、青衣女尼和江轻霞。四个人燕子般飞来,三娘与青衣女尼在前,只听“呼”的一声,三娘手里的长鞭,已卷住了陆小凤的腿。

陆小凤全心全意都放在金九龄身上,竟没有避开这一鞭。三娘反手一抽,他的人就已将倒下。

这时金九龄已掠出数丈外,眼见已逃出了法网。青衣女尼掌中剑寒光闪动,直刺陆小凤胸膛。

陆小凤突然伸出两根手指一夹,夹住了剑尖。青衣女尼只觉手腕一震,剑已离手。

陆小凤用两根手指捏住剑尖,反手掷了出去。没有人能形容这一剑的力量和速度!

没有人能想像!甚至没有人会相信。就连“闪电”这两个字,也不能形容这一剑的速度于万一。

这一剑的速度就像是光。灯燃起,灯光就已到了每一个角落里;

剑出手,剑光一闪,剑锋已到了金九龄的后心!

金九龄忽然听到了一声很奇怪的声音,他从来也没有听见过这种声音。

然后他才觉得心里刺痛,就好像伤心的人那种刺痛一样。

他低下头,就看见一股血从自己前心标了出来。血标出时,他才看见了穿胸而过的剑锋。

看到剑锋时,他的人已倒下!可是他还没有死!这一剑太快,比死亡来得还快。

他还能看见陆小凤窜过来——三娘的鞭子也被陆小凤的两指一夹,就断成了两截!

陆小凤已扶起金九龄,大声道:“薛冰呢?薛冰在哪里?”

金九龄看着他,眼睛里竟已露出种奇特而残酷的笑意,轻轻道:“我现在就要去见她了,你却要过很久很久才能见得到她,很久很久……”

他的声音突然停止,心跳也突然停止。

他的眼睛还是带着那种残酷恶毒的笑意,仿佛已看见了薛冰……

尾 声

陆小凤已醉了。因为他想醉,他非醉不可。

“我现在就要去见她了,你却要过很久很久才能见到她,很久很久……”他明白金九龄之意,他怎么能不醉?虽已沉醉,却未沉睡,他还听得见公孙大娘在向她的姐妹们解释!

“陆小凤并不是个笨蛋,我一直知道他不是个笨蛋,我相信他也看得出金九龄的阴谋!”

“可是我没把握!”

“虽然没把握,我也一定要揭穿金九龄的阴谋,没有人能像他这么样陷害我!”

“我也一定要找出谁是他的共谋,我不能让这种人留在我的姐妹中,就好像我不能让一粒沙子留在我眼睛里。”

“所以我故意带陆小凤到我们的聚会之处去,因为我希望有机会能向他说出我的看法,希望他能和我联手捉住那个真正的绣花大盗。”

“但我却又不能明说,因为我知道你们之中,有一个是金九龄的共谋!”

“我正苦于找不到机会,陆小凤却给了我机会!”

“他要跟我比喝酒。”

“我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我就立刻照他的意思做!”

“他快醉的时候,果然找了个机会,跟我说了两句话,你们都没有发现!”

“他说的是:‘跟我走,我知道你不是绣花大盗!’”

“所以我就跟他走了!”

“可是为了要瞒住那个奸细,我们还是要继续将这出戏演下去,所以我们又比了两阵!”

“比到最后一阵时,我暗中示意,叫老四和老七跟我进去,我知道只有她们两个人完全没有嫌疑,因为只有她们两个人还是处女!”

身在青楼的欧阳情,居然还是处女。陆小凤霍然抬起头,吃惊的看了欧阳情一眼,又伏倒。

公孙大娘已又接着说下去:“我要她们和兰儿立刻分头去找江重威、华一帆和常漫天!”

“那奸细一定认为那是我故意对陆小凤布下的疑兵之计,当然还是不会怀疑!”

“我跟陆小凤走了后,立刻找了个隐秘的地方,将我们心里怀疑的事,互相印证!”

“然后我们就订下了那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计划!”大家都静静的听着,没有人开口。

公孙大娘又道:“到最后金九龄脱逃时,显然已知道你们到了羊城,所以才故意走那条路。”

那园林是她们在羊城的聚会处。

公孙大娘目光如刀,从二娘、三娘、青衣女尼和江轻霞脸上扫过去,冷冷的接着道:“所以那奸细必定是你们四个人其中之一!”

二娘、三娘、青衣女尼的脸上都没有表情,江轻霞的脸色却已苍白。

公孙大娘道:“江五妹,嫌疑本来最重,因为只有她最了解王府的动静,只有她能接近江重威,拿到江重威的钥匙。”她笑了笑,又道:“但是陆小凤却推翻了我的想法,因为他知道金九龄是江重威的好友,也一样能接近江重威,何况,五妹若真是他的同谋,他就绝不会要司空摘星将那块缎子送到笔霞庵去。”

江轻霞看着已醉倒在桌上的陆小凤,目中不禁露出感激之色。

公孙大娘道:“老六嫌疑也很重,因为她虽然身在空门,但最近我却知道她已不能守身如玉!”

青衣女尼的脸红了,又由红变白。

公孙大娘道:“但后来我已知道她那秘密的情人是谁——你们也不必问我是谁,反正不是金九龄,我知道老六是个痴情的人,既已有了情人,就绝不会再和金九龄勾搭,所以她也没有嫌疑!”

青衣女尼垂下头,目中忽然流下泪来。

二娘和三娘却还是神色不变,静静的坐在那里。

公孙大娘的目光,突然刀锋般盯在三娘脸上,道:“你本来没有嫌疑的,但你却不该在老七被制住时,还要向陆小凤出手,逼着陆小凤只有跟我们决一死战,你更不该在陆小凤去追金九龄时,施展杀着!”她突然沉下了脸,厉声道:“二娘!你现在既已知道奸细是谁了,你还不出手?”

二娘还是坐着没有动,可是银刀已在手,突然反手一刀,刺向三娘的腰。这是致命的一刀。三娘却完全没有闪避,似已甘心情愿的要挨这一刀!

但就在这时,公孙大娘手里的筷子已飞出,一根筷子击落了二娘的刀,一根筷子打中了她的穴道。二娘全身突然僵硬,就像突然变成了个石人。

公孙大娘看着她,缓缓道:“其实我早已知道是你了,你为了要供给金九龄挥霍,已亏空了很多,你知道我迟早总会发现的,所以你一定要杀了我,杀死我之后,也只有你才能接替我!”

二娘石像般僵硬的脸上,已沁出一粒粒发亮的汗珠。

公孙大娘道:“但我们毕竟还是姐妹,只要你还有一点悔过的心,只要你肯承认自己的过错,我已准备忘记你以前的事!”她长长叹了口气,接着道:“但你却不该向老三下那种毒手的,可见你非但没有丝毫悔悟,还准备要老三来顶你的罪,替你死,你……”她没有再说下去,却又挥手拍开了二娘的穴道,黯然道:“你去吧,我让你走,只希望你走了以后,自己能给我个了断!”

二娘没有走,她看看公孙大娘,目中充满一种绝望的恐惧之色。

她知道自己已无路可走。银刀落在桌上,她拿起来,突然反手一刀,割向自己的咽喉。

可是她的刀又被击落。是被陆小凤击落的。

陆小凤似已醉了,却又未醉,挥手击落了她的刀,喃喃道:“如此良辰,如此欢会,你为什么还要杀人?”

二娘咬着嘴唇,道:“我……我没有要杀人,我要杀的是自己。”

陆小凤笑了,痴痴的笑着道:“你自己难道不是人?”

二娘怔住。

陆小凤喃喃道:“既已错了,又何必再错?心已死了,人又何必再死?旧恨已够多,又何必再添新愁?血已流得够多,又何必再流?”

二娘怔了半晌,忽然伏在桌上,失声痛哭。

公孙大娘看着陆小凤,忽然笑了笑,道:“好,我依你,我再依你这一次,可是……”

陆小凤却打断了她的话,道:“话已说得够多,又何必再说?人既已醉了,又何必再留?……”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出去。

公孙大娘却拦住了他:“你现在就要走?真的要走?”

陆小凤道:“天下本无不散的筵席,此刻又何必不散?该走的总是要走,此刻又何必不走?”

公孙大娘道:“你要到哪里去?”

陆小凤道:“我既然已要走了,你又何必再问?”

公孙大娘凝视着他,悠悠的道:“我既然已问了,你又何必不说?”

陆小凤笑了,大笑。

公孙大娘道:“其实我既不必问,你也不必说,因为你的去处,也正是我的去处!”

陆小凤忽然睁大眼睛,道:“你知道我的去处?”

公孙大娘微笑着道:“三百年中,武林中最负盛名的两位剑客,就要在紫金山决斗,这一战不但势必轰动天下,也必将永垂不朽,我又怎么肯错过?”

陆小凤道:“你知道?”

公孙大娘道:“我还知道他们的决斗之期并不是初一,而是十五,金九龄说是初一,只不过要你快走!”

陆小凤道:“十五?八月十五?”

公孙大娘点点头,曼声长吟:

“月圆之夜,紫金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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