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适逢其会(2/2)
龙鹰失声道:“你是处子?那老子岂非童男!”
无瑕好整以暇的喝两口羊奶茶,笑盈盈的道:“有什么稀奇的,没有被男人碰过的女人,难道是残花败柳吗?我更是在投你们汉人之所好,只有女人须保持贞洁,男人的这方面却一字不提。你不信无瑕仍是处子吗?可以证明的呵!”
龙鹰头痛起来,与她如此纠缠下去,不知如何了局,肯定对自己有害无益,最坏的情况是保不住小命。看她孤身来找自己,雪般白的骏骥则不知留下在何处,可知她已发动了手上所有力量,务要置自己于死地。只是她一个已非常难应付,如果再来几个像香文、连绮般的高手,吃亏的肯定是他龙鹰。
又被激起好奇心,问道:“除了共度春宵外,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证明呢?”
就在此刻,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无瑕凑在他耳边呢喃道:“你听过‘守宫砂’吗?新娘子由父母在臂上点上红痣,覆以轻纱,于洞房之夜,由夫婿拆去纱布,如果痣仍是红色的便是处子,变黑了当然不是哩!”
她以不胜娇羞的语气声调将说话送入龙鹰的耳鼓去,句与句间夹着细细的喘息,动听诱人,只要是男人,会希望她不停地说下去,管她说话的内容如何荒诞。
她的话进一步证实龙鹰刚才的想法,就是她正在胡言乱语,目的为拖延时间,使他没法追上边遨。
无瑕的突然出现,乱了他的阵脚,一时间被她弄得晕头转向,不辨东西,幸好稍定下神来,立即想到几方面的问题。
首先,是没有人能跟踪自己而不被察觉,且直追到瀚海军来,无瑕亦不例外,所以在这里遇上她纯是巧合,无瑕原本的目的地正是瀚海军。
其次,是她本来并不打算现身,不过见他站起来要去追边遨,不得不从隐藏处走出来缠住他,东拉西扯,使他错失追上边遨的时机。故此她不但是边遨的同伙,无瑕和她背后的势力,正与边遨紧密合作,进行某一阴谋。
此阴谋不用说也是针对独解支。
随口应道:“既然有此神奇验证处子的办法,老子姑且试试看,请问如何方可得到点守宫痣的奇药呢?”
无瑕坐直娇躯,噗嗤笑道:“这是你们男人令人讨厌的玩儿,当然由你去想办法哩!”
又低声骂道:“臭男人!”
虽然明知她在使诈用计,龙鹰仍给她弄得心痒痒的,情况一如对着湘夫人或柔夫人,又或与他有合体之缘的香家二姑娘,而无瑕的媚惑力犹在她们之上。此正为媚术最厉害的地方,明知对方不安好心,至乎毒如蛇蝎,但男人仍甘之如饴,乐此不疲。
龙鹰哑然失笑,道:“大姐愈来愈活泼可爱,妙语连珠,教人明知是废话,仍听之不厌。不过小弟还要到城内去找个老朋友,没时间在这里陪大姐胡扯。”
无瑕吃下另一个烧饼,手肘枕到桌面,手托香腮的朝他打量,美目采光涟涟,含笑道:“鹰爷仍认为可以撇下姐姐吗?你到哪里人家便到哪里,陪吃陪睡,任打任骂。嘻嘻!姐姐爱煞你呢!”
“陪吃陪睡”正是当年龙鹰用来对付小魔女的戏语,想不到今天竟有人“以己之道,还施己身”,证明天理循环,屡验不爽。在现今的情况下,动粗显然行不通,却是唯一的办法。无计可施下,龙鹰恐吓道:“大姐好像不知自己的身份,只要小弟入城后公告天下,保证回纥人群情汹涌地来拿人。”
无瑕忍俊不住地笑道:“鹰爷呵!你是否第一天到江湖上来行走,自己不动手却去煽动别人,你当回纥人是傻子吗?嘻!有件事差些儿忘记告诉你,如果你肯割爱,让独解支见到姐姐,人家会很感激你呢!唤人来拿我吧!姐姐绝不反抗。”
又柔情万缕、情深款款地道:“你可以告诉回纥人姐姐是谁呢?”
龙鹰变得头大如斗,心忖有些事是说时容易做时难,何况他本不打算去拜会独解支,原因是不想泄露“大汗宝墓”的事,而此却是唯一可解释他不去攻击拿达斯要塞的理由。
如果他见到独解支,却一字不提宝藏,异日寻得宝藏,独解支会认为龙鹰是有意瞒骗。
其中情况异常微妙,他是不可以惊动回纥人的。
同时想到与玉女宗诸女交手的最大问题,是没法摸清对方真正的个性,也因而无从应付。像身旁可令任何男人倾倒迷醉的美女,永远不会向你显露心底真正的情绪,能看到的只是“媚化”后的表象。以假乱真,偏是不论一颦一笑,总可扣动龙鹰的心弦。即使她明言要杀你,也会以打情骂俏的方式笑吟吟的说出来,教你没法心生恨意。
假如符太是他命中注定的吉星,无瑕就是老天爷派来修理他的妖星了,这么样地给她缠着,什么地方都去不成,除了再次落荒而逃。只恨他有非常重要的事,关系到能否寻得宝藏,因而必须留在瀚海军。
比较起来,使人莫测高深的柔夫人亦较无瑕易被了解,湘夫人和二姑娘更不用说,可是对着无瑕这位不论武功媚术,均臻达宗匠级的美女,他却有一筹莫展的无奈。
他愈想摆脱她,她愈不让他脱身。
荒谬的感觉在心内蔓延,追杀无瑕,不但半途而废,还给她掉头反击,弄得进退两难,计穷力竭,不知如何了局。
无瑕一字不提龙鹰送入她体内的魔气,更令他捉摸不到她的心意,没法从她就这方面的反应探察无瑕应付魔气的能力。
龙鹰伸个懒腰,洒然笑道:“陪吃后好该轮到陪睡,除非一入城便可随街买到守宫痣的妙药,否则只可以用最原始的方法去验证大姐是不是仍是处子。哈!这也是唯一证实妹子真的爱我的办法。”
无瑕抿嘴笑道:“不再怕给姐姐盗去你童子的元阳吗?”
龙鹰凑到她耳旁,先吹一口气入内,用嘴揩擦着她晶莹如玉的小耳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既有‘怜香’之意,大姐也说不定会有‘惜草’之心,哈!很多事未到最后,除老天爷外,谁说得准呢?”
无瑕怕痒似的坐直娇躯,横他千娇百媚的一眼,又摆出不胜娇羞的美态。
龙鹰看得怦然心动,虽然不晓得是否正中对方的“媚女计”,却是唯一反守为攻的办法,笑道:“我们立即入城投店登榻,在大白天听着街上人马的喧闹声,我们却躲在客房内共赴巫山,当是别有一番滋味。”
无瑕瞅他一眼,风骚迷人的娇笑道:“投店吗?何来店呢?”
龙鹰心内暗喜,还以为抓着美人儿的弱点,令对方打响退堂鼓,不敢接受验证,耸肩道:“大姐昨晚不是说过瀚海军通街都是旅馆客舍吗?”
无瑕轻描淡写的道:“人家说的是昨天的情况,今天瀚海军挤满了从各地赶来参加明天春祭大节的人,客店早爆满哩!”
龙鹰心底涌起寒意,边遨今天出现在此,绝非偶然,而是精心策划下的行动。
他们是否要行刺独解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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