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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无限循环之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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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am of unended circulation

<blockquote>“到底谁才是大boss呢?”路明非很轻很轻地问。</blockquote><blockquote>小魔鬼似乎没有听见,所以也就没有回答。</blockquote><blockquote>整个世界微微颤动起来,悬浮的雨滴摇摇欲坠,长发的发梢轻轻摆动,枪火缓缓地膨胀,死寂中传来悠长而沉雄的马嘶声。</blockquote>

路明非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周围是一片柔和的、白中带点微蓝的光,眼前的景物由模糊到清晰,这是一间大约只有十平方米大的小屋,没有窗户,一侧是一面大玻璃镜子。

小屋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朴素的木桌,两张木椅子。路明非坐在一张木椅子上,对面的木椅子上坐着身穿短袖衬衫、戴着息边框眼镜的陌生中年男子。

“你醒啦?感觉怎么样?”男子亲切地说。

路明非挠挠头,努力想自己为什么会忽然在这间小屋里醒来,他最后的记忆是他跑出那间老图书馆,狂奔在风雪中。 这座他应该称作“故乡”的城市在他眼里变得那么孤单和恐怖,这里的每个人看起来都是陌生人,连他自己都是陌生人。唯独奥丁是真实的存在,它仿佛就立马在风雨中的某处,对着泽路而逃的路明非发出冷笑。 再然后的记忆就模糊了,好像自己忽然就倒在了积水里,呼吸的时候雨水呛进了肺里,然后他就彻底晕了过去。眼下神智虽然恢复了,可头还是很痛,痛得像是要裂开。

“你跑着跑着就摔倒了,有点脑震荡,你的家人护送你到这里,让我们帮忙检查一下。”男子接着问,“你感觉怎么样?”

路明非松了口气,原来只是摔倒了自己,脑震荡算屁,如今他见多识广。就算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穿越到了改革开放前他都不紧张,蒙头就去找那时还在读初中的叔叔,叮嘱他将来有点钱别投股市早买房。 叔叔要不是在股市上亏了个底儿掉,路家的贩房子就是三室一厅而不是两室一厅,婶婶也不至于那么大怨气,路明非和路明泽也不至于挤一间小卧室。 要是拥有一间独立卧室,路明非的中学时代也会幸福一点。至少他有地方可藏那些盗版小漫画。

“我没什么事情,麻烦你们啦。”路明非说着就想走。

“还是做点简单的检查吧,要是脑震荡的话没准会有后遗症呢。”中年男子打开自己的文件夹,“我问你几个问题,你放松回答就好,你记得自己的名字和身份么?”

“路明非,在美国卡塞尔学院上大学,本地人,在仕兰高中毕业。”路明非说,“你是大夫么,我向您保证,我真没事儿。”

“看起来真的没事。”大夫笑了笑,“那就帮我个忙,把检查做完嘛,反正就是回答几个问题是事儿,不耽误你多大工夫。你有过神秘主义的体验么?比如……见鬼什么的。”、

路明非一愣,心说脑震荡检查还有这种问题,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有过……吧?”

对他来说,神秘主义体验什么的根本就是家常便饭,上课是神秘主义的课,下课是神秘主义的任务,执行任务走错门会误入尼伯龙根,至于见鬼,路明泽不就是个鬼么?魔鬼也算鬼的一种……吧?

“哦,见过鬼……”大夫点点头,“那你有过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的情况么?”

“那得看我睡得是不是够死,睡得很死的话,刚醒过来的时候是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你喝酒么?我的意思是……喝醉?酗酒?” “得看要不要钱,收钱的话可酗不起,吃自助餐有时候可以喝到爽。”

“你失眠么?使用安眠药么?”

“睡前喝点酒就当安眠药了。”路明非挠挠头,“不过我跟你讲真,不喝酒我也是沾枕头就着。”

“嗯……酒精依赖……”大夫沉吟了片刻,“你会不会没有原因地心悸、紧张或者虚汗?”

“没有原因的心悸、紧张或者虚汗我是没有,不过有原因的那是经常有。”

“什么样的原因呢?”大夫眼睛一亮,“尝试跟我倾吐一下?”

“跑1500米的时候!”路明非真诚地回答,“那何止是心悸紧张啊!心脏都要跳到喉咙口了我!整个人汗得透透的,

不过这应该不算是虚汗吧?对!都是实汗!”

大夫的眼神略有些呆滞,不过听完了还是微微点头,在文件夹里写了些什么。

“那你有没有幻想自己跟自己说话?”大夫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有点小心翼翼,眼神闪烁,“比如自己身体里住着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男孩和女孩互相说话,诸如此类。”

路明非愣住了,他觉得这个问题有点不对,这怎么会是检查脑震荡用的问题呢?这个问题等若直接问他说,你是不是精神分裂啊?他在卡塞尔学院也涉猎过这方面的课程。

“没搞错吧?你们……你们以为我神经病?”路明非哭笑不得,“别逗了,我就是摔一跤晕过去了,还能摔成神经病吗?”

“别紧张别紧张,常规检查,常规检查而已,检查出好结果不就好了么?”大夫笑得有点尴尬。

“你不相信我?”路明非有点生气了,原来刚才自己一直被当做一名潜在精神病人被盘问。

“我也不是不相信你,你要放松,遵从自己的内心,放松地回答问题。”大夫说。

“我怎么放松?我被人当做神经病了我还放松?”路明非大声说,“你干脆直接地问我最高难度的问题好了,看你能不能考住我!”

“什么最高难度的问题?”大夫一愣。

路明非也被问住了,他再闲也不会在神经病这么科学上下工夫做研究,刚才只是努力想证明直接正常而已,他哪知道什么最高难度的问题。

“你觉得什么样的问题才是最高难度的问题呢?”大夫的眼睛忽然掠过两道反光,就像动画中的柯南君猜出了杀人凶手,“什么问题一下子能帮我们分辨出正常人和精神病人呢?”

“我……”路明非这回真傻眼了,他觉得自己被大夫反将了一军,被逼到了角落里。

“放松……放松……随便说说,就当聊天嘛,把我看作你的好朋友嘛。”大夫说话的语气活像骗小鸡的黄鼠狼。

“你就……你就在墙上画个那个门什么的,问我说我怎么才能离开这间屋子!”路明非急中生智,想起以前看过的《精神病院笑话集》。

“对啊,这是个好问题啊,如果我在墙上画一扇门,你怎么才能离开这间屋子呢?”大夫身体前倾,语气无限温柔,“你想回家对不对?走出这扇门你就回家啦,没有人会阻拦你的。”

路明非给气得不行,“你还真当我神经病啊?我要是神经病我就会去撬门,我要是更厉害的神经病还会以为自己有钥匙!可我丝毫都不神经病所以就就算给我画出一扇门来老子也坐在这里不动!”

“哦!原来正常人会坐着那里纹丝不动啊!”大夫频频点头,“那还有什么更厉害的问题呢?”

“你……你还可以带我去看一浴缸水,发我一把小勺子,让我把浴缸排空!”路明非的声音不由自主地高了起来。 “好问题啊!”大夫的眼镜片上光芒连闪,“要是你的话会怎么做呢?”

“我要是神经病我就会舀水咯!可我是个正常人,所以我知道把下面的塞子拔了就行了!”路明非大声说。

那面镜子,或者说单向透视玻璃的背面,站着诺诺、芬格尔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专家。路明非的一举一动,说的每句话,他们都听和看得清清楚楚,但路明非却不知道自己正被观察。 那位中年大夫刚刚开始问问题的时候,他甚至还照着镜子挤了一个粉刺。

这里是市里第三医院,一家以心理疾病为主的医院,几个小时之前,芬格尔扛着昏迷的路明非来到这里。 截止今夜之前他们从未想过要把路明非丢到精神病医院来,即使他做出了种种超出常人理解的事,但今晚路明非把她扑到的那一刻,诺诺都被吓到了。 他的瞳孔里满满的都是恐惧,好像看见了地狱之门洞开,他用尽全力抱着诺诺,像是怕失去她,又像是想要碾碎她,直到现在诺诺的肋骨还在疼痛。 芬格尔说他当时也懵掉了,虽然他满嘴说着烂话,但其实是不知道怎么应付当时的情况。 接下来就是哗啦一声,那面大镜子碎成了一地玻璃渣,路明非像是见鬼似的跳了起来,冲进了外面的暴风雨,他们追上去的时候,路明非正在躲避什么似得狂奔,芬格尔摘下脚下的皮鞋——暴风雨冲刷下路上连石头都看不见,这是他唯一能找到的武器——投掷出去砸晕了路明非。接下来他们就开着那辆法拉利,带着路明非来到了这间医院。

老专家的学生,小屋里那位正在问问题的中年大夫对路明非的病情非常感兴趣,打电话把老师从被窝里请出来急诊。 从网上可以查到这位老专家的履历,中国精神病研究和防治协会的理事,堪称是本地最有经验的精神科大夫。 老专家大声地叹了口气:“唉,可怜的孩子,你们要是早点送他来……”老专家又一次唉声叹气。

“早点送他来能怎么样?”诺诺追问。老专家愣了一下,抓抓头继续唉声叹气:“病入膏肓啊!早点送来也没什么用啊!”诺诺一下子急了,一把抓住老专家的手腕,下意识地加力,痛得老专家直龇牙。老专家连连摆手,就差说女英雄饶命了。“说!”诺诺微微撤劲,“那家伙到底怎么了?”“你看啊你看啊,这个症状呢,是很明显的。”老专家说,“我的学生刚才问他的几个问题,都是有目的地探寻他的心理状况。首先他的生活很不健康,暴饮暴食,缺乏人生目标,酒精依赖,这种病人是最容易出现精神方面的问题的……”

“专家您这么说可就不对了,他的酒多半都是跟我一起喝的,他要是酒精依赖我岂不也是了么?莫非你觉得我也有病?”芬格尔严肃地问。老专家瞅了他一眼,嘴里温和地说每个人这方面的情况都不一样,心里说我看你的病情更严重……他继续跟诺诺说话:“他对神秘主义经验这种话题毫无兴趣,而且以很平静的方式表示自己见过鬼,这说明什么?说明他的精神世界里经常出现幻象啊!这是典型地精神分裂的症状啊!”“精神分裂么?”诺诺沉吟。“这是一种病因未明地重性精神病,青少年身上很常见,慢性急性发作都有,临床上往往表现为症状各异的综合征,涉及感知觉、思维、情感和行为等多方面的障碍。你看他意识清楚,智能也算基本正常,但其实他的认知功能已经出问题了,他看到的世界,理解的世界跟你看到的都不一样!”老专家语重心长地说,“用通俗点的话说,他发疯啦!”“仅凭他说他见过鬼就说他精神分裂?”诺诺紧皱眉头,“太武断了吧?”“对啊对啊!你看他自己后来提的几个问题都很好嘛!神经病能找出这么聪明的解决办法么?”芬格尔也说,“他没有用勺子舀水而是想到把塞子拔了诶!说实话连我都没有想到!”诺诺一愣,“那你想到什么了?”“我想我怎么也得要个大勺子或者一个水桶来舀水吧?小勺子舀起来不是累死我了么……”“如果有对于的床位把这家伙也安排进你们医院吧!”诺诺一把推开芬格尔,盯着老专家的眼睛,“继续说刚才的话题,你怎么能让我相信那家伙确实是疯了?”老专家叹了口气:“你们都是好朋友,当然是不愿意相信的,但在我们专业搞精神病的人眼里,情况已经很明白了。你们注意到他最后自己提问题自己解答那一段了么?这就是典型的发病症状。他努力地想证明自己是个正常人,可正常人根本没有必要证明自己,正常人觉得自己就是正常的,正常人不需要自证。只有病人,他们心里知道自己犯了病,却又不愿意承认,所以才不断地寻找证明自己的方式。”

诺诺怔住了,隔着那块单面玻璃,路明非还在跟那位中年医生嚷嚷着什么,他的神色看起来有点惊惶,声音想必是有点高,医生吓得略略后仰,生怕这个男孩忽然施以暴力。他一边说着一边沿着小屋的对角线走来走去,像是被困在笼中的兽。他有时挥舞手臂有时挠头,偶尔他坐回椅子上,不到几秒钟又站起身来。是的,他竭力想证明,可他无法证明。病人都没法自证,他们非常认真非常努力,说着自己以为正常的各种话,在别人看来确实那么可怜。之前诺诺和芬格尔一直往好处想,宁愿相信是自己被某和神奇的言灵蒙蔽了,甚至想世界是不是出现了两种可能性……其实最可能的那种答案早已摆在他们面前了,那就是路明非疯了。在路明非醒来之前的几个小时里,他们已经入手了更多的资料,苏小妍不是刚刚犯病的,她犯病好几年了,几年前她的儿子鹿茫,小名楚子航的男孩在车祸中失踪了,从那天开始他就犯病了,总幻想自己怀孕要生孩子了。这世上确实是有楚子航的,但楚子航在十五岁之前就失踪或者死掉了,那个默默陪绑路明非成长的超a级屠龙者楚子航根本就是他的幻觉。

“他怎么会得这种病的?”芬格尔问。“除掉器质性病变之外,最大的可能还是她同年受过什么巨大的刺激。”老专家说。“什么样的巨大刺激能搞到他幻想出一个帮助他的人来?”芬格尔问。“这个……”老专家欲言又止,“比如童年时受过性侵犯之类的……”“想不到师弟还有这样不可为外人道的悲惨往事!”芬格尔悲痛的说,“妈的我若不能把性侵师弟的罪犯擒拿归案化学阉割,我芬格尔誓不为人啊!”“滚!”诺诺又是一记侧踹,“不要过度解读,专家的意思是这是诸如此类的精神刺激!谁会性侵犯他?”“这话说得也有道理,若是有这种事,以师弟的性格,好像并不会构成心里阴影而简直是童年的补完啊!”芬格尔若有所思。“这种病根据您的经验能治好么?”诺诺转向专家。“很困难。”老专家叹了口气,“这种病首先很难找到病因,其次也没有什么特效药,病程一般都会迁延,反复发作,越来越重,越来越恶化,部分患者最终出现衰退和……精神残疾。”“不过你们也别担心,这只是我凭自己的经验做判断,确诊还要留院观察。”“留院观察吧。”诺诺低声说,“有情况请随时告诉我们。”“可是住院观察需要家属签字,你们不是他的同学么?不太方便代替家属,你们有他家属的联系方式么?”老专家问。“我钱。”诺诺面无表情地说。“你?”老专家一愣,心说你还真是他的监护人啊?“他是我小弟,”诺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那我就算他的姐姐好了!”这时候路明非正在小屋里咆哮呢,他咆哮说你们别想把我据在这里!等我师兄和世界来了,你们就完蛋了!我给你说我世界脾气可不好!我他妈的还有事情要做我不能留在一个傻逼精神病院里!“

这时候路明非正在小屋子里咆哮呢,他咆哮着说你们别想把我拘禁在这里!等我师兄师姐来了,你们就完蛋了!我给你们说我师姐脾气可不好!我他妈的还有事情要做我不能留在一个傻逼精神病院里。

诺诺在住院单上刷刷地签字,然后转身离去,鞋跟打着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而寂静的声音。

“哈哈,我说我的大侄子,看你这么帅,怎么也被捆上啦?”

“滚一边儿去!我看这位小兄弟天庭饱满地角方圆,龙额凤目神机内韵,那是一等一的风流人物,将来要封侯拜祖的,怎么能叫大侄子?该叫领导,你完啦,他们会给你上刑啊辣椒水呼呼地给你往下灌,老虎凳捆上给你滴蜡!你不交出密电码,他们是不会饶了你的!不过坚持下来英雄纳雄奈尔一定会实现啊!”

三条黑影围绕在病床边,像是死神们围绕着将死的人窃窃私语。路明非僵硬的躺在床上,穿着一件帆布质地的拘束衣,全世界的暴力型神经病都穿这种拘束衣,外面用宽厚的皮带一圈圈捆好,穿上之后全身上下能动的关节就只剩手指了。

听说第一次穿这东西的人都会有种强烈的恐惧感,会拼命的挣扎,可路明非倒还适应,还有心情跟小护士哀求,他说姐姐们你们拘禁我也就算了,能不能给我换个病房,我好怕这三个老神经病啊!

苹果脸的小护士一边给他静脉推送镇静剂一边说我看你状态蛮正常的吗。嘴巴还蛮甜的,怎么说你有病那?不过你们这种有病的人往往外表上都看不出来,恩!我要多加小心不能给你蒙骗了!

路明非哭丧着脸说你看我现在这个模样还怎么骗你,我当初有手有脚都骗不到个女孩给我当女朋友,我现在能动的只剩脸部肌肉和手指啦。

一听这话那三条黑影又来劲了,黑影甲说:“大侄子你可别这么说,我们男人混世就靠一张脸,没手没脚是跟人棍都不算啥!”

黑影乙说:“我看小兄弟你面带桃花,如今你对女人那是手到擒来,万万不可妄自菲薄,如果你需要,我也可以帮你把皇后娘娘抓住啊!”

黑影丙说:“千万要小心啦!他们这是在给你用美人计啊!国民党反动派老是这样,派美女蛇给你打针啊!”“睡觉时间到!不睡的一律拖出去打针!”小护士不耐烦地大吼一声,抓起一张报纸卷成筒,像挥舞一根七妹短棍那样挥舞它,给每个老家伙的脑袋上来了那么一下,然后潇洒地收棍夹在腋下,最后把注射器推到底部,一阵朕针镇静剂全部推进了路明非的身体里。黑影们抱头四散,哇哇叫着回到自己的床上去了,各自捂好被子。病房里忽然就安静下来了,窗外树影摇曳,老中青三代神经病们平静地酣睡着,像是幼儿园里午睡的小孩子。这些就是路明非的病友。黑影甲,那个穿着白色跨栏背心摇着芭蕉扇的胖大叔是老城区里蹬三轮车的,妻子早亡,辛辛苦苦带大了唯一的儿子,可儿子娶了媳妇之后就把他从家里赶出来了,大叔因此患病,儿子也不管他,还是街道办事处把他送到了这间医院里来。黑影乙面容清隽,三缕长须,一举一动中都透着仙风道骨之气。原本是个算命先生,流落街头很多年,苦心研究麻衣神相,渐渐地入魔了,看谁都像是九五至尊或者皇后娘娘。他在医院里外号“半仙”,总是管小护士叫皇后娘娘。

黑影丙则是老年痴呆症,整天想自己活在1949年的墙渣滓洞,身为一名铁铮铮的地下党,正被围民党反动派日夜拷打,他管老专家叫少将,管值班医生叫中校,管小护士叫美女蛇......他自称党员,大家也都叫他党员。

“这间病房是我们这里环境最好的病房啦,要不是看你嘴甜还不让你住这里呢。"小护士撇撇嘴,“你看他们多和谐”

“姐姐你这个和谐肯定跟我理解的‘建设和谐社会’ 的和谱不是一回亊啊! “路明非觉得自己是只误入狼群的小白兔,就像他刚进卡塞尔学院的时候。卡塞尔学院里还是一帮伪?神经病,这些可f是真?神经病啊!

“很和谐啊!半仙觉得党员是九五至尊,天天吹牛拍马,党员觉得三轮叔是他要舍命保护的人民群众, 三轮叔觉得半仙最好了,因为半仙吃得很少,一大半的病号饭都留给三轮叔了。"小护士说,"你在这里可要乖乖的,别刺激到他们。"

“哪里轮到我刺激他们?他们刺激我还差不多!路明非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妈的我真服了国内的医院, 我看起来怎么会是神经病呢?护士姐姐你帮我留心啊, 要是师姐来救我一定要把我叫醒……她知道我不是神经病……

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小护士惋惜的看着他,拉着被子给他盖上,心说其实你师姐早都来过啦,是她在你的住院单上签了字,也是她叮嘱我们要给你穿上拘束衣免得你到处乱跑。可你和巴望着她来救你呢,这间病房里谁不巴望着外面的人来救他呢?三轮叔巴望着他的儿子,党员巴望着解放军,半仙巴望着他的九五至尊,可他们已经在这里住了很久啦,最后谁都没有来。她转身出门,关上了灯。

路明非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醒在一边无际的暴雨中,双手提着沙漠之鹰,诺诺静静地站在他的背后,双手短弧刀划出大片黑血。雨静静地悬浮在天空中,奥丁站在高架桥的尽头,八足马喷出的雷霆化为细碎的电屑。这是一幅雨夜恶战的静物画,画中只有两个人能够自由行动,路明非,还有打着伞的小魔鬼。

小魔鬼漫步在静止的人群中,就像穿越雕塑群最终站在了路明非面前。路明非狠狠打了个寒战,他居然再度回到了这场梦里,这场诺诺被昆顾妮尔洞穿的梦!“你又玩我?”路明非狠狠的盯着小魔鬼,他可不想回到这场该死的梦里来。“看你说的,我是帮你load了进度。”小魔鬼的声音很委屈,唇边却带着一丝笑意,“你以前不也经常干这种事么?游戏里的save/load大法,回到悲剧还未发生之前,再打一次!”load进度?,梦境也能load么?就像游戏中做了错误的选择,还会有机会让你重来一次?路明非呆呆的看着这片暴雨的世界,觉得真是太荒诞了,跟这个荒诞的世界比起来,三轮书,半仙和党员都算是正常人了。“还记得那个叫《天地劫》的游戏么?”路明泽说。

路明非点了点头。他当然记得这个游戏,当年他在上面花过足足两个月的功夫,钻研攻略日夜不休。那是一款变态游戏,但有个很吸引人的故事,说的是以为背剑的少侠和一个使双刀的小侠女闯荡江湖斩妖除魔,而世间最恐怖的妖魔是即将复活的蚩尤,他们的终极目标是斩杀蚩尤。如果你按照正常的流程游戏,游戏就只有三十关,在第三十关的时候,少侠会发现蚩尤其实寄宿在下侠女的身体里,蚩尤复活,小侠女的人性被吞噬,你唯有用尽你在前面二十九关学会的各种凶狠技能杀了你最爱的女孩在第三十关的时候,少侠会发现蚩尤其实寄宿在小侠女的身体里,蚩尤复活,小侠女的人性被吞噬,你唯有用尽你在前面二十九关学会的各种凶狠技能杀了你最爱的女孩。悲剧结局就此达成,很轻松,顺着剧情线走就好了。 想要大团圆的结局就很艰难了,你必须沿路触发各种剧情,走最艰难的路线,收集所有神秘道具,最后便能合成出名为“七彩璎珞”的神秘道具。 这样你便能在第三十关的时候手机女孩散落的魂魄复活她,故事会延长到三十四关,最终少侠和侠女斩杀了真正的蚩尤,双宿双飞去了。

说游戏变态,因为设计师是个变态,想要达成大团圆结局太难太难了,走错一步,或者某一次你没有打出“会心一击”,你就跟大团圆结局檫肩而过了。所以必须每走一步就save一次,打错就赶紧load进度。 最终路明非凭借着游戏方面的天赋异禀和坚忍卓绝达成了大团圆结局,看着过场动画中少侠和侠女月下携手,路明非觉得又欣慰又空虚,欣慰的是好歹把这丫头救回来了,空虚的是人家花前月下干他屁事他那么上心,连累他平面几何只考了38分。

可他就是那种讨厌悲剧的人啊,即使save/load了上千次,还是觉得值了。

“那个游戏的设计师很有意思,”路鸣泽说,“他其实在跟玩家们讲一个道理,说人世间99%的故事都是悲剧结局,大团圆只是1%。那个故事的真实结局就是小侠女变成了蚩尤,死在最爱她的人手里,后面的四关只是幻梦。” “你到底想说什么?”路明非抬起头来,盯着路鸣泽的眼睛。 “昆古尼尔是支射出去就一定命中的矛,它已经射出去了,对准你师姐,连我也没法影响那支矛。想要救她你就得强行扭转命运,在不可能中寻找一线可能。”路鸣泽说,“好在我的能力跟游戏有关,而save/load大法是游戏中最大的法宝之一,我可能帮你不断地回到这里,看你能否救你的漂亮师姐。补充说明,这项服务是免费的。” “你胡扯什么?这只是个梦而已!梦醒了就一次算完!”路明非大吼,“什么命运?什么因果?都是瞎扯淡!梦就是梦!梦里死掉的人在现实里照样活蹦乱跳!”

“哥哥,”路鸣泽不为所动,“你着急了,因为你心里已经信了我的话。”

“你说……那支矛其实已经射出去了。”路明非忽然静了下来,声音冷得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

路鸣泽点了点头:“是的,昆古尼尔只要锁定一个人,就可以取那个人的命,即使是在梦境中锁定了。”

路明非浑身颤抖,某些一直以来被他忽略的细节忽然清晰起来,第一次梦境中见到奥丁的时候,奥丁只重复地说同一句话,他说:“你终于来了。”

当时路明非以为那是对他说的,其实他错了,奥丁等待的人……是诺诺! “你做错事情啦哥哥,你不该去金色鸢尾花岛找她,把她拽进你的麻烦中来。原本她可以平平安安地结婚生子,成为贵夫人,现在你拉着她的手来到奥丁面前,就像献祭羔羊。”路鸣泽轻声说。 "怎么……怎么会这样?”路明非的脸色惨白。 他觉得自己在僵硬在碎裂,就像一具淋着雨的石膏像。

“命运的线索正在汇聚,故事的结局正在浮现。但这个结局不是你所喜欢的,就像你不喜欢那个少侠和小侠女抱憾终生的故事,你还想改写它么?”路鸣泽说。

“命运……么?路明非轻声说着,回望那凝滞的战斗场面。 红色的长发在雨中舞动,滴落在刀锋上碎裂,那张漂亮倔强的脸上带着一丝凶猛狰狞,诺诺像是一只下山的母老虎。 可如果命运已经注定呢?就像布加迪威龙跑得再快也跑不过时光。无论你咆哮或嘶吼,血战百番,最终还是会被命运的丝线牵引,死在这场无边的暴风雨里。 他轻轻地抚摸诺诺的面颊,用手指帮她梳理凌乱的长发。 在现实中他根本别想有这份胆量,可在这场梦境里,她是将要死去的可怜女孩,他是唯一能救她的英雄。他有权对她做很多很多的事,可他却只想趁机好好地凝视她的眼睛,在现实中,诺诺一翻白眼他就会慌张地挪开视线。

“你没骗我?”路明非轻声问。他仍旧凝视着诺诺的眼睛,但问题是给路鸣泽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路鸣泽说,“这个世界上最舍不得骗你的人可不是你正揩油的那个女孩,而是我啊。” “那个尼伯龙根,有整座城市那么大,对么?”路明非又问。

“没错,你们猜到了真相。”路鸣泽说,“你们把自己置于了巨大的尼伯龙根的中央。” “奥丁,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可以把它理解为一个亡魂吧?一个被困于尼伯龙根之中的亡魂,它无限强大,但是出于某种特殊的原因,它不能离开这个尼伯龙根。所以如果它没能通过你的梦境锁定诺诺,那诺诺一生都不会有事,可惜,已经来不及解除锁定了。”

“如果离开这座城市呢?如果师姐离开这座城市,奥丁是不是就杀不了她了?” “原本是有机会的,但奥丁正在解除封印它的那股力量,他就要能进入现实世界了。”

“那时候在图书馆里……奥丁是想借助镜面而进入现实世界!”路明非忽然明白了。 尼伯龙根是基于炼金术的造物,是扭曲的现实世界,要想进入或者离开尼伯龙根必须通过某种界面,水是很合适的界面,镜面也是出色的界面。 历史上不乏把魔鬼封入镜面或者魔鬼用镜面作为介质来攻击人类的记载,那些事实上都是尼伯龙根和现实世界通过镜面达成了某种“沟通”。

“是的,只有你做出了正确的反应,如果你不试图阻止,诺诺就会被剥夺生命,可他们却以为你是疯子。”路鸣泽笑笑。

“我该怎么办?别废话了,”路明非打断了他,“告诉我... ...我该怎么办!”

“其实很简单,在这场梦境里,带着你师姐逃离这座城市就好啦。”路鸣泽轻描淡写地说,“你龙伯根和现实是不同的世界,昆古尼尔能够锁定的范围也仅限于你龙伯根内部,你只要逃出这座城市,昆古尼尔就会失去目标。而那支矛虽然拥有类似‘逆转因果’这种神话级的力量,却同时有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它无法锁定同一个目标两次。你想想看,那原本是一支锁定了谁谁就必须死的矛,没有人能死两次,所以昆古尼尔没有两次锁定同一个人的功能。就像某些神话中说的,如果有人能骗过死神一次,那么他就从死神的名单上消失了,死神将再也无法剥夺他的生命,他就此成为永生不死的人。”

“让昆古尼尔射出,却又不让它命中,对么?”

“不愧是我的哥哥,立刻就明白了这游戏的本质,我们不妨称之为‘欺骗死神’。”路鸣泽微笑,“但要抓紧时间哦,如果你不能在梦境中改变故事的结局,一旦奥丁进入现实世界,就什么都来不及了。当它在现实中投出那支矛的时候,诺诺将再无逃生之地。”

“奥丁的能力……难道是梦境?它是龙王么?”路明非恍然大悟。

“不,梦境这种高大上的能力怎么是奥丁能拥有的?”路明泽诡秘地微笑,“我的能力才是梦境!”

路明非还想问什么,但整个世界微微颤动起来,好像即将从梦中醒来。悬浮的雨滴摇摇欲坠,长发的发梢轻轻摆动,枪火慢慢地膨胀,死寂中传来悠长而沉雄的马嘶声。

“游戏关卡‘昆古尼尔之光’,第1次load,哥哥,努力奋斗啊,当个命运的贼,从死神的手里,把你心爱的女孩……偷出来!”路明泽的声音渐渐模糊在雨中。

游戏关卡“昆古尼尔之光“,第一次load,黑夜,暴风雨,高架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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