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2)
当天晚上,两人就搬进了小别墅里。
萌萌白天里并没有干什么重体力活,因而并不感觉到疲惫。相反,住进自己亲手打造的小屋,她忍不住有些兴奋。
特别是感受到那股熟悉的冰雪气息,萌萌很快就躺在床上。随之释放了自己的威压,任由那股竹子气息流过全身上下的每一个关窍。就如同滋养补足身体一般。
慢慢地,在那股竹香气的带动下,萌萌缓缓地蜕变成兽形。
变成熊的那一瞬间,她四肢站立,如同猛虎下山的姿态。
似乎还想要大声咆哮,最后还是忍住了。
大半夜的,她不想发出任何声响。于是,又跳下竹床,辗转腾挪,折腾了好半天,那股源于血脉的兴奋,才渐渐平息下来。
萌萌继续调动着那股威压,在兽形体内不断循环,直到循环了好几圈。她也冒出了一身汗,这才觉得舒服一些。
萌萌缓缓走到墙边,靠着下肢力量,直立站起。用左前爪比着自己的头顶,在墙上留下一个划痕。
自从几天前,虞时寅告诉她,她的状态其实不错,兽形很可能已经二次发育了。如今要做的就是尽量放松,不要总想着克制威压,而学会释放它,利用它。
萌萌通过这几天跟着虞时寅一起练习,就发现自己的威压,果然变得听话了许多。她甚至还学会了用威压包裹住身体。
除此之外,萌萌最想念的,其实是小时候,婆婆用皮尺给她测量兽形身长。
这事她自己做着实在有些费劲,于是干脆就用了人形的测量方法。变成熊猫,靠着墙自己画线,纪录着兽形的身长。
只是,这数据就跟开玩笑似的。
第一天晚上纪录好了,第二天早上再纪录一个,居然比头一天晚上多了1厘米。萌萌都快高兴疯了。
可惜,好心情维持了一整天,到第二天晚上再一看,三条身高线,居然成一个“凸”字形。早上长得1厘米,又缩回去了?
萌萌彻底傻眼了,这不是开玩笑嘛?
萌萌被气坏了,可到了第三天早上,蹬着健壮的小后腿再次人立起来,以同样的方式画了线。
然后,又惊喜地发现,她居然长了两厘米?
兽形长个这是在逗她玩吗?还是说,她是一只橡皮熊猫,一夜之间,有了伸缩能力?
萌萌觉得这事非常古怪,可也只能把它归结于,自己没办法把身高测量得很准确。
又不好去问虞时寅,万一虞哥知道后,热情地表示可以帮她测量身长,那可就太尴尬了。
于是,萌萌只能继续用这个办法纪录身长,仍是忽高忽低的。
后来,萌萌也就认了。反正她只取最高点,低点就当测量失误。只要最高点的身高线有在长高,萌萌就非常高兴。
虽然搬新家了,身高线还是要继续纪录的。
量完身高,萌萌抬起了自己的左脚嗅了嗅,只觉得该洗澡了。
正好房子和之前的树屋建在一个平台上,旁边就挨着四棵树。
萌萌很快就背上熊形特制小背篓,带着小毛巾,以及用竹子制作的适合熊形的迷你肥皂盒,就这么悄悄地跑出了房间。
虞时寅本来还在懊悔,这房子没有制造地下给排水。他还想着等下岛后,就打发人把这事赶紧办了。怎么也得给萌萌弄个化妆间出来。
大概是到了新环境,他一直睡不着。干脆变成兽形,趴在床上。冷不丁抬眼往窗外一看。
瞬间,他便虎目圆瞪,呆在了原处。
虞时寅虽然没有动态能力,可他兽形视力超强。通过窗户打开的缝隙,正好看见对面树上有只黑白花小熊,正背着小背篓,扭着小腰,蹭蹭往树下爬。
瞬间,他就绝了刚刚的念头。这种原生态的岛屿,其实完全不需要任何现代化设施的穿凿。保持原汁原味才是最好的。
洗澡之类的,还是去河边吧。反正也不远。
虞时寅悄无声息地走到了窗口,默默地看着。
月光下,那只小小的熊崽速度快捷如风,身手灵活到不可思议。可能是为了怕打扰到他,整个过程,萌崽根本就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虞时寅突然就觉得,他那颗属于亲爹粉的心再次复活了。并且还在他的胸腔碰碰乱跳。
他甚至想去截住那只小熊,把她抱起来。
可萌崽下树后,却很机警地直接钻进了密林,迅速消失不见了。
虞时寅突然就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更想给萌崽当亲爹粉,还是更想要当白萌萌的男朋友。没办法,姑娘的兽形实在太可爱了。
在看见萌崽那小小身影的一瞬间,虞时寅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他的人生已经圆满了。他愿意把全世界放在萌萌的小jiojio下。
虞时寅默默在窗前潜伏了许久,就是为了等待萌崽回来,再表演一次她最擅长的街舞。
只可惜,萌崽的确是披着粉色小毛巾,颠颠地跑回来了,脚步也变得轻松许多。就连她的四条小短腿,没迈出一步都带着特有的节奏感。
虞时寅心里哼起了萌崽再喜欢的兔子歌,居然真的对上了。
果然,萌崽在洗完澡,就喜欢唱歌跳舞。
可大概是怕打扰他休息。萌崽这次居然没有表演经典的街舞动作,就扭着小胖腰直接上树了。
虞时寅下意识就想砸一火车瓶瓶奶,让萌崽跳完再上去。
半响才反应过来,他不是在看直播。
萌崽就这样出现在他的生活中,而且还住在他楼上。
萌崽她就是白萌萌。
直到小熊消失在树上,虞时寅才又叹了口气,悄无声息地回到自己的竹床上。
床是萌萌特意按照他身高打造的,上面的竹席也是萌萌在盖房间隙,忙里偷闲特意帮他编的。那只幼崽似乎很喜欢在亲手制作的东西上,打上一个标记,证明它的归属权。
虞时寅拿到竹席时,还来不及高兴,就在角落里发现了一只黑色的健壮小野猪。
萌萌见他发现了,便故作无事地说道:“猪(诸)事顺利嘛,搬新家新气象,讨个口彩。”
虞时寅瞥了她一眼,又随口说道:“那行吧,下次帮我做个‘虎虎生威’,我觉得更适合。”
他分明已经在暗示萌萌自己的种族了。
可等到拿到小竹枕,看着上面那个q版黄黑相间,正在扑腾的小老虎时,虞时寅还是有些哭笑不得。
合着萌萌就没把他往老虎那边想过。
月光下,白色斑斓巨虎趴伏下来,缓缓地把下巴压在小老虎竹枕上。他的大脸直接把竹枕表面都压瘪进去一块儿,却到底支持住了。
大老虎也不敢再动,老老实实趴在那里,想起这些日子里所发生的事情。
萌萌之前说过,她觉得这些日子每天都很快乐。其实,虞时寅何尝不也是这样?
在过去的几年里,虞时寅已经习惯了西装笔挺地进出虞氏大楼,出席各种商务宴会,主持猛虎一族所有事物。
名誉上,他祖父才是族长。可祖父就是那种会把幼崽丢进森林里,让他接受生死考验。只有关键时刻,才会出手相救的家长。他更愿意看着自家幼崽,挣扎着活下来。那才是真正的老虎。
如果不是虞时寅在成长过程中出了问题,被查出幼生体。或许,他会一直带着对祖父的憎恨和仇视长大。
然后,终有一日,他长大成人,也会通过武力手段,直接把祖父赶下台,抢过族长之位。
可在虞时寅被查出了幼生体,被全族认定是个废物的时候。一向冷漠的祖父却没有抛弃他,而是把毕生的温柔和耐心都用在了他的身上。
祖父那时候已经完全放弃让虞时寅成为虎王的想法,只是想让他好好长大,哪怕虞时寅永远是一只小虎崽。那也无所谓。
再后来,虞时寅开始喜欢萌崽的直播,慢慢走出了阴影,甚至突破了自身极限,转化为成年体。他跟祖父的关系也越来越亲近。
看着祖父日渐老迈,虞时寅很自然地接下了很多工作。
即便那些工作未必是他喜欢干的。即便他很久都不能去森林里奔跑狩猎,他也心甘情愿。
几年下来,虞时寅在完成学业的同时,也逐渐掌控了家族事物。不论是与顽固的族老们周旋;还是铁血地换掉德不配位的族人,启用一些有实力又有冲劲的新人。
可以说,虞时寅每一步都走得坚定无比。
一开始,也有族人不服,给他捣乱。可虞时寅却悄无声息地打得他们心服口服,再也不敢违逆他的任何决定。
长大后的虞时寅,慢慢变成了一个安静守礼的人。就算是过去亏待过他的人,他也能平心静气地以礼相待。
只有在族老们暗中算计祖父,找到族人遗失在外的恶虎三兄弟,打算以车轮战的方式,抢夺族长之位。
虞时寅才褪去了西装,以白色斑斓巨虎的姿态,冲上去直接把那看似凶恶的猛虎三兄弟揍了一顿。
直到那头最小也是最凶的老虎被打哭,其他二虎也认了输,虞时寅才罢手。
事后,虞时寅直接就把猛虎三兄弟送去学校,接受正规教育,教导他们做个遵纪守法的好少年。不能因为力气大,长得快,就提早辍学,变成混社会的小流|氓。
他甚至直接向族老放话,“既然是族中子弟,理应接受家族妥善看护教养。这几个分明就是尚未长大的幼崽,最小的那个还刚满十六岁,你们就把他们送来送死,实在心肠歹毒。
既然你们不愿意抚养,那就交给我们来抚养。以后不管是乡下孩子,还是孤儿,我们族里都会让每只幼崽接受最好的正规教育。虎族绝对不出社会败类。”
这话说得铿锵有力,所有人都心服口服。
事后,虞时寅自然是找机会敲打族老一家,让他们吃了不少闷亏,却不敢张扬,也不敢反抗。
其他族人们也都选择支持虞时寅。大家都相信,尽管虞时寅很年轻。一脱掉西装,打起架来,他比流|氓更像社会败类。可实际上,虞时寅却是个值得信赖的族长继承人。
不管族里也好,外界也好,大家都十分看好虞时寅。可虎爷爷看着虞时寅,却十分发愁。
在送三兄弟去参加高考冲刺班,回家后,虎爷爷语重心长地对虞时寅说:
“刚刚那三个孩子看着你都在发抖呢,你到底对他们做什么了?还给人家当监护人?你就知道吓唬幼崽。
我都听见了,你对他们说,不听老师话,敢逃学,他们就死定了。还要了老师的电话,叫秘书每周打一次。那三个孩子都吓快被吓哭了。你说你,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或许在我年轻时,给你灌输了一些过激的想法。你那时候不是也很讨厌我嘛?现在可好,你也变成了这副让人讨厌的模样。
前几天,我梦见你妈了。她问我,她的小虎崽怎么样了?我有好好照顾你没有?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崽儿,你其实不用这样每时每刻都把自己绑得死死的。你还不是族长呢,任性一些,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也不会给虎族带来什么麻烦?你爷可还活着呢。”
虞时寅听了这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又说道:“分家爷爷,祖老们以及您那些老朋友不是一直都在抱怨子孙不孝,快变成了败家子了。他们还经常跑来,求我去教教那些幼崽。
爷爷您可倒好,还想鼓励我跟他们看齐,也变成纨绔败家子嘛?”
虎爷爷听了这话,快要气死了,直接唤出兽形,一头黄黑纹路斑斓猛虎,追着虞时寅在后院跑了好几圈。
最后,虞时寅没办法,直接蹿上了树。
虎爷爷气得在树下直转圈,又喊道:“这是跟萌崽学的?人家是基因返祖,注定是一只会爬树的小食铁兽。你这算什么?老虎爬树像话吗?你给我下来,用老虎的方式解决问题。”
偏偏虞时寅就是稳稳坐在树上,摇头说道:“是您鼓励我多学点真本事,好好充实自己。小时候,我还不以为然,长大后才发现您说的那些话都对。学会爬树,遇见没法应对的人,起码可以轻易躲开。”
“你……”虎爷爷气得破口骂道:“这又是跟萌崽学的?你也不看看,人家萌崽那么一小团,长得就很可爱,皮一下也很讨人喜欢。你都这么大头了,皮一下,只会让我更想抽死你。你下来!”
一边骂着,一边开始用大爪子拍树,试图把树拍断。
这就是虞时寅离家前,最后一次跟老爷子谈心。
树倒是没断,虎爷爷指甲缝里扎了刺。
没办法,最后虞时寅只能跳下树,赶紧叫家庭医生来给老爷子治疗。
反正就是鸡飞狗跳的。
老爷子还怪他,让自己丢人现眼了。接连半个月都不愿意看到他。
事后,虞时寅总觉得,爷爷肯定会想法设法教训他。
然后,就被丢上了轮船。
那时候,虞时寅还想着,去就去呗,怎么也得让老爷子出出气。省得把他老人家气出个好歹。
却没想到,在这岛上每天跟萌萌一起搭房子,在森林里找食物,炖肉给萌萌吃。日子居然这么逍遥快活。
虞时寅简直就已经不想走了。同时,他也终于明白爷爷到底想跟他说什么。
老爷子其实希望,虞时寅能够拥有属于他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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