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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天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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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指不过一瞬,而此刻的你是永恒。

距盘古开天辟地,盘古历九百年,盘古与女娲竟无端消失于人间,一时间天界群龙无首。

此后天界遭遇百年内斗,生灵涂炭,自此天界与其他二界皆各行其道,交集日趋减少。

神明自古分成两派。

一为原生神,即出生便成神明。

二为转生神,即由得道而成神明。

两派相争,陷入洪荒之乱,一时竟无人统领众生。

棋局早已进入尾声,但伏羲与帝俊神色却未有变化,两人皆相视一笑,棋面上却已经是暗潮涌动。

伏羲道:“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们这一局,从第一颗子落下,就已经不再属于你我,而是属于这世间轮回?”

帝俊朗声大笑:“已经是最后一番执子,不如就看究竟会是何种结局吧。”

明明已经解决了河伯身上的黑雾,但不知道为何河伯仍旧没有醒来。

他的一只眼睛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不止如此,河伯浑身的气似乎也都变了。

凭李水如何看,也看不到初见他时,那厚重得扑面而来的仙气,如今只有一股绝望的气息弥漫他周身。

李水其实心里知道,这并不是好的征兆。以前高山门上的一个管事年纪大了,身上也泛着这种死气,大家总是去看他,给他带点好吃的,陪他聊聊天。没一个月,人就走了。

李水不敢多想,就抱着河伯哭得稀里哗啦,并没有用,后来他甚至以小红威胁河伯,后者也没有半点儿反应,他才真的明白,这一次,河伯可能不会醒来了。

如果河伯一直不醒来可怎么办?

这个可怕的念头令李水觉得背脊一阵发凉。

而且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浑身充斥着一股说不出来由的力量,那些力量在身体里嚣叫着,像是要寻找一个宣泄口。

他随手在水中划了一下,被划过的部分竟然变成了水幕!

这能力一直都是河伯的,怎么突然之间自己也有了?

李水一脸茫然地看着依然躺在那里的河伯,为什么神力陆陆续续来到了他的身上?

干着急了一会儿,李水看着面前的水幕,突然心生一计,既然他已经可以打开水幕,是不是可以看一看缘由?

冯府。

一个年方七八岁的孩子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犹如一纸,他时不时地咳嗽两下,一旁的侍女就赶紧帮他擦拭一下嘴。

大夫仔细把了他的脉,面色始终不豫,却也不说什么,只是站起了身,走到帘子后,与那里的一对华服夫妇说了些什么,接着摇了摇头。

那夫人一听,眼见着就要晕倒,幸而被人搀扶了一把,她扭过头,依偎在老爷怀里轻声啜泣了起来。

这一切,都被床上的孩子尽收眼底。

他虽年幼,却生得异常俊俏,脸上带着一股远超年纪的坚毅,但李水还是一眼就看出了这人的面相有问题。

无论是好看得不像话的眉眼还是唇鼻,皆带着一丝病气。

夫人见他睁开了眼,快步走了过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他的额头:“我的心肝,你可算醒了,觉得好些了吗?”

孩子乌黑的瞳仁闪烁了一下,轻轻开口:“唔。”

那声音,似是因为病疾,显得疲惫不堪。

夫人忍不住就捂住了嘴,大滴的泪水从眼角啪嗒一下落下来,正落在孩子的手背上。孩子看着自己的手背,微微抿了唇。

冯夷,冯家长子,将相之后,年方八岁,也病了八岁,是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

他的病况并不严重,却始终绵延不绝。

上至御医,下至江湖游士,都曾为他闻问诊脉,却始终没有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法,都只说尽量用些好药好参吊着命吧。

但无论如何,他还是长到了八岁,尽管此前有不少大夫称他恐怕活不过八岁,只是这活法实在是太过痛苦了。

每日醒来后,他就得浸泡药浴,一泡便是一个时辰。

起身后还得服用各种汤药,味道大多苦涩难咽,但若是他不喝,夫人必定会以泪洗面,他便也只能顺从。

每日唯一的乐子,似乎只有读书。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他日日这样对自己说,却依然对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感到绝望。

他爹虽不是重将,却也手握边疆一城兵权。一日与部下闲聊时,被正在后院与鸟儿嬉戏的冯夷听了去。

“原本指望着大儿子可以继承自己的衣钵,却没想到生了一个这样的病子,后来的几个又都是女儿,后继无人啊后继无人。”

“大人莫难过了,再找找偏方吧?或许能药到病除呢?”

冯将军叹口气:“你知道什么,求了那么多医,每一个人都说,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体虚,没得治,别说是行军打仗,就是站久一些都做不到的。那东城的神医上个月来瞧,说是恐怕撑不过十岁。”

冯夷靠在墙角,闻言,默默地低下了头。

他不是不知道爹对自己的失望,只是万万没想到,原来自己给他带来了这么多困扰。

还记得以前,爹曾经问他:“你长大了想做什么?”

他举着手说:“我想做智将!”

“智将?”

“以智行军,以智服人!”

他爹笑了起来:“原来你是要做军师。”

冯夷也跟着笑了:“我想做爹的军师。”

他爹拉着他的手说:“好罢,敌军狡猾,你一定要好好为我出谋划策啊。”

往事还历历在目,如今却只剩下两行泪。

转眼过去了三年。

冯夷长到了十一岁,依然缠绵病榻,他有时候昏睡,有时候清醒,一旦醒来便研读兵法,有时睡着的时候手里都握着兵书。

边疆屡屡被犯,冯将军带兵出城打仗。

双方兵力不相上下,僵持许久互相讨不得便宜,于是两边皆不敢轻举妄动。

此时正是酷暑,敌军常年在草原之上奔波,早已习惯了头顶烈日,而自己的将士都或多或少有些犯晕。

冯将军只好命令众将士后退。

敌军将领骑在高头大马上,带头挑衅道:“你们这帮缩头乌龟,不敢前进,只敢龟缩在自己一亩三分田里,还不如回去种地抱娘子去,还来打什么仗?”

之后更是轮番找人喊话,说一些污言秽语。

有些血性的汉子忍不住了,纷纷起来报将军,说想要出击。

冯将军说:“小不忍则乱大谋,你若生气,便是中了他的圈套。”

一直拖到太阳快落山,将士们早已精疲力尽,身心俱疲,尽管击鼓振奋,却再没有之前的士气了。

两军对垒,冯将军大败。

冯将军在两名心腹的护送下,逃过一劫,带着残余的将士退回城里,紧锁城门。

敌军追至城外,刚接近便被一顿箭雨袭击,立刻后撤了三里,在那里扎起了营。

冯将军立刻派了信使向都城求救,哪知道刚出了后门,信使就被守在那里的敌军斩杀,原来他们早已有了支援,将整座安城团团包围,打算将人困死在其中。

安城地处偏远,附近并无农田,几乎全靠邻城才能过活,城中虽有粮仓有水库,但尚未到丰收之时,都城的配给还未送到,这一点粮食和水根本不够城中人十日的口粮。

冯将军召集了军中所有智者商议,皆没有一个好点子。

他又将城里的能人一一请来,也都未有什么法子。

冯将军一下子瘫软下来,这一次,恐怕是真的完了。

他寻思许久,对几个心腹说:“这一次前途未卜,我们被困于此,恐怕只会饿死,只有殊死一搏,才会有一线生机了。”

心腹听了,皆含泪点头。

这时,营帐被打开,走进来一个孩子,口中说道:“爹爹莫急。”

这孩子,浑身肌肤胜雪,白得有些耀目,眉目清秀远胜画中人,一双眼眸似凤凰还巢,亮得令人无法转开视线。

好俊俏的少年!

冯将军立刻起身,将自己的外套卸下来披在了他身上:“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

冯夷说:“爹,你们万万不能冲出去,那便真的上了敌人的套了。”

冯将军将信将疑道:“此话怎讲?”

冯夷坐下来,咳了几下,然后说道:“城中有粮仓,亦有井水,平日里兵法最忌围的便是这样的城,因为围城的军队,舟车劳顿送粮草更为耗时耗力。那么为何敌军敢围我安城?必定是知晓我们只能撑十日。”

“你的意思是?”

冯夷说:“是,我们城中必定有奸细,他将城中信息传达出去,故而敌军打算围死我们。”

冯将军说:“即便你说的没错,那又该如何是好呢?”

冯夷的眼珠子一转,笑道:“既然有他们的奸细,那便将计就计,爹爹今夜重重犒劳将士,煮肉烹汤,饮酒作乐,借着酒意告诉众将士,其实城中还有一个隐秘的粮仓,足够我们撑上半年,让大家放心吃喝,莫要惊慌。”

冯将军对他的话半信半疑,却也想不到其他的法子。

一个心腹说道:“少爷的点子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既然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不如试一试?”

于是冯将军当夜犒赏将士,说道:“大家敞开肚子吃吧!”

有将士说道:“我们粮草不够,这样大吃一顿,不是长久之计吧?”

冯将军神秘地笑笑:“你们尽管吃吧,那些小事不用你们担心!”

军中顿时一片欢呼,所有人喊着将军万岁,然后痛快地吃喝着,一扫之前的阴霾。

酒过三巡,冯将军站起来,大笑着说:“多亏了我的智将,几年前便让我留一个粮库储备粮草,如今真是派上用场了,我们囤的粮草,足够我们撑三个月呢!”

闻言,军中人声鼎沸,各个都兴奋了起来,举杯狂欢。

尽管如此,冯将军始终忐忑不安,毕竟这一顿已吃掉了三日的口粮,若是不见成效,那么便当真死路一条了。

结果翌日一大清早,城上守卫回报,说是敌军已经撤退了。

冯将军心情无比雀跃,立刻奔回家中,找到了自己卧病在床的儿子,紧紧地抱住了他:“冯夷,你可知道,你救了安城!”

冯夷摇头:“不是我救了安城,是爹爹。”

“若不是你的计谋……”

冯夷打断他说:“计谋皆小智,能信、敢信者才是大智,爹是有大智的人。”

冯将军使劲地摸了摸他的头:“你快快好起来,做我军中之师吧。”

冯夷笑了:“好。”

冯夷此后时常献计,每每都大获奇胜,他的睿智名扬千里。

人人都知道,安城有一个美人军师,长得如同天神下凡,智谋更是绝世无双,万千少女皆想一睹风采。

据说他随军出行时,会有一顶软轿,四人抬着,上头裹着白色的纱帐,挡住刺目的阳光,而他便躺在里头。

一日,军队出征远方,刚到一个悬崖口,便停了下来。

先行的兵将觉得蹊跷,问为何止步不前,这才知道是美人军师下的令,立刻明白了,之后全军退了几里。此时尚是正午,竟是要在悬崖口前扎营炊食的样子。

有人问军师为何迟迟不前。

冯夷抿了一口热茶,说道:“你们再等等就知道了,让大家都准备着,随时会有敌情。”

到了午后,冯夷派人将一匹马拴上大量结网,往悬崖里冲,马被捆在网中,加之结网沉重,马显得躁乱不安,到处乱跑,在悬崖口中扑出大量的灰尘,一时间什么都看不见。

与此同时,那山头上似有异动,几块落石重重地砸了下来。

再接着,大批伏兵就喊着“杀啊”的口号冲了下来。

只是这一次,他们伏击到的,仅仅只是一匹马而已。

下一刻,如雨点般的箭矢袭来,无数的敌人倒在了血泊中。

正当将士无一不被军师的智谋所折服时,没有人注意到在他们身后,还有几个蒙面的黑衣人正在接近着军队。

远远看去,那顶白色的软轿是如此显眼。

一个黑衣人慢慢接近了,趁着所有人疏于防备之时,一下子跃上软轿,狠狠地一刀刺了下去。

他忽然觉得有些奇怪,因为刀子刺入的手感并不对劲,顿觉不好,但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软轿两边已经等候许久的人立刻将刺客拿下。

这时,冯夷才从将士中走出来,缓步坐上软轿。纱帐已经被划破了,显得有些残破,但却愈发衬得他眉眼如画,好看得不似凡人。

刺客有些看傻了:“为何你方才不在帐子里?”

冯夷有些轻蔑地对着刺客说:“连你们都知道要到软轿杀我,我留在里面不是等死吗?说,你们的大军究竟藏身何处?”

刺客摇头:“打死不说。”

冯夷厌恶地说道:“那便打死吧。”

“我说了你能放我走吗?”刺客忽然抬起头问道。

冯夷说:“我不喜欢骗人,你说了我也不一定信,信也不一定放你走,但最重要的是,你不说我也不一定猜不到。”

刺客就说:“人人都说你智慧过人,也说你美貌无双,有没有人说过你脾气很坏?”

“没有。”

刺客说道:“那我就做第一个人吧,你真的脾气很坏。”

冯夷说:“谢谢夸奖。”

刺客本以为自己死定了,却没想到他们只是将他捆作了一团,让他跟着将士在后走,到饭点也有吃食,也和一般将士没有什么区别。

午夜,他又被带到了将领帐中,面前依然是那个美人军师冯夷,后者始终目光冷冽。

刺客问道:“叫我来有什么事?”

冯夷放下茶碗,忽然咳嗽了两下,他拿绢帕拭了拭嘴,说道:“我给你说一个故事。”

刺客一下子摸不着头脑,问道:“什么故事?”

“我从小体弱多病,从来都出不了门。有一日,我看见门口有两只狗在打架,吵得我无法睡觉,而我既打不过狗,也没有力气去叫人,怎么办?”

刺客被问愣了:“怎么办?”

“别人只能等。”

“嗯……”

冯夷目光一转,转到了他的身上,说道:“但那是别人,我没有时间,我本就体弱多病,说不准明天就会死,哪里有那么多时间?”

刺客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

只听冯夷轻轻笑道:“所以我毒死了它们。”

刺客只觉得背后发凉。

冯夷的手里拿着一个小葫芦,上下摇了摇:“我的日子不多了,不能把时间浪费在无用的人身上,你若不说,我就给你个痛快,不要浪费彼此光阴。”

后来,刺客明白了,在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面对的已不再是凡人,而是一个可怕的夺命鬼。

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寒意。

因为他知道,冯夷真的会杀死他。

因为刺客告密,冯将军再次轻而易举地大胜。

同年,冯夷病情转急,再也不能随军出征。

他又回到了儿时曾经居住的小屋。

床榻已经换了新的,但墙壁依旧是过去的,他摸着墙壁上一个又一个的口子,仿佛又回到了那些度日如年的日子。

他还记得自己想要和其他孩子一样跑跳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孱弱地站不起来的样子。

也记得自己得知被一向敬重的父亲放弃的时候,自己绝望地哭泣的样子。

还有那些长久的日子里,堆积和郁结的情绪。

是仇恨吗?

恨这天,如此玩弄自己的命运,给了自己聪慧,却不给予光阴,还是恨这世间不公,为何大家能跑能跳,自己却只能缠绵病榻?

不是。

起初还有那么多的恨意,但随着时间过去,这些已经慢慢地变成了其他的情绪。

是厌恶。

厌恶这房子,厌恶这衣裳,厌恶这世间的一切一切,恨不得这一切就此覆灭。

“报——少爷!”

这是爹军中的密探,此刻回来急报,必是有急事要汇报。

冯夷转过头问道:“什么事?”

“冯将军过水路,遭到前后夹击,现在可如何是好?”

冯夷只觉得一股血气漫上了心头:“水路?我之前不是和他说过,万万不可走水路吗?为何还是偏偏走了水路?”

探子道:“因为有消息说敌军溃败逃到了江边……”

冯夷急火攻心:“那是陷阱!”

他急忙披上衣服,刚一下床,就脚软得下不了地,整个人摔在地上,探子急忙拉他,他却推开了探子的手说:“你快去报信,去找能城的守将,让他们即刻增援,速去!”

“是……是……”探子立刻走了出去。

夫人刚好送了汤药过来,差点被急匆匆的探子撞了个满怀,见冯夷摔在地上,吓得花容失色,立刻扶着他起来。

冯夷不住地咳嗽,抱着她说:“娘,帮我叫人,我……必须去……救爹……”

夫人哭得梨花带雨:“你这样的身子还怎么去啊?别逞强了,好好休养吧……”

“不可……不可……只有我……能救爹……”

冯夷不停地咳嗽,似要把心肺都咳出来一样,夫人不住地摇头。

他忽然笑起来:“娘,你若是……不答应……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夫人拗不过他,只能派了几个人,跟着他一块儿去,软轿太慢,他执意要骑马,夫人哭着将他送出了城,泪洒了一路。

其实不光是夫人,就是他自己也明白,自己恐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路漫漫。

到江边要连续奔波一天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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