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2)
1 傀儡骑士
日本,东京。
涩谷地区,堪称是这个行省中最繁华的区域之一。没来过这里的人,很难相信在这个狭窄的海岛上,竟有如此的繁荣。这里几乎是整个世界的缩小版,什么都有,却更加繁荣,更加夸张,也更加畸形。形形色色的人出现在这里,用眩人耳目的奇装异服,尽情抒发着对整个世界的愤怒、嘲讽及热欲。
一人静静地沿着扶梯向下走去。他的装扮在别的地方会很显突兀,但在此处,却并不惹人注目。他穿着一身复古的紫色燕尾服,与他头上的礼帽恰好相配,再配合唇边那一抹精致修剪过的小胡子,就像是从三十年代的电影中走出来的一样。
这座大楼,是涩谷最负盛名的百货公司,游人如织。这人在人群中静静地穿行。
地下1-3层全是挤满了人群的柜台,他并没有停步,继续往下走。他手中托着一个纸袋子,就像是个普通的购物者,没引起任何人注意。
又过了两层后,他推开一个隐蔽的门,现出一条狭窄的通道来。
一股酸涩的气味冲了出来。这与他身上的古典气息格格不入,但是此人并没有犹豫,扶着锈迹斑斑的扶手走了下去。
这是大楼的下水道。日本战后修建的大楼,下水道多按美式标准设计,空间极宽,通风良好。管道里甚至可以容得下一辆小轿车奔跑。那人小心地避开了泥泞处,向下水道深处走去。
一直走了一千多米,到达下水道的腹心处,这里,已远离地面,一点人声都听不见了。他才停了下来。突然,一个干哑的声音响起。
“你为什么将我唤醒?”
声音丝毫没有起伏,带着种奇异的冰冷感。那人抬头,只见一具傀儡,被丝线吊在下水道的天花板上。
那是一具半米多高的傀儡,由木头刻成,披着铠甲,头戴一顶镶嵌了羽毛的头盔,骑在一匹同样是傀儡的马上。傀儡的面目镂刻得极为精细,眉梢上似乎夹带着一丝揶揄的笑意,令人几疑为真。下水道中的微风吹过悬垂傀儡的丝线,傀儡微微晃动着,面目在光影中徘徊,那双眼睛就像是活过来一般,隐秘地盯着来人。
这一幕,滑稽中透出某种诡异,陈腐的下水道深处,似是打开了通往冥界的门户,秘魔透空而来。
那人心底兴起一阵奇异的感觉,这个傀儡骑士的目光,竟似真的穿透了他的身体,看进了他的内心!
恍惚之间,他竟分不清楚,这具傀儡究竟是死是活。
那妖异的傀儡,似乎将这种沉默视为冒犯,冷哼说:“如果你拿不出像样的理由,就死在这里吧。”
它的声音阴森狠辣,似乎真有决定人性命的力量。
那人吃了一惊,但声音仍然柔和而稳定,恭谨地行了一礼:“尊敬的沉睡者,我用黑猫之瞳将您唤醒,当然是想跟您做一笔交易了。”
傀儡骑士冷笑:“跟我做交易?你可知道我的条件?”
那人不答,将手中的纸袋打开。
“梵高的《星空》堪称是艺术史上的杰作。所有人都认为,它被珍藏在卢浮宫中。但,这才是真迹。尊敬的沉睡者,每个想跟您交易的人,都必须提供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我想,这幅画,应该足够说明我的诚意。”
傀儡骑士的目光,竟似真人般从他身上移开,落到了画卷上。足足过了七八分钟,傀儡骑士才开口:“果然是真迹。你具备跟我交易的资格了。”
他的声音,已大为和缓。
那人双手将画卷合起,无数道丝线从傀儡骑士身上发出,将画卷缠起来,绑缚在它身上。
“尊敬的沉睡者,您号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您是隐在黑暗世界中的先知,无论什么难题,都无法难倒您。我今日找到您,是想问您一个问题。”
他的面容猛然一肃:“我想问您,如何才能在d-war第二轮中,击败晏的战队!”
傀儡骑士目光闪烁:“你想知道击败晏的办法?”
那人:“是的!”
傀儡骑士:“你可知道,晏之所以参战,是因为卓王孙的原因?击败晏,意味着要击败卓王孙!”
那人嘴角逸出一丝微笑:“是的!这正是我想要求的。我必须要晋级。”
这一刻,他脸上的优雅荡然无存,面孔竟倏然变得有些狰狞。
傀儡骑士:“你应该知道,即使晋级第二轮,你能获得d-war的胜利,成为公爵的可能性仍然很小。无论兰斯洛特还是龙皇,甚至图图大主教,都不是你能抗衡的。”
这位黑暗世界的先知,似乎对人类世界极为了解,短短几语,就将d-war大势分析的清清楚楚的。
那人点头:“您说的不错。但是,只要击败了晏,我就可以证明一件事。”
他的目光倏然炽烈起来,一字字说:“我比卓王孙强!”
傀儡骑士没有说话,目光却也仿佛炽烈起来,盯着那人。缓缓地,它用幽寂的声音说:“看来,你还是对于自己的血脉耿耿于怀。你得到的已经够多的了。”
那人:“不!还远远不够!我想要的只有一个,就是成为第三大区的继承人!而不是一个不见天日、永远笼罩在他阴影下的弃子!沉睡者,你到底能不能帮我?”
他被傀儡骑士几次反问,激得有些恼怒,语气不由得焦躁起来。
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他从某个隐秘的渠道,得知沉睡者的存在。这位沉睡者,是最可能助其实现愿望的人。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就是渴望拥有的东西就在眼前,却拿不到。无怪以他多年刻意蓄习的优雅,都克制不住。
傀儡骑士淡淡说:“我,知道击败卓王孙的方法。”
那人惊喜道:“告诉我!”
傀儡骑士:“你该知道,跟我交易还有另一个条件,你想要得到我的消息,就必须拿出同等分量的秘密来!”
那人:“你……想要什么秘密?”
傀儡骑士:“击败晏的方法中,那位号称不可能被击败的骑士w,会扮演重要的角色。w本名吴钺,他有个奇怪之处,就是从不说话。但他并不是天生如此的。我想要听的秘密就是,是什么让吴钺噤口不言的。你心中有图谋,所以一直在刻意结交第三大区的几位骑士。这个秘密,想必你会知道。”
那人脸色骤然改变,似是在心底挣扎着,良久,方才缓缓道:“我还真知道这个秘密。这个秘密,绝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它跟卓王孙也有极大的关系。我可以告诉你。”
傀儡骑士:“那么,我们的交易就达成了。”
那人一喜,急切地说:“快告诉我击败卓王孙的方法!”
傀儡骑士眼角揶揄的笑容变得有些阴森,诡异,轻轻说:“这个方法的精髓之处,就是决胜在战场之外啊,陆东城。”
2 补丁熊
黄浦江畔的别墅内。
雨绵绵密密地下着,将大地割裂得寂无声息。南国独有的绿意被烟雨洇开,沾染着每一寸尘土,仿佛调了色调的透镜,埋没了其它颜色。
水滴敲打着二楼的落地飘窗,发出一串只属于春天的低语。
若肯静下心去细听的话,还能分辨出新草冲开泥土、春莺梳啄羽翼、微风吹落花朵的声音。
秋璇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欣赏着这首雨之交响曲。南极旅程发生了太多事,所有人都疲乏不堪。韩青主吵着要倒时差,为了体恤下属,她便难得地放了两天假。
这个周末,弦月事务所暂时歇业。
于是她便可以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留在卓王孙借给她的住所里,享受这片刻的静谧。
但是,这杯茶被擎在手中许久,秋璇都没有喝上一口。
她望着窗外的雨雾,怔怔地想着什么。
白与蓝交织的颜色,在她脑海中浮现。中间夹杂的,是一团炽烈的火。火中围困的,是一个桀骜不驯的身影。却瞬间就被吞噬。
那是卓王孙。
南极的旅程虽然短促,却印象深刻。当卓王孙被吞入岩浆中时,秋璇竟升起种错觉:她再也见不到他了。
当他困于地底洞穴时,每一刻都度日如年。
如果他真的永留在南极大陆,那么,她的胜利又有什么意义呢?
“with this ring, i ask you to be mine.”
秋璇端着茶杯的手轻轻颤了颤,似是不胜这梅雨时节的轻寒。
这句话,当卓王孙在冰洞中再度说起时,她的心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颤。
三年前,她从舞会上不告而走,卓王孙寻了她整整三年。有谁知道,那离去的一刻,秋璇心中的痛苦,丝毫不弱于卓王孙。但是,她不得不走。
她离开他,是为了能更好地跟他在一起。三年来,她周旋于一次次危机中,苦心化解seven的危机,不就是为了两全家国利益,和对他的爱情吗?
但最终的结果,她却不得不跟他在d-war的战场上兵戎相见。
秋璇抓着红茶杯的手指有些颤抖。
小卓,我不能失去你。可是,我究竟该怎么做,才能周全我们的爱?
一只气球从她窗前缓缓飘过,气球下挂着一件东西。
那是一只毛绒小熊,胖乎乎的,很可爱。穿着一件蓝色的宫廷礼服,还戴着一顶宽大的帽子。小熊的表情憨憨的,冲着窗子内的秋璇微笑。
这只小熊很普通,随便一个玩具店里都能买到。唯一有点不同的是,小熊的胳膊上贴着一只创可贴。
这是很奇怪的事情,没有人会在毛绒玩具上贴创可贴的,但是,秋璇看到这只小熊时,脸色却讶然变了。
她忍不住伸手,将小熊拉了进来。细雨将小熊浑身都淋湿了,却淋不湿小熊脸上的笑容,只是,让它胳膊上的创可贴,粘的没那么结实了。
秋璇温柔地给它粘紧了创可贴,擦去它脸上的雨珠。
一些压在心底的往事,也像这仲春的绿意,慢慢浮了起来。
“我要进去!”
“我要进去!”
“我要让妈妈抱着睡觉!”
“我要让妈妈抱着睡觉!”
两个穿着睡衣的小孩子站在门口,愤怒地冲着侍卫喊着。两张小脸都憋得通红。他们一个是男孩子,一个是女孩子。都长得玉雪可爱,和墙壁上飞舞着的小天使一模一样。尤其是小女孩,一头淡金色的长发宛如天堂的光芒,令人一见就不由得惊叹。粉妆般的两张小脸,让人不由得想捏一下。他们一人抱着一只枕头,虽经侍卫们百般阻拦,仍不肯退后。
小女孩喊一句,小男孩就跟着喊一句。小拳头攥得紧紧的挥舞着。
小女孩回过头来纠正他:“阿历克斯,那是我的妈妈,可不是你的妈妈!”
小男孩:“可是、可是你的叔叔我也叫叔叔,你的妹妹我也叫妹妹,为什么你的妈妈我就不能叫妈妈?”
小女孩:“你真笨!叔叔妹妹可以有很多,但是妈妈只有一个。你的妈妈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这个妈妈是我的!”
小男孩说不出话来。他想了想:“让我也叫么,我从小就没见过妈妈,我没有妈妈……”
他那可怜巴巴的神色让小女孩心软了:“好吧,就让你叫吧。来,我们一起冲进去,让妈妈抱着睡觉最暖和了!”
小男孩:“好!”
两个小家伙向着雕满花纹的大门发动了冲锋。侍卫们手忙脚乱地才将他们拦了下来。小男孩不甘心被挡住,狠狠一口咬在了侍卫手上,痛得侍卫差点发出一声惨叫。
侍卫强忍着疼痛,蹲下身对小女孩说:“芙瑞娅殿下,您身为合众国的公主,应该更懂事一些。女王陛下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您现在不能去打搅她。”
这句话,让小女孩安静了下来。她虽然心有未甘,但是,早就懂事的她,知道此刻去打搅忙于国事的母亲,是很不应该的。她极不情愿地放弃了挣扎。
小男孩:“我不是公主,我要继续冲锋!”
小女孩:“笨蛋!你是王子,你跟我一样需要懂事!阿历克斯,我从未见过你这么笨的王子!”
小女孩冲着侍卫哀求着:“瑞克叔叔,我能看妈妈一眼吗?就看一眼!”
侍卫犹豫着。他可不敢轻忽职守。他知道女王正在处理极为重要的大事,已经好几天都工作到很晚,想必是遇到了极为棘手的问题。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不能被这两个淘气的孩子惊扰。
但小女孩忽闪忽闪着大眼睛,满脸的期盼却让他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他考虑了良久,说:“就只有一眼,什么声音都不能发出!”
小女孩拼命地点着头。
侍卫将沉重的大门轻轻推开了一条缝。两个小家伙挤在一起,向里张望。宽大的房间里灯火通明,一个人影正坐在办公桌后,聚精会神地处理着公务。堆积如山的文件,挡住了她小半张脸。她不时停下来,凝神思考,随即在公文上作出批示。
小女孩静静地看着她:“妈妈……”
小男孩也静静地看着她:“妈妈……”
他们痴痴地从门缝中看着这个身影,在他们小小的心里,这个身影代表着温柔的声音,柔软的拥抱,与……爱。他们虽然很想到她身边,依偎着她的体温,但又知道,这样会让打断她的工作。他们都是从小就懂事的好孩子,可不愿意让她有丝毫的不开心。
侍卫:“好了,两位小大人,看也看过了,您可不能再打搅女王了。乖乖地回去睡觉吧。”
两个小家伙抱着枕头,垂头丧气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他们各自有个宽敞的卧室,里面有昂贵的描着金边的家具,堆满了玩具,一切好玩的有趣的应有尽有,还有一大堆仆役照顾。
但是,没有妈妈在的地方,是那么的冰冷,他们很不情愿过去。
他们更愿意蹲在这座门口,从门缝里望着妈妈。但是,侍卫说这样会打搅到妈妈,这让他们觉得懊恼。
“什么时候妈妈才会抱着我们睡觉呢?”
小男孩睁着大眼睛,问小女孩。
小女孩像个大人一样思索着。
“下雨的时候。有一次下很大很大的雨,打很响很响的雷,我好害怕,就跑到妈妈的房间里,她抱着我睡的。”
“那下次下雨的时候,我去叫你,我们一起去找妈妈!”
“好!”
于是,小小的阿历克斯,就有了一个小小的心愿。
他盼着下雨。
有一天晚上,一个炸雷将小阿历克斯从睡梦中惊醒。他揉着眼睛坐起来,一股狂风吹着暴雨打在窗上。外面的树几乎被吹倒了,粗长的闪电一条接一条在空中亮起,雨像是瓢泼一样浇下来,打得窗户噼哩啪啦地响。
阿历克斯一下子就从床上跳了下来。
下雨了!
真的下雨了!
他赤着脚,跑到了大门口,将沉重的门推开。狂风夹着暴雨立即打在他身上,将他全身浇湿。小阿历克斯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满脸兴奋。
他向芙瑞娅的房门口冲去,由于跑的太急,狠狠摔了一跤。阿历克斯爬了起来,一阵敲门,一面大叫:“芙瑞娅,快些起来,下很大很大的雨啦,打很响很响的雷!”
芙瑞娅揉着眼睛开了门。
阿历克斯:“我们去找妈妈抱着我们睡觉吧!”
芙瑞娅立即露出了笑容:“好!”
两个小家伙向女王的房间跑去。夜已深了,侍卫们都在宫殿外守夜,走廊里没有一个人。他们轻轻地将门推开一道缝隙,挤了进去。
“妈妈,打雷了,我好怕……”
芙瑞娅可怜巴巴地轻声说。
“好怕……”
阿历克斯也随声附和。
他们钻到了被窝里,一左一右,抱住了女王的胳膊。女王笑了笑,将他们搂在怀里。
好温暖啊……
从来没有这么温暖过!柔软,带着淡淡的香气。这就是妈妈的味道吗?
小阿历克斯露出了笑容,他紧紧抱住女王的胳膊,很快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当阿历克斯揉着眼睛醒过来时,他发现已经很晚很晚了。女王早就不在了,一只毛绒玩具熊躺在他身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阿历克斯满心纳闷。
“快些起床吧!你可真是个大懒虫!”
芙瑞娅走进来,嘲笑着他。她已经梳洗打扮好了,穿着宫廷款的丝绸裙子,就像是花园里的一朵玫瑰。
“我睡得这么死?”阿历克斯有些不好意思。
芙瑞娅:“你还说呢!你昨晚抱的那么紧,妈妈都没有睡好觉。你倒是睡的很沉,还打呼呢!早上还不肯放手,妈妈只好拿了个玩具熊让你抱着!”
是这样子吗?阿历克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他还从未睡这么沉过。
“快些起床吧,我们打猎玩去。”
阿历克斯答应一声,想从床上跳下来。平时他都是这样的,使劲一跳就起床了。但是,今天,他却觉得身子格外沉重,连坐起来都有些困难。
“我这是怎么了?”
他有些沮丧地说。
芙瑞娅见他脸上发红,急忙止住他:“你一定是生病了,别动,我去找葛廖根夫人过来!”
她咚咚咚地跑了出去。
葛廖根夫人的丈夫是位伯爵,她受命于照顾两个小家伙。她被芙瑞娅拉过来,才看了一眼,就立即叫了起来。
“啊,你感冒了!”
她摸了摸阿历克斯的额头,热得烫手。
“你肯定是受凉了。”
阿历克斯记起自己昨晚跑出去看雨的时候,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他闷闷地说:“我受凉了……”
他举起手,手上有一道伤口。
“我还受伤了……”
这是他昨天摔跤时留下的,当时他太兴奋了,没有觉得痛,现在才感到痛的有些难以忍受。
葛廖根夫人抚摸着他的额头:“不用担心,你的感冒,吃些药就好了。至于这个伤口……”
她命令侍女将医药包拿过来,翻出酒精为阿历克斯清洗了伤口,然后,贴上了一只创可贴:“只要粘上创可贴,很快也会好起来的。”
她拿出药,倒上水,让阿历克斯服下。
阿历克斯听话地吃了药,在床上躺下,葛廖根夫人给他掖好了被子。
“好好睡上一觉吧,很快你就能下床跑了。”
阿历克斯:“芙瑞娅,我没法跟你一起去花园玩了……”
芙瑞娅:“没关系,你想玩什么?我给你带过来!”
阿历克斯点点头,抱着熊,睡着了。
接下的几天,芙瑞娅从花园里采来花,将玩具搬到阿历克斯的房间里,陪着他一起玩。但是阿历克斯的感冒却越来越厉害,始终没有转好。他那晚受的风寒太重了,高烧持续不退。他睡着的时候经常会又踢又打,将被子甩开。这更加重了他的病情。
一次醒来时,阿历克斯伤心地发现,玩具小熊身上多了一道裂缝。那是他在晚上踢打时,不小心造成的。阿历克斯伤心坏了,抱着小熊不肯抬头。
芙瑞娅安慰他:“阿历克斯,你不要难过了,我去找人给你缝好就行了。”
阿历克斯点点头。芙瑞娅叫了个侍女进来,这个侍女针线活非常好,绣出来的花就跟真的一模一样。修补小熊这点事情,当然不在话下。可是,当她一拿出针线,阿历克斯就一声尖叫,将小熊抢了过去。
芙瑞娅:“阿历克斯,你干什么?不是给你补小熊吗?”
阿历克斯:“我不要这样补,这样小熊会痛的……”
芙瑞娅:“它只是个毛绒玩具,怎么会痛?”
阿历克斯:“不!他一定会痛的,我不要你这样补他……”
芙瑞娅:“那你说怎么办?”
阿历克斯:“给他贴上创可贴,他就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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