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齐兆兴面色难看……(1/2)
齐兆兴面色难看到了极致, 整张脸狰狞得犹如恶鬼。他死死地瞪了宋引玉许久,到底是没敢赌这一把,带着人再次退了。
临走前他的那一个凶恶残忍的眼神足够让人心生畏惧。
奇异的是宋引玉并没被吓到, 她的心底甚至再平静不过。
纵使她很清楚,她挡不了齐兆兴第三次了。待他再来时, 周怀琅若还没回来, 她就真的没折了。
冥冥之中她却有预感, 周怀琅一定能赶回来,他们所有人都会平安无事的。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后,宋引玉转身走入门中, 府衙大门在她身后紧闭。
回东荷苑时,恰好赶上了谢临安醒来正在吃药。
他看起来依然苍白虚弱,可眼里有了神光,那毒药虽伤了他元气,但幸好并无大碍。
宋引玉脸上不自觉地挂起了笑来,走到他身边坐下。
谢临安刚喝完药,嘴里发苦微微蹙眉。
“甜吗?”
宋引玉将荷包里的蔗糖塞进他嘴里,眉眼弯弯地问到。
她的蜜饯早吃完了,这蔗糖还是她找了许久才找到的。
谢临安抿了下, 甜渍渍的蔗糖味慢慢散开,冲淡了苦味, 他眉心一松,眼角酝出了笑意:
“嗯。”
宋引玉把装满了蔗糖的荷包提在手里给他看, 笑着问:
“还要吗?”
谢临安没有拒绝, 轻轻点了下头。
宋引玉没想到谢临安这么怕苦,素日很少吃糖的人竟还要。
她想着又拿了一粒放进了他手心。
谢临安抿了抿嘴里的蔗糖,感受着那股甜味, 然后拈起手心的糖块送进了宋引玉的唇边说:
“很甜。”
宋引玉呆了一下,接着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她张嘴将糖含在嘴里,笑眯了眼。
果然很甜。
接下来的日子里,宋引玉将所有事都抛诸脑后只一心一意地细致照料起谢临安。
她怕出事,让子鱼非乐都别再出府。
之前虚与委蛇倒是无妨出去顶多身后跟个尾巴,眼下已经彻底撕破脸皮,说不准齐兆兴会干出什么事。
一时间,他们算是彻底被困在府中了。
幸好齐兆兴短了谁的吃,也不会短了自己府中的。
府衙里的粮食堆积如山,各种肉食菜品满满当当塞满了整个屋子。
所以他们这会儿就是不出门也不会缺了吃。
如此闭门不出困在这府衙中,整日地待在东荷苑里,细想起来还有几分像以前宋引玉才嫁进谢府时的模样。
不过这一回反过来需要人照料的成了谢临安而已。
每日陪着谢临安在院子里散步时,感受着凉爽的微风和树上的蝉鸣声,竟是有了几分岁月静好之意。
外界的凶险通通都被挡在了小院之外。
谢临安走久了易精神不济,因而走不了多久两人就会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歇息。
有时太阳大天热,宋引玉也会拿上一本书坐在榻边字正圆腔地念书给他听。
只是她念的书就像读书时朗读课文一样毫无感情别说谢临安了连宋引玉自己念着念着都昏昏欲睡。
不像谢临安,虽同样语调没什么起伏,可他念着就是要好听得多。
等谢临安身在再好些时,他也会招来子鱼非乐议事。
这一日宋引玉刚出门想给他换杯热茶来,刚出来合上门,转身就看见了是侍画踌躇不决地站在院中。
一见她出现,侍画脸色有片刻的别扭,但还是老老实实恭敬地行礼道:
“夫人。”
宋引玉稍微有点惊讶,她走近审视了一番侍画方问到:
“你有何事?”
侍画低眉顺眼立在那儿,听到她的问话后,咬了咬唇,随后猛的抬起头说:
“夫人,我要事禀告。”
说了她怕宋引玉不相信她,又补了一句,
“是一桩有关藏粮的秘密。”
这几日侍画看得明白也想得清楚。
谢大人是朝廷首辅,若是那日齐兆兴真将人毒死了,整个淮安府的罪孽彻底掩盖事情也就一了百了了。
可谢大人没死,那败得就注定是淮安府的大小官员,这其中也包括她爹。
侍画更明白,她爹犯得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她和她娘一样难逃罪责。
而她如今唯一能做的便是保住她和她娘的命。
将功折罪也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也好,只要能保住命就是最好的。
而恰好,她就知道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原是她娘留给她保命用的。
眼下是将这些事说出来的最好时机
宋引玉闻言神情一顿,目光灼灼地看了她一会儿,确认她说的是真话后,道:
“稍等。”
她低声说了一句后,就转身敲了两下房门推门进去了。
侍画站在原地咬了咬唇心里有些不安。
不多时,宋引玉出来,她说:
“跟我来。”
侍画掐了掐自己,竭力保持镇定跟着宋引玉进了门。
一进去她便看见了坐在屋内面色稍显苍白的谢临安。
谢临安容貌之盛,眉眼却稍显冷淡,侍画看了一眼后,就忙低下头不敢看第二眼。
“你有何事,说吧。”
“是。”
捏了捏袖口,思及眼下的境地,侍画心一横说到:
“小女知道齐大人将官府粮仓的粮食藏在了哪里。”
宋引玉倏地转头看向她,实在是没料到侍画居然藏了这么个意外之喜。
周怀琅暗中探查了那么久都没查到,侍画居然知道。
谢临安眉眼微动也有些意外,只是他素来行事不动声色四平八稳的,他开口时,宋引玉甚至没听到他话里有多余的情绪:
“你想要什么?”
侍画能把这个秘密藏这么久都不露声色,这显然是她的保命符,不可能轻易和盘托出。
果然,下一瞬就见侍画大着胆子说道:
“小女想求大人饶我与母亲一命。”
这要求倒是不出所料。
不过谢临安并未立马答应,没人说话屋内很快陷入了安静。
随着时间的流逝,侍画越发不安,身上出的汗已经分不清是热的还是吓的。
她悄悄抬眼窥见了谢临安面无表情的脸,心中顿时拿不定这事是能成还是不能成了。
哆哆嗦嗦这身子,侍画心下忐忑。
幸好半响,她终于听见谢临安淡淡的声音想起:
“可。”
侍画紧绷地心绪一松,她身子一软差点栽倒。
稳住身形过后,她郑重地磕头道:
“多谢大人。”
待她再直起身子时,便开始将齐兆兴藏匿粮食的地点说出。
原来侍画的父亲乃是渭州夷山县的知县。
夷山县因境内一座绵延不绝地大山夷山而命名。
此山比之苍山更大,更苍茫。那里密林茂盛,大树层叠山路四通八达,连附近经验最老道的猎人进去一个不慎都有可能会迷路。
夷山也是整个大晋有名的大山地势复杂山路陡峭,连通了三府,也无疑是最适合藏东西的地方。
当初齐兆兴将粮食送入了这座山里,藏进了洞穴中。
此外,还有一事侍画拿不准,她曾听说,齐兆兴除了藏粮食好似还往山中藏过金银。
只是金银一事乃是齐兆兴自己人办的,她不确定。那粮食却是动用了她父亲的人,所以这点十分清楚。
夷山谢临安很清楚,当初周怀琅就是在这座山里找到的灾民,却没找到粮食。
也对,人毕竟是活物,有动静更易发现,粮食是死物,堆在山里的某个洞穴内还真不容易找到。
事实上上,侍画虽是夷山县人,但并未进过夷山,她也说不出粮食藏在哪里,她把话说完以后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副地图。
这地图里画的就是藏粮的地方。
宋引玉还多看了一眼,不得不说齐兆兴的确是个老狐狸,他仗着夷山大,那些粮食居然分成三批藏在了三个不同的方向。
而且那地方瞧着极为偏僻曲折,要不是有侍画这张图,还真不易找到。
当然有了地图后,谢临安并未急着让人去找。
因为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养好他的身体,以及拿下齐兆兴,其余的都可以往后挪。
一晃眼的功夫,三天的时间就过了,周怀琅依然没有消息。
出了府衙的瑞王也没有消息。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谢临安的身体渐渐好转已是一日好过一日。
另外,算一算时间齐兆兴大约也快上门了。
这么长时间,他还是思虑地差不多了。
如今他已经陷入绝境,他多半也查到了,那日出城的除了齐夫人外,还有周怀琅。
所以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单单是只杀一人就能解决了。
逼到绝境的人为了活命,自然会进行绝地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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