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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山抹微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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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吸了吸鼻子,“我只想要知道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

他走过来一边牵住我的手,一边缓缓道:“写意,如果你认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我甩开他的手,生平第一次像避瘟疫一样躲开他,迅速地退到远处站定后,忍住眼泪淡淡地说:“厉择良,但愿你这一生都不要为此后悔。”

我转身开门上车,踩着油门冲了出去,任他怎么喊,再不回头。

前后两辆车在路上飞驰,在车里,我跟他通了最后一个电话。

末尾,我说:“阿衍,在你的窗下守了九十九天的写意累了,现在也要走了。”

写晴篇

我要是跟谢铭皓讨天上的月亮,他不会只摘颗星星了事。

不仅仅是谢铭皓,我身边很多人都是如此。

独独詹东圳有些异类。

他从小就是清秀到有点女气的孩子,难怪写意一直欺负他,叫他扮女孩,这些着实让我对他更加不屑。

他是詹伯父在外头生的,詹家有三个儿子,他是老大,但是因为身份的关系,总是不爱在家里说话,连我们家也少来。他那两个弟弟都是扶不起的阿斗,整天就知道赌钱、赌马、与女人鬼混,将家底糟蹋得差不多了。所以,就算詹东圳再不济,也比那两个弟弟强,詹伯父的希望便就此寄托在了他身上。

可是詹东圳也是个奇怪的人,只要人多的地方让他说话,他铁定要脸红。

我曾听写意笑他:“你男孩子家家的,怎么这样?”

“那应该怎样?”他反问她。

他唯一愿意亲近的女孩便是写意,仿佛和她相处就不会不自在。很多同龄的异性总以为詹东圳很傲气,不愿意多和她们说一句话。其实,我后来才可笑地发现,他那不是骄傲,是发窘。

写意又说:“真正的男孩子啊,应该是顶天立地,泰山压顶不弯腰……”

我为了听清楚,又走近了几步。

他俩本来在闲聊,但是察觉到我的脚步,就停下来。写意瞥了我一眼,讪讪地闭了嘴。

我便讥讽说:“我一回家,就听见两只苍蝇嗡嗡嗡地叫,正想叫人来拍死,没想到是两个人。”

詹东圳垂下头去,不说话了。

写意却冷嗤:“苍蝇会叫吗?大小姐您没读过书吗?那嗡嗡嗡的是振翅的声音。”

那个时候的写意正念高中,个子又小,但是嘴巴却非常讨厌,也不知道那个总爱装得贤良淑德的女人,怎么生出个这种蛮横尖酸的女儿出来。

我微怒,“苏写意,这不是你的家,不要总趁着我不在,就偷偷跑到我爸面前撒娇卖乖。”

“爸爸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也是他女儿,是他要我来的。”

“除非我死,否则这个家永远不欢迎你。”

她反驳:“无论你要死还是要活,他也是我爸爸。”

我怒意上扬,“滚,野种!你滚。”说着操起提着的手袋就想朝她扔过去,却不想詹东圳将她护在身后。

她听见我吐出的“野种”两个字,嘴唇哆嗦了几下,却再没出声。

我看到她的手扯住詹东圳的袖子,眼睛晶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真会做戏!

我讨厌她!

明明刚刚还趾高气扬地和我吵架,瞬间就变成了可怜人。

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只有我看得清楚她的本质?要是她喜欢的人,她就能从一只咬人的小老虎瞬间伪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纯洁可爱的脸,还能将那满含委屈的眼泪收发自如。

在爸爸面前如此,在詹东圳面前亦然,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男人被她这副模样哄得团团转。

詹东圳轻轻回握住她的手,牵着她拿起东西往外走,和我擦身而过的时候,他轻轻地说:“沈小姐,以后你不要用那个词了,很伤写意的心。”

那是他第一次和我说这么长的一句话,目的却是为了她。

她讽刺挖苦我那么多,他都听不见吗?还叫我不要伤害她?

我冷笑一声,“你是我什么人?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情?”

他白皙的脸上顿时一窘。

谢铭皓泊了车,随后进门,看到詹东圳便点头示意。谢铭皓比我和詹东圳都大一些,如今他跟着谢父一起在詹家的企业做事,现下见了东家的大公子,碍着我在生气,才没有多寒暄。

“写意,你怎么了?”谢铭皓问。

“铭皓哥哥,”写意吸了吸鼻子,“以后去找你玩儿,我走了。”

谢铭皓看着他俩离开的背影,喃喃说:“你们又吵架了?”

“是她讨厌。”

“她还是个孩子,你比她大,能让就让吧。”他说。

“铭皓!”

从此以后,詹东圳很少踏进沈家的门。我们偶尔有些交集,例如在某个朋友的聚会上遇见。他是最不善言辞的那种人,总坐在角落里淡淡含笑地旁观着。

和我恰恰相反。

我喜欢站在聚光灯的中心,享受着别人的目光,那些眼神落在我身上,或炙热,或嫉妒,或迷恋,或沉醉,无论是哪一种,我都觉得有一种满足感。

我悠然地说:“你们怎么让詹公子一个人坐那儿啊,也不喝酒?”

此言一出,便有很多素日里渴望着巴结我的男女,顺着我的话去找他。

第一回,他好言拒绝。第二回、第三回,他就再也撇不开,只得喝下。一位李家的二千金,居然坐在旁边,说着说着就往他身上靠。他这辈子都是老好人模式,躲也不是,推也不是,窘迫极了。我心中有了淡淡的不悦,送上门的便宜也不知道享受,真是迂腐。我放下手里的杯子,朝他们走去,那些人便识相地离开。

我坐下去看他。因为那些红酒的缘故,他的脸上有些泛红,那精致的鼻尖,居然起了一粒一粒的红疹子,似乎是对酒精过敏了。

难怪他从来不沾酒。

“沈小姐。”他点点头,算是招呼了,随即起身准备换地方。

一听这个称呼,我就怒火中烧。凭什么他看见她就是写意前写意后亲热地叫,看见我终究只有“沈小姐”三个字?

“詹公子,喝杯酒吧。”我故意拉住他,递给他一杯酒。

他摆摆头,“我实在不会。”

我皮笑肉不笑地说:“詹公子喝她们的酒,不喝我的,好不给我面子。”

他为难地看着我,“我……”

“你要是喝下去,我心情一好,兴许下次苏写意到我家来,便不为难她。”我笑吟吟地说。

“真的?”

“当然。”我挑眉。当然,是在我心情好的情况下,若是心情不好,就不好说了。

我笑着看他接过杯子,仰头一口咽下,心中却犹如针刺。物以类聚,他果真和沈写意一样惹人讨厌。后来,写意去外地读大学,我也索性求了个逍遥。

我生日时,伙同了一大帮人去芭比狂欢,进去的时候正巧遇见詹东圳带着客户,他先瞧见我,再瞧到我身边的那伙人,目光一顿,却什么也没说。估计他也有耳闻,那个时期的我已经鬼混得不成样,夜夜酗酒到天明,在某些人的怂恿下偶尔还嗑药。其他人不敢管我,也没有人敢对我父亲说。

“哟”我倒是先开口叫他了,“詹大公子也来消遣啊,好久不见。”

“沈小姐。”

他依然只有这三个字。

我心中顿时不舒服,进了包厢就开始喝酒。来来去去,包厢里各种各样的人,有的人我几乎都不认识。音乐声很大,搅得我头疼。所有人都疯得有点癫狂,一个女的居然脱了上衣站在桌子上秀艳舞。

某个男人伸手来掀我的裙子,我嫌恶地拍开他,但是后来醉意上头,只觉得人都缥缈了起来,也就随了他们。突然,包厢门被推开,房间里云雾缭绕,乌烟瘴气,根本看不清楚脸。一个修长的人影走进来,随手开了大灯,引得我不悦地眯起眼睛,还不忘咒骂几句。

我定睛一看,居然是詹东圳。

他扒开人堆,将我拉起来,“沈写晴,跟我走。”随即二话不说地将我拖出了包厢。

他的手钳住我,拧都拧不动。

我尖叫:“你放开我!”然后开始弯腰去咬他的手。

他无动于衷。

我只得被他拉着,直到出了芭比,到了对面的超市。

超市里的收银员都瞪着我们,我知道我俩一个浓妆艳抹,一个清秀斯文。

我故意噘着血红的唇,对那收银的说:“看什么看,我就是出来卖的,他是嫖客。”

那女的张大了嘴,半天没回过神来,惹得我哈哈大笑。

他没好气地去拿冰柜里的矿泉水,刚刚一出超市,便将那瓶冰水一股脑儿地泼在我头上,顿时让我一惊。

“你好好醒醒脑子。”他说。

冰水顺着脸经过脖子,流到背心和胸前,冰得我一个激灵,顿时打了个冷战。这下子,才觉得刚才踩着棉花的脚,有点落在实地的感觉。这时,响着警报的车突然出现在对面芭比的门前,一群警察鱼贯而入。我突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此有些后怕了。

“为什么要帮我?”我颓然地坐在他的车上问。

他倒没回答,只递了包纸巾给我,“擦擦你的脸。”

他开车的时候很专心,一直正视前方,拿东西给我的时候也没有回头,我转脸看到他的侧面,很漂亮。

刚才他叫我什么?沈写晴。

沈写晴。

我暗暗地笑了一下。

终于不是沈小姐了。

“我送你回去,”他说,“这一次我就替你保密,但是别和那些人来往了,有药瘾的话赶快戒掉。你是姐姐,应该在写意面前做个好榜样。”

我原本翘起的唇角就此凝固、僵硬。

写意!写意!又是写意!

第二天,消息还是传到父亲的耳朵里,他震怒了。我从来没有见他对我发过这么大的火,将我在家里关了三天。

我听见妈妈对他说:“你平时也不管,就知道给她钱花,宠着她。如今出了事情,又打又吼的有什么用。女儿二十多了,如果不是你在外面的那档子事情,她哪儿有那么叛逆?”

“你又来了。我这也错,那也错。管她不对,不管她也不对,那你说该怎么办?”

妈妈长长地叹了口气:“要不……找个人绑着她。等她成了家,找个人来管她。”

“找个人?”爸爸感慨,“哪有那么容易,说找就找。”

“这不就有一个现成的。”

爸爸问:“你是说东圳?”

“我看着那孩子好,知根知底的,文静又不多话,性子也温和,不像他那两个弟弟。”

“可是写晴……”

“女儿这里我去跟她说,詹家那边你去,那孩子特别听他家里的话。”妈妈开始摊派任务。

晚上,妈妈果然来找我谈心,提到这件事。

“我瞅着东圳真不错,好在你们都年轻,可以先把事情定下来,慢慢磨合,要是真不合适,我们再说。”

我板着脸道:“随便你们怎么好了,反正我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

这件事情仅仅过了两个星期就铁板钉钉了,万万没想到,他避我如瘟疫一般,也肯答应。

双方家长一起出去吃饭,我等在洗手间外面讽刺他:“我是犯了事情身不由己,没想到你还挺乐意的。”

他淡淡地说:“合老人家的心意就好。”

也许在他心里,除非是那个人,其余娶谁都是一样。但是他念着她有什么用?她一天到晚就知道追着厉家的小子跑,根本没有时间搭理他。

我冷哼:“活该!”

没过多久,爸爸就让我进海润帮着他做事,我的生活似乎真的步入正轨,再也不和以前那些狐朋狗友们联络了。过了半年,妈妈想办个简单的仪式,名正言顺地将婚期定下来。我故意给写意去了电话,就想气气她。没想到她一口气跑回来,还故意玩失踪。詹东圳为了找她,一宿没合眼,后来听人说仿佛看到写意坐上了去c城的长途车,他毫不犹豫地追了过去。

我从来没有见詹东圳忤逆过家长,或者做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但是他却为了那个丫头连订婚仪式都没来,让两大家子人都很尴尬。我甚至有种杀人的冲动。数数巴望着娶我沈写晴的男人有多少,可他就是不屑一顾。如今连订婚也不来,当众让我难堪,叫人看了多少笑话?他究竟是什么居心?

我气到极处,给他打电话,他却说:“你不该拿话激她,写意年纪小,比我们都脆弱。”

我咬牙切齿地回答:“对,什么都是我不好。她年纪小是我的错,她心灵脆弱是我的错。她存心惹得你魂不守舍,也是我的错。从她一出生到现在,就没有哪样不怪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他叹气,“怪我,全怪我,我问了她不该问的话。”

我拿着手机,瞪大双眼,“你问她什么了?”

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才说:“没什么。”

“你撒谎!”

他肯定在撒谎,他是个不会掩饰的人,一说谎就这样。

他对她说了什么?他能对她说什么,引得写意这样,我不用脑子都想得到。

“詹东圳,你听着!”我盛怒之下对着电话喊,“我沈写晴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虽然我一点也不爱你,但是我容不得一个要娶我的男人这么无视我。无论她苏写意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宁愿毁了,也半点不会分给她。”

我放出决绝的狠话,却觉得眼睛有些潮。

“如果还有下一次,”我深吸了口气,努力想把那些湿润的东西收回去,“如果还有下一次,要么我死,要么我就要她死!”

说完这些掐掉电话,我突然觉得脸上有什么东西滑落下来。我是个不哭的人,因为一流眼泪就会弄花脸上的妆,一点儿也不好看。

这些日子,我戒烟、戒酒、戒毒,还戒掉他不喜欢的那些朋友,像小职员一样穿着套裙每天朝九晚五地去海润上班。我努力地学习如何生活,学得很辛苦。可是到头来,他却一点也没看在眼里。我突然觉得我怎么能卑贱到这种地步,几乎成了一个等待宠幸的深闺怨妇,真是下贱。我不是写意,想起她倒贴男人的那种手段,我就发笑。

在这个世界上,沈写晴想要什么男人得不到?

原来他的生活并不配我,我只适合纸醉金迷的世界,于是我又找回了那些旧习。之后,我在海润无论做什么,他们都碍于我的身份,不敢揭穿我,随我挪用钱。

后来,海润和厉氏一起合作开发购物中心。

隔了很多年,我又见到了回国后在厉氏独当一面的厉择良。听说他念高中的时候脑子好,性格却比我还嚣张叛逆,后来厉家的大公子因故去世后,他就完全变了个人。厉家故意将他送到这里来念书考大学,隔绝了以前的朋友,他似乎真的脱胎换骨一般,褪去一身邪气,还任由写意那个丫头折腾。

他是个极其出色的男人,难怪写意这么舍不得他。他忽而从容矜持,忽而冷漠高傲,不知不觉间又会在人前立起一堵透明的墙,阻止任何人的接近。有时候,我和他相处,都会恍然有种瞬间的迷失。

有一次,我对他说:“你都回国这么久了,那丫头没缠着你一起回来?”

他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待明白我指的是写意的时候,轻轻地笑了。这个平时当笑都是种工作的人,居然在我提到写意的时候,嘴角泛起浅浅的温柔。

他看了看我,几乎可以算得上第一次正眼打量我,然后说:“其实,你和写意长得还有点像。”他和我谈话从来不提私事,独独这回例外。

我不屑道:“不可能。我要是长成她那样,死也不肯出门。”

他闻言又笑了笑。

我想起以前挑衅写意的话,既然她要抢詹东圳,那为什么我不可以抢厉择良?

但在真正接触以后我才发现,这根本是不可能的,我不会爱上他,他亦不会对我有兴趣。因为,我和他在骨子里都是一种人。

他多半和我有一样的感悟。

有人拉着我去炒期货,亏了很多,我在合作项目的账务里做手脚,在各个方面想法捞钱,好将空白补回去,这种永无止境的缝补,几乎扩大成了一个黑洞。

我和詹东圳的婚礼订在了十二月,婚期的临近并没有冲散那个黑洞隐隐带给我的阴霾。

东窗事发那天,我瞬间觉得天崩地裂。父亲知道真相以后,非但没有像往常那般骂我,反倒握住我的手说:“写晴,爸爸知道你为了写意和她妈妈的事情一直怨恨我,所以从小不是你不想听话,而是爸爸对不起你,让你生气,是爸爸有错在先,让你这么难受。于是,你觉得自己越坏,对我就是越大的报复。真的,是爸爸的错。”

我潸然泪下。

父亲叫来厉择良,就我们三个人在办公室里。

爸爸说:“择良,子不教父之过,写晴无论做了什么,都是我的责任。我知道你和写意好,你就看在写意的面子上,放过写晴。”

“爸爸!”我哭着叫他。

父亲拍拍我,继续对他说:“写晴还有几天就要当新娘了,如今她捅的一切娄子,都由我一个人承担。”

“其实,”厉择良说,“沈叔叔,我们还可以……”

“没有其他方法,除非你愿意毁了你哥哥的心血,将厉氏拖下水。”父亲笑着摇了摇头,“不值得,记住,这不值得。你是商人,不是慈善家。如今有没有海润并不重要,我有两个女儿,这是我今生最珍贵的财富。写晴有东圳,写意有你,而只要你们两家都好好的,我就很满意了。”

厉择良沉默不语。

待他离开的时候,父亲突然叫住他:“择良!”

他回身,站定。

父亲说:“我们的这些话,希望你不要让第四个人知道,对写晴的将来不好。而且尤其不能告诉写意,请你什么都不要跟她说,她还是个孩子,不可能明白这些事情。要是她知道我为写晴做出这些,肯定会更不喜欢她。”

厉择良神色一怔,许久才凝重地点头。

“你保证?”父亲追问。

“我保证。”他缓缓说。

一诺千金。

父亲笑了,“你明天替我去德国看看她,行不行?”

“这……我怕走不开。”

“去吧,这里有我。”

我那个时候就应该预感到什么。

直到第二天夜里,我推开书房看到父亲冰冷的尸体,才恍然明白昨日那些话原来是诀别。

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爸爸。他那么爱我,我以前怎么还会怀疑他对我的爱呢?我伤心得发疯,却不敢对任何人说。我和厉择良都答应过他,不能说,不能说,不能说……

我戴着孝,看着那身为婚礼准备的礼服,倏地就觉得讽刺,谁还有心思结婚?可是为了父亲的意愿,我们明天还是得去注册,草草地登个记便了事。

然后全家突然就接到另一个消息——写意自杀了。

我永远记得詹东圳听到这句话时的表情,那张白皙的脸瞬间失去所有的血色,就像一张苍白的纸,随即又被一片青黑覆盖。写意妈妈哭得几乎要昏死过去,她从没出过国,立刻去申请护照和签证也要等好几天。究竟那边是什么情况,没有人知道,连厉择良也联系不上。

他说:“我去看看写意。”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坚决。

我说:“不准!我死也不准!”

他看着我,“写晴……”

头回听见他这么叫我,却顿然觉得心酸。他这么说,不过是想让我放他去找写意。什么都是写意、写意。

妈妈说:“好歹写意是你妹妹。东圳应该去看看,我们家就他一个男人了,得由他撑着。”

我瞪大眼睛问他:“你还是选写意是不是?”

他眉头微蹙,一双清明的眸子盯着我良久,却没有回答,最后依旧拿了护照去机场。

不知道他记不记得我说过的话,我说:如果还有下次,要么她死,要么我死。

我站在沈宅的三楼,茫然地看着天空。詹东圳的离开仿佛割断了我最后的一根弦。我恨他,为什么要让我陷进去,却又永远不靠近我?

爸爸,你错了。你狠心地丢下我,以为我拥有他就会幸福。其实,他从来都没有属于过我,所以—我想和你一起走。

我微微地笑了,然后轻身一跃就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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